【原创】散文:石牛山行记

芦忠

石牛山行记
芦忠

1
石牛山在德化，属于闽中屋脊戴云山脉，在戴云山主峰东偏南。
大暑天，我们野驴自由行一行在战将带领之下,自驾至桃仙居度假村，与大田“混子”汇合。当晚，入宿度假村，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餐后，我们就驱车至枣坑村。这里海拔约800米,是无人村；十余座房子，立在山坡上，空荡荡的，仿佛向远道而来的异乡人述说着过往什么。
一条青石古道通往大山深处。我们拾阶而上，古道两侧茅草交织，刮得我皮肤衣唰唰作响。一个小时后，古道退去，变成机耕道，又一个小时，我们进入了原始林。路被野草收走，缩小成线状的小径，人越走，山越高，草越多，林越密。
2
太阳还不是非常猛烈，但一路拔高，我们没有什么休息，一个个都是汉水“湿身”。10点左右到了一个垭口，垭口海拔近1500多米，山风很大，我们在这里驻足休息，风过发端，神清气爽，仿佛置身空调。
垭口北侧是山峰，独耸如笋，“混子”叫它“笋尖”。“笋尖”奇岩怪石甚多，左右上下横竖倾轧堆积成险成崖，三三两两相映相靠成奇成趣。陡崖处有登山绳下缒，应该是当地户外人做的无私奉献。我们借助绳索，如野猴一般，攀援而上，欢呼、呐喊，摆pose、拍照，一路的疲惫，均消散在这些岩崖陡石之间。
3
离开“笋尖”，继续上爬，阳光变得猛烈，天空透蓝，大树稀疏，我暗自叫苦。“混子”戏说，“爱啰！不在家里吹空调，跑到这里晒太阳”。我嘿嘿然，不过，有点担心，带的水会不够。半个小时后，遇见一条小溪，哗啦啦的，水声洗耳，而水质清澈无比，“可以喝吗？”我不禁问。“这水是山泉，没有问题，完全可以的”，驴友小城说。
我掏出水壶，一口喝光壶中的茶水，屈膝，俯下身，装满泉水，小口轻尝，甘冽清甜，沁我心脾，为我紫云洞山之后，所仅有。随即大口猛喝，仿佛喝的不是水，而是玉液琼浆，一时间，酷暑顿消，意气风发。
4
穿过一片箬叶林后，下坡，12点左右，来到一片沼泽草海。这里属于狭长型的盆地，中央有一条细泉淙淙流过，盆地上满是草，草叶修长，没过腰间。踏草进入，鞋不湿。纵目四眺，白云、蓝天、远山、碧草，仿佛置身大草原。我们在这里拍下集体照，驴友们正要摆照型，拍些个性化的照片，忽然不知道谁喊了声：“蚂蝗！”，空气顿然有些紧张，我们赶忙离开草海，进入树林。
在一空地坐下，各自检查各自的腿脚。老龙说，他的脚有两只蚂蝗，身旁有害怕的，赶忙缩身后退。老龙则不慌不忙，掏出风油精，朝黑乎乎的蚂蝗滴两滴，随即，那肥肥的可恶家伙，就从他的脚背掉落。
我赶忙也掀开自己裤脚，检查鞋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居然也有一只，黑乎乎的，趴在我的左脚踝。
它就是蚂蝗，血吸饱饱的，圆肥肥的身子，原以为我会很害怕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盯着它，我没有惊慌。这是我第二次遭遇蚂蝗，时隔第一次，已经四年了。它很可恶，但是它唯一的优点是没有毒，不过，就是吸一点血。
我异常冷静，大拇指扣紧食指，用指甲，弹开。
5
从树林，直接上爬，没有路径，我们往林中空处钻。13点，走出树林，随即发现景区的石板路，战将大声道，我们到了石牛山景区了！
13点30分，到达铁堑石。这里巨岩大石林立，形态不羁，岩面黝黑，坚硬异常，属于火山岩。立在高处，环眺周遭，视野极佳。这时候，天空云朵如棉，漂浮着，成片成片，群山连绵，为绿植所覆盖，青翠苍碧，与上方的天之蓝、云之白映衬着，这时候大自然的语言，谁也不知道，它们喻示着什么？是盛夏的石牛山，还是石牛山的盛夏？
石牛山的主峰在南侧。远远眺去，主峰下方的白房子，主峰之上的栈道栏杆，均可辨认。
6
我们在铁堑石休息，午餐后，14点，向石牛山主峰挺进。
路虽是石板路，但这里不是主景区，杂草横生，只不过，可以辨认石板罢了。沿途石洞、石蛋、石柱繁多，可爬可攀、可躺可卧、可眺可望，令我流连而忘“走”，如果不是考虑到时间紧迫，登顶主峰要紧，我真的想好好与它们亲密。
一个小时后，到了主景区，迎接我的是“白房子”，它居然是洗手间，由于景区还没有开放，水龙头没有水。不久，到了“鱼跃龙门”，这是一块大岩，岩顶如一尾鲤鱼，朝天翻滚。我们拍照后，就沿栈道，向主峰行进。
栈道风大，渔夫帽噼里啪啦响，于身体，却凉快得很。仰看主峰，山体即石体，它浑浑然成鼓状，突出于众山之上，巍巍然挺立于蓝天之下。山巅立有一碑，一面写着“石牛山主峰---海拔1781.64M”,另一面写着“八闽观日第一峰”。这里视野极佳，四通八达，适合游目骋怀，只是囿于时间，对周遭美景囫囵吞枣一番，便匆忙下山了。
取道“石壶殿”，从“天池”进入山林。走山林小路，18点30分，回到枣坑村。


2020/8/12

202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