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言茶语

纯属巧合

<h3>2007年12月24日</h3> <h3>  初识茶大概五岁左右。满山遍野的茶树,鸟窝里的绿壳鸟蛋,颜色艳丽外表怪异的活辣子,都让人记忆深刻。父亲生火,母亲炒茶,揉茶就是我和弟弟的游戏。炒、揉,杀青、烘干。当父亲泡上一杯浓浓的茶,悠闲地点上一支烟时,我和弟弟早已不知疯到哪里去了。</h3> <h3>  再识茶已是二十余岁。入职国企工作五年,机械的劳动、微薄的收入、压抑的情绪,急需为自己找个出口。走进姐姐的茶室,心顿时静了下来。不同材质不同形状的茶具,紫砂、陶瓷、玻璃、金属;不同品种的茶叶,西湖龙井、黄山毛峰、君山银针、竹叶青、碧螺春、铁观音、普洱茶。很多茶都是只知其名,今日才初识庐山面目。名虽为茶,差别却很大。干茶外形不同,条形、索形、扁形、卷曲形;颜色不同,淡黄、浅绿、棕黄、黑色;加水泡开,形态各异,香味也不相同。身处茶室,嗅其茶香。如欢笑于茶山,与采茶姑娘同乐;亦如立于高僧一侧,听其品茶论道;更想象那一代茶圣陆羽,如何痴爱醉心于茶,历经数年,成就一本《茶经》。</h3> <h3>  许是四川人的缘故,习惯于故乡茶,故常饮竹叶青。竹叶青泡开来,一旗一枪,根根竖立于杯中,茶汤清澈略微黄,味微苦回甘,更似一个翩翩伟男子,坚韧挺拔,清醇淡雅。而碧螺春,干茶卷曲成螺,如含羞之处子,热水泡开,叶底尽情舒展,安静蜷伏于杯底,似沉于爱恋中之女子,温婉缠绵,秀丽动人,味也比竹叶青略淡一丝。便有了自己的定义:竹叶青为男人喝的茶,碧螺春才是女人的专属。见着那来买竹叶青的男人与碧螺春的女子,便如遇知己一般,话语不多,一切却是尽在不言中。</h3> <h3>  又喝起茶已三十之龄。出差到成都,少不了拜访姐姐。温杯、洗茶、添茶、闻香、品茶,娴熟的冲茶技术、小巧精致的茶具、清新的茶香、轻松的气氛。茶水含于口中,浸于口腔的每个角落,再缓缓滑入喉咙,唇齿留香,这是一种由不得人改变的味觉与心灵的享受。末了,姐姐送我一袋铁观音,却没有接受。我要准备一套茶具,最好还有一间茶室,还有一片澄净的心空,还有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才对得住这袋茶吧。</h3> <h3>  喝竹叶青的时候,以为竹叶青很适合自己的口味,初识碧螺春便改变了想法,认为碧螺春是女人的专属,待喝铁观音时,才知道,只要愿意尝试,每种茶都有吸引你的地方。静下心来,慢慢品味,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只是在想,如果现在能喝到五岁时与父母一起做的茶,会是一种怎样的心境?</h3> <h3>2020年8月11日</h3> <h3>  这两年喝的茶,超过了前四十多年的总和。白茶、红茶、绿茶,生普、熟普、柑普,犹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慢慢走进我,默默陪伴我,让我品尝了甘苦,回味着醇香。一壶茶就是一扇窗,让人即使身陷囹圄也能心自飞翔。</h3> <h3>  福鼎白茶,茶汤清透略微黄,口味清淡似有似无,回口丝丝甘甜,具降热下火,消暑解毒之疗效,如一位贴心温柔、质朴恬淡的姐姐。心荷姐姐赠予白茶,还贴心嘱咐,一年茶,三年药,七年宝,女人喝茶当喝老白茶。一饼白茶,疫情之际,作为心理慰籍,安抚了紧张的我。</h3> <h3>  柑普茶,以颜值诱惑我,以口味吸引我。将柑橘的果肉和核掏空,熟普填充其内,干燥后就成了体形秀美、柑香茶甜的“小青柑”。果香和茶香结合,形成独特的口感与风味,冲泡后茶汤红浓透亮,入口甘醇、醇厚顺滑,韵味悠长。然而我承认,我的确是颜控。</h3> <h3>  我品味不出茶的优劣,就如我分辨不出一个人的好坏。每种茶都有各自的风味和特色,就如一个人有他的优点和缺点。好与坏,只在于是否合乎你的口味和心情。小沱茶,像极了身边可爱调皮又任性的朋友。娇小的外形,简便地冲泡,可是一旦忙来忘了杯中的它,它就任性地来个下马威,浓浓的苦涩的让你无法下口。如果你掌握了它的脾性,它又能和你愉快地玩耍了。</h3> <h3>  野生普洱,如山中隐士,高远飘逸,未曾亲近,已心生敬畏,不敢轻易尝试。清闲午后,干茶三克,快速出汤,汤色清而透亮,闻之清香诱人,入口甘甜,口舌生津。苍茫的云南茶山,千年的野生茶树,虔诚的制茶之人,遥遥相望的朋友,从眼前一一走过。</h3> <h3>  茶有千种,价有高低,对于不懂茶的我,却无贵贱之分。茶如朋友,朋友如茶,脾性相投,即是朋友,沉浮之间,甘苦与共。愿以我爱之茶,赠予我爱之人;愿与我爱之人,共享茶之乐趣。</h3> <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