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 style="font-size: 20px;"> 又一次停电,又一次“放风”。</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加班加点日夜奋战的我们,只有在无法施工的日子,才可以走出施工现场享受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为了不辜负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得寻找一个值得一去的好去处。</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搜索高德,开平碉楼与村落是五星“必游景点”。查百度,“开平碉楼是中国社会转型时期不可多得的主动接受外来文化的重要历史文化景观,是中国乡村民众主动接受西方建筑艺术并与本土建筑艺术融合的产物”,“被选入世界文化遗产”。赏图片,开平碉楼集防御与居住为一体,具有独特的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不再挑选,就是它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一路上,不停地查找开平碉楼的相关介绍。</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为什么要将房屋建成碉堡的形式呢?</b></p><p><b style="font-size: 20px;">原来,开平地处四县交界处,自明代开始就是匪徒啸聚之地。</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乱世之中,命如草芥的百姓被迫众志成城——建造避难和防御的碉楼!</b></p><p><b style="font-size: 20px;"> 1840年鸦片战争后,清政府为了支付巨额战争赔款,强加赋税和商捐,本就苦不堪言的五邑民众面对日甚一日的压榨,纷纷“下南洋”谋生糊口。恰逢正在进行工业革命的欧美国家对廉价劳动力的需求暴增,大量沿海民众被当作“猪仔”贩卖到异国他乡,许多家庭因此而四分五裂,可见这片土地流淌过多少苦涩的泪水。</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华侨们把血汗钱悉数寄回家乡,和汇款一同抵达的还有书信、照片和明信片。这让开平的工匠们大开眼界,他们仿效照片上的建筑,结合开平乡村生活的需要,创造出了一种中西合璧的建筑艺术。最盛时,一度有三千余座碉楼同时矗立在开平的田野上,截止2007年尚存一千八百多座。</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若不来这里打工,哪里知道国土上有一个地方叫“开平”?更不可能知道在这个地方耸立着一座座具有一百多年历史的集防护和居住为一体的建筑。所以说,古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公路两旁已依稀可见类似碉堡又雕梁画栋的楼房了,它们稀稀疏疏地散落于田野上、道路边、村庄里,想必已是开平的地界了。</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径直来到了壁垒森严又美轮美奂的自力村。自力村取自力更生之意。自力村也是电影《让子弹飞》的主拍摄场。</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自力村目前尚存碉楼一十五座,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于一片稻田中,与悠然的田园风光相互照映。</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些碉楼中,有些是村镇共建的更楼和众楼,用于警戒和集体避难;有些是家庭建造的居楼,戒备之余也用于全家人的生活起居。但无论是哪种碉楼,防御都是第一要务。</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最精美的当属铭石楼,除去室内用材考究的家具和饰品,最惹人注目的是它天台上的一座可爱的凉亭。六根罗马柱撑起一个西式拱顶,顶面则是中式的六角攒尖,再铺上墨绿色的琉璃瓦,一个玲珑又洋气的“混血儿”就傲娇地矗立在楼顶。</b></p><p><b style="font-size: 20px;">从室内悬挂于壁的老照片看,铭石楼的主人有三位太太,大太太是本土的,二太太是留洋的,三太太是个混血儿,如楼顶的凉亭。</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些挺立了一个世纪的碉楼大多因年久失修而变得灰旧衰败,但越向它们靠近,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未曾在时光里消退的凝重与警惕。</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斑驳的墙壁、乌黑的窗口和透亮的射击孔,无不在讲述着那个并不算遥远的年代里,这片土地上发生的风云。</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清宣统年间的《开平乡土志》中有这样一段描述:</b></p><p><b style="font-size: 20px;">“开邑山辟之乡……既非险要亦非膏腴,英雄割据之所不注意,列强瓜分之所不垂涎,建县以来垂二百六十年,期间屠戮之惨如社贼之祸,红匪之变,土客之争,为害列矣。”</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碉楼一般不设屋檐,且墙体光滑,难以攀缘;顶层通常会修筑“燕子窝”,并在四周和底部留有射击孔,敌人即使到了楼下也无处藏身;厚重的铁窗和铁门一旦闭合,整座碉楼就固若金汤,没有重型武器就只能望楼兴叹;万一敌人攻入楼中,狭窄的楼梯和镂空的天花板,也能让上层防守的人占据绝对优势。</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生活小心翼翼地开启,却也在谨慎与警惕中舒展出诗意的一面。华侨们的雄厚财力使得西洋风格的建筑艺术在碉楼上自由綻放,而光耀门庭的心理,也让碉楼越来越高,越蓋越豪华。这是一场生死之搏,也是一场浮夸的攀比——罗马、哥特、拜佔庭、维多利亚等建筑风格和岭南建筑元素被巧妙而随意地搭配组合,组成了一幅蕴含东西方建筑风情的艺术画卷。</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对新中国的“农村土改”政策心存顾虑,很多已经返乡的侨民又再度携家眷出走。遍立乡野的碉楼、别墅,人去楼空,整个侨乡似被掏空了的躯体,没了灵魂。</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那些过眼烟云的浮华终如昙花一现,一去不回。</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少有这样的地方,既是兵荒马乱的投影,又是荣华富贵的证明;既是颠沛流离的符号,又是氏族凝聚的丰碑……</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们一一走过每一栋楼房,在精致的雕梁画栋间仿佛还能听见当年荣归故里时的欢声笑语,但很多空荡荡的碉楼却再没有等到它们的主人。</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那些数不清的风霜和苦难已经模糊,只有曾经为之拼命一搏的碉楼还如一枚枚印章在历史里屹然清晰。</b></p> <p><b style="font-size: 20px;"> 但愿盛世永太平,每一个白天我们都能与亲人相拥,每一个夜晚也都能安然入梦。</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