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巴女人 <p><br></p><p> 没有哪一双手,可以托起她们沉重的历史 没有哪一个人,可以接近她们灵魂的高度 也许,她们是再生的度母 也许,她们只是一条蜿蜒爬行的小路 被生活装扮的转经筒 一遍又一遍被风颂读 没有荣誉,没有赞歌 ——甚至,没有耻辱 习惯了用胡狼的长嚎传递爱情 也习惯了神山脚下长年的孤独 写尽苍茫的青藏高原 有谁能够真正读懂?</p><p>裹着极地的风雪 马背上驮着两个孩子和一些糌粑</p><p>这是最寒冷的幸福 还有阿妈最含蓄的胸脯腰身,像河床一样弯曲 强健的天葬师收到最初的祝福 在最接近阳光的高度 帐篷里又传来一声脆亮的啼哭 绵延的山脉,辽阔的草原,奔涌的江河 几千年的厚度染成一张无与伦比的琴谱 从此,天作弦,地作琴 粗糙的牦牛背上,孕育出最曼妙的歌舞 一辈子,只向往一条朝圣的天路 一辈子,只看到一潭清澈的圣湖 在一呼一吸之间,身影依旧像石头一样坚强 一串与天相接的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康巴女人 是谁,在为你痛哭? 又有谁,将为你超渡? 你老了,可否得到了生命最后的加持?没有哪一双眼,可以测出她们灵魂的深度</p><p>没有哪一段路,可以承载她们苦难的幸福 也许,她们是幽深的河谷 也许,她们只是忘记肉身行走的度母…</p><p>(摄影张伟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