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台.三角道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万家台”也叫“三角道”,“三角道”就在“万家台”。这个地方属原九龙坡铁路所辖,铁路机务段、车辆段,还有铁路“五O七”货场的火车头、车厢车皮需要调度调向,在三组铁轨上做一进一退运行,自然会打个“转身,调向180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三角道” 已闲置弃用多年了,这两年,因规划要在“万家台”处新建长江大桥,所邻的铁路四村家属区热闹起来。居民们忙拆迁、四处物色购买新房,连不少“有心人”也忙着拍摄铁路四村照片,把即将逝去的“铁路四村”旧貌留给未来,留给历史存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记忆中的“万家台”更古老悠久,那是我儿时留存下来的故事。仿佛是在梦中,在一幅幅黑白照片、一帧帧活动影像中,我和儿时的小伙伴常游弋在“万家台”山坡上、杂草丛里,玩得精疲力尽还不思回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南岸南山,山上长有漫山的野菊花香引来蜜蜂蝴蝶纷飞,景色婀娜多姿。可这“万家台”沒有水沒有树,没有一处风景值得人们顿足拍照留影,“万家台”没有这些风光。记得两处不高的荒山坡上,到处长着一种其它地方不太常见的植物---野麻豌,我小时候常去“万家台”玩,主要就是冲着这“野麻豌”去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也可能是那个年代生活方式简单贫乏,我们这些毛孩子玩起了一种类似非洲古老的印第安人狩猎的游戏:用细小的斑竹筒当“枪管”,采“野麻豌”豆荚的豌豆含在嘴里当“子弹”,使劲从斑竹管内吹出,“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如二十四响连发驳壳枪,野麻豌吹射到人的头上脸上打得痒痛痒痛的,这种“吹野麻豌”的玩法也就乐在其中,趣味无穷!只不过古“印第安人”木管里吹的是带毒的针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几十年过去了,我还真想重拾孩提时光的浪漫天真玩“吹野麻豌”,但不知什么原因,原“万家台”山坡上长的“野麻豌”,重未再在别的什么地方看到过。“野麻豌”象在自然界灭种了似的,我再也没有发见这种植物的存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童心未泯,决定在网上“百度”“野麻豌”,终于发现了它的踪迹,我眼前一亮,久违的的万家台“野麻豌”又重新跃入眼帘。我好象又回到从前,回到六十年前的“万家台”;我的心态,正沉浸在孩童时的欢愉喜悦、无忧无邪的境界中,我仿佛年轻了半个世纪!</span></p> <p>“野麻豌”开粉红色小花,花朵形似豌豆花。</p> <p>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百度百科”是这样解绍“野麻豌”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野麻豌”,又名救荒野豌豆、大巢菜、马豆草、野绿豆,渝称野麻豌。生长快,与庄稼混生争夺养份,农民视杂草去除。可入药,可补肾调经,捣茸后可敷治疔疮。因含芹菜素,可解痙止痛,修复胃及十二指肠溃疡。,其所含木犀素甙有清痰止痎功效,对止喘及气管炎疾病有疗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相传明朝开国草根皇帝朱元璋的大脚马皇后患月经不调久治不癒。一日,皇上幸临,马皇后诉数病情。朕听后便说“这有何难?”,即命司农派人去野外荒坡上采摘“野麻豌”苗当菜食用,数日后皇后顽疾治癒,未见复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百度百科”还说,采集“野麻豌”豆夾内饱满成熟的豆粒含口中,由竹筒吹出,发噼啪声打在人脸上麻酥麻痒好玩,童趣无限!咦!这不就是在讲玩“吹野麻豌”游戏吗?!这,或许就是国人、就是老祖宗留传下来的玩法。我们中华民族有几千年的文明史,“万家台”的“吹野麻豌”历史也渊源流长,更轮不到非洲“印第安人”来传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万家台”地形地貌有点与别处不同,它东看日出,滔滔长江水在不远处河道经过向下游奔去。“万家台”荒山坡,因铺“三角道”铁轨被逢中切成两个山包,挖开的缺口所看到的,全是“锈”色大黄泥,灰白色的“鹅卵石”夾杂其中,一看就与旁边弯曲迂回的长江有关。猜想牛年马月,退转时光若干年,“万家台”附近地区一定是一片汪洋,在它身上,不知流淌过多少东去的江水、多少船帆、历尽多少久远的沧桑积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重庆的夏天酷热,一群赤足的娃儿常背(躲)着家里大人,去万家台旁边的长江边洗澡(游泳)。长江洪水汛期已经到来,一江昏浊的河水早已淹没原开阔的河滩,势不可挡地向下游泄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河里游泳,按能力分几种级别。最初级的,是在岸边戏水玩,这不是我的水平,我可以和水性好的伙伴“放滩”、“乘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所谓“放滩”,就是选择在更上游的地方下水,搭载江水划向江心随波逐流,江中若有大浪,便上下起伏“乘浪”。人在湍急的江中“放滩”“乘浪”很爽、很愜意!你在江心顾盼两岸,大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因有水的冲势,人在水中“踩水”而行。实话实说,我游泳的技能不算很好,差的是体力和在这种比较危险水情中游泳的经验。 不是么?危险来了!“放滩”过程中常遇到江中飘浮的“标杆”、“标灯”,它是指引船只行驶的标识。那是我第一次在江中抓“标杆”,江水冲着我猛的向“标杆”迳直扑去,不料与淹藏在水下的标杆头(楠竹杆头)撞了个“滿怀”。那刻,我在水中没感觉到痛,我又一个“鲤魚打滚”,在“标杆”浮起的后段抱住了“标杆”,喘着粗气紧紧的抱住它,以“胜利者”的目光张望河岸,还有前方的“万家台”。该“收得了!”,意即该向岸边回游了,不然会被狂乱的水流冲向下游不可收復送命!现在的我,边想边问自己:童年的我,为什么“十处打锣十处都在”,这般调皮、这般淘气!那些年母亲忙于工作,家中无多的亲人管教,母亲若晓得了我的举动会多着急?那天“放滩”在万家台河边上岸,我左胯的腿根处留下“碗口”大的淤血印,让人后怕!若撞当道了,岂不是“命根”都哦豁了!那还不葬身河底冲你到唐家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在“万家台”玩,也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屁漏”。早前铁路局修建“三角道”要运土,施工小铁轨上停放着几架轨道车。轨道车沒用了,全身锈迹斑斑。几个毛孩坐在只有车架、没有车板的轨道车向下滑行,不料我重心一偏,右腿的膝弯处搁压在铁轱辘发锈的转轴上不能自拔。轨道车越滑越快,我右腿被转轴磨了一幅不小的血痕,红番番的渗着黄水直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回家后忍着痛,怕被母亲发现,早早躲进蚊帐中。虽没吱声,终逃不过母亲的眼睛,立马去黄桷坪联合诊所就医包扎。那时是大热天,怕伤口沾水不敢洗澡,走哪去都瘸着腿,足足有一个多月伤疤才结痂好转。我的童年,有好多过失都是因为我的幼稚、调皮所致,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给家人增添了不少忧虑麻烦。人从幼稚无知添岁长大成人,经历岁月磨难多舛才开始逐步懂事。知晓天地日月升落替换,明察大自然四季变化更叠,学一些世间万物存在规律,尽可能将所学知识回馈社会,从而一步步迈入自己的理想王国,到了这个份上,人的一生差不多就走到底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