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心中常常有一种难以释怀的东西,在喧嚣或平静,清醒或孤独当中时时涌来。我知道,这种东西叫怀念。</p><p> 题记</p> <p>许多年来都有一种再去母校常村高中的原址去看看的冲动。我们曾经在那里度过了两年紧张而快乐的学习生活,那里是我们人生起步,青春腾飞的地方。</p> <p>2020年7月19号下午,我和几位同学一起终于在高中毕业、离开母校四十二年后,再一次的踏进我们的母校常村高中的原址。</p> <p>盛夏的午后,万里碧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太阳象火球一样挂在空中。来到母校原址,我们几个同学的心情也象这炎热的天气一样,热情而饱满。</p> <p>我们的母校常村高中在我们毕业两年后,由于教育改革,这里的高中就撤消合并到了县城。现在这里是常村镇实验学校。</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的七八届二班班主任:陈书贤 一班班主任:李陇</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当年的校长:金培峰,语文老师:张重信,数学老师:张跃国,政治老师:张本成</p> <p>时隔四十二年后再次站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站在这个曾经承载着我们青春与梦想、紧张与欢乐的地方。可以说是心潮彭湃,感慨万千。</p> <p>原来校院内的土墙(土墙的窗户、门框、墙角处用砖表一下也叫“金镶玉”。)红瓦的教室、食堂、办公室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高大漂亮的教学楼和办公楼,昔日的那个我们曾经激昂青春,丰腴体魄铺满沙土的操场变成了现在的平整光滑的塑胶场地。</p><p><br></p> <p>四十二年前,我们的母校在常村街的西北角,学校的院墙是用黄泥掺稻草垛成的,院墙周围都是土路,现在学校周围都是宽阔平整的水泥大道;原来学校的西边和北边都是青一色的庄稼地,现在学校周围已被漂亮的二层小楼、平房所包围,再北边就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S330省道。</p> <p>站在原来学校食堂的位置,仿佛又看到了学校食堂门前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桐树和桐树杈上固定着的铁钟,仿佛又听到了当年那清脆悦耳的食堂开饭的钟声。</p> <p>那时生话比较艰苦,每周带一次玉米糁、红薯面,然后交给管伙的王福林老师,过称记账,换成饭票,再买一些菜票。每天都是玉米糁稀饭、红薯面馍。那时每天的糁饭为了节约燃煤,是用蒸馍的水(俗称蒸糖水)再续一些玉米糁做的。红薯面馍是用死面做的,蒸出来又黑又光又亮(我们私下叫黑桃A),由于红薯面太餈实,恐怕蒸不熟,就在馍的下方捏个窝,也叫黑窝窝头。</p><p><br></p> <p class="ql-block">我家离学校十八里路,还要翻一架山,过两道岭,每周六下午回去,周日下午背着玉米糁、红薯面,徒步到学校。那时家里穷没有自行车,(那年月谁家有辆自行车,跟现在谁家拥有高档大奔一样稀罕,一般家庭根本买不起。)乡村更没有公交、的士等交通工具。往返三十多里都是徒步,有时遇到下雨天,为了不让弄脏自己的布鞋,只得将鞋脱下包好,赤脚行走到校。到校后,找没人的地方偷偷把脚洗干净,再把布鞋穿上。</p> <p>看着眼前宽敞漂亮的宿舍楼,触景生情不禁又想起四十二年前我们的男生宿舍。那时男生寝室位于我们教室的后面一排,寝室是六十年代的老房子,土墙小蓝瓦,地面是土的,凹凸不平。住校睡的是地台大通铺,就是在地上排两层砖,中间填上土,上边铺一层稻草,铺一领苇席,铺上被褥。铺与铺紧挨着,被褥大都是粗布做的不象现在有各种花色,很单调的,就那么几种图案。</p> <p>那时受条件限制,卫生不好,整个男生寝室经常有虱子。宿舍冬天没有火炉子。晚上在门后放一个大桶,方便用的,可有些同学愣是洒在桶外,有时清早起来门口都尿流成河了。轮流值日,可轮着轮着就乱套了,往往礼拜五的尿桶到礼拜日还在,老师压给寝室长,寝室长不得不在大多数同学的抱怨声中重新排序,有时是寝室长自己去倒。我记得最包囊的寝室长就是周修会同学。由于都是十七八岁少年,睡前有些同学总要打斗一番,撒撒野气。枕头、被子等成了打斗的道具,印象中最调皮可爱的要数我班的张景生同学啦。</p><p><br></p> <p>那时候,封建思想很严重,即使是同班同学,男女生也不搭腔,同桌之间也很少说话,同坐一根板凳,谁要是来教室晚了,座位又在里面,想进到里面坐下,需要同桌挪动板凳,或者站起来让位,刚开始坐同桌时,彼此很生疏,都不愿开口,宁愿站在课桌前,等着同桌起来让座,其实,很简单的事,哪怕就是一句:让我过一下。如此而已,事情就解决了,可就是不敢说话,好像说一句话就会引起非议,就会招人笑话一样。当时,男女生之间就这样,彼此不说话,所以,在座位上出入很不方便,总要等坐在外面的同桌不在时,才会感觉行动自在一会儿。上课时,大家都正襟危坐,专心听讲,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自习课做作业时,矛盾就来了,如果有谁不小心超过了课桌中间的“三八线”,会招来对方的一个不满意的眼神,或者干脆利落的用胳膊肘顶回去,(呵呵,现在想来,真的很不可思议,也感到很好笑。)有时候,心里不服气的,就会用同样的方法还击一下。心里都会憋着一口怨气;然后,放好自己的东西,继续学习。有时,需要讨论问题,不是同桌之间讨论,而是相互扭转身子,跟前后桌的同性讨论,性格开朗大方的女生,才会偶尔跟男生说几句话,大家会感到很稀罕。</p><p><br></p> <p>随着一天天的了解和磨合,同桌之间的关系会融洽一些,虽然彼此依然不说话,但彼此有了默契,坐在里面的同桌进教室晚了,早来的同桌就会自觉的站起来让座,或者主动挪动板凳,这样,后来的同桌心里自然很开心,很感激,就会尽量早点到教室,也会悄悄的把桌椅板凳都擦干净,渐渐的,同桌之间的关系融洽了许多,彼此都自觉不超过“三八线”,或者偶尔不小心超过了,也不会再顶胳膊肘,而是善意的轻轻咳嗽一下,提醒提醒,自习课上,也会悄悄的,小声点问一声:作业做完没有?或者:用用你的橡皮中不中?老师曾经鼓励大家彼此说话,但是,大家谁也不敢放开,也不敢带那个头,也都感到不好意思,即使是同班同学,男女生相处一年,有的就没说过一句话。在校园碰巧遇见,也只是点一下头,或者微笑一下,就算是打招呼……站在现在的教学楼前,静静的回忆起当年的情形,自己不禁哑然失笑。</p><p><br></p> <p>清晨的校园,在晨曦的明亮里活跃起来,体育老师清脆的哨声,呼唤着我们列队进入操场,沙沙沙的低言窃语,安静在老师的呵斥声里,踏踏踏的脚步,合着一二一,一二一的哨子声,严然是一场正规的军训仪式。</p> <p>晨阳慢慢透过云霞,摇晃在首尾相连、圈圈蠕动的队列,这个激昂青春,丰腴体魄的操场情景,滞留在我的记忆里,使我感动和怀念。</p> <p>王福林老师总是把上课的钟声敲的沉重而绵长,我们像一群群受命的小鸭,收起扑棱的翅膀,端坐在简陋的教室里,拿着书本的李文礼老师满脸慈祥,挺胸抬头的站在讲台之上,他轻咳嗓子:同学们,请将书本翻到语文第十九页。……这些四十二年前每天重复的熟悉场景,在我脑海里象过电影一样不断的出现。</p><p><br></p> <p>当年我们用过的课本</p> <p>四十二年前离开这里时,我们一个个正是青葱岁月、风华正茂,我们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子孙女”;如今站在这里我们都是花甲之人,都成了“孙子孙女”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啦。</p> <p>岁月匆忙,时光易老,诗人余光中亦写过,“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p> <p>两年的学校学习生活,令我终身难忘,永远缅怀这段艰辛、勤奋而快乐的美好时光!</p> <p>人的一生总有那么一段时光是让人永远怀念的,而这段时光又总是会转瞬即逝的。</p><p>也可能这段时光是当时不被重视的,但当它逝去之后,却不由自主会常常的去怀念。在怀念的追忆里,才真正的体会了它的精致与灿烂。</p><p><br></p> <p>四十二年的光阴,在岁月的长河中匆匆流过,昔日的教室,昔日的操场早已是物是人非,可是在那里曾经留有我们青春的气息,印有我们青春的足迹,真的是令我们难以忘怀,无论时间如何流逝,岁月如何变换,那些留在心底的感动与美好的回忆,都将伴我左右,永远,永远………</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