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山石窟一令姥姥感动的界境

刘姥姥

此次姥姥6月17号-30号旅行甘肃，一是参加敦煌加河西走廊7天研学、二是观赏中国有代表性的石窟、三是看佛教等史迹，弥补自己对中华传统文化认识的缺乏，这原本是姥姥2021年的目标，现提前至今年了。中医黄老师建议尽可能地顺道看看藏传佛教寺庙和风土，姥姥感觉如此结合是令人兴奋的。研学团领队袁老师随即给予了除敦煌和河西走廊外的五天方案----两石窟加两藏寺。袁老师并认为为保证参加6月23号的敦煌研学，时间来不及的话，就舍去麦积山石窟。确实，对姥姥来说5天时间里最分散而偏远的地方是天水的麦积山。 等到炳灵寺石窟看完，拉卜楞寺、临夏和塔尔寺游完，也由于公路等交通的四通八达（所行总计约1000公里），姥姥毫不犹豫地从青海西宁奔向了甘肃天水。 麦积山石窟是一定要来看的。 画中的麦积山石窟会感觉不真实。 影中的麦积山石窟看它如圣山。 麦积山，一座百米高的孤山，形似麦堆。它的石窟和栈道，1600年前（即十六国时期的后秦）就这样奇迹般地开始悬空而凿，临空飞架。现在的它，依然雄伟屹立，古朴大气，摄人心魄。现在的它，有洞221座、泥塑石雕10632身和1300余平方米壁画。 姥姥感叹，幸好来看了它。 为什么要看中国石窟？为什么姥姥看了炳灵寺石窟还要看麦积山石窟？为什么看石窟能直接了解佛教的轨迹？为什么我的研友老师们看石窟会一次又一次，欲罢不能？ 姥姥不看不了解，看了才明白，看了才庆幸：可以发现一个石窟里的精彩中国它是历史、财富、艺术和信仰的最完美的结晶之处，了解石窟，就等于有了一把打开中国古代大门的钥匙。可以发现真实的佛教融合发展的轨迹 从原始佛教起源地尼泊尔（古印度），以及佛教在笈多王朝、犍陀罗大区域、印度的发展过程；从对塔的崇拜（舍利塔）到对佛造像的崇拜；从古印度而来的佛教，传入中原而扩散，又由中原影响到西域并完成佛教中国化的整个进程；从由印度起源的石窟形式（僧人修行和宗教活动场所）在中国得到了最大发展，石窟作为载体，凝聚了浓烈的佛教感情和寄托，体现了佛教一代又一代的风尚和轨迹。由此，石窟中有着最完整最直观的佛教历史画卷。可以看到的都是千年的原作，千年的石窟不会造假，千年的造像不会造假，都是国宝啊！我们平时去博物馆看到的都往往还是复制品，仅这一点就是难能可贵了。而石窟艺术兼得天地精华与人间灵气，以现代人无法想象的程度，接纳包容并吸收消化了中外的文化精粹，浑厚交融，气象万千丰富多彩。但是石窟艺术并不沉重晦涩，反见其直白活泼真实，悦人眼目。 炳灵寺石窟和麦积山石窟--- 都是世界文化遗产。是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33处世界文化遗产”的2处。---都建在山清水秀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都建于石窟的早期年代，他们的早期洞窟和造像有明显的多元融汇，早期原作多，而明清后重修塑造较少，耐看性极强，且唯美。---都有各自穿越千年的惊世之美，没有一个石窟可以代替另一个石窟。 而麦积山石窟被誉为东方古代雕塑艺术陈列馆。他难能可贵的是：没有朝代中断，没有流失盗取，虽然有过地震，但各期风格突出，一一具全。难怪我国著名雕塑家、美术家刘开渠先生曾说：“如果可以说敦煌是一个历代壁画大画馆，那末，麦积山是我国历代的一个大雕塑馆了。” 映入姥姥眼中的是雨天的麦积山石窟。骤然的雨天有点冷，鞋子湿了，栈道粘滑不方便，视野也是影响。 可是，所有人都说：很幸运，烟雨麦积难得，景之首。 瑞应寺，很有历史，就在山脚下的必经之路处，只因石窟太吸眼球，瑞应寺往往又被游人所忽略。瑞应寺有不少文物，有舍利子，有近代思想家罗家伦游览麦积山时题写的对联：‘行径千折水，来看六朝山’ 进麦积山石窟大门 由于历史上地震缘故，现麦积山石窟分成东崖和西崖两大块。 由东崖的东面进入，由西崖而出，单向行走。 由此踏上东崖窟区 只见岩壁间，佛龛密布石窟外，栈道凌空飞架 麦积山的雨如烟一般，升腾并伴着斜风的雨雾，穿绕在翠岚间、披落在绛红色凭栏上、轻抚在眼睑上。丝雨曼妙舞来，绸雾磅礴展去，云卷雨舒，心静细品，原乃人间仙境。 是一个佛国和仙境在一起的地方。 麦积山石窟独一无二处，显然是它的建造难度，人们说它可以碾压敦煌、龙门、和云岗三大石窟。 它的建造效果可谓奇特惊人。下由地起，上至岩巅，由上凿窟，依窟建檐，大小数百，工程浩大，远望如同蜂巢，飞檐云梯，层叠曲折，为世罕见。行走在栈道上，心惊自不容说，更多的是时时被这中建造的千难万险、智慧才干所感动。 麦积山石质不宜于雕刻，故佛像以泥塑为主，也有石雕。 麦积山有中国最多的塑像，是敦煌莫高窟的4倍之多。 这位年轻的研究人员是我和两位佛徒的133号特窟讲解员，由他一路陪同并给讲解了可以看到的全部普通石窟。 第13号石窟隋代东崖的一佛二菩萨的摩崖巨像异常醒目 　　是现存的麦积山隋唐时期的最大最宏伟的大佛，高达16米。 他们是”西方三圣“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三尊造像简洁敦厚，饱滿凝重，气势恢弘。释迦牟尼佛端坐，螺发和颈部阴刻三道蚕节纹可以看得很清楚。二菩萨的姿态生动静美。 释迦牟尼佛双膝以下部分泥皮已全部剥落，石胎外露，岩层表面整齐分布着大小不一的方形柱眼及部分残存木桩，可知此类大型佛像制作流程为先在崖面雕凿出大形，然后在石胎表面等距凿出大小、深浅不一的桩孔，然后再敷泥塑形细雕，最后加以妆彩。 第98窟即麦积山的西崖，也有一佛二菩萨的摩崖造像，原造于北魏。西崖比东崖的摩崖造像要小4米。年代则早的多。 西崖的一菩萨已残没，仅存一佛一菩萨。而释迦牟尼的造像，虽经历朝的修整，仍然保有原作的北魏风格，尚有犍陀罗雕刻影响的特征，很是耐看。 西崖大佛在最近的几次修缮时，在佛的脸和心口处均意外地发现了早年的经书（现可以见到右脸经修补后，非常的光爽）和幡状钱币璎珞，和一个有刻字的白瓷碗，该碗现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下面的二个视频，就是讲解员向我们介绍两崖的新发现情况。 1983年，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组织专业人员对东崖大佛面部进行重修时的发现。 1982年的西崖修复发现 可见古代工匠挖掘开窟之艰难可见僧人和佛徒居间禅行的不易 第009窟，北周是一个由七小窟而成的全开放大型组窟，非常的排场。此大窟虽然建于北周时期，但历代宋、明、清修缮风格的痕迹较为明显，因而也比较完整，颜色也相对鲜艳。 看窟顶，看佛（尚未女性化）的宽嘴厚唇，看佛的背光和图案，看故事，很是眼花缭乱。 麦积山在北魏时代的造像风格分为粗犷健壮与香骨清像两种。从该窟的佛与菩萨的造型来看，受印度和中亚西域风格的影响明显：以体格健壮，造型敦实，神态庄严为主。 造像的早期轨迹清晰可见。 一佛二弟子造像二弟子中，工匠遵循了迦叶历经苦难年长持重和阿南少年老成的形象。 但此迦叶似乎很严厉。 衣裳确是华丽的。 009窟的7个小窟的壁上，全部是满满的壁画满满的故事，没有留白之处，其实，看石窟就不要期望看到壁上有空白。但这要有多耐看啊！ 姥姥算是明白了，看中国的石窟不是看电影，必须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要细细地看窟顶，要细细地看壁，每一壁每一处都不会有空余的地方，有时剥落的底层还有更老的画，也许更古老更有价值。所以，要看故事，要看历史，要看差异，要看佛教艺术的轨迹，要看细节，最好事先做功课。 009窟的第4小龛佛像背光上的迦陵频伽壁画 迦陵频伽是什么？是鸟身人首的乐伎造像。其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鸟。头部是童子或者菩萨形象。是佛教艺术里最具明星气质、颜值最高、唱歌最好听的妙音鸟 --- 迦陵频伽。 这里的菩萨也有点儿那么的三弯（S曲线），只是不太明显。 009窟的菩萨和弟子们个个脸部生动。 第003窟千佛廊气势磅礴无限风光 千佛的排列，整整齐齐，像一排排列队的哨兵，很好看，也有趣。不知道，这样整齐的千佛排列塑像在中国其他地方还有吗？ 有趣的洞门 从这洞爬上去，就是第004窟 004窟也是由七座小窟组成。 004窟始建于北周，后历代有重修，又名“散花楼”。004窟是普窟中最值得细看的一处。 龛外的天龙八部之一石雕面部表情好玩戏剧化，雄健感十足。 004窟的长廊两端，各有袒胸赤臂天王像一尊， 一尊天王背后上方的小窟里，有维摩诘。另一尊天王背后上方小窟就是文殊菩萨。 姥姥知道了，维摩诘和文殊菩萨只要相处必是雄辩不休。 俩天王均高达四米半，威猛雄健，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件短裙，睁眼鼓鼻，衣裳的细腻质感与肌肉粗犷质感形成强烈对比，短裙上有重新上彩的沥粉堆金，极为细致，而腹部肌肉的夸张又恰到好处。古人对人体结构的理解归纳竟如此到位。 天王，既金刚力士，是作为佛的侍卫而出现的。金刚力士源于印度古神那罗延(Nryana)，传到中国后其形象有了很多变化。 殿顶壁画尽有42幅古代工匠在悬崖露天殿顶作画，今人难以想象。 看到了 姥姥循着讲解员解说时仰拍的窟顶壁画中，真是发现了一幅出巡图中的赤色马（图的右上方格的红色圈内）。继而姥姥抬头仰望，根据讲解员指令，站在不同角度看，马头都在姥姥的左前方，左前方，画面如同在旋转一样。这是什么原理？显然，当时的制作者，巧妙地运用了散点透视和焦点透视的构图方法，又适当考虑到人在仰视中的错觉关系，当人从不同的位置和不同的角度来看，它就有了不同的走向和动势。 古人的聪明才智实在令人吃惊，我们当前以为的世界新画技宝，中国古代匠人早就用上了。 “薄肉塑”的飞天，需要点击照片放大看！即划出的蓝圈里面，“薄肉塑”的飞天就出现在窟顶的壁画中，为北周或隋唐时期所绘制，这样的不朽作品，古代的工匠大师又是如何创作画成！工匠们以独一无二的壁画与雕塑完美结合的两种方式来表现主体：把露在衣外的头、胸、手、足等肉体部分用浅浅的一层浮塑来体现，即薄肉塑，而其他内容采取壁画的方式。由此使正在弹奏阮的飞天有一跃而出的感觉。 薄肉塑，并且是飞天，这样的艺术文物着实让人感动。她是如此古老真实，并且不可转移，只要你去看她，她都等着你。 这种薄肉塑绘画技巧在中国其他任何地方还尚未发现。 004窟的中间一窟，上面有这四个大字。姥姥初认是：是无等等，但吃不准。 讲解员一说也明白了：确是“是无等等”。出自《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的“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是无等等，大概是在劝谕世人，有也好，无也好，对也好，错也好，如此了了。 正在讲解颜料千年前的绘画，全是天然矿植物颜料，才能经历数世纪还如此鲜艳！ 第005窟，俗称： “牛儿堂”，与004窟为邻 天王脚踩牛，意谓为民平安天下。可是天王的衣服太漂亮了。 难以想象，露天之下的天王还有这样的华美衣衫，又能保存至今？ 准备进第133特窟了。气氛果然不一般。据说为躲过历史上的三次灭佛运动，信佛之人，将部分佛像、石刻等藏于此，得以保存。 133窟是麦积山石窟内部空间最大的洞窟，千百年以来隐藏着无数的秘密。释迦会子、小沙弥、10号佛教造像碑、千佛碑，这些精美的雕刻艺术直接引领你去穿越、去感受。 我们在133特窟中一共是20分钟，实在不够时间，仅仅只看了一半不到的内容。 姥姥为自己庆幸，终于看了133特窟，没有遗憾。姥姥和两位佛教信徒组合，共计500元。 目前特窟有43、44、127、133（133特窟最贵）。300～500元不等。开一次门收一次费用。所有的特窟不允许拍照，有保安人员和我们一起进窟监督。 故这里的特窟照片均来源于网络。 我们的敦煌研学班在麦积山石窟可是看了全部特窟的，连普窟整整8小时全程由麦积山石窟研究院研究员董广祥老师亲自讲解。令姥姥非常羡慕。 133特窟---- 释迦牟尼会子宋朝图片是姥姥拍自讲解员正在看得书籍。 释迦牟尼有儿子？是的，儿子罗睺罗。佛祖抬起右手伸向罗睺罗，手心向下，仿佛想要轻抚爱子的发顶。罗睺罗低垂双目，双手合十，小小的身体恭敬地静立着，等待着父亲的爱抚，其发型，其委屈表情，其衣衫，无不令人感动。 现场亲眼目睹时，瞬间感觉很是强烈： 释迦牟尼的眼睛很神，随门的打开而包容地普视着你们；随门的关闭而垂眼，万般怜爱地看着自己多年后才见到的爱子。 释迦牟尼的右手朝下，左手向上，手指和手势之美之柔，似乎所有的感情和美好都集中与此了。 古代工匠用如此宏大精美来表现释迦会子这一主题，姥姥叹为观止了。 这是真真切切的佛教历史和佛教艺术。 133特窟 ---- 佛传造像青石碑 属国宝文物造像碑正面，用高浮雕手法，雕有大小不等12幅画面，100多位身份不同的人物，是佛陀一生的连贯故事，可看性强，关键是原生。碑中有佛陀派文殊菩萨去维摩诘居士处问疾看望，辩经论经，甚有意味。 133特窟---- 千佛造像碑 133特窟 ----9龛小沙弥，北魏小沙弥面容清秀稚嫩、憨态可掬，嘴角边一抹会心的微笑让人遐想，多半是想到了与伙伴们嘻戏时的开心之事吧。面前的微笑，如此会心近在眼前，此微笑在此静静的绽放了一千五百多年。 第33窟，宋代铁丝网是为了防松鼠、防雀鸟对文物造成损害。 第44窟（特窟）西魏西魏的微笑佛作高肉髻，面形方园适中，端庄典雅、微微俯视、和蔼可亲。佛内穿僧祗支，胸前系结，外披通肩袈裟，覆于佛座前的悬裳衣褶俱呈圆转的曼妙线条，质感垂重。 由此，西魏的微笑也长期被日本人誉为“东方维纳斯”笑。 第78窟佛像北魏 造型古朴，高大浑厚，姿态健美。佛作高肉髻，衣着线条平直流畅，而服饰明显具有外域风情，或印度，或犍陀罗，或希腊，都有可能，肯定不是波斯风格的服饰。 第127窟（特窟）西魏胁侍菩萨的甜美微笑，人情味很是动人。 “胁侍”---出于民间对女孩健康、顺利成长的想法，用立于大佛身旁的位置许可来表示。 127窟的壁画 有其值得一说的地方麦积山壁画和敦煌石窟壁画在数量上绝对是小巫见大巫，而且塌毁的不少，但是麦积山127石窟壁画的特点是：1，佛教故事壁画集中有国内同一题材中规模最大的一幅长卷式画面---睒子本生故事壁画。2，经变画大全：西方净土变、法华经变、涅槃经变、维摩诘经变、地狱变、十善十恶、帝释天出行、七佛等佛经内容应有尽有。 127窟的净土变画描写的西方极乐世界 127窟的国王出行图人物和建筑众多，构图严谨，气势宏伟。是中国石窟中已知年代最早、面积最大的一幅西方极乐世界图。 看麦积山石窟壁画，令姥姥一直不解并惊叹的是，麦积山石窟很多壁画是直接暴露在阳光下，这些壁画历经一千多年，仍旧鲜艳，残美致极。而同时代的敦煌莫高窟壁画就远比麦积山壁画风化老化得明显。 由此，看石窟早期壁画时，姥姥经常会游离想象，会琢磨千年前当初的画作是怎么样的效果呢？ 下面衍引一幅敦煌研究院赵声良院长的一张比较图。 此图的上方，是敦煌莫高窟263窟目前的原画下方图是敦煌研究院已故老院长段文杰先生的263窟复原临摹 同一幅画，如此对比怎么不让人感叹呢！ 复原后的菩萨，面陇姣好圆润，身材修长，衣服飘举，飘带富丽，手势和动态具有舞蹈性，色彩美妙绝艳，是来自印度和中亚的西域舞蹈风。 而上方现在的原图里：人物脸部灰黑溜秋，呈现粗线条，简单朴拙，你会看到人物脸上的鼻梁和眉棱的三处白点像一个小字，整个脸也是小小的，有人把它称作“小字脸。 这是因为西域式的画法在于注重晕染，这种晕染法通常沿轮廓线向内染，在鼻梁、眉棱、脸颊等部位往往先施白色，再以肉色的浓淡相晕染，形成明暗关系。由于褪色和变色的原因，晕染的过渡关系，变成了粗黑的线条。而脸部高光部分的白色却留下来了。 姥姥从不知道到没有兴趣，到理解，到能够接受并有兴趣，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在此更要感谢我的敦煌和河西走廊研学团的研友和老师们。 此图是炳灵寺石窟外景这里不得不提炳灵寺石窟，尤其是难以忘却的那高山悬崖之上的炳灵寺169特窟。 169窟是非开凿的石窟，是向东南开口的一个喇叭形状的天然溶洞，是古人根据洞窟的地形，因地制宜修建墙面，木板加固，塑土造像和绘画。绝不简单。 爬上169窟的路甚是艰辛，有几拨人因恐高吓得放弃而退下了，宁可浪费不菲的特窟票。讲解员怀揣开锁玥匙在前面开路，小保安在姥姥后面压阵和监督不让拍照。我则亦步亦趋，手脚并用，缓缓上爬。 169窟开窟始于西秦，北魏、北周、隋、唐诸代续有建造。洞窟，高16米，宽27米，深16米，就有龛24个，造像68身，壁画160平方米。窟内主要以《无量寿经》《法华经》《维摩诘经》《华严经》为依据的佛教造像和壁画。 看到两腿叉开的站立佛像了吗。解说员讲解从佛像的造型上来看，无疑是早期的佛造像风格。这种造像的形式，显然是受了希腊雕塑风格的影响。而后面的二座佛造像，分明受到了犍陀罗和秣菟罗雕塑的影响。佛均作高肉髻，面形方圆，细眉大眼，鼻高且直，形体健美，神情威严，男性化突出。所披肩袈裟，轻薄透体，具有丝绸的质地感。 精美而古朴的佛像让姥姥看不胜看，来不及消化，信息量极大。 169窟画出来的红色圈内，是早期的伎乐飞天。 其中的6龛供养人身着汉式交领大衬衫，手持莲华，是西秦国的佛教信徒。这个汉装是令人关注的一点。因当时这里西秦是鲜卑族（乞伏氏）政权，那么建造炳灵寺石窟的难道是汉族么？或是鲜卑人建造汉族人督建的？不得而知。 供养人：即石窟建造和内容的出资人，大型窟多由皇家或者是官方，或者是商贾大户，小型窟是僧人或老百姓。所有的石窟都是有供养方的。 炳灵寺169窟之所以十分珍贵，是因为他还有明确的中国最早的文字记载的十六国造像题记。洞窟中间，见画出的蓝色框中，有“建弘元年岁在玄枵三月廿四日造”字样，建弘元年即420年，这是中国石窟寺中现存最早的石窟造像文字记载。炳灵寺比敦煌莫高窟发现的最早题记要早整整100多年！ 再转身，已是麦积山第191石窟处了，可惜不能进。 但见林海茫茫山峦迭翠，阵阵山风烟雨迎面涌来，风起云涌，令人心思开阔。 再转身，更见栈道的惊绝和麦积崖的险峻。栈道俯身探来，惊心动魄。栈道的行人如蚂蚁般渺小。栈道“凌空穿云”，在悬崖峭壁之上的洞窟之间架设、在崖面上的层层凌空间变道通达。怎么不要赞叹麦积山的栈道技术啊！伟大的不朽工程！伟大的古代工匠！ 他的自然风光他的石窟他的崖阁建筑遗存他的栈道他的雕塑他的彩绘壁画他的无断代佛教轨迹他的微笑-----令姥姥再难忘。 姥姥会记住一位天水人的名字：学者冯国瑞被梁启超誉之为"美才"、"奇才"的冯国瑞先生，是他1941年毅然回到天水，是他历经千辛万苦让沉封销声匿迹几百年的麦积山石窟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让麦积山蕴涵的历史文化及艺术价值光大于今世。 唯希望，麦积山石窟长长留存，与山河大地相伴。 游览麦积山，感动很多。麦积山石窟值得人生到此亲眼一看！亲眼亲身的体验，运用所有感官去体验这种界境，会有一种特别的近距离感和存在感，容易接受容易记忆，一处石窟的静心游览，被告知的远远超过一本书，贵就贵在它赤裸直白，对姥姥来说，是历史和地理，宗教和艺术，自然和风光的聚集性的学习。 回程去火车站出租车上，司机对姥姥说：上海和天水有往返飞机，以后来天水就住麦积山的民宿，多好。 完成看麦积山石窟正是在去敦煌和河西走廊研学前，也正好是给自己上了中国石窟艺术和佛教艺术的预习课。 在此也想谢谢中医黄老师和他的弟子。由于长途坐大巴忘记带腰托，在到达塔尔寺前，姥姥右腿开始无力，行走不便，所幸及时向黄中医远程求援了针对性整脊的方法，并认真执行，第二天已改善、第三天在麦积山石窟时右腿已全面好转，如此顺利保证了后续参加敦煌研学和河西走廊石窟线研学的完成。可见旅途中自我管理和健康支持的必要！

麦积山石窟 一令姥姥感动的界境

刘姥姥

麦积山石窟一令姥姥感动的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