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好风光（6）：留园

钟田（田中艾美）

　　留园始建于明代，清时称“寒碧山庄”，俗称“刘园”，后改为“留园”。以园内建筑布置精巧、奇石众多而知名，与苏州拙政园、北京颐和园、承德避暑山庄并称中国四大名园。留园面积23300平方米，东部以建筑为主，中部为山水花园，西部是土石相间的大假山，北部则是田园风光。造园家运用各种艺术手法，构成了有节奏有韵律的园林空间体系，成为世界闻名的建筑空间艺术处理的范例。

值得点赞的，是现在苏州名园，都有免费的讲解，每批间隔1小时。先跟着讲解员浏览全景，然后信步漫游，空落落的园子一时成了我的私家花园。厅堂宏敞华丽，庭院富有变化，太湖石以冠云峰为最，有“不出城郭而获山林之趣”。 慢慢游览，细细品赏，游于“智水仁山”间，乐在“悦目怡心”中。

游客入园后，须经过约50米左右的过道，过道曲折逼仄，两侧高墙，光线昏暗。后厅隔板上挂四幅花鸟画屏，每幅画配诗。画上方悬“留园”匾额，上有题记。隔板东边有苏州市人民政府于1989年4月立《留园重修记》碑。

转过后厅，沿过道经过“长留天地间”门洞，来到“古木交柯”小院。

小院南墙边有座砖砌花坛，植柏树、山茶各一株，天竹一丛。粉墙上有砖雕匾额“古木交柯”。

小院前是曲廊，曲廊亦轩亦廊，北侧墙上开了一排不同形状的漏窗。这里有两条游览路线，向北可往“濠濮亭”、“曲溪楼”；向西可去“绿荫轩”、“明瑟楼”、“涵碧山房”。曲廊西侧有两个八角空窗，可窥“绿荫轩”。

转过粉墙，即“绿荫轩”。北面就是中部园林的开阔水池。游客们经历了一路的压抑和沉闷，突然豁然开朗，视野开阔，山池花石，楼台亭阁，尽展眼前。

轩为硬山顶，临水而筑，北面无墙，为敞轩，设吴王靠，可观湖面及周围景色。轩之西有棵高大的青枫，给小轩以绿荫。

明代高启诗:“艳发朱光里，丛依绿荫边”，轩取其意而名之。轩内南面设雕花隔扇，通过隔扇，可望见天井“花步小筑”。

天井沿墙筑湖石花坛，中有石笋、天竹，贴墙盘绕古藤，墙上嵌“花步小筑”石匾，为清代学者钱大昕所题。

西出“绿荫轩”，折向北，有二层楼阁，檐角高翘，为“明瑟楼”也。楼只半间，为重檐单面歇山顶建筑，楼上三面置有明瓦和合窗。楼名取《水经注》“目对鱼鸟，水木明瑟”。

东部以建筑为胜，庭园重重，是园内各种活动的主要场所，为苏州园林中空间最富变化的建筑群。其中“五峰仙馆”为园内最大的厅堂，五开间，硬山顶。名取李白诗“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

前厅正中屏门上刻《兰亭序》全文，为清代马锡藩书。左右两边纱隔嵌有彩色窗心画，使用昂贵的绢帛。上方悬“五峰仙馆”匾额，为同治年进士吴大澂撰写。

“五峰仙馆”号称“江南第一名楼”，建筑与装饰极其奢华。梁柱全部采用楠木，厅中用红木银杏纱隔屏风隔出前后两厅。前厅占建筑约三分之二面积，宽敞明亮，宏丽大气。又用众多家具把前厅隔成明间、次间和梢间等，前厅为园主举行重大宴饮活动的场所。

台阶刻意使用的花纹岩石和园子的铺砖，雨后真的有海滨浪礁的错觉

“五峰仙馆”南北各有庭院。南院一组假山挺秀，为写意的庐山五老峰，象征隐世和神仙的乐园，颇饶野趣。

后厅相对局促，供女眷使用。厅内有幅对联:“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为清代苏州状元陆润庠所撰写。

厅西北侧有座“雨过天睛图”大理石座屏，直径约一米，出于云南点苍山。屏中群山环伺，飞瀑流泉，明月浮云，自然天成。有“雨后静观山，风前闲看月”之意。此大理石座屏与楠木殿同为留园三宝。

“揖峰轩”位于小院北端，硬山顶，一间半屋。轩名取宋代朱熹《游百丈山记》中“前揖庐山，一峰独秀”之意；并取“石痴”米芾“揖峰拜石”之典故。为园主读书、作画、抚琴、弈棋之所。

轩西墙开方形漏窗，两侧挂清代郑板桥撰联“蝶欲试花犹护粉，莺初学啭尚羞簧”。窗下琴台上置古琴一把。

“石林小屋”与“揖峰轩”隔庭院南北对望。小屋为卷棚歇山顶，内置金石小桌，上悬匾额“洞天一碧”，两边对联“曲径每过三益友，小庭长对四时花”，为清代著名书画家陈洪绶撰。南壁开八边形大空窗，空窗框景“古藤峰石”与屋外“晚翠峰”背影相对，疑为镜中之峰，极富妙趣。

跨过院门，即“林泉嗜硕之馆”。馆坐南朝北，前有大平台，台临浣云沼；单檐歇山顶，面阔五间，四周环廊。此为东院又一主要建筑。南厅为女主人会客处，屏门上悬“奇石寿太古”匾额，匾下刻“冠云峰图”，两边为清代进士汪洵撰联“瑶检金泥，封以神岳；赤文绿字，披之宝符”。

“林泉嗜硕之馆”为鸳鸯厅，厅中间以红木银杏屏门，两边以圆光落地罩把厅分隔成南、北厅，落地罩雕镂剔透，装饰考究。

北厅为男主人会客赏石之所，屏门上悬“林泉嗜硕之馆”匾额，屏门上刻俞樾撰写的《冠云峰赞》，两边对联“胜地长留，即今历劫重新，共话绉云来父老；奇峰特立，依旧干霄直上，旁罗拳石似儿孙”。原联为清代朱霆清书，今联由徐穆如补书。厅中另有一联“餐胜如归，寄心清尚；聆音俞漠，托契孤游”，为张祖翼撰写。

闲暇无事，坐于“林泉耆硕之馆”内或立于馆北大平台，可赏奇石“冠云峰”。峰屹立于浣云沼中，乃石中绝品，被誉为留园三宝之一。相传为宋徽宗花石纲之遗物，乃第三代园主盛康（盛宣怀之父）费尽周折觅得，并在四周特建冠云楼、冠云亭、冠云台，以赏石。

“冠云峰”高5.7米，重约5吨，立于浣云沼中。奇峰特立，洞孔圆润，石巅高耸，四展如冠。“瘦、皱、漏、透、顽、拙、清、丑”皆俱备，被誉为江南四大奇石之一。冠云之名取自郦道元《水经注》“燕王仙台有三峰，甚为崇峻，腾云冠峰，高霞翼岭”。

“冠云峰”左右伴有二峰“岫云峰”和“瑞云峰”，人称“留园三峰”。

“岫云峰”位于“冠云峰”西北侧，名取自晋代陶潜《归去来辞》“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峰高4.5米，峰石高耸，上青下白，大可若云绚，尤以透、漏见长。

“瑞云峰”位于冠云亭东侧，峰高3.5米。峰呈浅灰色，曲折多变，优美多孔，上部有大圆孔，恰如一轮明月，两边仙女广袖长舞。

“石林小院”，是第二代园主刘恕专门建造，用以安置他搜集到的五峰湖石和两支石笋。小院由“揖峰轩”、“石林小屋”、回廊及六个小庭院组成。小院偏僻幽静，布局灵巧，景观雅丽。刘恕（1759~1816），性耆花石，搜罗奇石十二峰，自号“一十二峰啸客”。后又得独秀、段锦、竟爽、迎晖、晚翠五峰及拂云、苍麟二支石笋，置于“石林小院”中。

晚翠峰，高约2.5米，置于小院牡丹花坛中，形如苍鹰，垂首紧盯花坛边形似猎犬的湖石。

顺曲廊一路西行，前面一堵高墙于前，墙开圆月洞门，门上砖额“又一村”。取意于陆游《游西山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北部院区中有很大的盆景园，直至留园西墙。园内遍布各种苏派盆景:或苍劲古朴，或老干虬枝，或枝叶扶疏，或姿影横斜。

进入“又一村”，即为北部院区。这里建筑不多，只见南面草地、田园，广植竹、李、桃、杏等农家花木，石径上立一紫藤花架，好一派农家田园风光。

大型山水盆景，雄伟峻秀，高耸挺拔

“冠云亭”南、“冠云峰”东则为“待云庵”，为盛氏家庵。盛康别号待云庵主，常在此参禅礼佛。建筑坐北朝南，单檐歇山顶，面阔三间。庵前一条梅花纹石径，两边松竹侍立，僻静幽然。

与“待云庵”成对景的为“冠云台”，位于“冠云峰”之西侧。台实为四方形半亭，单檐歇山顶。半亭三面开敞背倚曲廊，顶与廊共享，故只有两角飞翘。台内悬匾“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有对联“静观人事外；得句佛香中”，为清代朱彝尊撰。

“明瑟楼”西紧靠“涵碧山房”，是留园中部的主体建筑，面阔三间，卷棚硬山顶，南北各置落地长窗。厅北有开阔大平台，与东面“明瑟楼”前小平台相连，呈曲尺形。夏日，“平湖淼淼莲风清，花开映日红妆明”。此地乃夏季赏荷吟诗的好去处。

“涵碧山房”取宋代朱熹“一水方涵碧，千林已变红”诗意。厅内悬挂“涵碧山房”匾额，为香禅居士潘钟瑞手书。

倚栏观荷，雨荷静美。

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

新雨初歇湖如镜 岸边赏花童

荷花独媚无蜻蜓 迎面杨柳风

“可亭”为六角攒尖顶，结顶为一倒扣之花瓶。亭名取自白居易“可以容膝，可以息肩，当其可斯可耳”之意，指此处有景，可停留观赏。

楼北面水，近可观“小蓬莱”上紫藤架石桥，远可眺池北山上古木参天，“可亭”屹立山巅。

亭前池边屹立“断霞峰”，为第二代园主刘恕收集的十二峰之一，峰石上端布满藤蔓

有连接西部园区的之字曲廊，向北即为爬山廊，顺廊行至最高处，有“闻木樨香轩”。爬山廊墙上嵌有许多园主收藏的珍贵碑刻书条石，包括“二王”（王羲之父子）的法帖。

出“闻木樨香轩”东行，有涧向西北流去，小涧连通了留园中、西部的水系。跨过涧上的小石桥，即至假山，山岗上屹立一座小亭，曰“可亭”。

“可亭”与池南的“明瑟楼”、“涵碧山房”互为对景，是造园艺术手法之一。

从“可亭”东侧下山，顺石径向东北行，有一楼阁“远翠阁”，坐北朝南。楼为二层，重檐歇山顶，楼上三面皆为明瓦和合窗。“远翠阁”取意唐代诗人方干“前山含远翠，罗列在窗中”。

文字介绍援引自美篇胡松鹤老师，鸣谢。

202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