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8.1

老西·小米酒

送羊

老西

生活越来越快节奏，一天到晚竟然像是被时间撵着一般，仓仓促促，来不及欣赏人生路两侧的风景，已经到了深夜，只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在城市里冷漠无情的钢筋混凝土的挤压下，我们不断地遗忘，不断地失去，许多民间传统的习俗，渐行渐远，即将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中。比如“送羊”。

现在，谁还记得给闺女“送羊”呢？

上午时，二姐夫说：“老大要来送羊……”我疑惑地问：“哪个老大？西火？”姐夫“嗯”了一声。于是乎，我赶紧给二姐打电话，约定中午一起吃饭。

送羊，这个在西火伴我成长的习俗，早已经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但“老大”，也就是常年居住在西火老家的哥，他记得。每年的六月，他都要给我的姐姐们，还有他的女儿们，送羊。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哥说：“妈妈活着的时候，舅舅们每年都要给咱们送羊，妈妈一走，已经十年，舅舅们就不送了……”听他的腔调，略带伤感，我也瞬间感觉到了悲伤的味道，忍着没有掉下眼睛里蓄着的泪水。我想起了母亲活着时，每到六月，也会催促我们去给姐姐家送羊。

我不想过分地沉浸在往事里而伤心，赶紧端起酒杯说：“来，哥，喝一杯。您拎着羊，从西火来趟长治，太不容易啦。”他说：“咋不是呢！从西火坐车到县城韩店，再从县城倒车到长治，西火长治竟然没有了直通车，每趟车都是挤得满满的。”

西火村，这个曾经长治县的第一大村，自从前年取消个体私营客车，改为公交车后，竟然没有了“长治 —— 西火”的直通车。从县城发往西火南掌、振兴新区的公交车，也是环村而过，没有进入西火的街中心广场。曾经繁华的西火街，被称为“京市上”的西火街，因为没有了原来的私营客车，没有了公交车，日渐凋敝。

中午喝的是“零添加、无勾兑”，只降酒精度，储藏一年以上的小米原酒。我对哥说：“这酒，口感一般，但饮后的感觉，真的很好，绝不上头、难受。”我哥说：“我感觉这口感很好呀！就看喝上舒服不舒服了。”我说：“没问题。您这样牵挂着来给闺女们送羊，又专门给我买了一件牛奶，我也沾光了一个羊，我还能让您喝上不好的酒？”

午餐是愉快的，我和我哥都是一斤左右的酒量，但我们为了身体健康，俩人喝了近一斤小米原浆酒。想着他还要倒车回西火，二姐和二姐夫俩人决定开车送“老大“回西火。临别时，我抱了一玻璃罐20斤装的杏泡小米酒，送给我哥说：“这酒，搁到阳历九月份就能喝了，绝对的好……送杏酒，幸福健康长长久久。“

送羊的哥哥回西火了，我端祥着手中的羊，白面蒸的羊，忍不住百度了一下“送羊”，才明白，给闺女家“送羊”，实际上是教育外甥和外甥女，要好好孝敬父母的。看来，送羊这个习俗非常好，很有必要传承。只是自从计划生育以来，许多只有儿子没有女儿的，又如何送羊呢？

　　我姐多[呲牙]，所以小时候一放暑假，姐姐来了能改善伙食，但一到阴历的七月，或骑车、或步行的给外甥“送羊”，高温下的行走也着实让我心生了许多厌烦，但和外甥们见面后的狂欢以及当小大人和客人的感觉也是终生难忘的……

我记得屯留、郊区一带也有这个习俗，只不过是阴历的六月是小辈到长辈家走亲戚，应该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叫“走夏”；阴历七月是长辈到晚辈家蒸上羊走亲戚，那叫“送羊”，一走一送，正好一个来回。

——— 张俊龙

　　送羊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民俗文化，时间是中国农历七月初一至初四日，现已提早到六月底。这一天，姥爷（外祖父）、舅舅要给小外甥送羊。早先送的是活羊，后来送的是用白面蒸熟的“面羊”……

　　传说，“送羊”始于春秋时期，姥姥给外甥“送羊”，让他效仿“羔羊跪乳”，不要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提醒他要孝敬父母，要懂得报答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恩情。羊羔为了孝敬母亲，就是用前蹄跪地的方式吃奶的。

如果一个不孝顺父母的人，连一只羔羊都不如了。

如今，“送羊”早已成为一种风俗，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出现了多种样式的表达。但是，它所承载的，是我们传统文化里面“孝”道的美德，传承了不知多少年，被广泛认可，对我们社会的和谐，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和深邃的意义。

　　六月份送面羊，外甥见舅如亲娘。亲娘管儿管不住，舅管外甥理应当……这是在我县民间流传甚广的一首童谣，童谣中说到的“送羊”是在长治县流传已久的一种风俗习惯。每年农历六月， 姥姥、舅舅都要给闺女、外甥“送羊”，这里的“羊”其实是一种面食，因用面粉加工而成，所以也叫“面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