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1984,我的童年印象

沈阳游侠

<p class="ql-block">前言:《1978-1984,我的童年印象》一文命运多舛,真是意难平,不吐不快,此文是我因儿童节有感,有话想说,断断续续的耗费了相当多的精力所写,是致敬童年时光的长文,自负是最全面最真实的那个年代的美好回忆,想与那些生长经历过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人们,特别是想和小学同学们、发小以及同龄人来分享的,当然也可以作为年青人了解改革开放之初那个年代的参考。文章动笔于2017年的6月2日,写在鹅厂的空间日志,最初是两天写了七千多字,回忆了童年时玩的各种游戏和娱乐方面,写着写着,想起的想写的太多,结构趋于散乱,索性按社会、衣、食、住、行、学习、玩、娱乐八大板块列好架构便于分类填加续写,从身边事物回想其当年是什么状况,且随身带着卡片和笔,想起了什么,以及一闪念间的灵感,马上记下关键词,有时是记在手机便签上,回头再发散式回忆,并考证了某些疑问方才落笔,展开叙述,力求全面但不注水,权当以最朴实的语言来做个纪实性的综合回忆了。初稿写了一个多月,但补充修改百余次跨度一年有余,完稿时2.73万字,难点在于几百个回忆槽点的语言的组织,怎么才能更流畅更通顺,好多人看后反馈说文章太长了,很难做到一次性读完,我承认,但倘若拆分就会失去了文章的整体性和重磅震撼效果了呀,又不是追求打赏追求流量的自媒体公众号,非吾所愿,我要的是独树一帜,尽力给您呈现一幅完整的时代画卷。应该是涉及了敏感话题或者与编审有严重代沟不被理解认同,导致三度发表三度不能访问文章链接阅读,且均没存活过24小时,申诉五个多月依旧审核中状态,也不能再修改原文,万分不甘,欣闻美篇文章容量扩至五万字,遂换个阵地重新上传了又经数度扩展的此文,并按系统提示删减规避些敏感段落、话题,(这里可是按上传段落算,整段的和谐呀!先后共被屏蔽了一万多字!而且它的提醒也不给保留原稿的机会了,写过的内容难以还原,但好在您还能看到残本,也算劫后余生了,经数次修改补救,少了些针砭对比,少了约800字吧🤕 ,但还有4.08万字,鉴于此保存了完整文档版的,免得它日再遭不幸)正常阅读的话,得是收看一部电影的时长,可以收藏后再分板块续读。以下是正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1978—1984,我的童年印象 </b></p><p class="ql-block">昨天是六一儿童节,身边的人,不分老幼,各种“骚动”。这几年看过不少怀旧的图文,总觉得差点意思,吾对于记忆力还是颇为自负的,我有话说,我要发声,自信能更全面的带着您一起穿越一起回忆那个幸福指数极高的时代。在每个人的成长时代中,都有不同的回忆,但有很多记忆却是大家共同拥有的,因为那是一个大时代决定的,是历史留给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回忆,当然您也可以通过看老电影看些年代剧去唤醒那个年代的回忆。(声明:本尊1972年出生的,按六七岁到十一二岁为童年,故限定1978—1984年这个时间段来搜索回忆,年龄上下相差三岁内的会无代沟感,因为平时较忙,所以断断续续的续写及补充修改,杂七杂八的罗列,真的避免不了,但也觉得很有必要)准备好了吗?般若菠萝蜜!……</p><p class="ql-block">背景音乐是罗大佑的《童年》,请酌情调节音量。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社会篇</p><p class="ql-block">说实话,七八年我才六岁,还没上学呢,懵懵懂懂,玩也是低级的游戏,所以回忆偏重于八十年代。虽说彼时开始了改革开放,但也仅仅是起步阶段,记忆里,我的童年时代(78—84年),物质仍然相当缺乏,虽然好于五六十年代,但一切物料都在计划经济的掌控之下,吃穿用……什么都离不开票证!依然是票证盛行的时代,它给我们留下了酸甜苦乐交杂在一起的生活回忆。那时的阶层差别不大,民风淳朴、友善、互助,热心肠的人很多,艰苦朴素,社会风气好,人们精神面貌也好,笑得真,大人小孩常常主动自愿学雷锋,不玩虚的,讲奉献是社会主流,也没有碰瓷的。那时虽然穷,但幸福!生活悠闲,安居乐业,生活单纯,人也单纯,感情也单纯,没有攀比也没有压力,社会呈现的是欣欣向荣,焕然一新的面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候蓝天白云还是很常见的,空气也还算清新(沈阳的冬天更多的是压抑的暗灰);自来水还是很少的,早期时还没入户呢,院里共用一个水龙头,地下井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猫还是抓耗子的;食品安全方面、医德、师德等等还是挺正面的,医者父母心,师者领路人,医生基本都会听诊,还讲究望闻问切的,认真诊断而不靠机器和数字数据就能诊断的大夫还是普遍的,医院也还是把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放在首位的,有啥别有病,真怀念一盒药就能治好病的时代啊。那时各单位的牌匾多是冠正阳、向阳、朝阳、红星、红旗、光明、曙光、黎明、利民等字的,社会主旋律歌曲《社会主义好》不时回荡在耳边,那时的人名也是有时代特色的;十字路口旁的交通岗亭圆圆的高高的悬在半空中;那时集市很少且特别简陋,没有固定的房子,基本是露天无棚的,铺块塑料布就是一个摊位,不少是挑担摆摊那种;理发店的招牌是旋转的红白蓝三色柱灯箱,饭店是红的像灯笼状的幌子做招牌,挂幌表示营业中,幌子的多少代表了饭店的经营范围和档次;中街里的商铺上班前要在马路两旁列队做广播操;北市场杂八地市井百态,贼热闹;出门办事得开介绍信,出趟远门得坐绿铁皮且要带上全国粮票的;独生子女很少,孩子脖子上挂着钥匙,是放心在家附近玩的,街坊邻居是互相串门互相帮助的人际关系;早期结婚时要求的三转一响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外加48条腿的;八一年,电视迅速普及,(83年是个很特殊的年份,后面会多次提到,个人感觉83年应该是改革开放初见成效,随着轻工、农副产品日渐丰富,老百姓生活水平极大改善的转折起步点。请回忆你家电视哪一年买的?)其实手电筒、半导体才是家庭最不可或缺的(那时手电筒有两节三节之分,有一种电池是3号的,仅有的家电是手电筒的困难户真不算笑话),婚宴多是家旁边搭炉灶请厨师掌勺;联营、一百、二百、铁百、北市百货等是为数不多的几家大型百货商店,每到年节,商场柜台挤满拥挤热情的人流,买啥都要票干什么都得找熟人的时代烙印,民生购物主要是去百来平的小型百货商店、副食商店、供销社、土产日杂店、农贸市场等,那时排队可是个恐怖的事儿,加塞哄抢打架的都有,最怕的是排到了,东西没了;那时还没有各类批发市场,大悦城之间的小东路那里当年的小商品市场是84年才出现的,这之后才普及的小卖店。那年头不允许雇工,投机倒把会判刑的,工厂还都是国企,三班倒的上班制度,其他就是乡镇企业街道企业校办工厂集体企业了;糖酒茶是一个系统,五交化是另一个系统,买东西用杆秤称一称,基本上没有缺斤少两,童叟无欺,商家讲诚信;那时没有计算器,得靠算盘,特别是出纳统计等行业人员必须的业务要求,打得啪啪响,声音清脆,算得又快又准,要是有黄花梨的算盘保存下来现在可值钱了;购物还是自带兜子网兜或编织的篮子、筐的,包装是用黄草纸(一种马粪纸)和黄纸绳打包捆扎的,没有白色垃圾,特别环保,这个现在真应该考虑推广使用;香烟大多是没有过滤嘴的,自己卷旱烟抽的人是多数,老烟民抽烟袋锅;那时候劳动是美德,技能大赛,“一手抓”、“一刀切”、大工匠,行行出状元,让人钦佩;那时东西坏了,人们努力去修复而不是丢掉再买,心灵手巧的、能工巧匠等有技能的很受待见;为养家糊口,江湖卖艺的,肩挑车载的小百货,走街串巷的货郎小商贩,各种叫卖的工具发出特殊的声响或者靠嘴吆喝招揽生意,锔锅锔缸锔碗的补锅匠,铜匠铁匠木匠,磨剪子锵菜刀的剃头的烫画的弹棉花收破烂的(记得破烂可以换洋火,2分一盒),修鞋修表修伞修笔尖,形形色色的手艺人很多,皆生存之技能啊,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更迭,很多行业很多吆喝都渐渐消失了,只留下时代的回忆;那时人民是有尊严的,要饭的挺多,他们也是真困难,否则绝不会背井离乡乞讨求生存(不像现在乞讨的或者是被控制的被干残的,或者是行骗的,竟然成了一种职业)!见了面是互称同志或者师傅的;“一人参军,全家光荣”,拥军优属、扶助五保户等关爱活动隔三差五的搞;港澳同胞及海外侨胞地位很高;79年中越战争以及持续十年的边境冲突;81年掀起的女排热爱国热;那时候脑力劳动者地位不高,82年通过宣传陈景润、蒋筑英、罗健夫的事迹才开始重视、落实知识分子政策;84年“聂旋风”带出的围棋热;那几年常发行国库券来解决财政赤字,不时的闹出涨价抢购风,太原街邮局是投机倒把的集散地,也见到过倒腾什么紧俏物品购物券和粮票的;<u>出现过的词汇有“待业青年”、“接班”,还有“盲流”、“劳改犯”、“严打”、“流氓”、“搞破鞋”、“外汇券”、“万元户”、“老倒子”等。</u> 那时候大龄青年知识基础不牢固,在“向科学文化进军”学习热潮时积极参加夜大电大函大,要追回逝去的青春,八一年春季起国家又组织面向35岁以下青年职工的补知识补技术的“双补”职工教育,补了两三年,因为80%的青工是不到初中文化的水平,说白了就是文革期间也包括抗大时期文化课的欠账,单位很照顾,有脱产半脱产普遍轮训学习的,不少表现好的后来入党提干了,没白学。那时候家里过得好不好,主要取决于以下几个方面:几个孩子(都多大、半大小子几个)、没有收入的父母是不是一起过、农村亲戚多不多、女主人是不是节俭很会过?</p> <p class="ql-block">八三年元宵节——中街</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段历史绝不应回避,就是83年的“严da”。78年秋,上山下乡的知青开始陆续返城,加上每年新增毕业生和闲散人员,两千多万人的庞大的待业队伍,经济困难思想苦闷,大批人无所事事,游荡在社会,惹是生非,搞打砸抢,败坏社会风气。(现在回想分析一下,当时少生优生的计划生育政策的推出也应该与本就人口过剩的现状有关联;再有为解决劳动力过剩减轻就业压力,就延长教育时间推迟学生毕业,后面第六章节学习教育篇会展开叙述)同时,70年代末,随着改革开放,各种西方书籍影视剧开始进入国内,其中有的含有大量的色情暴力内容,一些人照样学样,特别是八零年时,一部《加里sen敢死队》把中国的年轻人给弄疯了,全社会混乱,冒出了什么“菜刀队”“斧头帮”的,竟然还有人效仿学起了抢银行,治安相当不好,个别地方晚上年轻女士都不敢出门,警察也管不过来。那时候好像城市的哪个角落都有那么一帮混混,还按顺序排出老大老二老三的,那时想当老大也不容易,除了有超乎常人的胆量,还得有肌肉有练家子的功底,每天学校门口都有一群或者几群社会青年在蹲着,干仗或者讹钱,或者堵截漂亮女生泡马子,街头火拼、打群架斗殴经常出现,只要不死人,派出所除非抓你现行,不会去你家蹲点抓你的,所以大打没有小闹不断,为什么啊?东北人,“装”呗!看你不顺眼就打你,被举报后回头会报复你,所以城里人一般都躲事回避着;集贸市场里小偷也多;83年的“二王事件”,全国人民是第一次目睹国家通缉令,全国动员追杀,而且悬赏一千元!可见事态之严重,传闻当时吓的各地很多警察都不敢穿警服了,随后有了震慑的83年第一轮严打,全国各地不少都是叫“大搂”,有名有号的被抓起来,报载沈阳的公判大会是游街枪毙了66人,群众拍手称快,特别大快人心,但流氓罪强奸罪这种“口袋罪”也泛滥了,那时蹲过号子的很难找到工作;那时的梗梗—社会人有个特点爱吹牛逼,“铁子,你到XX提我,大南小南风雨坛,大北小北市人委,好使,爱谁谁,不服我弄neng死他……”,咋咋呼呼,挺搞笑的 ;后来征兵去老山打仗的“参军热”以及允许私人做买卖,青少年违法的送少管所、工读学校,小偷地痞转行摆地摊,持续还有两轮严打,为生活所迫的,内心不安分的,此时也下海治安才好许多。八十年代,我们曾羡慕身边的万元户,但我们又怎能体会得到人家吃的苦,承担的风险呢?近期在看的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剧情主要描述的刚好是八零年前后各三、四年的这个年代。</p> <p class="ql-block">(二)流行服饰篇</p><p class="ql-block">那个时候轻纺产品匮乏,市场供应紧张,购买成衣或布料需要布票!我妈说那时的沈阳,每人的定量一年是二十一尺布票(也有人说17尺的,姑且按83年21尺定量,早几年是17尺算吧,小孩减半,还分季节几次发下来布票,长度单位是寸尺丈,那时的丈量工具是木尺,估计买幅宽、克重不同的布料也是有点说法的),刚好够中等个头的成年人一年做一套里外新衣的,但是棉衣棉裤床单被褥窗帘什么的你也得用布票啊!扯布料买棉花商场买衣服都要票,纯棉布大概一尺4毛钱,所以家有适龄青年的还得攒着布票备结婚时用,家里会内部按需调剂分配使用,新婚的要做四套床被呢。那时候的裁缝是最受欢迎的创业选择。买成衣也不认识啥面料,售货员说啥是啥,同款衣服号码大的要贵一点,因为用布料多啊。因为棉布做的不耐穿,所以很多人穿的衣服有各种各样的补丁,后来有了的确良,人造棉化纤的东西多了,尼龙袜子也出来了,布票就不那么紧张了,83年才取消布票。那年月买布料置办大衣在一个家庭里绝对是件大事,什么料子禁穿,什么花色经典不过时是考虑的首位,人们也不在意撞衫什么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衣服颜色和样式是单调的,且很朴素,大家都穿着千篇一律的灰色中山装或蓝色解放装,被形容为“蓝色的海洋”,若穿个鲜艳点的衣服走在外面,还觉得扎眼呢,随着经济发展慢慢才开始变得五颜六色,甚至追求个性的。那时衣服也就两三件换季穿,穿了洗,洗了穿,上衣兜别根钢笔,谈不上什么时尚不时尚,出门照样高高兴兴。衣领里垫一条纸板,裤子裤线熨得溜直,旧衣服一样能穿出精气神穿出风度。大多数男士不修边幅,一件合体的蓝色劳动布工作服就是最帅的服饰,解放军是最受尊敬的人,自然军装也成为人们最向往的装束,七十年代时抢军人军帽是要判“抢劫罪”的,还记得当时警察春秋穿上白下蓝,没有警衔没有警号(83年严打照片为证),冬装则是全蓝。潮流都是从广州、特区那边学港台带起来的,大人们身上布鞋(现在手纳的千层底至少140元一双了)、解放牌黄胶鞋、猪皮鞋、军装、秋衣(像套头卫衣)、秋裤、大棉袄、二棉裤、棉猴、军大衣、雷锋帽、手闷子、大头鞋等是东北的普遍穿着,曾看到一期马未都的访谈里说,东北人冬季,两手紧贴伸进棉袄袖子哆里哆嗦取暖的姿势叫“农民揣”;夏天就是穿老头衫跨栏背心小褂趿拉板,戴红胳膊箍的居委会老头老太太随处可见,裹脚盘着发髻拿着大烟袋锅的老太太(很像地主婆)又是另一种风景。也流行过海魂衫、格子衫、夹克衫、中山装、梅花运动服、呢子料子皮大衣、缎子面棉袄(现在复古叫唐装)、牛仔裤、大背头、狮子头、小胡子、大鬓角、喇叭裤、花衬衫、蛤蟆镜、三接头皮鞋、的确良、格子半身裙、红裙子、尼龙袜、高领毛衣、五彩坎肩、趟绒、蝙蝠衫、大波浪卷的烫发、爆炸头(不确定和早期的狮子头有啥区别,好像是女款的烫头,但是分开出现的词汇)、电子表,估计人人都有雨靴(后面会提及,此处伏笔😛 )。重看电影《小字辈》,完全被七九年上海街头的服饰惊艳到了,至少超前沈阳五年啊,电影《庐山恋》中女主竟然换了43套衣服,俨然就是一部时装片!那时结婚那天的新娘子一大早得去烫头,梳辫子、烫头就是女孩和媳妇的区别,其实那时候处对象的很多是不讲条件的,看中人好就行,结婚时新娘子没有婚纱,婚礼基本上是中式的,就一身红,没去考证金戒指在当时的地位,主要还得看年份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没有空调,风扇也少见,全凭芭蕉扇,因耐穿(关键是省布料)易干、颜色艳、板正、不透气、好洗不褪色,所以的确良盛行一时,的确良衬衫配涤卡长裤一度就是最时尚的打扮。小伙儿的确良衬衫蓝布裤加上白球鞋小寸头,街边一站就是酷哥一个;妙龄女孩的确良衬衫或者棋子格搭配碎花长裙,仪态万方。其实广州粤语的音译是“的确靓”,传到北方成了“的确凉”,后来发现这玩意也未必凉快,就成了“的确良”。记得我们上小学时只是三年级即82年入夏时做过一次夏款湖蓝色校服,男生做的是短裤,女生是带一道白杠的背带裙,好像没做上装,也没要布票,回想起来就是那时的确良普及了。82年狮子头港衫喇叭裤蛤蟆镜再拿个四喇叭收录机的一身行头,充斥大街小巷,太过于前卫,过于颓废而被社会主流拒绝,在83年严打时,时髦年轻人纷纷被单位保卫处纠察队剪掉头发裤腿,最早尝试的人则在严打风暴中付出沉重的代价。影视剧很能带动潮流,比如《从大西洋底来的人》引起麦克镜的流行,然后是小鹿纯子头、秀芝头、真优美头、幸子头、光夫衫、大岛茂风衣、造就万人空巷的《上海滩》带起的程程网、许文强黑礼帽风衣白手套白围巾套装、射雕之后又时兴拿扇子。那时候人的美是天然的清纯的,没有整容,没有高跟鞋,化妆品没有什么眉笔口红水乳粉底香水,也就友谊牌雪花膏,手牌蛤蝲油、手油,一样就搞定,记忆里有万紫千红、百雀羚、海鸥、蜂花等牌子,爱美的女人靠头绫、发卡、纱巾等打扮自己,敢于自行用炉钩子烫发卷,洋钉子烫刘海,大红纸沾湿印口红,手巧的会钩针钩织壶垫杯垫等,棒针编织毛衣围脖,甚至驾驭缝纫机,裁剪缝补家人的衣物,孩子们的衣服还会像传家宝一样,兄弟姐妹的向下传承,缝缝补补又三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洗衣服全是借助搓衣板手洗,冬天洗衣服才遭罪呢,水冰凉冰凉的,八十年代中期单缸洗衣机才开始普及还要票且贼贵,用起来感觉像拖拉机似的震动得厉害,洗回衣服得晃出一地水,也没有干洗,呢子大衣毛料服这种东西,赶上下大雪天抱出来铺在洁白的雪地上,拿根棍子里里外外的使劲敲个遍,衣服就算洗得干干净净了,留下雪地上一片黄黑色。早前夏天成年女性多穿裤装,穿的裙子多蓝、灰、黑色的,年轻时髦点的穿的白色裙子里面有衬裙;现在街上流行破洞裤撕烂的裤装,搁以前新衣服造这样少不了得先挨揍回头再给你补上。早期小学生上体育课得穿白球鞋,后来出了飞跃牌的,一双回力篮球鞋则是大男孩们的心愿。孩子们的衣服简单,夏天塑料凉鞋,年幼的捡着哥姐衣服穿,带点补丁不会被人笑,八零年左右女生还能买到文革版无檐带红五星的军帽,女生三齐头五号头蘑菇头大辫子麻花辫羊角辫折辫小鹿纯子头马尾巴,小白鞋和布鞋(黑色绒面)都有一根带子,穿的确良连衣裙、半身裙、花棉袄,穿的多露的少,如果哪个女孩穿短裤上街,估计不被老爹打残也得骂个半死,即使小太妹也不会穿短裤,丢不起人,只有运动场上运动员可以穿短裤,更没有热裤超短裙了,起码84年以前是这样吧?男生多短发平头球头,长发打架吃亏,容易被薅住头发,男孩夏天穿的少露的多,裤衩背心是男孩的专利,北京布鞋厂的(山羊标片鞋)白塑料底黑条绒布鞋配白袜子很流行。那时男孩八成是军控,能拥有军用水壶是很时尚的,男生得防着抢军帽尤其是傍晚,女生是否也有抢的不清楚,学校穿的无非就是涤卡的黄军装蓝军装,春秋时戴黄军帽(的确良的,为了美观里面还垫一层纸,既能使帽子变得笔挺也能防油腻,一般认为军工被服厂出品的内有红印章的就算正品了,其实军帽是草绿色,可能因为避讳吧,才约定俗成叫黄军帽的,后来街上时兴穿西装,军帽也就渐渐不戴了,那时我们都戴了好多年的,现在“绿帽子”谁敢戴啊?😂 ),85年冬季流行棉军帽压得整整齐齐的,前面还放个白口罩露出一点白边,裤子是黄大裆,配上黄军挎,里面放两本书(小混混是书包里装砖头或者菜刀防身),非常整洁,手还得抄在袖子里,军棉袄军大衣军沟子风靡沈城,什么3505、3301的,正品很有说道,社会混混有腰上系铜制宽板带的,也有系老款军腰带武装带的,打架用得上很称手。小学生的一道杠两道杠三道杠就是很酷的装饰品。八四年夏天借着许海峰、李宁、女排奥运夺冠的东风,学生中流行过像阿迪达斯的梅花牌三条白杠的蓝色运动服(说到像,现在有点怀疑它是不是抄袭的设计啊),上衣的小牙白色尼龙拉链展开在领子处,蓝白搭配颜色也挺好看的,穿上这个即使不运动,也觉得精力十足,后来长大了,当衬衣衬裤穿也挺好的,软软的也挺舒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布票取消之前,小孩穿的很少是成衣,即使买也是大一两号,肥肥大大的,挂着明年后年长个了也还能穿 。大人小孩身上穿戴的衣服裤子衬衫裤衩裙子鞋子(男女都是花裤衩) ,棉袄棉裤棉手套棉鞋,毛衣毛裤毛手套毛袜子围脖甚至被褥被罩被头枕套等等,好多都是妈妈下班后晚饭后点灯熬油,一针一线纯手工缝制(钩织)或者缝纫机踩出来的,做棉袄棉裤棉鞋都是很费时费力的事,特别是做鞋最费工夫,毛衣毛裤棉衣棉裤短了还会接一块,里面凝聚着妈妈浓浓的爱,如果妈妈坐在缝纫机前做起针线活,往往意味着又有新衣服了,即使只是拿着旧衣服缝缝补补,我们也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歌词“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童年写照是一点不假啊。那时候孩子抻着胳膊帮妈妈缠毛线跟着学习针线活儿,现在来说就是一种亲子活动了。我们小时候袜子可是补丁带补丁的,还觉得非常光荣,向雷锋叔叔学习吗,也有捡(亲属给的)衣服穿的,比我们小五六岁的孩子,因为独生子女了,家里条件也好了,可就没有勤俭节约的意识了;那时小孩玩起来丢三拉四的,手套东丢一只西丢一只,所以手套都是用根绳子拴住两只手套,挂在脖子上;小孩穿的棉裤是背带裤,外面套的裤子也没有皮带,都是拿根绳子系在腰间,要是不小心系了死扣,再解背带不顺,特别是冬天多半要出丑尿裤子(女孩较多) 为啥要穿背带裤啊?首先,小孩贪玩,棉裤较重,怕它掉;其次,保护小孩的肚子,不让着凉。</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沈阳著名的五爱市场最初就是83年初,一群受到电台广播的“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感召,在正阳街上从西华门起往北到大舞台这七八十米间自发成立的小摊位地摊儿夜市,一开始也就20来人。由于是新生事物,他们的生意出奇的好,但麻烦也接踵而来:有人举报说是资本主义毒草,还有人偷其货物,大冬天使坏,附近居民在人家出摊儿前往地上泼水使结冰。出于无奈,84年5月,业户们选择了搬迁,在小东门(今新玛特位置)成立了“沈河区轻工批发市场”,随着自愿加入的业主越来越多,每天都会发生占地打架的情况。85年初,沈河区委、区政府与业户们商议后达成一致,迁至西顺城内街(现在亚玛达电器商店旁),但新的场地仍不能适应形势需要,此时个体业户已有400多,8月份再度为商户选择了五爱街(二中)附近的一片开阔地,市场自此更名为“五爱小商品市场”,从此开始有序发展壮大,闻名全国。小东门那块儿,后来就变成小东小商品,西顺城那块儿变成了旧物劳保用品市场为主,也有军工用品,后来又多了五金类。军工用品因实用、耐用相当受欢迎,那时国营单位发放的劳保用品也比较全乎,能解决家庭不少问题。现在回想是不是因那时中美中日关系缓解,国家集中精力搞建设,所以民生方面的军工用品就转民用了?(关于五爱市场历史变迁,感谢纪实小说《五爱街》帮我捋顺了前前后后的历史。)</p> <p class="ql-block">(三)饮食篇 </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除了高级干部有特供以外,其他市民吃的几乎都是一样的,因为大家的收入几乎没有太大的差距,况且粮肉蛋菜都是凭本凭票按量供应,物价由国家和地方政府严格掌控,可以说没有人埋怨社会。那时候鸡鸭是没有禽流感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蔬菜水果是不打药催熟的,是没有转基因的,都是天然的有机绿色食品(黄瓜、西红柿、豆角、苞米、猪肉等等,小时候吃着是真有味道真香啊,进屋就能闻出黄瓜西红柿的清香味);那时候是有粮站粮证粮票的,粮证和户口本一样重要!粮证要是丢了,天大的麻烦事!有直接自杀的。</p><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初的粮证是小红本,后来换成大了一倍的蓝本,粮食统购统销,定量供应,细粮很少得搭配一定比例的粗粮,另外还有一个副食的本儿,那时副食也稀缺,肉蛋鱼甚至虾皮豆制品都得拿副食这个本儿,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人们才能凭票购买一些糕点糖果干货果品,而且分量都极少,票是购买资格权,售完为止,记得那时春节前领花生毛嗑,回家自己炒。粮站那里有各家档案的卡片,每个月的25号就可以买下个月的粮食,每次买粮时核对你还剩多少,这次买多少画标记(记得粮站柜台是一排的木箱装着各种粮食,白铁的撮簸,像搅拌机又像神灯油壶的翻斗,称重后布袋口袋套在翻斗口上,里面人喊一声接住了啊,说完“哗”一下倒到口袋里,那时粮站的豆油其实是菜籽油,一烧热就冒黑烟,是装在大铁皮桶里,印象里见过油端子、下压式打油,后来改摇把式了?粮站买粮买油的过程,我们小孩觉得特别新奇好玩)。那时候粮票相当于第二货币,后来有了私人粮店,粮本形同虚设,也不需要粮票,各家粮票才渐渐富余,那时粮食定量就像个人档案,岗位转换到重体力或者考上大学的,还得转粮食关系改定量备案,直到大二下学期的93年4月1日取消粮票,那时吃饭比如买四两馃子,得四两粮票外加一毛二分钱这样,好多人家一口一口攒下的粮票顿时没了用处,还好有人接了盘,粮票换鸡蛋,郭达成名小品《换大米》说的就是粮票换大米。那时家庭主妇最头疼的就是家里来客,要买菜洗菜做菜,忙活大半天还怕招待不周,所以一般人都识相,非不得已,绝不到别人家里吃饭。</p><p class="ql-block">八一年时,沈阳的技术工人的月工资普遍都是“三十八块五”,那时东西是便宜而不作假可以放心食用的,没有添加剂,沈阳八一年的物价是:白菜一分五厘一斤到后来二分,白萝卜2分,韭菜芹菜3分,西红柿5分一兜子,白糖一人二两,鸡蛋一人半斤大概七八分钱一个的样子,二等大米是一角七分八一斤,标准粉0.25元一斤,都是月供应3斤,玉米面9分5一斤,高粱米0.11元,苞米碴子0.13元,属于粗粮月供27斤,豆油0.84元,月供3两,猪肉分等级,月供应一斤,一级0.86元,二等0.78元,三等0.68元,等外0.63元,猪头猪肝0.36元,猪蹄0.18元,羊肉五毛多,牛肉六毛多(牛羊肉是吊着卖的,否则就没有“挂羊头卖狗肉”一说了哈),那时没有冷藏冷冻措施,所以夏天的猪肉怕放不住会略微便宜毛八分的 ,冰箱走进百姓家庭应该是八十年代后期了,鸡2元一只,物资稀缺时有钱未必买得到,因为穷物质稀缺,人们必然斤斤计较。稍后附上珍存的八一年的市镇居民粮食定量标准表和粮食换算价格表的图片。</p> 那时的酱油、醋、大酱、白酒是散装零售为主的,酱油7分一斤,储存时间长了会长毛,大酱八分一斤,两毛钱一大饭盒,豆腐分大小块二分五分的,早期散装的味精也舍不得买,直到八三年红梅味精创名牌才普及使用?体力劳动者平时爱烫个小酒壶喝两口白酒解乏,“紧打酒慢打油”的生意经你懂吗?(说谁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就是能独立去打走街串巷的散酱油了,其实抢着打酱油也是因为剩下的几分钱往往能要下来做零花钱 ),肥肉越肥卖得越快,猪油更是紧俏货,可以焅大油也叫炼荤油(小孩可能不懂,但当时东北的老百姓内心是痛骂陈三两的);有时候小孩要什么,比如雪糕、罐头、球鞋啥的,拮据烦心的家长往往回应的就是,“我瞅你像XX!”,要啥像啥,家长怼孩子的标准句式,直接干没电,小孩也学会了揣摩大人心情,得察言观色,要知趣。中秋节的月饼也凭票供应,一人两块,一个是一两面的;元宵一斤是四十二、三个吧;饭店的饺子一两6个,都是按面粉算的。那时春节和国庆节是大节日,会额外供应点什么副食,比如鱼啊蒜毫啥的,数量有限,有效期也就几天,得去粮站或者供应点排队几小时抢购,我们小孩是排队的主力为父母节省时间。各家都是平时勤俭过日子,大饼子窝头高粱米水饭苞米碴子二米饭还有过水挂面拌酱油,所以百姓家家家都是拿大碗吃饭,连锅碗瓢盆都是大号的(为啥?一个是家里人多,再一个粗粮水分大,也方便分配,所以看年代戏里大碗吃饭才真实),各种粗粮就咸菜腐乳的日子,地瓜土豆南瓜一度也是主食,米汤能浆被也挺好喝,带糊嘎嘎的大饼子都抢着要,腌咸蛋,夏天自己晃粉皮,后来也有学农村秋后自家下大酱的,还有去公园或者城边挖野菜的,所以现在东北人仍然喜欢蘸酱菜这口。那时没有大棚,没有反季蔬菜,很多菜我们都生吃当水果吃了,现在的青菜水果,总是担心没洗净残留农药,可不敢放心生吃了。那时家家都得储存白菜萝卜土豆,坛坛罐罐腌各种咸菜,渍一大缸酸菜,再晒点干菜,几十斤粉条,再发点豆芽,调剂着伙食过一冬。入冬的秋菜记得也得副食的本儿,白菜是一人一百斤?有单位出头低价团购的,十月中下旬是白菜的海洋,炖酸菜买大骨头,那时骨头便宜,两毛钱能一兜子,肥肉抢手 (此处反思熟食应该不至于那么太贵吧?尤其猪蹄子猪尾巴和内脏啥的应该更便宜)也奇怪,那时候白菜也没人偷,不像现在入冬买个白菜大葱,都丢!那时大家都不容易,偷东西这类缺德事尤其受人唾弃!有篇文章提到那时候抓到小偷说是可以随便痛打的。精打细算,三十元养活一大家子,特别考验家庭主妇,也没觉得生活过不下去(所以我们的父母辈延续的勤俭习惯请理解,那时候找对象还要看女方是不是会过日子呢。其实节俭不一定来自贫穷与吝啬,它也可以来自不愿遗忘的记忆,还可以来自信念与美德),物价是真便宜,厘才是最小计算单位,重点是各种票!八十年代,社会关注度中物价可是多年排在第一位的。所以火爆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祁同伟与歌曲《一分钱》的设定,按其六十年代末出生,西南山区的童年背景,是可以理解、接受的。也正是关于这首歌的讨论勾起我许多童年回忆。那时候粗茶淡饭,吃不饱,想胖起来还不容易呢,要按现在来看定量绝对够吃了,但因为副食稀缺,肚子里没有油水,所以饭量自然就大了!那时人们闲时可不敢运动健身什么的,饿了没吃的啊!那个物资贫乏的时代,一日三餐不过是填饱肚子,吃饱穿暖已是理想。那年头粮票才是最珍贵的俏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但计划经济时期它又是定量的,为了换到它填饱肚子,家家的文玩字画珠宝首饰瓷器银元钱币等等老物件,凡是值点钱的物件,可能的宝贝,困难时期,破烂一样贱卖换掉了,没办法啊,慧眼识珠的淘到宝的且收藏下来的绝对发了。都解放三十多年了,为什么吃穿用啥啥都不足啊?是有历史原因的,大跃进就不说了,后来还有各种运动呢,一个农业学大寨,东北平原好好的土地整成梯田?!敢说个不字你就是反革命,打死没人管,农民宁可撂荒土地也不好好侍弄了,粮食产量也低,大锅饭混日子呗,加上文革十年动乱,坏了风气,坏了根基,百业待兴啊。到1980年前后,那时我国的基本国情是十亿人口八亿在农村,粮食问题没解决,也没有多少外汇,也不可能靠外汇解决吃饭问题,粮食问题不解决,工业商业、科技教育就都谈不上。后来解决这个问题还是靠中国自己摸索出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直到81年全国正式放开包产到户,包产到户激励机制改变以后,同样的技术条件和自然情况,温饱问题方才得到有效缓解。但是票证时代,它比较有效的控制了人员的流动,避免了更大程度的社会动乱。其实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开放40年,最最重要的是解放了思想,比如包产到户、发展民营企业、开放市场,这些才是我们中国高速增长的原因。<div><br></div> 记得那时候好像大人小孩都爱兑点白糖水喝吧?是因为还没有饮料(汽水)还是纯粹为了省钱呢?感觉应该是大人单位夏天发的防暑降温的白糖,现象级的印象吧。啤酒出现时是沈阳啤酒,瓶的贵,散啤论碗卖,饭店才有,提着暖瓶买散啤再捎带个拼盘,不奇怪,饭店也没有剩菜现象,都是光盘行动(那个年代,身边常见有些老人饭后有舔碗的动作,对粮食是格外珍惜,现在单位食堂、饭店随时可见浪费现象,农村长大的孩子,浪费更邪乎,罪恶啊);牛奶(那时牛奶是瓶装鲜奶,需要预定的,一般是一个季度起订,煮的时候会有油花有奶皮,香气扑鼻)是老人和幼儿的特供,水果罐头则是病号的特供。那时,罐头一直以“慰问品”的形式存在,是哄孩子努力学习的奖品,也是哄孩子吃药的药引子,一口苦药一勺甜水,谁家有人生病了,去探望的时候可以不带别的,但一定要带几瓶罐头,用红色网兜一装,挂在自行车车把上叮叮当当的。要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收到了别人送的罐头,那家里的小孩别提有多兴奋了,那时候孩子甭管啥病,一听给买罐头,特别是黄桃罐头,立马就好,胜过一切药片!所以东北的小孩不仅不怕得病,甚至还有点盼望得病哈(八几年阑尾炎手术才2.4元,现在五千元都不够吧?!那时规模大点的国营单位都有职工医院,大病看不了,也没啥好药,吃不死就行,吃死了是你体质不行,看病费用单位给报销,小孩磕了碰了上点红药水碘酒就完事照样欢快的玩,一点不娇气,那时打针多是屁股针,打吊针是很慎重的)。在不富裕的八十年代,有零花钱的孩子,同学们都会投来羡慕的眼神,买一次零食都要考虑很久的。那时候没什么零食,也就冰棍、爆米花(两毛一锅,所以出现的年头不会太早)、汽水算零食吧,(早期的汽水口味一般,直到83年八王寺果之蜜汽水重现,一毛五一瓶,瓶要押金,自带的瓶子破损一点都不行,可牛了,我们春游出去玩还得把空瓶子背回来退瓶。记得那时父母单位夏天发的防暑降温的汽水舍不得喝背回家给我们兄妹喝,浓浓的爱啊,后来又陆续有了桔子、菠萝、葡萄、桃等各种口味的,猛灌一大口直打嗝才叫爽),不挨饿就不错了,小时候嘴巴没味道,偷着舔一下酱油,味素刚开始见到的时候,觉得新奇,也会偷捏两粒含在嘴里,太小的小孩偷吃白糖嘴上挂一圈白糖,父母一看就知道;油梭子拌白糖,馒头蘸白糖,大米饭拌点酱油或者荤油,葱花加点酱油用热水冲一碗就着馒头自己就能对付一顿,有时候会加点荤油或者一两滴香油,烤点苞米地瓜土豆粉条馒头片我们都觉得很香,苞米会比谁搓的垄长,芸豆粒会串成串边玩边吃,也吃过榆树叶、串红。小时候吃过或者见过的有花生、毛嗑、饼干(没粮票不卖!也是大人搪塞孩子的好理由)、江米条、绿豆糕、长白糕、蛋卷、沙琪玛、炉果、桃酥、菇娘、搅糖稀、汽水(自己也曾勾兑过,大致比例是两勺白糖一勺小苏打一斤自来水再来一勺醋那样,相当爽口)、柿饼、梨干、糖葫芦、山楂片、果丹皮、鱼皮豆、橡皮糖、棉花糖、糖块(一分一块,买糖时绝对斤斤计较是按重量称呢,还是按个买,哪样划算呢)、油茶面、爆米花、冻梨、甜杆、甘蔗等,有吃的就很满足了,山楂丸当糖吃,也馋过虾片、罐头,至于大白兔奶糖(记得有过传言说7块大白兔就是一杯牛奶)、奶粉、麦乳精、烤鱼片、糕点算是奢侈品,一般家平时不会买(那时蛋糕是鸡蛋加面粉做的,没有添加剂,放半年也有人买,别的东西也一样,真材实料,家里若收到别人送的罐头、午餐肉,家长有时会藏起来本打算待走人情时用,怕孩子偷吃,可小孩不懂,十有八九会翻,正所谓记吃不记打);记事时吃的叫冰棍,多是老头老太太推个小车走街串巷叫卖,有木头箱子也有泡沫板粘的,掀起箱子里盖着的厚厚的棉絮被,下面是冒着丝丝凉气的冰棍,要是买到苦的马上追着去换,一根能舔半天,白糖味的便宜,80年时是2分钱,记得山楂味的口感很好,牛奶味的好像贵一点,后来叫冰果,奶油麻酱小豆绿豆等味的,都不含添加剂,记得涨价挺频的,年年涨,再后来85年有了皇姑雪糕、105雪糕沈河区也有卖的 。水果也是应季的,南方的水果比如香蕉、菠萝、荔枝、芒果等那时还是比较少见的算高档水果,入冬的时候能买到国光苹果,到腊月也就冻梨算水果了。小时候卫生条件差,按现在说法是饮用水也不卫生,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蛔虫,当时海报还宣传“讲究卫生,不喝生水”,学校发宝塔糖,是糖又好看味道也还行,没有人会拒绝,反而接种疫苗的时候,会害怕会反抗。 至于瓶装可乐的出现大约85年前后、华丰三鲜伊面86年、铁力发面包88还是89年、太阳牌锅巴90年、春都火腿肠、大白梨、荔枝汽水易拉罐等得八十年代末才有,方便面火腿肠后来竟然成了坐火车的CP绝配组合。各家过年送礼拜年的糕点盒是轮流转的,保不齐转了一圈能回来。<div><br></div>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家住大舞台(现在的刘老根剧场)西侧不到一百米的胡同大院里,离市中心的地标中心庙也才三百米,沈城非常有名的大舞台油炸糕麻花杠头,李连贵熏肉大饼,杨家吊炉饼鸡蛋糕,马家烧麦,协顺园回头,长盛园的馒头豆包,中街冰点城、后期从大东门搬来的那家馆,都在家方圆四五百来米之内,远一点的老边饺子、回回营也不过走十分钟而已,先天的地段优势啊。常听老爸提起五六十年代吆喝的顺口溜,“大舞台油炸糕,里边粘,外边焦,三分钱随便挑”,我们八十年代初时则是“大舞台油炸糕,个大馅甜,里粘外不粘,一两粮票八分钱”,顺带提一下,现在想吃到正宗的大舞台油炸糕,只有大南街上有个自称“大舞台老万油炸糕”的是最接近当年味道的,他也将回到大舞台原址再开一家店;正宗的大舞台麻花特点是酥脆,不慎掉地上会摔稀碎!杠头是二两粮票六分钱一个,价格多少年没变过,自说可以保存三个月!因其可以久放且吃法多样又实惠,干吃烤着吃,孩子照顾不到可以靠它垫吧肚子,特别有咬头,越嚼越香甜,它是真好吃啊,大舞台杠头和羊汤是绝配!印象里有两次我是拿着面袋子跑腿去的,买五十个十斤粮票的。我家院里后趟房的老栾头就是大舞台油炸糕创始人赵老大的一担挑,张久礼烧鸡以及潘家肘子在九十年代中后期都曾经租过我家的房子直到动迁,因家中长辈老人间都认识较熟不时会说起谁家怎么怎么着了,所以相对来说本尊对这些老字号更情有独钟,说穿了,所谓的情怀其实就是上了年纪了哈。😀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居住篇 </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普遍是住平房、胡同里的大杂院,住筒子楼的算不错了,一家子几代人蜗居在同一屋檐下,只有几平米的人家不算少,人多的上下铺或者接板子睡,房顶一堆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又舍不得扔的杂物破烂,要结婚的新人,家里隔不出小间的就房前屋后搭小房(因为住房紧张没私密空间,谈恋爱处对象的也就多往电影院、公园跑,钻小树林 🤓 ,出去压马路也不愿在家待着,太憋屈,其实那时男女谈朋友可比现在严肃得多,大街上拉拉手都不敢,约会往往得提前一周约好,还包接包送的呢),平房还有个特点就是灰尘多,周边环境脏乱差,耗子多,垃圾堆到一定体积了环卫才会来车清走,可没有清洁工临时工来给你天天清理,那是什么都要票的时代,农村人来城里都是临时工,没法生存啊;住平房一般家里都自备马桶夜里备用,日常免不了得使用公用厕所,没水没灯,味道很冲,一早还得抢位置,坑位就像现在的停车位一样紧俏,关于那时的公厕想必各位切齿难忘,吐槽差评少不了,我敢说时光倒流人们最不能适应的就属它,绝不会有人怀念它的;那时候吓唬小孩都是“不好好学习,长大就得去掏大粪!” 那时没有卫生纸,逮啥用啥啊,很粗糙的草纸、皱纹纸、孩子作业本、报纸、书籍杂志,就近顺手撕下来一边蹲着一边揉啊揉啊,手感行了就OK(对不起呀,赶上吃饭当口的就别去多回忆了🤭 )。 早期一个大院小院的共用一个自来水井,窗户是没有防盗功能的,睡觉是不用担心关门的,地柜炕柜四方桌小板凳,照片镶镜框,奖状照片挂历就是艺术墙,家里贵重物件都整个罩子啥的盖上防灰尘,比如电视、水杯和托盘组合、还有后出现的沙发洗衣机等;早期照明还是煤油灯为主呢,然后是灯泡阶段,记得为了方便起见,特别是冬天时的灯绳会延伸到炕边,当时还舍不得用电呢,家里得备有洋蜡洋火,民用电路经常跳闸,因电力紧缺夏天还经常长时间停电,手电筒是晚上出恭起夜必备;家家都有搪瓷的碗、盘子、茶缸子、脸盆、痰盂(夜壶),饭盒是铝制的,大茶缸不仅能用来喝水还能喝稀饭等等其他功能;十月寒露节气过后就要全家出动排队抢占空地借煤坯框打煤坯买蜂窝煤的(那时煤场卖煤和劈柴,得用购煤票,卖黄土的是流动的倒骑驴?有时和煤时也会加点稻草,天气预报很没准儿,就怕风云突变);入冬得糊窗缝钉塑料布御寒,过冬是要劈劈材点炉子烧火炕的,不好烧时会倒烟呛人,也经常会出现煤气中毒的情况;冬天嘎嘎冷,热水袋滴流瓶冬天大有用场,房檐的雪融化了会有冰溜子。左邻右舍可以随便串门,整个院子里的小伙伴都是一个学校的(经过同学们的聊天回想确认,我们小学入学时估计是按家庭所在居委会来分班的,就像现在的按学区入校,我们是分班,便于老师到指定地点接送学生),我们小时候一起玩游戏,一起结伴上学放学,一起做作业,一起干调皮捣蛋的事儿,从小玩到大,全是哥们姐妹,东家借根葱、西家借点酱油是常事,邻里邻居的不设防,处得跟一家人似的,互相帮忙互相照应,谁家有个啥亲戚的都认识,也没什么秘密,大人不在把孩子叫家吃饭,吃百家饭的孩子是存在的(邻里间几代人的交情同学情交织着,应该算世交吧?!说不完的家长里短,谁家有了稀罕物第一个想到的是让邻居开开眼,现在住同一栋楼多少年都未必知姓甚名谁,平时见面也是对看一眼不说话,甚至很多是住对门也老死不相往来的,孩子更是孤独的在封闭的世界里伴着电视、网络成长,那种远亲不如近邻,互相帮衬的邻里关系是再也回不去了,令人叹息令人怀念,现在只能是珍惜眼前人了),父母是双职工的家庭七八点才吃上晚饭很正常,因为没有冰箱,电力更是不足,得现买菜现点火做饭,所以孩子独立自主能力普遍较强,我小时候就得负责每天在父母下班之前点好炉子,赶上不好烧倒烟,就得喊着妹妹分工,房前屋后的两头跑引炉子,有时候还得按要求先弄好稀粥什么的;那时候街坊邻居吵架干仗可是全家上阵🤕 。各家各户除了睡觉在屋的时间不多,主要是在院子里活动,老爷们儿当街锯木头刨板子,修车补带平轴,打扑克下象棋,老娘们缝补衣服裤子珩被褥纳鞋底织毛衣,捏块玻璃碴子咔呲土豆皮,择韭菜扯豆角弦,张家长李家短扯闲篇,大姑娘学绣花,小姑娘跳皮筋,小男孩疯跑,都是在院子里,狭小的巷子里到处回荡着我们孩子的笑声。那时孩子们可没有自己的书桌,两把椅子,一高一矮,相向一放,屋里院里,都能安安静静的写作业。那时候很多人家养下蛋鸡,鸡的主要饲料是白菜帮子、萝卜樱子或挖来的野菜,再拌上玉米面、谷糠,那会儿听见谁家菜板“邦邦邦”响,一定是在剁鸡食而不是剁饺子馅儿哈,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回饺子,有时候还会捡些碎碗片、玻璃碴子,砸碎拌在饲料里来补钙,家里半大孩子得剁完鸡食才能出去玩,“姑爷上门小鸡掉魂儿”可是一般老百姓家高规格接待呢。养鸽子的也不少,还有养兔子的,养猫养鸟养鱼养花的就是乐子了,城里养狗的很少,可能是空间太小加上怕伤着院里谁家孩子吧?有空当的会种葡萄果树蔬菜和花。院子里一听谁家孩子一声哀嚎,准是挨打了,那时候家长打孩子是真打啊,手边一切物件都可能是武器,笤帚疙瘩是最顺手的工具,关于打孩子的各种酷刑、武器本文就不列举了,私下聊聊就好,希望别再传承下去了哈🤫 。有句老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打你可不问青红皂白的,柴米油盐缺这少那的,家长也烦躁啊,加上信奉棍棒下出孝子的旧观念,小孩点背就是出气筒,那时小孩之间有矛盾了,尽量不去告状,因为原告也可能挨打,基本上自己解决,多数情况下,吵架后一块糖块就和好了。那年头想离婚也不容易,得双方单位组织签字同意盖章批准,会有各路人马来做工作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农村婚礼等新娘子</p> <div><br></div>那时候的人们,个人卫生方面不太讲究,多数比较邋遢,是因为洗澡是一件奢侈的事,单间独卫更是稀少,除了单位有澡堂的洗得勤点,洗头洗澡理发频率都很低。国营浴池比较少,一个浴池辐射周边几万人吧,票价是一毛两毛那样,夏天基本不去浴池,在家烧点水关好门拉好帘擦擦,基本一个月去洗一次,毕竟吃饭还没供上呢,不可能把钱都用到洗澡上来,所以一到节日、春节前,从早到晚排长队,记得小学二三年级时有一次因为上边人下来检查学生个人卫生,临时上午不上课要求都回家洗澡,洗干净的下午再去上学,动作慢了连奉堂排不上号又跑到小西浴池洗的;那时澡票含一小片肥皂,木板拖鞋,洗澡泡半小时再搓个通红,池子里永远飘着一层油腻沫子,空气中味道也难闻;也有高档点的浴池,毛巾浴袍铺盖像火车硬座似的休息床位还有茶水服务。在东北,那时人们的棉衣棉裤一年才缝洗一次,一穿大半年,十天半个月才洗一回头,更有一冬天甚至常年不洗澡的,身上就会有跳蚤虱子,篦子就是一种特殊的梳出虱子的木梳,家中女性纳鞋底时不时会拿锥子尖撩撩头发,也是因有头油,扎鞋底时会省力一些。当时理发成人两毛含刮脸刮胡子掏耳屎等,小孩是8分钱,家里男孩多的,就买推子自己剪了,邻居男孩往往能借个光。洗衣服洗澡主要用的是胰子(肥皂),肥皂也是要票的,记不准洗衣粉牙膏啥的日化用品是否也凭票,反正用着得节省点,记得九十年代后期洗衣粉更新换代推出了不含磷的, 毛巾也是共用不是一人一条的,家长单位发的劳保用品倒是往家贴补;那时没有洗发露洗发水,男的洗头用肥皂香皂甚至洗衣粉,女的也就海鸥洗发膏后来有蜂花洗发水,单纯的清洁功能,只是喜欢它的香气而已,那时花露水就是香水。那时没有洗洁精洗涤剂,刷碗多是用碱面、小苏打甚至炉灰。我们这个年龄段及以前的,小时候大多没有刷牙的习惯,加上吃的抗生素都是四环素,多是四环素牙。<br><br> <div><br></div>我家在中央路一段大舞台里16号院,就是现在文轩阳光园西门的位置,房子是清朝时建的,一间半,建筑面积29.4平使用面积27.8平,青砖青瓦,飞檐翘角的,六几年没了大院门和影壁墙,才最终定型为我童年所见的格局两进的四合院,危房翻建时看到的青砖块头很大,得有十厘米厚,大梁有一米粗,檩子竟然是双根的,现在想想百年前的主人想来是非富即贵,房子材料得有多重,难怪百年老房经历风蚀、自重,会逐渐下沉成危房。记得那时候四方城皇城根里绝大多数是土窑烧制的这种青砖青瓦的老建筑,红砖的才是新房,(电影《铁道卫士》里特务接头处胡同就是在现在的兴隆大家庭西门位置取景的)。那时土马路居多,柏油路少,排水设施很差,民宅区的积水基本靠自然蒸发,住平房就怕地势低,雨雪天时候污水横流,得垫砖头走道,美其名曰走梅花桩,下大雨时门前还得再加高防雨防汛,所以靴子雨衣的人人都有。那时出个远门走亲戚也得挑个好天气上路,还得掐着点来回赶班车,就怕下雨溅一身泥。那时各家大多是很糙的砖拼地面,后来有刷油的水泥地面也有铺地板革的,高端的是地板块。那时请木匠打家具,打三开门大衣柜、高低柜、写字台等等,相连处全是“卯”活,不用钉子,那才叫全实木家具。挂历纸手工活做门帘,夏天又通风又漂亮。那时谁家都不够住,也没有卖房的,房子是公家的,所以没有装修这一说,结婚或者想改善住房的,得向单位申请要房排队等着,那时也没有农民工,自己盖房城里人不会,也没有地,容易倒塌也容易邻里纠纷,就像电视剧《贫嘴张大民》里演的,房产局动迁盖新楼房,没技术缺材料的,打地基气锤打桩就得两三年!很慢。八十年代后期,效益不错的单位有条件了才开始圈地盖家属楼,改善员工福利。记得小学时,每个学期班里都有好几位因搬家而转学的。那时盖房子、打家具、打煤坯等活是男主人能力的体现。有大型国企高校科研院所部队,比如204、724、606所、黎明沈飞工人村沈空等等,一边是单位一边是家属区,幼儿园浴池子弟学校俱乐部医院游泳池的啥都有,现在来讲叫大社区,很悠闲很滋润也很方便,不像现在城市扩张,上班上学的耗费在路上的时间成本太高。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忆里八十年代沈阳市每年的元宵节灯盏,都属中街的最为隆重最为火爆,其他地方的有没有感知不到,过了初五,天天会过去关注灯盏布置,灯盏时人山人海,我们小学生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嬉笑打闹分外撒欢,也曾淘气对灯笼下过黑手,当然我们自己也做玻璃灯或者直接用罐头瓶,之前有卖彩纸折叠的灯笼。还记得那时中街路、沈阳路上,节日时常有踩高跷扭秧歌舞龙耍狮子走旱船戴大头人的游街活动,准确记得83年元宵节中街里特别隆重的搞过,因为那年是第一次有了春晚。那时候对于中街里的商铺门清,哪家挨哪家,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还记得大东转盘有个大象喷水池,东行北入口摊位卖啪叽2毛一张。</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出行篇</p><p class="ql-block">那时候街面上汽车主要有东风大解放、军用吉普,小车也就是红旗,或者苏联波兰的小轿车,警察开的长江750摩托叫跨斗,三轮人力车(倒骑驴)常见也很给力,根据省交通厅的统计数据得知,我市的出租车78年时有168辆,到85年才增至594辆,一般情况下老百姓是不会打车的也打不起,出租车很少进胡同小巷,基本在火车站饭店宾馆等场所等活儿,不时也会见到农民伯伯进城的马车驴车(刚解放那会儿可是叫农民爷爷的,现在地位降到农民工大哥了,悲剧啊,当然我们的年龄也由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了)。那时市内城区范围不大,南到砂山北到北陵,西到工人村东到大东俱乐部,其他基本城边子了,那时交通基本靠走,走个十里八里地的太寻常不过了。八十年代初时,人行道还基本是土路,自行车道比汽车道宽,十字路口正中间是单层或双层的交通岗台,交警在岗台上用指挥家般的手势夹着哨音指挥过往车辆,有些主要路口旁有探出来的交通岗亭是黄色红边像蘑菇状悬在半空的,这是“副岗”,交警在岗亭里值守,透过圆形通透的玻璃窗观察路况,上下班高峰期时会通过看哪边车流量大手动调节红绿灯信号,通过扩音机喊话,协助疏导行人车辆,就像电影《小字辈》里演的那样,那时的岗亭还兼有报警求助和便民服务功能呢,一身蓝警服,戴白套袖的就是当时交警的标志。公交车有一种是带大辫子的,月票有一种是满天飞,车票是分段计价,大概四站一个计价区间单位吧,三分五分七分到一毛五不等,前后门都有售票员,精打细算的人会前面走一站下车后再走一站,完全是因为经济条件啊,家庭负担重的中老年有不少起早贪黑步行一小时上班的,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是为了省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候还没有互联网,连身份证也是到八四年才开始在全国实行,没有网络和证件,人口还不允许随意流动,这样一来,想自费自助出门旅游,必须到单位开介绍信,买票、吃饭、住店,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那时一周休一天,就算请好假期,你也得提前节衣缩食的攒钱攒粮票攒个半年的,到了外地,吃饭要拿介绍信先到粮店换取“全国粮票”,因为老家的粮票异地不能通用,有点像今天的全国流量和省内流量的区别。住旅店也要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出去露营?不存在的!分分钟被工人纠察队当盲流抓起来。再一个各地地方主义,景点门票价格区别对待;铁路运输能力也不足,到九十年代我上大学时还是时速几十公里的绿铁皮呢,嘈杂拥挤的火车站,车厢里列车员来回穿梭卖盒饭小食品,细看绿铁皮老照片,绿色配黄腰带,据说是模仿苏联老大哥,窗户还是可以打开的,远道或者不能直达的还得中转签字,挤满人的列车上三分之二是没座的,几天几夜在火车上的非常遭罪;现在各地站前的黑店、“戴口罩”的不良现象还依然存在呢,加上路上车匪路霸的,穷乡僻壤的也多刁民,还旅游?你可真有钱啊!但有意思的是,火车餐车是那个时代唯一不需要粮票的地方,但需要交钱后才能凭票取餐。那时坐飞机的人大多都是政府官员因公出差,只有处级以上干部,凭单位介绍信才能购买机票,一张机票四五十块,普通百姓月工资才三四十,坐飞机还是很奢侈的。那时飞机上鸡尾酒、雪茄烟、糕点是免费的,记得曾看到有说还有一个福利,每位乘客免费赠送茅台酒一瓶,八十年代初的时价是八元一瓶,后来改为免费供应,这项福利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取消,要是哪位乘客有眼光,把赠品留存到现在,岂不赚翻了。(此处插一下,查得八二年时我国八大瓶装白酒价格,茅台酒11元,泸州老窖特曲6.6元,五粮液6.55元,古井贡酒5.5元,52度浓香型剑南春和汾酒都是4.8元,西凤酒4.6元,优质洋河是3.31元一瓶,也得相当于三斤多猪肉价格。)那时到外地旅游实属奢侈,兜里没钱,交通不便,配套还不完善,老百姓出门旅游是难上加难,大多是市内公园、动物园的转一转、逛一逛。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旅游”,已经成了老百姓“说走就走”的休闲方式。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我国叫自行车王国是名不虚传!那时的车不光结实,你也不知道啥叫堵车。七十年代末有辆凤凰、永久不亚于今天开着奔驰一样拉风,凤凰永久好多年都是180元左右的价格不变,即使攒够钱也得有购物票才行。那时结婚的基本是或骑或推自行车到新房,可不敢向单位借车,太贵!家庭最实用的就是二八大杠车,驮个大件重物买个粮啥的,一家老小单车共享也是它,大孩坐大梁,母亲抱着小的坐货架,幸福满满;搞对象时女方坐在男友后货架是很浪漫的事;家里买了车,是大事,有的会用绒布或者塑料带编织带啥的把车架三梁都精心全缠上,防晒防雨防剐蹭,还有的会用玻璃丝带或者输液管编个金鱼大虾啥的车钥匙饰物,隔三差五的擦车上油,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自行车,爱护到下雨天不骑车!那时骑车带人属违章,警察抓到会罚款,不过查的时紧时松,骑车带人是带一段走一段的。后来又出现了坤车,品牌也多了,颜色样式丰富了。那时候孩子们学车基本是二八车(掏裆)偏腿开练,大一点的帮扶着货架,学者姿势像极了现在李宁运动品牌的logo,初中的胆大的男孩敢耍车技玩。吾中考后老爸奖励了一台二手26的凤凰。说来也怪,那时候小偷不少,顺手牵羊的,按道理应该丢车现象很多,但很少听说院里谁家丢自行车(可能是太小,没留意),吾想了一下,那时候自行车算大件,谁身上会随身带着几个月的闲钱买车,不好销赃啊,再有大家都住平房,乍然推回家一辆车,邻居会问吧? 坐过大梁的,趴车把上睡过觉的,夹过手的,别过脚后跟的,麻过脚的, 颠的屁股疼的,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童年。</p> <p class="ql-block">(六)学习教育篇</p><p class="ql-block">开头提到为了缓解当时每年新增两千多万人就业的社会压力,教育改革,延迟学生毕业。先是七八年,初中的由两年恢复三年制,接着是恢复高考,经过连续几届高考的调整,高考步入正常化之后,高中也恢复三年制,就是八一年秋季入学的高一新生起将是三年制,按入学成绩划分快慢班,快班的两年制,他们上一两届的可以选择三年制,八三年的高考是最后一届应届生以高二身份参加高考的,慢班的三年制,八四年是首次高三生应届高考。83年起英语列入高考科目。同理,人数最多的八三届的小学生,即82年秋季开学是五年级的,开学也被分班恢复六年制,快班是最后一届五年制,八三年小学毕业,慢班的就成了八四届,第一拨的六年级。在高中改制过渡期,从八二年起还实行了高考预考制,几乎持续了整个八十年代,直到八九年高中会考制逐步实施后才消失,主要是因为60—70年代初期是我国人口出生高峰期,学生人数众多,而高考录取名额有限,就在五月份先实行高考预考,失败者进不了七月高考的考场!要么毕业要么复读,缩小高考规模,减少工作量。它设计的高考规模其实就是招生数的四五倍!比如某年度全国计划招生本专科共40万人,那么预考合格者规模就是180万人上下,这些人有高考资格,那时适龄应届的人口,最低的62年和67年出生的也有2100万,其他年份都是2500万以上,70年出生的最多,达到2800多万,万万不会让上千万人参加高考的,八十年代的高考真实毛入学率是在2.22%—3.7%之间,相应配套的高中体系就包含普通高中、成人高中、职高、技校、中专、中师等来分流,那时薄弱的高中可能只有几个人能通过预考来参加高考。(举个例子,个人最熟悉的一九九一年高考,七二年出生人口是2480万,虽然取消预考,但分流后报名高考的是296万,录取32万本科30万专科合计62万,表面录取率是21%,其余的2184万各种原因没参加高考,高考的真实录取率应是2.5%,本科率1.3%,是最残酷的一年!高考难度相当于现在的公考)其实高考的标准就是唯分数论,但因高考是很多人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考上了即使是中专也是国家干部,一辈子的“铁饭碗”,颇有点古代那种“光宗耀祖”的感觉,所以才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黑色七月的传说,数次复读祈求金榜题名、“跳农门”转户口的很普遍,造成大学班里同学间年龄差距很大的现象,八十年代中后期特别是农业户口的,有不少初中学习很不错的为求稳走捷径,高中阶段直接选择去读中专或师范,一样给上户口解决口粮解决分配,干部编制,直接一步到位,八十年代政府机关干部选拔很多是从教师里提拔呢,大学生太稀缺了。77年恢复高考引发了全社会的读书热,很多年青人的求知欲、读书欲被唤醒被激活。恢复高考不仅仅是为国家建设选拔培养人才,提高素质教育,还有效地改善了当时的社会风气,促进了社会流动,也维护了社会稳定。</p> 那时候学习风气谈不上,孩子多,中小学挺多但规模也小,教室紧张,存在不同年级共用一个教室的情况,基本都是半天上学半天玩,没那么多作业,书包也没那么重,家长放心,老师也负责,课上不学习但别耽误其他孩子学习就行,每个班里都有好几个留级的,老师打学生家长不会管,但老师打完你,再找家长,八成你得小心加番了,还会再挨一顿揍, 赶上有的老师素质低点,对学生连掐带拧,还有泼妇一样开口骂学生的就像骂大街 。家长管孩子学习的很少,学前班那时叫育红班,小学也没有英语课,学习环境宽松,学习是一件快乐的事,反正差一点的初中会成天有打仗的,大学生是天之骄子,任谁都要高看一眼是受尊敬的(现在省级重点高中都扩面到二十多所了,也几乎没有了普通高中,技校都变成了三本,教育早已变了味儿,大学已由精英变成了平民教育,百分之九十都是大学生了,92年之前的中专生实力绝对不低于现在211高校水平,教育的商业味道太浓厚,教育太过于注重考试注重选拔,关于生存的教育太薄弱,现在的教育让每个人每个时刻都处于竞争之中,也让家庭陷入无限投放的无底洞)。那时候,学校和老师是不图挣钱的, 学校是不补课的(清楚记得88年考上省重点高中了,学费是5元,到高三时涨到20元,91年辽宁省属本科以上的学费多数专业是130元一年,北京上海的高校是200元,所以倒退到八十年代初的小学也就学费一元吧?现在家有上学孩子的一年下来补课费得几万十万吧?!总说减负减负,但校外培训机构是企业,人家上课可是合法营业,不归你教育局管啊!),上学是自己走路去的,教室玻璃是自己擦的,黑板上方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冬季教室需要男生轮值点炉子取暖的,差生是要罚站的,同学间互相起外号,课桌上的三八线是存在的,过界了怼你没商量,鼓号队的很拽,值周生是惹不得的,雪停是要扫雪的,自带工具(西顺城街到正阳街之间的中街路是正阳一的扫雪区),新发下的课本是要包书皮的,三好生是看成绩的,放学后一起写作业,一帮一结对子学习,假期得自组学习小组但还没开放到男女混编的程度,老师会批改作业也会家访,年底老师也会收挂历的 。那时候平时的测试卷包括考试卷除了统考都得老师自己出题、刻板、油印的,考完试后学生往往胳膊手肘都被蹭黑了,回想起来,那时能不时出题印刷测试你的都是尽心尽责的好老师啊。50—80年代,全国绝大部分学校是没有校服的,考虑到各家经济条件不同,学生自备即可,平时的学校春游或者集体活动时衣服统一一下,穿白上衣蓝裤子白鞋系红领巾,有时还戴白帽子,列队打着队旗唱着歌浩浩荡荡的前进,带的标配早期是蛋炒饭、背壶里装白糖水、煮鸡蛋,小学的后期则是带面包、八王寺汽水一类,汽水一毛五一瓶,面包好像是四两粮票一毛七一个,先去烈士陵园再去北陵公园。冬季长跑,跑出校门在中街上绕行鼓楼到小西门再九门路绕一圈跑。记得刚上学时我们的书包基本是帆布的,上课戴套袖,文具盒五花八门,铁皮的药盒的后来出的泡沫塑料的,铁皮的里面印着乘法口诀,泡沫文具盒是典型的华而不实的玩意,看着里面分层分部位摆放文具,天一冷就裂开露出海绵,再有圆珠笔油划上了擦不掉啊!铅笔戴笔帽(用纸条叠的,后来有卖金属笔帽的)、用过的铅笔刀有木刻刀(像修脚刀)折叠小刀还有不锈钢刀片后来是转笔刀、彩色塑料垫板、作业本正面写满换背面写,是最后使用过木制格尺的一拨,也是最早接触香橡皮、自动铅笔那一代人,香橡皮舍不得用,时不时拿出来闻一闻,用过红蓝铅,接触过蘸水钢笔,钢笔感觉还是英雄、永生的好用,头天晚上得灌钢笔水,鸵鸟墨水,还记得怎么借钢笔水吗?有珠算课,惭愧现在只有加法还能拿得起来,乘法的算法口诀彻底不记得了,还学写毛笔字。我们小学时学生有巡店习惯,因为就住中街这儿啊,又只有半天课,一有新事物出现,马上传开,嘚瑟的嘚瑟不了几天。后来学生间流行过手抄本,主要是抄写歌词,剪、集报纸上的词谱,个别的开始写日记(那时日记写的属于秘密,生怕别人看,现在个人那点事都往网上放,时代不一样了,共享了);84年底开始流行贺卡贺年片了,集影星歌星不干胶,射雕黄蓉最多,文具盒里更是贴的花花绿绿,我们算是最早一拨的追星族吧?那时候调皮的同学普遍都干过如下的事,拧车铃盖,拔气门芯,把苍耳往女生头发上丢,贴前排纸条,踢前边凳子,异性同学也不能幸免,有时候还故意往屁股踢,那时候小学生最高兴的就是当上三好学生,得到老师的表扬,得个奖状或者大红花拿回家,理想多是考大学,做勇攀科技高峰的科学家、解放军、工程师、教师、医生,现在小孩的理想是当明星,网红,主播,嫁富豪,社会和教育的变化啊,真是让人无语了。 <p class="ql-block">78年初的几个月,全国的报纸杂志包括《人民日报》甚至学生教材到处可见“二简字”,您还有印象吗?作为即将上学识字的我们后来还是很懵了一段时间,谈不上无所适从,但大白字简化字还是持续了好几年。每天早晨值周生在校门口会检查红领巾手绢口罩带没带,个人卫生方面头发是否合规,指甲是否剪了是否干净;有个模糊印象曾经用手绢把茶缸绑在书包带上过,就是说有一阵要求带过茶缸!问题来了,是喝校办工厂的汽水还是间食时喝豆浆还是干啥来的?谁能帮着回忆回忆。第二节下课,学校的大喇叭就播放“毛主席教导我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第五套广播体操;第三节课后是眼保健操,值周生检查闭没闭眼,糊弄做的很多,没几人敢保证没偷偷睁眼观察过别人。那时我们经常唱歌拉歌,有领唱,就是起头“学习雷锋好榜样,唱……”,还唱“社会主义好”、“让我们荡起双桨”等歌,有时还会打拍子,估计现在只有朝鲜还可见吧。那个年代,我们受的教育是做共产主义接班人,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五讲四美三热爱”,常去三中附近的81751部队和正义老年之家进行慰问, 还有“除四害”,记得二年级往学校交过苍蝇查除四害成果 ;那时我们经常听上了年纪的人做忆苦思甜方面的报告,听过“中国当代的保尔”张海迪姐姐的报告(记得当时83年她28岁,说活不到35岁,现在六十多了,真是奇迹啊,让人欣慰)、曲啸的理想报告、老山前线英雄事迹英雄团报告,还捐过旧毛巾旧抹布啥的去擦枪炮?都是激励我们革命接班人奋发图强的励志故事。但我们更喜欢听刘兰芳来讲评书《岳飞传》,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小学期间,她是八一年和八四年两次来我们正阳一参加大队活动吧,本尊也有机会现场听沈阳曲艺团的相声表演,不确定哪位来学校说过相声了,那时候喜欢于琪的《背课文》、杨振华的《下棋》、《假大空》等,听完杨振华那段关于电影《追捕》配音段子的相声之后再看电影,没法不乐。那时候人人平等,艺术家为人民服务没说的,没架子,现在极其少见了。本尊小学时的劳动课还粘过纸袋(估计装水果干果用的)、粘过火柴盒、安过拉链,回想起来咋那么像童工呢?</p> <p class="ql-block">(七)游戏、疯玩篇</p><p class="ql-block">我们小时候直到五年级还是每天只上半天课呢,大把的时间疯玩,现在想想,结合当时的学制改革,有心有余力的,那时真是跳级的好时机啊,学业太轻松了。 那时候 物质是匮乏的,父母都很忙,为了填饱肚子而辛勤劳作,在那个年代孩子们不像现在的孩子整天读书,上各种各样的特长学习班,很少阔绰到买好玩的玩具,也没多少零花钱,哪有什么玩具汽车、芭比娃娃,都是自制的手工玩具,且发明了大量的玩具和游戏,虽然粗糙但一样好玩,在得天独厚的“纯天然”状态下疯大的玩大的,个个龙精虎猛,朝气蓬勃,很自由很快乐很容易满足,脸上总是洋溢着纯真的笑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放学跑回家,书包一扔,呼喊几个小伙伴,就在院子里,房门前,马路上(汽车很少,主要是自行车,马路边玩还是安全的),小操场上跳皮筋,跳方格,过家家……妈妈们站在家门口喊着自家孩子的名字,唤他们回家吃饭,小伙伴的传话,“XXX——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回忆起来这种画面好温馨。有家长不放心自己低年级的孩子周日独自在家,把孩子锁屋里自己玩的,想出去玩,要么爬窗户要么等伙伴来了递出去门钥匙开门的,家长下班前必定溜回来。还有偷摸看电视的,得清理掉痕迹——调回开机前的频道、天线角度位置、散热工作,像谍战片似的。大一点的男女生在一起玩,坐着离得近了,会被起哄耻笑,真的会脸红抬不起头的,一帮女生起哄也能弄个男生不好意思跑开。一年当中只有春节才是真的“过年”,丰盛奢侈一下,所以孩子们特别盼着过年,那时年味儿特浓,不光有各种吃的,还有新衣服穿,有糖果可分,四处拜年可得糖果,可以放鞭炮,女生放呲花转碟魔术弹一类的,男孩放鞭炮,小鞭是一百个一包,拆开揣兜,一个一个的放,弄得兜里一层火药末,小孩版的二踢脚是筷子粗细的,后来是闪光雷啄木鸟也敢放大的二踢脚了,大年初一一早会到院里拣三十夜没响的鞭炮。还有五毛一块的压岁钱可得(大人会特意换些新票充当压岁钱,有时候是连号的分币)。</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小时候玩过出现过的游戏,你还记得吗?本尊整理了一下:老鹰捉小鸡、丢手绢、过家家、扎针、编花篮、吹肥皂泡、吹柳哨、手腕画手表、藏猫猫、捉迷藏、摸瞎子、画老丁头、定钢锤、手心手背、转碟(酒瓶盖的胶垫用火柴棍穿过)、转纽扣、挑冰果棍、关刀(飞刀游戏)、咬菇娘、小人书、东西南北、纸飞机、纸风车、纸手枪、叠上衣裤子纸船等折纸、手绢叠耗子、摔方宝、搧洋画(火柴皮)、拍三角(烟纸)、玩啪叽、降落伞、竹蜻蜓、回旋镖、捉蚂灵儿(蜻蜓)天牛蝈蝈蛐蛐等各种虫、捉麻雀青蛙、斗蟋蟀、挖蚯蚓钓鱼、男生集烟标、女生集糖纸、集邮票、翻绳、放风筝、打水漂、掰腕子、勒皮狗(皮狗是指树叶的梗,两人手执一根交叉互勒,看谁的坚韧不断,有点小窍门,一个是选材,一个是加工,多是杨树叶的,我有时特意去捡故宫门前粗壮的杏树叶,然后再放鞋里沤两天然后再稍微烘干再沤,加工一下)、玩泥巴摔炮、弹玻璃球、挤人(不知道准确的名字了,玩法是靠墙抢站位置,横着一排挤来挤去挤出去一个人)、冰果化、砸皇上(砖头游戏)、打衙役(也是一种砖头游戏)、踢毽(做鸡毛毽)、踢口袋、打口袋(丢沙包)、欻嘎拉哈、抓石子、弹杏仁、跳房子、警察抓小偷、打手牌(有小偷特务土匪警察法官打手,应该算最早一版的天黑请闭眼游戏吧),破坏打仗、撞拐、骑马打仗、抬轿子、轱辘圈(滚车圈)、红灯停绿灯行、三个字(和不许动、木头人大同小异)、军棋、跳棋、象棋、兽棋、下五道、五子棋、华容道、魔方、魔棍、万花筒、七巧板、九连环、太平天国、跳皮筋、跳绳、跳大绳、抽冰尜(陀螺)、气门芯笔芯做的滋水枪、用铁丝车链子做的火柴手枪、铁丝纸弹枪(最初是食指、大拇指套上皮筋套,用皮筋弹射纸条做的子弹)、打黄豆的塑料皮筋枪、弹弓子、骑驴、跨山羊(个矮瘦小的很吃亏)、逮帮逮(一个人抓多数,被抓到的变节也去抓人直到全部抓完)、连电(少数捉多数并看守,可以救人复活。想当年我三十米内跑速度以及灵活性敏捷性可是没谁了 )、游泳、坐冰车、堆雪人、打雪仗、打滑刺溜、飞盘、板羽球、乒乓球(领操台或者两张桌子中间横几块砖头就是球案子)、羽毛球(塑料拍、全木头拍,后来有金属杆的木拍其实现在来看就是超市拍)、踢皮球(买不起足球)踢罐头铁盒(踢坏玻璃得赔是个麻烦事)、打扑克(金钩钓鱼、7王523、14分、打娘娘、兑主还是对主?红K、抓小王,输赢有时候是粘纸条弹脑壳钻桌子的)。会写字了,淘气的有时会涂鸦写些什么“XXX是小狗把大门”“XXX大傻子”甚至更恶毒的话骂来骂去的;也有掏鸟窝,还有钻过地下防空洞的……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童谣这种游戏还记得吗?那时候的童谣俗不可耐但也趣味十足,“老丁头”既是文字游戏也是儿童简笔画 ,应该是小孩最早的绘画作品;“小燕子穿花衣”;“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星期天的早晨雾蒙蒙,捡破烂的老头排成行,队长一指挥,冲进垃圾堆……”;“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二年级的小茶碗,一打一个眼;三年级的吃饱饭,四年级的装子弹;五年级的一开火,六年级的全滚蛋!”还有攻击性的“机关枪带盖儿的,XX拉屎带陷的”,姓张的也有谐音的段子。咬菇娘,黄的就吃了,又大又绿才适合,先轻柔捏软乎了,在笤帚上揪一根扫帚米儿,扎眼,再一点一点挤出果肉汁水,非常考验耐心。烟标的玩法三种,烟盒叠成三角形,一摞往地上摔,再接着煽;还有一种玩法手背上翻再翻再凌空一抓,抓到多少就是自己的;还有一种玩法是搁地上,用嘴巴猛吹,翻过来就赢了。玩啪叽(不同年代的啪叽不一样,我们七十年代末玩的啪叽是用废纸叠的方方正正的形状,一面有交叉一面是平的,在关里是叫摔方宝的,玩的时候在地上猛摔,被翻过来就是人家的了;估计也是83年左右,出来印刷的圆形人物图案粘在黄纸壳上的啪叽,玩法有干钻过压墩儿、砖翻儿、剋kei);跳皮筋多是自行车里带绞的,“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男生会跳这个的少,但这歌谣也是极熟的,能跟着参与玩的多是大蹦,也知道最难最高级别是大举,曾有人跳着跳着鞋飞了 。嘎拉哈四个面儿称呼“珍儿”“轮儿”“坑儿”“背儿”,东北的冬天,外面冰天雪地,屋里热炕上歘嘎拉哈,是冬天里最好玩的游戏了,现在嘎拉哈已经成为东北非物质文化遗产了。还有皮影戏、面塑、糖画、草编、泥娃娃……,这些都是童年记忆里宝贵的东西,珍贵的老手艺,现在只能在庙会上偶尔得见了。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很多都带着赌博的性质,输赢绝对考验一个孩子的爷们素质。</p> <p class="ql-block">那时候游戏层出不穷,也不知道谁发明的,不知不觉就传开了,很多游戏玩着玩着就淡出,过了很久也不一定会回想起某个游戏了,只是多年以后不经意的聊天间,或者刷视频时猛然一震,哦,这个游戏啊,玩过玩过。那时候我们去公园玩都是小伙伴结伴自己去而没有大人陪的,那时候玩起来真的是废寝忘食、昏天黑地、没心没肺、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称得上阳光灿烂的日子!😀真正的发小是勾肩搭背,亲密无间一起疯一起玩大的。所以说发小,小学六年同窗的友谊是终身难忘的! 现在的孩子从小就是圈养,户外活动严重缺少,电子产品陪伴成长,加上变味的教育环境导致充分竞争内卷,体质不行,视力也完了,悲哀啊。 </p> <p class="ql-block">我家出了院门绕二百来米就是著名的中街新华书店,属上学路上必经之地,小时候买小人书教辅书都在这里,差不多每天放学必定去停留一会儿,看看又进了什么新的小人书再回家,大了点也去淘宝买他们在胡同口甩卖积压的自己喜欢的书籍。 往大舞台这边绕过去沈阳路上就是区少年宫、故宫御花园、故宫、区少儿图书馆。在区少年宫羽毛球队里受训近两年,有幸听过于琪陈连仲等人的现场相声表演;故宫西侧的御花园,到八十年代初期还是独立且有很大玩耍空间的院子,免费对外开放,有四五米到七八米也许有十米高,高度不等的一溜秋千,少时玩起来不亦乐乎,胆子也大,相互较劲荡得高高的,春夏时节常常玩到晚上七八点关门;低年级的小时候,趁着管理员不注意就钻过栏杆进到故宫里了,也多是在十王亭前空地疯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逮蚂灵儿(蜻蜓)和小人书才是那时每一个儿童最经典,持续整个童年的印记!小时候蚂灵儿可真叫多,它喜欢飞回呆过的地方,雨后或者傍晚最好逮,早期是借助蜘蛛网做工具,后来是拆纱布口罩缝在乒乓球拍大小的铁丝圈上做网抄子,小辣椒最机警,二愣子个头大点,还有大老黄(棕黄)大老青(青黄),最少见的是蓝底黑条的海军以及更大的大绿豆,捉了后会捏在手里让其互相咬架,还有人会烤着吃它,捉蚂灵儿给我们带来太多乐趣了。七十年代,家家都有小人书,少则几十本,一般抽屉或木箱收藏着,两毛上下就可以买一本,一分二分就可在书摊租借一本,那时的书摊像现在的生鲜超市药房一样遍布,好像是八二八三年受电视等新娱乐的冲击,小人书以及书摊走了颓势,那时候小孩没什么零花钱,大人们的腰包也不富余,所以会想出各种攒钱的办法,即使不认识字,但那些栩栩如生的图画像无形的魔法一样,吸引着我们,应该说小孩儿的求知欲很强没毛病吧😂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童年的夏日午后,在林荫下,叼着根冰棍,坐着小板凳拿本小人书痴痴地看,有时为了一睹为快会几个人围着看一本,负责翻页的还不能翻快了,聚精会神废寝忘食看小人书的小孩,常被大人们取笑说是大学苗子。小人书绝对是我们童年成长时的良师益友,通过它我们学到了无数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小人书才是我们儿时的精神食粮。那时候的小人书题材丰富,包罗万象,常常有名画家的作品,印刷精美又具有极高的艺术收藏价值,是小人书的鼎盛时期,但由于是连环画,需要一幅一幅,一本一本的绘制出版,分册零售,整套的出齐全需要时间跨度很长,李自成全套出完用了八年😱 ,另外同套各本的印量还不一,很多册子就是一抢而空的状态,再有当地书店是否引进销售,倘若缺乏恒心和毅力,能攒齐实属不易,所以像西游记、岳飞传、杨家将,甚至描写隋唐英雄人物的隋唐说唐兴唐传等,我们比较喜欢的都是差那么几本才凑齐,而且它还分版本,各美术出版社各整各的版本,进一步诱惑分散了我们弱弱的财力,至于《三国演义》、《东周列国》等大部头的对于我们孩子们更是有难度,等后期出了整套的又买不起,有赞助商的情况好些,那时小伙伴间以拥有小人书的多少为荣耀,关系好的才允许借阅,小人书每一本都是宝贝,都是炫耀的资本,谁要是集齐了48本的三国,那就是伙伴间最牛🐮 的那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男生特喜欢看武将的战阵厮杀,许多情节都让大家津津乐道,描述三国的精彩故事,争论隋唐演义十八条好汉的排名,比一比谁能说更多的梁山好汉绰号,封神演义里谁是谁的师傅、有啥法宝什么坐骑、谁更厉害,还会照着小人书画画,姓岳姓杨的还会以岳家杨家后人为荣。吾早期所有的零花钱就是买小人书,冰棍二分三分一根也舍不得买,是宁可饿肚皮也要攒下钱看书买书的那种,那时和小伙伴去书店买书,绝对不会买重样的,挂着回来能多看几本。至今保留着的有三百五十多本吧,品相完好,除个别传阅翻看得太厉害,都够九品级甚至十品。四五年级时办了图书证,从图书馆能借到小人书,彼时小人书价格上涨厉害,《丁丁历险记》系列都是五角一本,也没必要花钱买了,重心转向集邮,电影《邮缘》应该是起了影响,疯狂的痴迷啊,年龄大一点了,懂得旧物可换钱攒钱了,那时根据经验分析确认常见易得的老龙口酒瓶最划算💰 ,拿到大西酒厂后的那家收货站可以换得一毛,别地方收购站才给七八分,流动收破烂的才给五分,早期牙膏皮含铝,正经卖得上价呢,其实都是看大人卖破烂,小孩也跟着凑着看,才知道啥能卖钱啥值钱的,所以经常各个院的四处转悠捡废铁钢筋划拉酒瓶子,然后用筐拎去换钱再换邮票。攒够一两元,就自己乘那个七路大辫子公交车(现207)去中山公园南门的邮市淘换,胆子也大,为了省钱,拿票根混票或者少报站买低价位车票,公园门票最初2分,涨价了有时候就跳墙进,几乎俩月就去一趟,想来也是太疯狂的迷恋这方寸之间了,有两次好悬被打劫,一四年时点了一下,已有3200多枚邮票了。集的火花还有一本四百来枚。这些收藏吾至今保留着,收藏的乐趣不在于得到什么,在于付出了多少,既因为包含着童年的心血、情感,也是为留下童年最珍贵的记忆,除非必要给多钱也不卖啊。</p><p class="ql-block">虽说本尊小学是两道杠,童年也淘过,那时公园好像只有青年公园免门票,其他的六一节、十一节儿童才免票,所以也没少跳墙,过年放鞭炮,动静大的啄木鸟(麻雷子)扔公厕过、扔井盖下过,插在小南瓜里过,也拿它崩过铁皮罐头盒子,还会十五十六号两个大院哥几个合伙的跟十三号大院稍大的孩子对着放魔术弹闪光雷二踢脚干两三年,反正那时候放鞭炮还是挺刺激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候经常下大雪,记得三四年级时,大院外扫雪后数次一个人偷摸挖半米多深的陷阱,用破草席打掩护,还不止挖一个坑,哈哈,反正那时候我们半大孩子都好踩在雪堆上面走,就像幼儿园小孩好踩着水走;也曾初冬的前半夜在大舞台剧场单位的白菜堆里撇来撇去的扔着玩,不好意思了,这些都算童趣吧😛 。</p> <p class="ql-block">(八)娱乐休闲篇 </p><p class="ql-block">那时候的娱乐活动不算很丰富,娱乐取决于经济基础,经济提升能带动娱乐发展是一点不假啊,不信看看现在哪个省哪个电视台的娱乐节目搞得好收视率高?早晨老人晨练,打太极拳的挺多,那时传统武术的群众基础还很不错呢,很多武学宗师练家子隐身于民间,最负盛名的就属海灯法师了,后来武侠片《霍元甲》以及《少林寺》可是又做了活生生的习武广告啊。傍晚年轻人有跳《金梭银梭》的集体舞(有种说法说现在抢占各种场地的狂热广场舞爱好者就是当年那些舞者,听起来没毛病啊😛 )。看电影、去茶馆去戏院,泡澡堂子,院子里、林荫下、路灯下打扑克下象棋扯闲篇(路灯底下休闲是那个年代的一大人间享受,大呼小叫的不亦乐乎,不时传出炸雷一样的欢笑声、起哄声),看报纸听听半导体,新潮的学吉他,老派的拉二胡手风琴,口琴是退伍兵吹的好,围聚在一起看电视,是主要休闲方式。</p><p class="ql-block">根据印度歌曲《吉米来吧》以及那首《巴比伦河》流行时间推算,84年沈阳这边已有迪斯科舞了,后来电音女王张蔷曲风活泼欢快的歌曲又使得迪斯科推向新高潮(张蔷嗓音独特,她的歌听起来是那种没心没肺不知道愁的那种快乐,因领导不喜欢,87年被封杀,那时候她的磁带听个上百遍的太普遍了);这时各地电视台也蓬勃发展,估计84、85年这两年陆续有的舞厅录像厅以及溜旱冰台球等等社交娱乐,87年霹雳舞是火得一塌糊涂,荷东的士高盛行一时,跳霹雳舞得配双旅游鞋再戴个露指头的手套,头发整的像手榴弹炸过似的,多数是模仿擦玻璃搬砖头的机械动作,再往后就是流行了麻将牌,大众文化娱乐活动日渐丰富,当然电影院的人气也就走下坡路了,一度靠可循环观看还维持了几年。印象里那时候男的吃完饭拿个大茶缸路灯下卖呆下棋唠闲嗑,很少看到女人娱乐,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孩子生病照顾老人,护士兼护工,忙里忙外,即使看电视唠嗑时手里也是拿着针线见缝插针的织织钩钩,反正女人的手永远不闲着,24小时的全职保姆,为了一个家,女人很累,牺牲很多(所以我们一定要感恩伟大的母亲)!八十年代真是一个好玩的时代,小孩子们天天听“小喇叭”,稍大的看《红岩》《童年》《上下五千年》等,大一点的就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再大一点的就读琼瑶的言情小说,当然了是背着父母的。</p><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是开放包容充满情怀的时代,是诗人的时代,是诗意的时代,南舒婷北顾城,北岛海子,朦胧诗似乎人人都会念,诗人绝对是超级明星,社会效仿的后果是一抒情必“啊——”一声。八十年代初,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等严肃文学当道,过于沉重,此时港台剧、文学的引进使得大众消遣娱乐需求得到解放,造成风靡一时的港台通俗文学热,直接推动了大陆通俗文学的发展,代表人物就是后期的王朔热。八十年代初虽然大多数家庭温饱还没解决,物质生活也不丰富,但在书籍、磁带、半导体收音机以及后来出现的电视等精神食粮上的消费还是相当舍得的。八十年代也是全民读书的黄金时代,是疯狂的读书年代,书店每有新书到货,半夜排长队的场景经常出现,想买到心仪的书还得找关系,我家接近一半藏书是老爸八十年代初买的。那时我们需要查阅很多书籍、文献检索(卡片式),还不一定能找到想要的资料,不像现在借助网络轻易查到,我们把书当宝贝珍惜,要包书皮,现在很多孩子高考后一起撕书然后从楼上抛下来发泄欢呼,太让人感伤了,说明他们对书本充满敌意,像对待敌人一样,用撕书来发泄巨大的高考压力。现在人们手机不离手,成了低头一族,也没多少人还买书看书了。</p><p class="ql-block">那时候通讯不发达,普通百姓家是没有电话的,早期得局级领导家里才配有座机,有急事打个电话,信号不好,或者转接找人的也不是很顺畅,打长途电话☎️得去邮局或者电报大楼,到九十年代初放开安装住宅电话时还得排队申请外加大几千的初装费呢,且还有月租费,最低消费等附加条款,那时有事必得登门拜访,彼此间走动的也多,不像现在一个电话、一条微信就联系了。那时最常用的通讯工具是信件📝 ,人们把对亲朋好友的思念寄托在一枚小小的邮票上,书信往往透露出人性的温暖和亲情的珍贵,当面不好说的或者电话里不方便说的话,都可以借助信件转达,也有请人代笔的,满满的人情味,家书基本上都是报喜不报忧,同学亲戚笔友间,互相倾诉互相鼓励互相支持,字里行间,满满的正能量,再有信件还可以留着反复看几遍。把信邮寄出去后特别期待早日收到回信,每每收到一封来信,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有迫不及待拆开信件的兴奋,那种快乐,无法言喻。记得我们小时候上学了会写字了,家长多主动让我们读信并学着写信。那时8分的长城邮票销售量可是天文数字,早年的8分也不是小数目,有人会在信封里夹带信封邮票给困难的对方回信用,等我们上大学时,为了省邮票钱(90年下半年邮资调整为省内8分省外2角)会彼此约好贴好邮票后涂上一层胶水,风干后再邮寄,对方收信后可以剪下来用水泡掉邮票上的邮戳,二次使用,后来有了电话、手机短信,写信的越来越少了,慢慢的连笔也不碰了,提笔忘字的,写得一手好字的也难得秀一把,那些鸿雁传书的美好回忆令人难以忘怀。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见字如面,现如今,天涯若比邻,语音、视频、微信,通讯、社交网络,联系很方便,且能帮助我们重新联系上失联很久的人,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反而变得没那么真了。那时候电报是按距离按字数收费的,记得八十年代初一个字至少得一毛几,内容加地址怎么也得二十个字,绝对是不小的花销,人们轻易也不发电报,所以特考验文字功底,惜字如金,言简意赅,收到电报的既激动又带着紧张,不是大喜就是大悲之事啊。</p><p class="ql-block">小时候照相还远未普及,一般都是去照相馆照,一年都难得照一次,自己没有相机也不会冲洗,那时候的照片多是黑白的,四边是美丽的牙子边,底下还会有漂亮的美术字,后来有了彩照,可就再也没有这么漂亮的设计了。那时旅游的,到了景点,拍照如果拿着国产海鸥相机,再配上两卷国产乐凯黑白135胶卷,那一定是整条街上最靓的。没有相机咋整?排队交钱、拍照、登记地址,照片洗好后邮寄到家,挂在屋子正中间,来串门的亲戚看到了都会说:“真厉害!都是去过北京的大人物了哈!”这要比现在朋友圈发旅游照片获得点赞还高兴。我想已经45岁左右的我们的童年时代,应该刚好适逢连环画、书籍和电影院最辉煌的那一段时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半导体收音机</p><p class="ql-block">在电视还未普及的八十年代初以前,半导体收音机📻 几乎是通向世界的唯一通道,但七十年代及以前,更多见的是戏匣子,个头能有两个鞋盒大小,人们通过收音机了解世界,听喜欢的歌曲广播评书相声戏曲电影录音剪辑,收听女排赛事直播,经常能听到一些特别优美的中外电影音乐,听众点播类的节目主要是靠写信,娱乐就是在这个时候萌芽的。早期家里没电视,除夕夜就靠一台收音机守岁。那时候半导体有台式和便携式,整点报时是大家校对挂钟手表的参照依据,早晨还有第五套广播体操的音乐,“小喇叭开始广播了”、“小朋友们好,孙敬修爷爷开始讲故事啦”、“同学们,星星火炬开始广播了”等儿童节目我们听得如醉如痴。那时候中午吃着饭听小说评书连播,那是雷打不动的习惯,那时还没把评书、小说严格区分开,大伙儿都把听评书说成“听小说”,还有个词好像是叫“长书连播”。七十年代末期三件大事——三中全会、粉碎四人帮、《岳飞传》!记得八零年时,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是中午一遍晚上一遍,几乎家家都在收听,最早出现万人空巷的情景,直到后来演电视剧《霍元甲》时才再现此景。为了听评书,全国各地许多地方的收音机都被抢购一空。早前听的《杨家将》也是刘兰芳播讲的版本;听过单田芳老校友的《隋唐演义》、《明英烈》、《三侠五义》、《七侠五义》;稍后是袁阔成的《三国演义》,至于田连元版的《杨家将》则是86年以后电视评书的事了,82年有个王刚朗读的长篇广播小说《夜幕下的哈尔滨》令人耳目一新。评书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是全国听众茶余饭后最常见的消遣娱乐方式,那时我们小学生写作文,用的不少词汇是取自于评书里听来学来的,什么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等等的词汇,好多贯口现在也能说上点。那时候人们听相声的主要渠道是广播电台,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王长友、马三立、郭荣启、郭启儒、刘宝瑞、侯宝林、郭全宝等等好多名家还都在,83年春晚使得相声演员大放异彩,电视相声开始被人们接受和喜爱,那之后可以说是电视相声的黄金时代,佳作不断。那时有个业余外语广播讲座是“Follow Me”。后来收音机发展为收录机再到录音机等多种形式的。八十年代后期的四大件里收录机曾凑数了一时,其后来的进化历程是随身听、CD、mp3、手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动画片</p><p class="ql-block">童年怎么能少了动画片,不过我们童年时是叫美术片,有的是剪纸的有的是木偶的,我们70后是最后一拨在电影院里看过动画片的人了,81年日本动画片陆续引进就随着叫动画片了。记得小时候电影院经常会上映些儿童电影或者美术片,那些年看过的国产美术片:猪八戒吃西瓜、三毛流浪记、小蝌蚪找妈妈、没头脑和不高兴、狐狸打猎人、大闹天宫、哪吒闹海、牧童、鱼童、丁丁战猴王、老狼请客、崂山道士、阿凡提的故事、猴子捞月、过猴山、九色鹿、骄傲的将军、半夜鸡叫、张飞审瓜、雪孩子、熊猫百货商店、人参果、神笔马良、狼来了、小马虎和不高兴、三个和尚、善良的夏吾冬、葫芦娃、天书奇谭等等。外国动画片(查81--84年电视报中央一台,每周日只晚上播一集):铁臂阿童木80年12月—81年12月6日、森林大帝(只播了一半26集)82年1月3日—82年6月7日、鼹鼠的故事82年7月4日—12月11日、尼尔斯骑鹅旅行记52集83年1月2日—83年12月25日、大鸟在中国、鼹鼠的故事83年又续了23集(改为周日上午播的)、三千里寻母记52集84年1月22日—84年7月15日(每周日上午播两集了)、辽宁台播过的聪明的一休83、花仙子83。一般到了高年级,动画片就不怎么看了,觉得幼稚,就看《故事会》《辽宁青年》等杂志了。很奇怪的是86年下半年演的《咪咪流浪记》52集,改编自法国小说《苦儿流浪记》,与早期的《三千里寻母记》一样,明明是说找妈妈的故事,主题歌却是童星孙佳星唱的《找爸爸》,印象很深,因为歌曲好听,所以想必很多人会记成找爸爸吧。</p> <p class="ql-block">3、电影</p><p class="ql-block">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电视刚刚进入寻常百姓家庭,普及度不高,加上电视节目及播出时间都有限,娱乐太匮乏,所以人们最主要的娱乐方式仍然是看电影。受文革影响,前期,国内制片厂不出片,前十七年的电影大多不让放,仅剩鸡毛信、小兵张嘎、草原英雄小姐妹、地道战、地雷战等可看,样板戏是主题,文革后期到八十年代,一大批优秀的国产电影如雨后春笋涌现出来,同时大量优秀的外国电影也进入中国,吸引了当时的中国观众。那时电影票真便宜,一毛钱一张,儿童票是5分钱,所以人们有机会就会去看,一部电影看好几遍的大有人在,反正《少林寺》《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及后来的《霹雳舞》等,我都是看了三五遍吧。那时候电影票当日售票,赶上受欢迎的电影,买电影票就像买春运火车票似的,老挤了,很快一天各场的票就售罄,换好几家电影院才买到票是常事,那时的单位、学校等经常组织集体去看电影,美其名曰“包场”,大型企业甚至有自己的俱乐部播放电影,有的地方是放露天电影.记得我们上小学时每逢寒暑假还会统一订购大舞台或者光陆电影院的联票,好像最初是五分钱一张,然后八分、一角的,兑换热门电影的票时还得再添个几分钱。那几年真是电影的黄金时代啊。一毛票价的情况下,电影《少林寺》的国内票房是1.6亿!81年《大众电影》杂志最高销量达到一期960万册就是有力证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的电影院特别多,家附近的电影院就有大舞台、光陆、天乐(儿童)、亚洲、天光、东方,有一阵,可以攀爬大舞台二楼的安全通道混进去,我们小孩们以此为荣。那时,广播里每天早晨会预报哪家影院上映什么片子 ,人们听完才上班上学。记得那时电影院门前卖毛嗑的是一毛钱一茶杯的量,一场电影下来一地毛嗑皮;电影开演前有打铃的,正片之前一般都有加演,多是科教类或者领导接见外宾重要会议什么的;有带小孩看电影没买票的,一看巡视的打着手电扫过来,都赶紧藏起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七大电影厂及其片头,您还记得吗?一看到片头出现带有“八一”字样的光芒四射的五角星厂标,听到解放军进行曲那样威武雄壮、激昂嘹亮的片头音乐就知道八成是我们爱看的打仗的片子。那时候的电影由于拷贝原因,不时画面上会有雨丝般的划痕掠过,也常断片。不过由于时代的缘故吧,老电影普遍好人坏人人物太脸谱化,只记得《特高课在行动》里反转挺多挺好,还有陈述在《蓝盾保险箱》里角色的反转也很意外,再有打仗片严重误导了我们小孩,以为打仗尤其是打日本鬼子就是电影里那样轻松搞笑的,按现在的说法就是雷剧,电影是有时代性的,现在还这么拍可就是对先烈们的不敬、亵渎了,直到老山英模报告,才晓得战争的残酷、惨烈,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不止深深震撼了我们,还揭示了许多,并且还使得国家大幅调整了抚恤金标准,直接提升五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哪怕是大明星大导演,大家都统一拿工资,根据工龄长短和贡献大小有点区别,与普通工人是差不多的,哪里会有动辄上亿几千万的片酬啊?没有拼票房,没有潜规则,没有小鲜肉,没有……我想也正是因为没有钱的诱惑,所以包括编剧、导演、演员,还有工作人员,大家能一门心思投入创作,靠的是全身心的热爱、使命感,制作出创造出好的电影好的角色,就是最大的成就和价值。老电影首先是经典的,电影中的场景和表现手法更为真实,老电影在某种程度上传播了当地的特色景点,过去的电影,景点是真实存在的,即使是搭建的,也大多保存了下来;其次,老电影的导演水平,演员演技,摄影综合各方面比较高,演员和人物形象经典,演员辨识度高,让人记忆深刻,没有现代整容技术,形象也比较鲜活,扎根生活,深入生活,把自己融入到角色中,扮演的角色让观众觉得可信,并能让你仿佛身临其中;再次,老电影中的故事和选材底蕴都比较丰富,经得起推敲,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有灵魂,看着顺心,不空洞,虽说有其时代表演套路,总的来说,老电影给人的感觉是回味无穷,可以翻看很多遍也不觉得腻歪,每看一次都感觉不一样;再有那时拍电影用的是胶片,成本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拍的,再有一年也没多少电影,不像现在电影门槛很低,一年几百部电影,质量当然参差不齐,一年也就五部电影还算说得过去吧。写到影视娱乐版块时,我又重新追看了许多那时的经典影视剧,并计划每年至少看它五十部老电影,毕竟小学时和中年时收看的领会不同,这就是老电影的魅力啊。一部部优秀的电影,无论是国产的还是译制片,都成为人们心中的经典之作,没有过时,永远流传,老电影带给我们的是正能量,它是精神食粮,激励着我们一代代人,经典电影让我们永生难忘,而这些影片中的 音乐或歌曲,经典台词、经典画面、经典故事等,实在太多了,也同样成为观众心中永远的美好回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整理列举一些印象深刻的优秀影片:渔光曲和神女是34年的、新女性、桃李劫和都市风光是35年的、十字街头36年、马路天使37年、乌鸦与麻雀、一江春水向东流和太太万岁是47年的、小城之春、万家灯火48、哀乐中年49、三毛流浪记49、白毛女50、龙须沟52、鸡毛信54、神秘的旅伴55、上甘岭56、家56、铁道游击队56、护士日记57、党的女儿58、英雄虎胆58、永不消逝的电波58、今天我休息59、五朵金花59、林家铺子59、乔老爷上轿59、青春之歌59、林则徐59、我们村里的年轻人59(续集是63年的)、林海雪原60、刘三姐60、奇袭60、红旗谱60、小兵张嘎61、枯木逢春61、暴风骤雨61、大李小李和老李62、李双双62、红旗谱62、哥俩好62、锦上添花62、女理发师62、甲午风云62、小铃铛63、冰山上的来客63、地雷战63、野火春风斗古城63、七十二家房客63、霓虹灯下的哨兵64、英雄儿女64、早春二月64、兵临城下64、小二黑结婚64、三进山城65、地道战65、烈火中永生65、大浪淘沙66、闪闪的红星74、金光大道75(上集和中集)、春苗75、两个小八路78、瞧这一家子79、甜蜜的事业79、小字辈79、花枝俏80、铁甲008、戴手铐的旅客80、庐山恋80、十天80、苗苗80、红牡丹80、神秘的大佛81、四个小伙伴81、喜盈门81、小街81、月亮湾的笑声81(也有个月亮湾的风波的续集)、牧马人81、许茂和他的女儿们81、少林寺、烦恼的喜事、咱们的牛百岁、茶馆、骆驼祥子、人到中年(建议已步入中年的我们能重温此片,很深刻的反映中年知识分子命运和社会现状的电影)是82年的、城南旧事83、小小得月楼83、自古英雄出少年83、黄土地84、邮缘84、边城84、高山下的花环、欢天喜地对亲家、欢颜等。</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农村片戏曲片也挺多的,电视里电影院或者戏匣子都常看到听到,戏曲片比如天仙配、花为媒、刘巧儿、十五贯、女驸马、七品芝麻官、升官记、五女拜寿、杨三姐告状等等。还有那个年代特有的反特片,羊城暗哨57年、徐秋影案件58年、铁道卫士60年、黑三角77、保密局的枪声79年、405谋杀案80年,以及更像恐怖片的雾都茫茫80年(又名《一双绣花鞋》,记得那时二年级,电影的开头就把我们吓坏了,胆小的不敢看,也有不少人是透着手指缝看下去的呢),少见的香港恐怖片画皮;还有重拍片,就是经典黑白片重拍成彩色片,主要在74年,比如青松岭还有65版、渡江侦察记(陈述是演了54和74年两版的情报处长)、南征北战(其52年版的是新中国第一部战争题材电影)、平原游击队是重拍的55年版的,三毛流浪记也有49和58美术片的两个版本。查看八十年代电影老电影目录时,发现香港电影——肥肥董骠的富贵系列和五福星系列以及成龙的,当时都演过,难怪后来看录像、电视时感觉看过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译制片的引入更多地受制于文化交流所左右的大势,文革后期苏联、朝鲜、阿尔巴尼亚、南斯拉夫、罗马尼亚电影先后引入,后来随着国际关系变化, 印度的日本的美国的港台的也迅速引进来了。列举几部译制片:列宁在1918、夏伯阳、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命运的捉弄、办公室的故事77年、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走向深渊、追捕78、人证、远山的呼唤、幸福的黄手帕、叶塞尼亚、流浪者79、佐罗79、大篷车80、卡桑德拉大桥80、啊野麦岭、复仇80、英俊少年81、远山的呼唤81、老枪81、最后一颗子弹81、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桥、黑名单上的人、虎口脱险82、迪斯科舞星82、两个人的车站82、寅次郎的故事、摩登时代、大独裁者、阳光下的罪恶、尼罗河上的惨案、神秘的黄玫瑰84、王中王84、逃往雅典娜等。那时译制片引发的另一个蔚为壮观的景象是配音演员在中国产生的明星效应,现在很难说得清,这些译制片在中国引发的反响,配音演员作出的功绩究竟有多大。那时的上译有毕克、丁建华、乔榛、童自荣、杨成纯、施融、尚华等等,群星灿烂,他们赋予了角色魔力般的声音造型,超越了原片给予角色的内涵设定,完成了喧宾夺主的塑造。配音很棒,让人着迷,有些经典台词经典桥段至今难忘,比如卓别林大师的默剧表演,比如《虎口脱险》里的指挥和油漆匠,“朝仓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现在轮到你了,所以请你也跳下去吧,你倒是跳啊,你的腿怎么发抖了?”“杜丘,你看,多么蓝的天啊,走过去,你就可以融化在那蓝天里,一直朝前走,不要向两边看,明白吗”,直到九十年代许多表演文艺节目的还多选《简爱》《叶塞尼亚》这类的配音选段呢,有深度。南斯拉夫电影《桥》的插曲“啊朋友再见”是意大利的民歌,你知道吗?《流浪者》的“拉兹之歌”阿巴拉古……,还有瓦尔特的掏心拳也曾风靡一时直到《少林寺》上映……</p> <p class="ql-block">4、电视</p><p class="ql-block">电视真正开始进入普通大众的视野应该是77、78年,七十年代末时还是个稀罕物,不是家家都有的,作为紧俏商品,不光价格昂贵,还得需要凭票购买,而且很多时候还需要走后门。有电视机的人家很少,81年是城市电视机普及的一个节点年份,城市里生活条件好点的都买了电视,略微差点的可以贷款买(当时叫分期付款),那时99%的家庭是12吋黑白电视机,不是日本就是台湾生产的,条件再差的可以去邻居家看,(院里有个物理老师曾自己组装了一台),83年春晚更是促进了电视的普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电视也没几个台,演啥看啥,不看就错过了,头几年也没有广告这玩意,辽宁彩电塔89年才建成,卫视上星?卫星还没上天呢。一声“到点了”,大人小孩都会马上赶回家收看电视去,现在的话叫追剧,大伙儿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挤着看一台电视,站的远一点的人,基本上连电视里面的人的影子都看不清,单是听听剧里的音乐,听一听那些打斗的声效,便已知足,所以有好片、有女排比赛时,万人空巷是真的,绝对收视率也是现在比不了的,追星也是追的不要不要的,什么山口百惠、许文强、冯程程等等,和现在的粉丝一族,五十步笑百步而已,第二天人们聚在一起讨论的都是昨晚收看的精彩情节。上大学时,为收看九四年世界杯,寝室兄弟们还曾集资一百八合买了台二手电视,半夜从走廊偷电偷摸看球。现在,家家户户的电视屏幕越来越大,越来越高级,但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家是79年秋季买的台湾产的12吋的黑白电视,外壳是桔色的,老爸说不是580元就是510元买的,还得凭票(有点炫富了哈😝 )。那时我们通过电视报对未来一周的电视节目了如指掌,每天几点播什么,甚至影视剧的大概内容也事先看了预告,准时守候就是了。早期也就晚上五点半到十点之间有电视节目,新闻联播之前是科教类的,周日算是全天吧,一周才演一集电视剧,还是只有周六周日才有,新闻联播的播音员那时是赵忠祥和邢质斌,年节时还兴致勃勃的参加电视报或者广播电台的有奖问答,奖品是台历挂历什么的。我得拆已包书皮的那时的电视报,查查那时晚上都演啥了😀 。那时文化刚刚解冻,电视节目不足,就反复播放一些文革前中外优秀影片,由于我家八十年代末住进楼房才换的彩电,所以那时通过电视看的影视剧都是黑白片,所以默认片源也是黑白的,直到现在,个人印象,还是认为黑白电影更经典,包括国外的老电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实话那时候的影视剧还是很精心制作的,谈不上多好,但一定是印象深刻,不像现在的又臭又长的注水剧偶像剧,鄙视。列举几个:第一部国产电视剧敌营十八年79年、然后是虾球传、海啸、蛙女、四世同堂……第一部引进的港台片霍元甲80年、后来有陈真、霍东阁、马永贞81、跎蹉岁月82、武松83年、甄三83、十三妹、万水千山总是情、星星知我心、昨夜星辰84、一剪梅84、射雕英雄传84、武则天84、今夜有暴风雪84、上海滩、寻找回来的世界85;引进的译制片有巧入敌后(南斯拉夫79)、大西洋底来的人80(后来84、85年重播过删减版)、加里森敢死队80(26集只播了16集就被上边紧急禁播了,它的配音基本是包括了上译厂所有的精英,也是上译配音演员的精华之作)、无名英雄(朝鲜80年,其实该片是系列电影)、姿三四郎81、排球女将81、血疑82、罗宾汉(英国)、黑名单上的人、蔷薇海峡、阿信83、女奴(巴西84)。那时有个特点,武打片动作片挺多,第二天学生们便绘声绘色的重温一遍情节,冒出一堆剧中人设,还会各种动作的比比划划发挥着,什么迷踪拳什么降龙十八掌打狗棍法,劲头十足,像极了“很二的模仿秀”。也改编歌词,“孩几,我是你爸爸!”“老包喂老包”,能猜出哪部电视剧的歌吗?😄 那时黑白电视机是调频的,清楚记得80年冬《加里森敢死队》播放的时候,小孩们学酋长玩飞刀,门板门框是密密麻麻的刀眼;演《黑名单上的人》时一集牺牲一位战士,我们都看出规律了;83年辽宁电视二台开始试机,天天播翻来覆去的循环播祝延平演的那个八集系列剧《武松》;85年元旦前后,沈阳电视台开台试播播的是重播的《射雕英雄传》,一天三集,正是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学生收看得可是过瘾了。当时听说有的人家收看的是带色的,这时开始有彩电了。那时候考试前老师让学生少看电视多学习,关键是家长们看啊😂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日邦交正常化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真是中日关系的蜜月期啊,不仅仅是引进了大批的日本电影、电视剧、动画片还有日语教学节目,两国城市间纷纷结对子成为友好城市蔚然成风,还搞了中日围棋擂台赛,日本文化潜移默化的侵略着我们,但涉及到民族问题上我们这一代人可没被带偏,立场坚定,爱憎分明,从没忘却日本侵略者那十四年所犯下的滔天罪行,老电影立功了。</p> 5、歌曲 <br>早期同相声一样主要是通过半导体收听歌曲,样板戏年代结束之后,从之前压抑混乱的年代走过来,人们充满希望,饱含热情,拥抱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像李谷一、蒋大为、朱明瑛、苏小明、邓丽君、刘文正、谭咏麟、张国荣等等的歌,当然电影电视剧的主题歌或者插曲影响更大。那时候海峡两岸还没有三通,我们还管港台叫资本主义呢,国内各地文艺单位这时候是叫轻音乐团,83年侯德健来大陆后推动了国内流行音乐的发展,84春晚张明敏是港台露面的第一人,流行音乐从萌芽到普及、发展,速度非常快,最早的真正的流行歌手程琳、陈汝佳、张行等都是靠翻唱台湾流行音乐经典曲目或者模仿成名的,八十年代剧场舞台逐渐被流行歌曲演出占领,很多人开始走穴演出。78年随着手提录音机 引进,国内第一张音乐磁带是朱蓬博的,86年才开始有正版港台引进带,以前听的都是翻唱盗版的,那时我们普遍不怎么买原版磁带,毕竟5.5元或6.9元一盘呢,TDK空白带才3块,借来带子翻录,听够了不喜欢了洗掉再录,真正用来学英语的比例很少很少。对苏小明那首夜晚在军舰上唱《军港之夜》的视频(现在叫MV)印象很深。不多说,直接配个图回忆吧。 随着社会发展,岁月前行,物质丰富生活水平提高了,但人情淡了,人们并没有多少真正开心快乐的时候,缺少精神上的欢愉,那时候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很多规矩也丢了,所以总会特别怀念逝去的时光,那个年代也就成了珍贵无比的回忆,所以今天人们每每念及,无不唏嘘慨叹。我想贫富差距越发悬殊才是造成问题的根源吧?!不患寡而患不均。八零年时曾经立志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如今已成为“有车贷有房贷有肚腩有焦虑”的中年秃顶油腻,男的盘串女的瑜伽、烘焙,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呀。回忆无限,就此搁笔吧。吾坚信本文话题无数,定能勾起过来人满满的回忆,产生共鸣,有没有看后打通了任督二脉(唤醒记忆)的感觉呢,有没有马上想找个发小或者老友一起倾诉畅聊一下的冲动呢 相信未来,体制会越来越健全,我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br>  <br><b>  致敬1978——1984,我的童年时代!为革命,保护视力,预防近视,眼保健操开始,闭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