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美进藏记（之二 阿里环线 ）

香雪儿

 

        11.早起第一件事，披衣下床站小院望望天。环顾这住了四天的琅赛人家，熟悉而又不舍。两小时以后，我们会离开这儿，也许明年会来，也许N年，也许再也不会相见。那就多看两眼，从小院的沙发，桌上的八瓣梅，每间窗户流泄的光芒以及葡萄藤下的每件细碎的物品，它们是有灵性的，也不舍地望着我。

        我相信，我和它们同时在生命的河流里生长。无论离开与否，它们会像我一样永久地记住彼此。

        昨日勇敢的决定阿里北环线，今晨排队从边防政务大厅取票，跟随在所托之人身后东跑西颠颇费周折才取上，写有四美名字的边防证像宝贝一样被我小心收藏好，已是十点半左右，天空飘起细雨，简单的午餐羊肉粉汤之后开始我们环线第一目的地，日喀则。

        车驶出拉萨一路向西，半小时左右经聂当乡、南木乡到达曲水县雅鲁藏布江大桥观景台。圆盘形的观景台坐落在雅江水中，江水平缓，没有想象中湍急，也沒有想象中清澈，若不是石头上刻有“雅鲁藏布江"字样，我以为在甘肃的黄河边行驶呢。景台边有各式小挂件叫卖声，靠江边栏杆处几只藏獒与两只化了妆的小绵羊在主人的牵引下与大家合影创造经济效益，大美和一只黑色藏獒合影，一张20元，我们笑称，这是名副其实的美女与野兽，望着别人怀抱里那只粉毛小羊，有种心疼的感觉……

　　沿雅鲁藏布江缓慢前行，翻过5030米的岗巴拉山口，远远便可望见一条蓝色玉带蜿蜒曲折，这便是羊卓雍措（YamdrokTso），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像珊瑚枝一般，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是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泊，湖光山色之美，冠绝藏南。米哥开车绕盘旋的山路找一最佳位置停下，我们选择不同的角度进行拍照。羊卓雍措湖面静如处子，一片翠蓝，仿佛如山南高原上的蓝宝石滑落在此，湖边阶梯式的油菜花交替开放，给湖水又添几许妩媚与妖娆。我们四人颠覆各自原本的风格拍照，若时间允许，一定要安静地在湖边静坐会，再放上优美的曲乐，任远处的雪山沉默，任路上行驶的喧嚣与热情的人们的欢呼统统抛置，此刻，你属于圣湖，圣湖只属于你。

如果说三年前的西藏之行我曾为巴松措的美赞叹过，为纳木措的纯流泪过，为措普沟的静沉醉过，今天面对羊湖的一切，心灵是平静的。也许人在成长与行走的过程中，懂得珍惜与宽容，你自然淡定从容面对。

　　一路欣赏，一路前行。沿羊卓雍措湖，跨越4330米的斯米拉山口后就来到了卡若拉冰川的冰舌下。这是离公路最近的一座悬浮冰川，到达冰川脚下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天时阴时晴，甚或雨水相加，在冰川附近遇见一位从日喀则骑行拉萨的骑友，除了助喊加油外，想补充水给他被拒绝，高海拔5000多米地带，身上负重越多骑行越困难，只能祈祷他天黑平安到达下一站。观看卡若拉冰川的地方海拔约有5400米，冰舌处海拔5560米，从我站的角度往上望，冰川像一只戴有盔甲的利爪向外延伸，寒凉而凛冽，连接着乃金岗桑雪山。这雪山犹如一位梳妆的美人，静静地眺望着卡若拉冰川。我不知冰川的形成，更不知神山的脉脉含情，只是惊叹大自然的神奇让我在五千多米海拔地区领略这冰川雪山带来的震撼。

这一切就在眼前，巨大的冰川从山顶云雾飘缈处，一直延伸到离公路只有几百米的路边，晶莹幽蓝中，捎来几许凉嗖嗖的感觉。虽然由于长年受公路上灰尘的影响，冰川整体呈黑白分层形态，但冰川上半部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副巨型唐卡挂在山壁上，熠熠生辉。站在标有《红河谷》字样拍摄外景处拍照留念。据说可惜的是，由于《红河谷》拍摄时为了制造出真实的雪崩的情境，利用炸药在卡若拉冰川上炸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缺口，游人可以在游览时清晰地看见。而卡若拉冰川作为著名的古冰川之一，这个缺口再也不会被补上，这也许成为人们永远的缺憾。

        这一天从拉萨到日喀则，全程三百公里左右，穿过卡若拉冰川，绿色的高原植物顽强的生长着，偶尔会有小片的油菜花入眼，我们唱着韩红的歌曲“我的家乡在日喀则”……

        晚上七点到达世界屋脊青稞之乡日喀则市，入驻速8酒店，标间298元，老板是甘肃秦安老乡，八折入住，晚饭在就近的清真餐厅。明天要赶到珠穆朗玛峰大本营，想想小心脏就激动。这一天海拔一直四千米以上，高反症状仍有，尤其是我。心里暗暗鼓劲，加油，绝不能拖姐姐们后腿。

这一日，2019年7月30日。

　　12.日喀则的早晨很安详，八点之前人迹稀少，偶尔街上有转的，百分之九十是旅游的，本地人的早餐时间也是十点了，这个被大家称为“后藏”的城市，居住过多个班禅，以其古老的文化、雄伟的寺庙建筑、壮丽的自然景观、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西藏旅游佳选。

        为了保证身体的营养，我们七拐八拐找家羊肉馆，以备今天奔赴珠峰。对日喀则的小布达拉宫，我们没有细致地参观与了解，只从侧面墙停留片刻，感受那份庄严与神圣。十点左右，车驶出日喀则，远处的群山在白云的映衬下显现出奇异的光晕，天气给力，高反的症状逐渐减轻，车给力，人给力，才能自由地行走在珠峰的路上，蓝天下的高原草地犹如一幅幅色彩浓郁的油画，油菜花给这雄浑的高原地带抹上一道靓丽的金色，让人不得不佩服植物的神奇。牦牛仍悠闲地散落在公路、山坡，仿佛尘世间的一切与它们无关，永远保持那副满足的状态，吃草，嬉耍，散步晒太阳。沿途遇见更多的是大片的农田，应该是青裸，偶尔见有藏人在田间耕作。从翻山穿越垭口开始，绿色植被越来越少，似西北荒凉的景色随处可见，但与西北的沧桑不同的是，它更有一种坚韧与不拔。

    

　　   路过江孜宗山古堡，米哥一眼认出远处宗山上的古堡，我们短暂的停车拍照，并迅速与度娘交流。米哥对此古堡颇感兴趣，并讲述这不仅是和卡若拉冰川一样是电影《红河谷》拍摄基地，也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仅是舒服风趣，知性顾全局，更是她对教育的那份执着无私地付出。

        通往珠峰的路说好不好，说难不难。“拐"是最贴切的形容。翻越加吾拉山两侧都是弯弯曲曲的曲别针路，加吾拉山垭口海拔5170米，观景台上可以看到海拔8000米以上山峰六座，分不清哪是珠峰，哪是珠峰的姊妹，垭口风很大，经幡飞扬，有藏族小伙持六字真金经幡买卖，神圣的事物一旦被利益固化，多少让人心底的敬畏打折。风大的眼睛都睁不开，迅速拍照留念，加之海拔较高，补充两只高糖继续前进。

　　13.翻过加吾拉山，远远地看到一块土黄色的巨石，安静地平躺地路边，石头上汉语和藏语书写的“珠穆朗玛峰公园”像镶嵌在石头上的黑宝石，令所有过往的行人激动，驻足。这并不是因为景色有多迷人，而是因为这几个字，足以令前来追梦的人，有了希望。因了这几个字，手里握着的边防证好像也闪烁起来。

到珠峰大本营，其实还有一段距离。绕过密密的盘山公路近128道弯，在这种高海拔地开车，考验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车技，更多的是一种耐力和毅力，更是一种勇敢的挑战。每当看到米哥帅气的握住方向盘的镜头时，我的心是踏实的。出行了这么多年，除了默契之外，我们几人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信赖和温暖。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风算不上很大，吹得山顶观景的人随着经幡一起晃动，恍若一幅幅画，在车窗外飘扬。

　　有时候，对于“人品”这俩字，你不得不认同。五点多到达珠峰大本营时，据说是阴沉了一天的太阳，在我们恰巧到达时露出了笑脸，照在远处一座高耸的雪山上，有些巍峨，有种神秘。除了比我们平日里看见的雪山更近一些，我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像也没有别人那样的激动，我甚至于在晚上躺在账篷里发出一阵喟叹，“跋涉几千公里，只为了看你一眼。你八千多米的巍峨，却不及父亲的身高……”。在珠峰脚下，在账篷里，我读着“想起你时，我的内心是完整的”这首诗，为了让我们遇见更好的自己，为了让身体暖下，让我们的心暖下，让大地暖下。

　　在珠峰大本营，穿着不必太讲究，但一定要保暖。秋衣绒裤抓绒衣是必备（为了拍照好看，最好选颜色鲜艳些），如果方便，带上羽绒服，也是必须的，随着夜幕降临，群山被黑夜所笼罩，只有珠峰的峰顶依旧闪耀着光芒，而晚上账篷外的温度在零下几度，盖着厚厚的被子，仍然一夜无眠。五千多米的高原地带，防晒是必然。要不然，去时是美丽的白雪公主，回来从煤窑钻出来似的，这当然有点夸张。事实上，我们每次进藏回来，和过去没多大区别。

在珠峰大本营，吃高热量的东西是自备的。我们的晚餐煎包加自热海底捞，这种体验，一辈子令你难忘。

　　在珠峰高程测量纪念碑前留影，那个标着8848.43米的石碑，挡住了珠峰的半个容颜，却在这儿静静地等待着每一位前来挑战与探险不畏艰难的人们。珠峰的日出比夕照更宏大些，日照金山的拍摄需要更多的技术性，也许我们肉眼看到的，也仅限于与我们的缘分，仅此。相比更多的人们，我们一路上已经运气好到爆棚。据大本营的几位经营者介绍，来此没有看到珠峰本来面容的大有人在。那我们，在经历了24小时5252米高海拔的体验之后，今生，也没什么遗憾了。世上之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呢？

对于珠峰的消费，是一定要给大家普及下。进售票大门时，车按轮收费。这在我近十多年的行走中，也是第一次遇到。每个车轮80元，每人到大本营的门票180元，（如果遇到卖票的心情好，每个车费可带司机票）。到绒布寺前一站，需要换进山环保观光车，每人120元，这是硬性条例。晚上住账篷，可挑选较干净的，每个床铺100元，这算一般的，不带早餐。我们四个这近二千的消费全部现金，这儿有信号有二维码，但人家只认现金。不建议在珠峰大本营过夜，海拔太高，高反严重，对人身体损伤大。所以去珠峰时，一定计划好时间，日出与夕阳选一个就好，在普通大众的眼里，它们的区别不大。

 

　　到了大本营，绒布寺是一定要去的。这是一座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约5100米左右，地势高峻寒冷，站在绒布寺侧，看珠峰，又有一种神圣的感觉。它属于西藏宁玛派，距珠峰峰顶仅20公里。所以这里也成为了向北攀登珠峰的大本营，从这儿向南眺望，也是拍摄珠峰的绝佳点。在绒布寺，我们没有更多的言语，只安静地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会，世间万物，需要清净，那些僧尼需要修行，我们也无需打扰，一些麻雀在我们脚下跳来跳去，它们完全不怕陌生的惊扰。在这儿，遇见敬畏，遇见你们，遇见勇敢的我们。

　　这一日，时间定格于2019年7月31日至8月1日。

　　14.中午从珠峰大本营换乘车时，我们四人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高反。大美姐和我严重缺氧状态，氧气小瓶打开车内补氧，感觉杯水车薪，毫不起作用。米哥头昏沉靠毅力将车开到售票口。近130道弯不知是如何下来的，现在回想起来，后怕是有的。急速修整、补充高糖及营养，今天的路程从大本营到萨嘎还有四百多公里，在渺无人烟的高原上，还不知有多少未知等待着我们。

离开珠峰路，经318国道、214省道、216国道进入219国道一路前行。望着油表上显示的几乎满格，在碰到一个加油站时，我们没有果断加油，这造成后来一系列的故事。

　　沿着219国道颠簸前行着，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原野上，我们往萨嘎方向走着，偶尔远处的雪山或奔跑的野兽给这寂寂的荒原带来一些灵动。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离吉隆150公里处，我们的“汗血宝马”的油表指示针突然掉线，在刚才还显示的380公里，此刻基本上为0指示，这预示着缺油还是仪表指示失灵？我们谁也说不清楚，情急之下，只好咨询4S店老板。老板按我们的描述告诉我们也许是车出了状况。车是借来的，我们不敢贸然行动，只好拦过往的车辆，说也奇怪，下午三点的时光，从珠峰出来的车辆很少，仅通过的我们拦也拦不住。没有办法，一路慢慢移动，一路找油。这是一生中最狼狈的一次，对于出行多年，又有经验的我们来说，纯属意外，下山时油箱表指示明明还可以行走580公里呀。在最近的一个藏族村庄，我和小娟寻遍了人家，在一间低矮的小土房内找到一桶油，主人告诉我们，一小罐100元，（相当于我们平时吃饭用的小盆）且没有加油工具，没办法，平生第一次我和大美用嘴吸油管将两罐油加入，多么爱美的两个女子，那满嘴的油味在晚上感觉还在嗓子眼徘徊。又行走不到五公里，油箱指示又跌到底，我们四人几近奔溃，多亏了后来我们拦到的一辆警车，在他们的护送下，我们坚持到最近的吉隆县。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边防证上没有吉隆，进不了县城；如果没有他们的护送，我们的车始终在车队中间，让我们的心踏实；

当晚，入住吉隆传奇酒店，在路上，因车的问题，我们已无心再看吉隆境内的佩枯湖和别的，面对湖边寻油时的状态，郑重告诫大家，在藏区，只要看到合适的加油站，即使油箱指示位很高，也一定要一路补充，缺油的窘迫，你们是无法想象的。

看着牦牛恣意行走在街上的吉隆县城，内心充满了感激。

这一天，2019年8月1日。

　　15.吉隆县位于西藏自治区西南部、日喀则市西南部，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县城海拔4200米左右。因西南面与南面与尼泊尔王国相邻，吉隆县吉隆镇热索村境内的吉隆口岸，是中尼边境贸易的通道。边境线长达162公里，来到吉隆纯属意外，边防证上没有吉隆的位置，面对不远的吉隆口岸，我们只能选择放弃。

苏格拉底说：面对无法回头的人生，我们只能做三件事：郑重的选择，争取不留遗憾；如果遗憾了了，就理智的面对它，然后争取改变；假若也不能发变，就勇敢地接受，不要后悔，继续朝前走。

是的，我们必须朝前走，在决定阿里大环线的那一刻起，在遇到不同的困难时，我们四人从没有放弃，我们也不会放弃。

　　从吉隆沿216线往萨嘎方向行驶，路过萨嘎县时，我们在一个汽车修理站检查了车况，更换了雨刷水。确认昨天的油位指示现在无误后，继续踏上了仲巴方向。仲巴县拉让乡珠珠村附近的杰玛央宗冰川流经此地形成肥美的草原、湖泊、沙丘风景区，珠珠措就是最美的象征。

在西藏境内，措是最美好与灵性的代表。经过了知名的不知名的诸多湖泊，每一座都有着自己的风采与特色。珠珠措，顾名思义，座落在珠珠村区域而得名。它的美，无法用词汇形容，我只能说，它像碧玉静卧在一片翠绿的草原中，湖内的绿澡与蓝天白云相辉映，牛羊在湖边安静地喝水、闲步，偶尔有游人停下拍照，发出一片赞叹。珠珠措，与它的名字一样，温润，安暖。在这儿，我们四人逗留的时间较长，不愿离去，若不是今晚要到冈仁波齐，或许，整个下午的时光，会被我们在这儿打发掉。

　　有了昨天缺油的窘相，今天看到中石油就补充，包括吃喝用的补给。从吉隆到萨嘎有约70公里的砂石路，到仲巴，基本上柏油路，谈不上平整，但比起一路的经过，这已经很好了。我们的午餐基本上是在车上解决的，贵族的午餐，除了自制的牛肉酱外，还有早上小娟做的特色豆浆，也是美味之极。

一路上被美景包围，到达玛旁雍措时已经傍晚八点，若在家乡，这时已是黄昏，可西藏的太阳在晚上九点还没落下，我们看着湖畔鸟儿悠闲，周边草甸如云，蓝宝石样的湖水躺在神山脚下，是那样的静谧动人。据说羊年转圣湖朝拜的人最多是源于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传说里美丽的王后为了守卫圣湖献出了生命的故事在当地流传，而那位善良的王后属羊，所以人们在羊年转湖，更能显现出虔诚与尊敬。一路过看的湖较多，但对于圣湖，我们也面对岗仁波齐祈祷，希望我们这一路平安与收获多多，所有良善终有回报。沿着岗仁波齐神山，我们在夕阳的陪伴下，不同的方向欣赏着这洁白晶莹的神山。看过《岗仁波齐》纪录片的人们都知道，这座著名的世界公众的神山，令多少朝拜者倾尽毕生来到此，有的转山，有的只为一睹神圣的容颜。神山远看，纯洁的雪白像十字划在山颠，仅此一看，便心无所憾。

　　当晚，我们入住喜马拉雅岗仁宾馆，标间680元。在巴嘎乡买菜，我们自己做一锅牛肉方便面烩菜，干净实惠。明天是否转岗仁波齐山，得看我们的行程时间。

这一天，2019年8月2日。

　　16.早上的巴嘎乡热闹非凡，昨晚入住的游客大多是为转山而来，岗仁波齐的魅力就在于此。天不做美，阴有小雨雪，神山的面貌看上去有点模糊，这样的天气，为了安全，我们只能放弃转山的念头，继续往阿里方向。

在西藏境内，每过一个检查站，都会开出一个限速条，上面能看懂的就是那些时间数字。所以，你开再快，也进入不了下一个边哨。这样也好，减少车速太快造成事故的发生，另外还可以慢慢领略和欣赏一路的风景，唯这样才能体会藏区的天空为什么那么蓝，五千多米高海拔地带，那些植物是怎么生长的，那些一步三叩头朝拜的人们，内心有着怎样的思想？

车驶出巴嘎乡不远，便是茫茫无人区，在这儿，我们见到了藏野驴，毛色光滑漂亮，像高原的精灵，偶尔也能看见藏羚羊或一些叫不上名的野兽。当然，这一趟行程，在317线，我们还看见过一只小狼，与这些生灵的相遇，也是一份幸运。

　　札达土林的风光是非常出名的。从巴嘎到札达，240公里，5个小时车程。这是世界公认保存较为完整的土林风貌。位于札达县，海拔3800多米，气势恢宏，为远古大湖湖盆及大河河床历千万年河水冲刷地质变迁而成。目力所及处土林内满是高低错落的"林木"，形态各异，千姿百态。初见，又恍惚走在了家乡甘肃景泰石林，又仿佛在高而平的山脊之下，山体显现出不一样的感觉。有的宛若一字排开的罗汉，在太阳的映照下，山纹明暗有致，色调金黄，生动富丽。有的像莽莽丛林，守护着札达县与狮泉河。我们下车拍照，有风吹起，遇见在盘山路拦堵我们的四个男子，同是环藏的旅游达人，何苦为难我们！大家心照不宣，一笑而过，此时远处的雪山与金黄色土林相映成趣。告诉大家，这是我唯一观赏到不收门票的国家地质公园，方圆几百公里内随你看。

　　下午四点，到达今天的主景点，札达传说中一夜消失的古格王朝。来这儿之前，听兰姐提起过，我想起《藏地密码》中的书写，与我们今天亲身体验的又有何不同呢？且随我来。

古格王朝的前身可以上溯到象雄国，王朝的建立大概从9世纪开始，在统一西藏高原的吐蕃王朝瓦解后建立的，到17世纪结束，前后世袭了16个国王。它是吐蕃王室后裔在吐蕃西部阿里地方建立的地方政权，其统治范围最盛时遍及阿里全境。它不仅是吐蕃世系的延续，而且使佛教在吐蕃瓦解后重新找到立足点，并由此逐渐达到全盛。因此古格王朝在西藏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此段借鉴百度）

　　神秘的古格王朝300年前一夜之间在历史上消失，留给我们的只有那记录了古格灿烂辉煌的文化艺术成就的古格王朝遗址。从导游的叙述中得知，最初考察古格王朝文化的是位英国人，他统计出遗址所保留的各种特色：雕刻、造像、壁画、存尸洞窟等。目前各洞及窟按阿拉伯数字标签。整个王朝残存的建筑群和洞窖皆是土黄的泥土夯造，层层依山递近，除后修缮的几间寺庙，大部房屋顶已塌陷，一道道土墙是古格王朝醒目的标志。靠着土坯墙，想像着当年的繁盛与精彩，而我们四美，也是今天最美的风景。

　　沿着台阶或从第一个庙宇穿过倚墙依次往上攀爬，也颇费体力，下午的紫外线灼烧的脸生疼，我们终没有爬到最高点的宫殿，那是最高地位与权力的象征。找了几个特色角度，在这个神秘的王国，将我们的影痕永久的留存。那些据说存放十万干尸的洞窖，天生胆小的我终没靠近。关于干尸洞的传说有许多种，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当年古格兵败，拉达克人将宁死不屈的古格兵士斩去头颅，而尸骨则弃于洞中。至今，没有确切的研究说明三百多年前这个盛世王朝一夜消失无踪的科学论证，那些宫顶保存完整的壁画银像无不诉说着当年的王者风范。

它的神秘还在于古格文明仿佛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人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如今也不知道谁是他们的后裔。古格文明的城市和街道完整的保留了他们灭亡时候的样子，时空仿佛在古格王国灭亡的时候停止了。史书的记载难免有误差，战争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一路所见札达县的地理环境，沙漠化十分严重，当年的这块绿洲，今天已所剩无几，只剩下土林和戈壁，这种地貌形态的变化，或许才是古格王朝消失的真正原因吧，我不得而知。古格王朝门票及车票4人340元。

晚上九点半，我们怀着种种不解，赶到了阿里，入住金莎假日酒店，标间400元。

今天曲折高海拔行程530公里左右，高反的症状在我身体体现，头昏恶心，无食欲。

这一日，2019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