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不相轻 举才不避嫌

潘宏斌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自从5月31号的那个周末登古文游台后,我便更多地在学习强国等网络平台上关注起先贤秦观的人生际遇、宧海沉浮、情感世界。闲暇之余,便开始品读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踏莎行.郴州旅舍》《纳凉》《黄楼赋》等诗词佳作。这其中对苏轼向王安石举荐秦观的故事印象最深。</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公元1084年,在秦观两次应试不中之后,苏轼便四处向好友推荐秦观。在真州还专致书信,向罢相闲居的王安石推荐秦观,信中曰:才难之叹,古今共之。如观等辈,实不易得。愿公少借齿牙,使增重于世,其他无所望也。众所周知,朋党之争历朝历代都有,尤以宋朝为甚。当年苏轼与王安石政见不一,互为政敌。在党同伐异、对垒攻讦的朝庭权斗中,苏轼仍致书信于王安石,推介秦观过人的经世之策,治事之论。王安石也赞许秦诗“清新似鲍(照)、谢(灵运)”,对秦的能力予以肯定。此后苏王两人相会于江宁,他们冰释前嫌,并惺惺相惜,其举才不避嫌的胸襟,秉公不挟私的气度,落井不下石的情怀,非常人可比,令后人景仰。</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是举才不避嫌。秦观作为苏门四学士,深得苏东坡的赏识,他们之间师生关系、兄弟相处的情谊朝野皆知。但苏轼举贤不避亲疏,不愿这样一位聪颖秀杰之士埋没草野,一方面,认为秦观乃朝庭不可多得的可用之才,于是在秦观两次名落孙山时,作诗勉励,并悉心指导。另一方面,唯才是举,通过各种关系,利用方方面面的人脉,举荐秦少游,甚至亲赴江宁向自己的政敌王安石请求帮助,希望利用王在政界和文坛的影响力,使今后走上政坛的秦少游能得以重用。要知道苏轼当时已是名满天下的文豪,又是朝野皆知的高官,而秦观只是一介尚未成名的书生。但苏轼礼贤下士,既激励又教导,且为之奔走相助,充分体现了他的爱才之心。</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二是秉公不挟私。赴江宁,也就是今天的南京,拜访前宰相王安石,既为举荐秦观,也为当年“新旧两党”由于不同政见所导致的不和及误伤向王安石表达内疚之意。不曾想,已经下野七八年、时在病中的王安石听说苏轼到了江宁,竟风尘仆仆赶到渡口等候,从专程登门致歉与亲赴渡口来接,苏王的胸襟不言而喻。历经宦海浮沉的政治对手,而今捐弃前嫌,这是一种“放下”的境界。另外,苏轼把秦观托付给王安石,按寻常逻辑看,应属所托非人,毕竟秦观已列入自己的门墙,再则过去和王安石又有那么多的隔阂和互伤,但苏轼深知王安石的胸襟与气度,非常人可比。在我等看来,于公昔日作为政敌势同水火、寸步不让;于私之后却可以把酒言欢、肝胆相照。这种有公仇而不结私怨的格局,着实让人钦佩。</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三是落井不下石。“乌台诗案”发生时,王安石已罢相三年,正在江宁隐居,当他知晓苏轼遭此劫难后,竟连夜写信派人飞马进京呈神宗,信中有这么一句话,份量很重:“岂有圣世而杀才士乎?”神宗看了王安石的信,思之再三,决定放过苏轼,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试想,当时苏轼已经被定罪,自忖凶多吉少,甚至给胞弟苏辙写信交代了后事。入狱后,在“天下之士痛之”却“环视而不敢救”时,没曾想赋闲在家、不问世事却声望犹在的昔日政敌王安石,振臂一呼跳出来解救苏轼,吁请神宗刀下留人,这是何等磊落的胸怀和高贵的人格啊!</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同属唐宋八大家,又为大宋朝高官的苏东坡与王安石,之所以千古流芳,我想不仅仅是他们的诗词歌赋、官声民望,更是得益于他们为文人而不相轻,举贤才而不避嫌,有公怨而无私仇的品性与情怀!</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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