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书法别只会说漂亮,学会品鉴这10种美

伯寧

<p><br></p><p>形态美</p><p><br></p><p><b>书法以用笔为上,精妙的用笔是一幅作品经得起久看、细看和反复品味摩挲的重要因素。</b>“数画并施,其形各异,众点齐列,为体互乖”。若“平直相似,上下方整,前后平齐”那样机械而单调的排列,就势必破坏字形的结构美。姜夔《续书谱》中说:“古人遗墨,得其一点一画,皆昭然绝异者,以其用笔之精妙也”。相传王羲之写点“万点异类”,再看杨凝式的《韭花帖》、褚遂良的《大字阴符经》几乎找不出形态相同的点画。而这些形的变化,又都是在笔势的作用下产生的,显得自然,其基本笔调协调统一,合乎情理,圆笔的婉媚,方骨的雄强,藏锋的含蓄,露锋的神气,不同的形态变化可以给观赏者不同的艺术感受。</p><p><br></p><p>用笔的变化,不仅表现在形态上,而且还包括角度上的微妙变化。切忌横画如梯架,不见到有平齐的笔画排列在一起,故善书者贵能于不平中求平,不齐中求齐,不匀称中求匀称,才能给观赏者以一种美的享受。</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15px;">褚遂良《大字阴符经》</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质地美</p><p><br></p><p><b>“质”是指点画的质地、质感、份量、力度、文采等。</b>有质感的点画,其意味风韵,浑厚含蓄,其表虽朴实而无外饰,其里却“藏骨抱筋,含文包质”,这是一种内在而深刻的美。颜真卿的《祭侄稿》、杨凝式的《韭花贴》、李建中《土母帖》和張旭《古诗四帖》,尽管风格不同,但都能给人以一种浑厚饱满、沉着顿挫、痛快淋漓、骨肉相称的艺术感受。这种线条在“内容”上是丰富而充实的。“笔中有物”,正是指此而言。故富有质地美的点画,其画的两面往往不光而毛,或挺拔有力,或婀娜凝练,如飞入动,笔韵流畅,无凝滞板之势。这种深得“疾涩”的用笔,如果没有日积月累的深厚功力和纯熟的笔墨技巧,以及雄健的笔力,是无法达到这种艺术效果的。相反,一些浮薄扁平、墨不入纸、版刻光滑、怯弱无力、抛筋露骨、臃肿露肉、龌龊渣残的笔画,往往失去用笔的自然美,皆非书者所宜。</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15px;">杨凝式《韭花帖》</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韵律美</p><p><br></p><p>“韵”包括的含义很广,在笔墨技巧中,它往往表示用笔的节奏和墨色的变化。一首优美感人的诗词,以其抑扬顿挫,铿锵有声的韵律,使读者齿颊留馨;一曲悦耳动听的音乐,以其流畅和谐,富有节奏的旋律,使听者余味无穷;一幅生趣盎然的书法,以其轻灵端重,跌宕明快的笔调,使观者目注神驰。在这一点上,各种艺术都有其共通之处。而自然界中事物的动态,如舒卷的流云、摇曳的垂柳、长空中廻旋搏击的雄鹰、大地上曲折奔腾的江河,必至风雨、雷电、惊蛇、飞鸟、奔骥、流泉、龙飞、凤翔、虎卧、虫蚀,以及人的坐卧、行立、奔走、歌舞、战斗等等,也能与书法中的神情意趣妙相契合。从而使静止在纸上的字形,变得神采飞扬、生机勃勃。</p><p><br></p><p>当一个书家运用轻重徐疾的不同韵律来抒发自己的意境时,其作品就势必会产生一种动态美,使观赏者神思遐驰,产生情感上的共鸣。运笔时,不同的节奏可以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徐缓的韵律,能给人以一种沉着谨严、从容不迫的艺术感受;急速的韵律,能给人以一种兴奋激昂、痛快淋漓的艺术感受。不同的韵律又可以产生墨韵上的生动变化,浓淡相间,燥润相杂,使整幅作品变得虎虎而有生气。反之,如果以绝对的平均的速度在纸面上徐徐缓行,忙忙疾书,或毫无起伏轻重的单调行笔,其作品势必神态索然,毫无生气,就谈不上艺术的感染力了。</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28, 128, 128);">苏轼《黄州寒食诗帖》&nbsp;</span></p><p><br></p><p>力感美</p><p><br></p><p>书法艺术无论何种风格,都必须以力为后盾,“力”是一个作者在长期书法实践中功力的积累,是笔墨技巧的体现,离开了笔力,整幅作品就会显得毫无生气,神态疲惫。近代梁启超先生把“力的美”作为欣赏书法的主要依据,可见“笔力”的重要意义。历代许多书家都是以笔力称著的。刚劲之力,如铁画银钩,坚挺方折;柔和之力,绵里藏针,婀娜凝练。这里尽管有风格的不同,然都以不同的表现手法在他们的作品中体现出具有共性的“力感美”。所谓“众妙攸归,务存骨气。”无怪乎南朝时的著名书法评论家王僧虔慨叹地说:“古今既异,无以辩其优劣,惟见笔力惊绝耳。”富有力感的作品其所以美,正是由于它能使观者赏者在这凝固而不静止的字形中领略到生命的运动。缺乏笔力,美就无法得到充分的表现和发挥。</p> <p><br></p><p>气势美</p><p><br></p><p>我国的书法艺术,虽然是以文字为基础的造型艺术,但“形”的产生离不开“势”。兵家重形势,拳家重扑势,文章重气势,而书法重笔势。前人评书无不谈到“势”,所谓“作书必先识势”,可见“势”在书法中占有极重要地位,也是欣赏书法美的一个重要标志。在笔墨技巧中,它往往代表字的“筋脉”、“血络”、“行气”。一幅作品中,如果点画与点画之间,顾盼呼应;字与字之间,逐势瞻顾;行与行之间,递相映带;整幅字就会显得意气相聚、精神挽结。而给观赏者以一种笔势流畅、气息贯注、神完气足的艺术感受。我国古代许多优秀作品,有的气势雄伟,有的奔放,有的纡徐沉着,有不可阻遏之势,有的激越顿挫,有的神采飞扬之态,有的沉静茂密,有的淋漓酣畅,有的纵横舒展,有的精神团聚,手法虽不同,但无不纵意驰骋,文从理顺,心手交会,操纵自如,给人以一种血脉相通,一起呵成的艺术感受。缺乏气势的作品,就象泥塑木雕,不说不笑,固窒板滞,整幅作品就会显得气松神散,毫无生意。</p><p><br></p><p>故“势”之美,是贯穿着全幅字的一种精神境界,能否识“势”,也是品评书法作品的一个重要标准。</p> <p><br></p><p>结构美</p><p><br></p><p>“结构”是研究每一个字中点画之间哦搭配方法。作为文字,每一个字都有特定规范的组合形式,因而表现出它的“规律性”。然而作为书法,一种依附于文字的书写艺术,又表现出它的“复杂性”。如何才能从千变万化的字形中找出它们具有共同规律的东西来呢?一个汉字的结构就犹如一种建筑,其中有美学,也有力学。不同点画形态的变化,不同的搭配,可以产生不同的结构。同样一个字,可以表现出不同的姿态,有的疏朗,有的严密,有的舒展,有的流丽,有的古朴,有的奇宕,有的峭瘦,有的丰腴,这些结构的搭配都离不开奇正的变化。过于平正则近俗而乏姿韵,过于险绝则意涉狂怪,妙在乎平中寓奇,正不板滞。奇不涉怪,合乎情理。而字的大小、长短、阔窄、疏密等又要合乎自然美的法则,既要各尽字的天然不齐的参差姿态,又必须在笔势的管束下进行组合。越是险绝的结构,就越能显出它的优美的姿态,但是一旦超出了重心的平衡范围,字形的结构就又失去了合乎情理的自然美,看似险,实乃平,是经不起欣赏者推敲的。</p> <p><br></p><p>章法美</p><p><br></p><p>章法又称为“分间布白”,是研究字与字,行与行,以及整幅字之间的布局方法。观赏一件作品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布局的艺术效果。不同的布局方法,是形成不同风格的重要条件之一。譬如有的章法,整齐匀称,照应谨严,如一队队有纪律的行伍;有的章法,大小疏密,错落其间,如夜空中闪烁明灭的星辰;有的作品行间茂密,左右映带;有的作品,空旷疏朗,上下呼应。一幅作品的成功与否,章法上的布局占有很大的因素。章法集众字而成篇,以整幅为一体,在书法技巧中,虽是一个独立的部分,但却与运笔的节奏,墨韵的变化,笔力和气势,结构和意境等方面有着密切的关系。一幅作品就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它通过字形的大小、长短、伸缩、开合以至用笔的轻重徐疾,墨韵浓淡枯润的变化,在笔势的管束下,组合成一个平衡而统一的整体。《兰亭集序》终篇结构,首尾相应,笔意顾盼,偃仰起伏,似奇反正,血脉相连,一气贯注。所以在布局上达到了上下承接,左右呼应,打叠成一片,通篇章法团聚不散的效果。</p><p><br></p><p>章法的布局美又在于它能符合自然美的法则,妙在各得其所。苏东坡的《黄州寒食诗帖》通篇结构、大小、长短、疏密等变化迷离,在有意无意之中,流露出一种不事雕琢的意趣。精神兴会,奔赴腕底,使整幅作品表现出一种豪放雄浑的气势。反之,过于工整齐平而无变化,杂乱无章而乏气韵,以及一些过于窒塞局促,或过于疏远神散的章法,往往就不能给人以一种美的享受。</p> <p><br></p><p>意境美</p><p><br></p><p>“意境”是作者通过对自然界和生活中一些现象的观察、思维和体会,运用熟练的笔墨技巧,从而在其作品中流露出他的思想、情感和艺术修养。它不是指某一字形或具体的点画,而是贯穿于全幅的一种精神境界,意境越高,就越能显示出它美的魅力。只有法度而乏意境,只能称为“字匠”。故凡书家,无不以神韵,意境为书道之极峰;而书工笔史,虽竭精神于日夜,但只不过徒事描画,仅取形貌,是不足以言书的,只有功性兼备,才能神采丰实。</p><p>古代书家,从自然界万物的变化中汲取养料,从而极大的丰富了书法艺术的表现手法。如从夜空中大小错落的星辰中领悟到“雨夹雪”的章法,从起伏不平而气脉皆直的峰峦山麓、江流大河中意味到以曲势取直的笔法,以变化的夏云和奔腾的江水来形容流畅的笔势,以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来比喻险绝的结构等等。这种由形象思维到意象创作,正是他们在造化中悟出真谛,迁想妙得的结果。</p><p><br></p><p>意境美又体现了作者的思想情感、个性和气质,任何有生命的艺术品,总是渗透和孕育着作者丰富的感情。历代书家也不例外,如锺繇,沈鸷威重,故其书劲利方重;王羲之,风度高远,故其书神韵雅逸;颜真书如笔挟风涛。这些书家的作品,充满了神情意趣,或藉以骋纵横之志,或借以抒郁结之怀,凡“喜怒、窘穷、愉快、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乎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可见意境的美是一种富有更深刻内容的美,但它必须建筑在“法”的基础上,离开了“法”,脑海中的一切意境就无从表现。</p> <p><br></p><p>风格美</p><p><br></p><p>风格美是品评书法艺术的一个首要条件,也是区分“书奴”或是“书家”的一个重要标志。风格的产生除了与师承、家学、同时代名家的影响以及所吸收的传统技巧有关外,还与作者的个性、气质、胆识、文艺素养、审美趣味、立意以至人品等各方面都有着密切的关系。风格即人,就是思想和艺术的统一体。</p><p><br></p><p>古之书家,他们都能在前人的基础上大胆创新,独辟蹊径,创作出许多不同的风格。例如有的作品,方劲坚挺,刚毅雄强,犹如一个威严的武士;有的作品,婉丽醇美,卓约多姿,犹如一个绝色的佳人;有的作品拙朴浑厚,深沉苍劲,有古质之风;有的作品风流倜傥,疏放妍飘逸,有士人之雅;有的作品,矩矱森严,茂密安祥,有谋士之度;有的作品,骨秀神清,风韵萧散,有逸士之态……,凡此种种,不同的风格,表现出不同人的个性和气质,它们之间,争妍斗争,各矜巧妙,使观赏者目不遐注,于奇卉异葩之中留连忘返。而没有风格的作品,如邯郸学步。惟旧辙是循,纵能入木三分,亦被视为“书奴”,终非佳构。</p> <p><br></p><p>自然美</p><p><br></p><p>自然美是书法艺术中最朴素的形式美,它脱去了着意装饰的外衣,泯去了人工斧凿的痕迹,因而表现出一种天然的、富有魅力的美。</p><p><br></p><p>自然美贯穿于书法艺术的各个环节,是书法艺术共同美的一种表现形式,如笔法中一些屋漏痕、折釵股、壁拆、划沙印泥的线条,在结构中要求各尽字的真态而与自然界天然参差不齐的物态相肖,布局中“乱石铺街”的章法,笔势中如行云流水的气韵都富有自然之趣。</p><p><br></p><p>要达到自然美的艺术境界,必须从着意入手,自然决不是随便、马虎、不拘形态,不守法度。相反,它是纯熟技巧和高度意境的完美结合,因此必须经过长期刻苦而严格的法度训练。“既雕既琢,复归于朴”。所以自然美的作品其表似淡而质朴,不事雕饰,其里却蕴藏着极大的内在美,是奇之极,是工之极,是巧之极,是美之极。王羲之的行书遒丽天成“犹夫西子毛嫱,天姿国色,不施粉黛,辉光动人矣”,这是一种出神入化的艺术境界,古人藁书,(如颜氏之稿)以其意不在书,一任自然,而天真罄露,所谓“不期工而自工”,故其作品往往入神,使人有意外之想。</p><p><br></p><p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font-size: 15px;">本文转载自网络</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