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开龙头山【散文】

大漠

   □文/图 大漠

 

人间四月芳菲尽，正是杜鹃盛开时，要问何处花开美，龙头杜鹃最迷人。

在福建的松溪、浦城和浙江的龙泉、庆元，没有人不知道“一山连四县，半步跨两省”的龙头山，它“除了皇帝无大官，除了龙头无大山”的魅力，吸引着两省四县的人们趋之若鹜，一睹它瑰丽壮观的风采。也没有人不知道，在花开季节的人间四月天，龙头山的杜鹃花是如何的漫山遍野，如何的烈焰红唇，如何的惊艳了你的双眼，如何的燃烧了你殷红的思绪。

　　农村长大的我，对杜鹃花并不陌生，小时候到山上砍柴，经常会在高高的山崖上看到三三两两的杜鹃花从石头缝里探出殷红的花枝，那红红的花瓣，那野性的美丽，天然而成，不加雕饰，纯真而朴素着我的童年。有时在砍柴中口渴了，和小伙伴们还会争先恐后的爬到山崖山采撷尚有着点点露珠的杜鹃花来解渴，那红红的花瓣，透着清冽的香味，令我们迫不及待的大口吸吮着它的水分和芳香。

　　长大后，一首“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民歌，让我更加的知道和了解杜鹃花了，知道它又名映山红，是我国三大名花之一。后来读古诗，唐代诗人白居易形容杜鹃花“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尽情渲染杜鹃花的诗句，更为杜鹃花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和无穷的魅力。

去年的五一假期，第一次感受了龙头山杜鹃花的自然、清新、古朴、原始的魅力和味道，那独有的如诗如画的景色，那一朵朵、一簇簇涌向天边的烈焰殷红，如痴如泣，震撼着龙头山的美丽和磅礴。于是乎，今年假期的第一天，便又迫不及待地踏上龙头山，去赴一场红色的花事。

去龙头山的路有多条，从福建松溪的溪尾、举上、西洋和溪源等村驱车可走，从浙江的黄田三剂、良官田村也可往。喜欢走临省的黄田，入三济，进良官田。

　　良官田是个村庄，十几年前和原县政协的潘贤才副主席来过这里，当时我尚在溪东任职，文学前辈贤才老师邀我一同到良官田，考察村后“嵩夆亭”里红军书写的标语。中午，良官田的周陪福书记还热情地留我们在村子里的老会计吴长辉家中吃了饭，席间还听了老会计讲述了龙头山红军时期的种种红色事迹，记得我还为此写了一篇文章《最后的标语》，用于缅怀龙头山的英烈。

出良官田，沿大片竹山的蜿蜒山路前行，看延绵群山逐渐吸入眼帘，当你还来不及为近处绿意盈盈、远处蔚蓝瑰丽而若隐若现的群山惊叹时，开满杜鹃花的石阶便在你的眼前。

　　沿石阶而上，在这条通往龙头山之巅约一里多的山峰上，杜鹃花，就陆陆续续开在路旁。漫步在崎岖的山道，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杜鹃花开在山坡上，开在石头缝里，时而稀疏，像邻家的小女孩，天真无邪；时而浓烈，像村头的少妇，热情似火，不失妖艳。

游人涌动，纷纷立在一簇簇艳红的杜鹃花旁，看枝头万紫千红，汇聚在一起，交织在一起，织成彩霞满天，织成色彩变幻的神韵。看一朵朵鲜红的杜鹃花，流淌着太阳的血液，蕴含着龙头山的灵魂，殷红而美丽。

在团团拥簇的杜鹃花上，不时有小鸟绕飞鸣叫，啼声如歌如泣，有人说，那是杜鹃鸟。

　　杜鹃花和杜鹃鸟，花鸟同名，据说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说是有一位叫鹃子的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善良，还有一副金嗓子。人间四月天，杜鹃花开时，她放开歌喉，能唱得山花烂漫，唱得鸟儿驻足。姑娘和本村一位姓杜的青年相爱，无奈红颜命薄，鹃子的美貌被贪色的皇帝窥见而强招入宫。在皇官里，鹃子以绝食抗争，年轻人也因为思念鹃子而换幻化成小鸟，当那一天他飞越皇官来看望鹃子时，却见鹃子吐血而亡。鲜血化成朵朵杜鹃花，涌向天边，随杜鹃鸟悲啼而去。

凄美的爱情故事，为杜鹃花的美艳又增添了一层荡气回肠的情感色彩。

　　山道边，界碑旁，长亭外，石缝里，杜鹃花开红艳艳，吸引着游人久久围观。万红之中，莫过于一簇紫色的杜鹃最为夺目了。在万山红遍，千遍一律的红色之中，突然的紫色呈现，无异于令人为之一振，满眼红色的视觉疲劳时，这簇紫色的杜鹃花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惊艳。

这个季节，很是羡慕山巅之中那座古称鸾仙阁，建于南宋景炎年间，至今已有七百多年历史的龙头山庙了，四周是拥簇的杜鹃花，脚下群山延绵，风景奇秀而迷人。这个两省四县的最高山，因满山杜鹃花开放的惊艳美景，更是高高的屹立着它的骄傲和壮观。

　　在庙里，不期而遇老会计吴长辉和黄真乡的姚德初两位一直致力于龙头山开发公益事业而奔波忙碌的老人，老人热情地拉着我，畅谈着龙头山旅游的未来。看着眼前两位八十多高龄，仍在为龙头山的旅游事业操劳的老人，不由我肃然起敬，他们的精神，不正是龙头山的杜鹃花在石头缝里居险簇生，顽强斗艳，美丽众人的博爱体现吗。

“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下山时，白居易的诗句又骤然涌现脑中，想着杜鹃花的美丽，想着杜鹃花的花期在一年中甚短，以至于人们为了一睹它的奇观而挤窄了山道，淹没了自己，不禁期望看花的人们，面对漫天眼花缭乱的杜鹃花，是不是也该能撩起沉睡的心绪和红色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