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父亲胡范斋是跟随王震将军部队步行进军新疆的老战士,后从阿克苏沙井子农场调到一牧场(后归属和田十四师管辖)。1974年底刘端场长把我父亲又调到阿克苏六团。</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代初的牧场建设环境恶劣条件艰苦,老革命老职工创业是多么艰辛,行走土路石子路好漫长是难以想象的……!</p><p class="ql-block"> 我是1959年8岁上的学。 一牧场是我父母亲工作生活19年的地方,也是我们这些在外求学艰苦游子们的家,然而当年这回家的路,是那么的艰难遥远,真是让人又盼又怕……。</p><p class="ql-block">此照片是五十年代的牧场场部。</p> <p class="ql-block">这是刘端场长到牧业队检查工作照</p> <p class="ql-block"> 当年的牧场和现在相比天壤之别。 现在的一牧场景色很美,已成为和田的旅游景点,现在申请5A级是和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50年代牧场没有学校。</p><p class="ql-block">这是1966年建的新学校。</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年我们下课打乒乓球的案子。</p> <p class="ql-block"> 1959年秋天,我要出去上学了。在这之前,牧场曾办过学,后来不知为什么停办了。这样很多孩子都转到喀什疏勒县农一师草湖中学去了。因当时父母觉得我年纪小,没有让我去。而现在已经8岁半了,再不上学就真晚了。当时有一位姓黄的指导员要去喀什开会,可能是场里事先安排好的,父母就把我托付给他,同路的还有一男孩张成英,也是去上学。</p><p class="ql-block"> 母亲也下山来,住在卫生队待产。在场部大门口,我们告别了亲人,坐上了一辆马车,踏上了上学的路,去闯外面的世界。马车走了仿佛是一天一夜的大戈壁,总算到了策勒县,策勒县当时是只有一条小街一条大渠横穿其中的小城,有几幢砖房,但总比牧场大多了。从策勒搭乘了一辆大卡车。到和田的玉龙喀什河又下了车,因为临时搭建的木桥上不能过车。黄指导员领着我们两个孩子上了木桥,而这时,张成英突然说,他的炒面丢在车上了,又返回去拿。黄指导领着我继续前行,不时的给路人打招呼,比划者说有这么高的一个男孩子,让他们看到时告诉他,我们在前面之类的话……当时我很担心,天快黑了,张成英能找到找到我们吗?就这样,我们到了和田牧场留守处,张成英也没能撵上我们。第二天上午,我们在街上的一家小饭馆吃饭,张成英象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令我又高兴又惊奇,高兴的是,他总算没丢,而惊奇的是这一晚上他在哪儿过的夜?而问他时,他却满不在乎的说:怎么会丢呢?我被一个维族老乡领到他家去住了一夜。现在想想也是,那是我们都会说一口流利的维吾尔语呢,也是他碰上了好心的人。但当时我却在想,到底是男孩子,如果换成我,一定会委屈的大哭呢。</p><p class="ql-block"> 从和田坐上汽车到喀什,最快还有三天的路程,就这样经过近一周的长途跋涉,总算颠倒了疏勒县。我们撂下行李下了车。黄指导员问我们,东西都拿下来了吗?检查了一下,好像都拿下来了,可是车刚一溜烟儿开走,我就发现我的棉衣忘在车上了。等我们在车后面拼命的叫,拼命的追,可是已经晚了,司机根本就听不到我们的呼叫了。当时我并没有感到有多大的损失,只是心疼口袋里那面小圆镜子和一块小方手巾,后悔为什么连同它们也一起丢了呢。到天冷之前,妈妈又托人给我捎了件棉衣来,我好生奇怪,妈妈怎么知道我的棉衣丢了呢?一定是黄指导员回去告诉她的吧。</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从此开始了我的学习生涯。</p> <p class="ql-block"> 胡文翠回忆 : 当年一起上学的同学名字能想起来的有:赵宝全、张成英、胡新利、李小兵、董亚平、岳艺、岳健、王玉琴、姜英、胡文翠、代玉、赵燕玲、杨金花、严黎、邵华、王兰芳、王振环、胡文辉,好像还有王光明,张淑琴、裴利时间不长,以后每年都有毕业走的,到1966年年时,就剩下我、岳健、王玉琴、姜英、李小兵、张成英、董亚平我们7个人。送我们去学校,走到和田时,刚巧碰到场长从阿克苏开会回来,急着回去传达会议精神,不知怎么就联系了昆仑农场学校就转学了。</p> <p class="ql-block"> 当年专门负责接送学生的供销组刘国础。</p> <p class="ql-block">黄卫良回忆: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牧场只有一辆汽车,物资商品运输、人员进出牧场主要靠这辆卡车。当时,负责牧场物资商品采购调运的是供销组的刘国础叔叔(他是专职采购、不是会计),他一年到头都在策勒、和田、疏勒县(南疆军区所在地)及前进总场和阿克苏等地跑采购。每逢寒、暑假他还要负责在疏勒县草湖中学上学的一牧场同学的往、返学校的乘车协调及食宿等事宜。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热情待人又有趣的好叔叔,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他🙏🙏🙏</p><p class="ql-block"> 杨红:感谢您还记起我爸爸当年为牧场所做的贡献,他无微不至的呵护接送牧场孩子们去草湖中学读书,牧场的孩子们在他的呵护下顺利读书回家没有出现安全意外,保护了牧场的第二代健康平安读书学习。爸爸精心敬业的为牧场人员采购运输物资,保证咱牧场人员的生活需要。深深怀念我的父母亲和牧场老一辈为我们牧场后代们所做的所有付出🙏🙏🙏!</p> <p> 当年上牧业连队的十八道湾,上下山都是骑马、毛驴和骆驼几小时。</p> <p class="ql-block">当年住的地窝子现已破旧不堪。</p> <p class="ql-block"> 张应贞回忆 : 那时文翠姐和我哥哥张成英都在喀什上学,我记的我哥哥放学回来骑骆驼到三连阿克其群沙依大河时,因正是洪水期,无法过河回到家。我和我父亲就把吃的干粮梆在石头上摔过去,叫我哥哥在对面的老乡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去把他接回家。我们都是牧场人,对牧场的一草一木,对前辈们奉献精神都有着特殊的深厚感情和念想。你写的非常好,为你点赞[强][强][强]!</p><p class="ql-block"> 几位牧场人回忆:牧场到策勒县要经过努尔乡的努尔河,那时没有桥,汽车、拖拉机都是趟水过河,搞不好就息火,每天都是赶到下午洪水下来前过河,洪水下来就没法过。每年洪水期间,住在离河边不远的六连人都能听到奴尔河伴有冲下来的大石头咕咚咕咚翻滚的巨大响声。 </p><p class="ql-block"> 老八路邱惠民长子邱林回忆: 从场部到三连要过努尔河才能上山。有一次任时三连指导员的我父亲和莫天胜连长从三连回场部,走到努尔河天已经黑啦 ,也正是洪水最大最猛的时候,俩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过河,那时的努尔河水量特别大冲着巨大的石头滚滚而下,声音震天响。刚走到水小的地方还可以,到了中间的主河道,马一下水就被洪水冲下来西瓜大小的石头打倒了,我父亲和莫天胜同时掉进了水里,马都站不住,人就更站不起来啦,石头把腿打的钻心的疼,两人被洪水一直往下冲。什么也看不见好不容易喘口气,不知道冲了多久,父亲当时想这下把命放在这啦。正在绝望时,突然感觉水流缓慢啦,好不容易挣扎着看了一眼,原来被冲到牧场这边的一个悬崖下面,哪里水有一个回旋地带,我父亲拼劲全力抓住了崖下的一块石头,一直等到洪水小去。他一直呼喊着莫天胜的名字,不知是洪水声太大还是他的呼喊无力,一直没有回音。等洪水稍微退去才爬上岸,看见莫天胜就在他下面五十米的地方,两人见面抱头痛哭,这是生与死的较量啊。父亲说,那个河水刺骨的寒冷,回到家后脱掉衣服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全被石头打的稀烂。父亲每次回想这一段都是泪眼汪汪,看着好心疼。</p><p class="ql-block"> 上海青年方镇生回忆:我刚到牧场在二连工作,有一次从场部回二连走到最后一个过河处,看着上游水有点混浊了,想着也许还来得及过河,于是催着馬就下了河,谁知洪水来得快,才刚到河中间水就淹到我胸口了,馬和我都只露一个脑袋在水面上,退和進都一样,于是硬着头皮过河,好在没大石头砸着我和馬,冲下去几米还是上了岸,有惊无险回了东木村。</p><p class="ql-block"> 上海青年冯老师回忆:场部去二连独木村的路最不好走,在河坝里来回要四䠀,过了河有一段路在悬崖上,边走边掉石子,马蹄就贴在山坡的流沙……有一次我都快到独木村,过河时还是掉进水坑里马搭子都湿了。</p> <p> 当年到各连队的都是土路很难走,现在是条条公路通往各连队。</p> <p class="ql-block">现在的牧二连连部</p> <p class="ql-block"> 胡文玲画外音 : 我大姐写的这篇文章是牧场这一辈人在一牧场求学的真实写照,看着这篇文章,不由的想起了我慈祥善良的父母双亲;想起了在牧场上学吋的老师丶同学;想起了曾帮助过我们的亲朋好友;想起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p><p class="ql-block"> 刘晓青画外音:60年到63年我也在草湖中学上学,因为那时父亲已经调动到前进总场,回家比牧场的孩子要方便很多,还是能很深刻地体会到她们的艰难,也就是环境造就了牧场一大批人才,现在放眼望去,咱们出去的孩子哪个不是成绩斐然,事业有成,这就是牧场精神!</p> <p class="ql-block"> 把我领回家的牧工叫木达甫。木达甫的老伴古尔汗是兵团级劳模、标兵,曾到乌市参加过兵团会议。</p> <p class="ql-block">这是70年代初的牧场学校运动会。</p> <p class="ql-block">2000年以后建的学校楼。</p> <p class="ql-block"> 仇明元回忆 : 六六年十一过后,文革初期,一牧场的老师在师中学集训结束,李志鑫教导员向农一师师顶着要初中老师,哪怕先给两个,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数学,先把初中班办起来(他想的很简单),理由就一个:我们的孩子在外上学太难了!⋯⋯我和周锋就这样服从分配到了一牧场。按当时的学校规模,小学附设初中班,只能叫戴帽子小学。出于虚荣心,我说外面团场学校都叫中学,我们也叫中学吧!后来一牧场中学的旗号就这样打岀来了。其实按兵团的传统应叫子女学校,下设小学部、中学部。记得学校一直无公章(连级单位都无),后来张书声校长叫冯必武老师刻一个,但私刻公章不妥,后报请师里给发了一个,可能是塑料压模的,对外也没什么用场。⋯⋯但一牧场中学在和田地区已小有名气!前几天我和一个在恰哈附近住村扶贫的第一书记聊天还提及此事,他说:哦,一牧场中学,教育质量超过县城中学,出来的学生很受欢迎!王海芝大学毕业本来分在和田二中,结果被策勒中学的校长把档案给枪走了⋯⋯</p> <p>牧场原副场长戴欢喜的报社朋友作诗一首:</p><p> 读《回家的路》有感!</p><p> 五绝,一牧场</p><p> 文/武陵游子</p><p> 昆仑一牧场,挂肚又牵肠。</p><p> 漫漫回家路,心安是故乡!</p><p><br></p><p> 2020.7.17于昆玉市</p> <p class="ql-block">牧场老师仇明元看此文后作诗一首:</p><p class="ql-block"> 家住在深山,出行就学难。</p><p class="ql-block"> 短文追往事,读罢泪潸然。</p> <p class="ql-block"> 王明生画外音 : 胡文翠《回家的路》一文,情感真实,文笔流畅,耐人寻味。值得一提的是体现了民族大团结的真谛。</p><p class="ql-block"> 我在一牧场做保卫干事14年整(1966.11--1980-11),深知老同志子女求学的艰辛,也正因为是这样,才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精英分布在祖国各地。我为牧场骄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