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云上 （小小说）

景宜

　　空姐播音员的声音，很甜很糯很好听的；窗外，白云不动，飞机不动；“欢迎乘坐宇航7230航班，现飞机是在9000米高空飞行……”说明飞机是在飞行的，还是在那么高的天上。 “先生，咖啡还是百事，”开始送饮品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舍不得的。

迎着空姐100分带蜜的笑容，还挑剔什么呢，就第一项，咖啡，谢谢。哦，还有一份报纸，不错，再谢谢。

刚才从机场起飞，一下子就在这么高的高空了，是怎么上来的。借着咖啡，重温起飞过程一次。 引擎在我窗外，机翼也是在我的窗外。引擎加速，副翼下旋。机身上仰，副翼回旋，直上云霄。上下对比，云这么近，就在窗外，就在手里；大地远离，楼小车微，山缩河细……渐渐被云遮住。

飞机继续迎云而上，周围云更迷浓气皆雾化了，在这层层穿云而过的幻境中，于云而言，机翼似剪似切；剪切过后，还云本来面貌，又完好如初；只是引擎吞云驾雾，轰鸣大增，想必，速度升力也一定是在加速提高许多的，这高科技的大铁鸟，呼呼啦啦，能运载，能举高，能随人愿，能神话当真。

一跃而上，穿出云层。耀眼的光线亮度，不同于地面的光亮感觉。清亮，刺眼，蓝与白都是太过明亮的灼目，不得不眯眼调小瞳孔，才可以适应这么高的阳光下的云景。想，这还真是流体力学云弄巧飞的神奇。

远处的云，近处的云，如脂凝胶滞，静静不动的，是太广太阔太浩淼了吧。飞机也是感觉不到在动的了，得赶快参照一下，不然怎么着也是对不上相的了。 一小片浮云来了，好快的速度向后游去，擦着翼尖而过。我笑了，招招手，再见，浮云，谢谢你，给我解惑释然，多友好的仙云游客。

“先生，还要加点咖啡吗？”“嗯，好的。谢谢。”“先生，窗外看的太久，对眼睛不利，您是不是，需要调整一下了。”我点头。真的，感觉应该是很漂亮很温柔笑容可亲可近的空姐。

回过眼来了，迷迷离离，怎么想看清楚看仔细，都是被朦胧美替代了，更好。 机舱内部的人人物物事事儿，慢慢地清晰了，色彩还原了。蓝色的座椅，乳白色的舱壁行李箱，红绿色交换着的液晶显示屏，空调旋钮，照明灯开关，都是给人极和谐极容易接受的感觉。乘客和空姐，相融在这里，上演着文明高度发达时期的服务享受，安全快捷。

播音员和一位空姐的座位舱只跟乘客隔着一扇玻璃，面向乘客而坐。需要操作机舱内的事项了，座位后面就是一面触摸显示屏，她俩可以随时起身操作。一扇蓝色门帘可拉启开合，不巧，门帘一角脱钩了，永远留一小面空间，让我一直可以看见她俩的操作播音，她俩时而播音，时而操作。

这一角脱钩的门帘，这留有的一小面的空间，让我总感觉特别地不舒服，总想在这么完美的现代高科技精品中，不该出现的十分微小的细节瑕疵。该不要再有其它的什么状况出现，总是不吉利的视觉感官影响。

好像一切有预料能够提前知道一样，飞机稍有些许颠簸，似地面上的微微地震。不仅液晶显示屏上提示乘客系好安全带，同时播音员也是在反复强调，飞机遇上起伏气流，造成飞机颠簸抖动，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再在机舱内行走。

检查好我自己已系好的安全带扣，抬头从留有的一小面空间，去看看那两位空姐该是怎样做的。播音员已是系好了她们专用的背带式安全带；另一位空姐呢，在不停的从她肩上面靠背里面向外牵拉背带。可能是伸缩式的，只是一截不锈钢卡扣，在手里握着，一下，又一下，她俩相视一笑，好像不是第一次一样，这牵拉不出来的背带，像是老朋友一样，又来相逢搞笑。

她俩再笑笑，继续牵拉这顽皮的背带。播音员也帮着牵牵拉拉，不行，又笑笑；还回给她让她自己拉拉牵牵，也还是不行。真真好玩，飞机颠颠，停停，她们俩也笑笑，停停，再牵牵，再拉拉。 她们仍在笑着，我倒挺为她们着急了。

这时又更好，播音员反倒解开了自己的背带扣，站起来操作触摸式显示屏了。哦，原来飞机平稳飞行了，她俩又再次调侃式的笑笑，表达她们暗示的会意。 不知其他乘客有没有看见这一微小的细节，我的感觉和心情不由得沉下来。但愿飞机就只有这么一小点儿的故障毛病，其它地方部件千万不要有什么不测。

想来，这好像不是第一次才出现的毛病了，应该及时汇报维修的啊，虽然这只是她们自己的安全保护装置。

边继续看着窗外的云景，还在想着刚才这不安全的因素。播音员开始告诉，飞机已到达目的地机场，飞机高度开始下降，请大家再次系好安全带，不要再在机舱内行走。

飞机下降过程，要比起飞上升，平缓得多，是在一点一点下降，下降一点高度，滑行一大截距离，感觉上，要舒适得多。

播音员依然已是系好了她自己的背带式安全带，另一位，照旧是牵拉不出，试了几下，播音员也再帮着试了几下，也还是不行。又相视笑笑，挤眨一下眼睛，就干脆将手停留在欲牵出状态，俩手都是，左手在左肩，右手在右肩，又会意一笑，潜台词，照旧啊。我是这样想的，不知可是。

不过，这个样子的动作姿势，倒也是挺好看的，也符合安全要求。 突然，随着一声轻微的着地一顿，啊呀，俩背带，都是被她给牵拉出来了，奇迹啊！随着麻利迅速的两声咔咔响，安全带终于扣上了。飞机在地面滑行着，安全带也还是需要系好的，在飞机还没有最终停稳之前。后系好的这一位，又再次笑迎播音员的笑眼，笑笑，这背带。

她俩同时转向正面从留有的一小面空间，也向外看，潜意识里是不要被人看走了去才好？偏偏恰巧这时跟我的视线对上了，我猜啊，开始不动容的心喜许是才发觉我刚注意到她俩，过后的容颜一收复杂一想怕是全过程可能都已被我知道了，又再显现出羞红着脸的笑容，有少少的不自在成分在里面，有浅浅的谦意内疚看得出来，有欲摆脱尴尬困境的窘态表情绯红脸面，有一点点的适度羞涩暗含其间，有一丝丝的微微紧张表情流露，有先花后叶的红棉思绪被完全暴露的那种不适驱使，她俩本能地相向侧侧扭转了一点身子，低头又同时对视对方互相避羞的窘态，也更是羞红的越发严重了，就像俩朵红晕晕低头带窘含羞的木棉花。

云上晴空，蓝天娇美，仲春南方，红棉盛开。乡村呈现出繁忙的景象，都市飘逸着优雅的蓝图。

（文字原创：景宜 图片：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