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疫情依然蔓延,窝居遥遥无期,继续静下心来做作文。以台湾作主题已写了蛮多(尽管心里觉得似乎还有好多东西想写),有点烦了,换个主题写写吧。回过头再来写有一些有关欧洲旅游。有的地方曾经用九成宫方式发过,这次再重做美篇,可以放上更多照片。而且,前面发的太匆促,忽略了历史人文背景。反正眼下有的是时间,让我去欧洲再神游一番,不亦乐乎!</p><p><br></p><p>回想将近20多年的旅游欧洲的经历,似乎有几个过程。开始,总是与大多数人一样去的是最热门的地方。同时喜欢游轮,几乎将横跨大西洋,地中海,波罗的海的沿海一带的港口城市都去了。自从认识韓先生之后,在他的建议下去了不少好地方,例如意大利的托斯卡纳,科莫湖以及德国的罗腾堡等等。但是真正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出行的,还就是最近的这次法国游。大概在2年前,不自量力地动手翻译克拉克爵士《文明》一书,这本书上提到地方,人物,文学,艺术(包括绘画与建筑),这些都是人类文明进程中的一个个亮点。在翻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沿着克拉克老先生指的路,背上背包,重新踏上去欧洲的征途。旅游,一个是自然景观,一个是人文景观。我也喜欢自然景观,像南美的伊瓜苏瀑布与美国犹大州的好几个国家公园,景色壮观,奇特;加拿大洛基山脉一带如同仙境一般。但是我更热爱人文景观,那些存载着历史的厚重,体现人类文明的精华的所在,往往更使人值得赞赏,回味及深思。这次法国游就是一次实践,这次所到的地方好多就是此书中第1-2章中所提到的,其中有法国南部的尼姆,奥朗日,加尔桥;西南部的图卢兹与莫瓦萨克;还有中部的欧坦与西多派的修道院,巴黎附近的圣丹尼斯与夏特尔两座大教堂(事实上书中还提及的好多地方因时间关系未去,以后再说吧)。这些地方从一般的旅游角度看并不是热点(法国陶嘉先生组织的旅游团确实很深度,基本上囊括了这些重要的文化景观),事实上,尽管出行时有个目标,但是行程中还会遇到许多意外的惊喜,这样的旅游其乐无穷。可惜的是,只进行了一次。今年的计划因疫情而泡汤了。想想正是,人世间事情不可预料,只好耐心等待。今后真要抓紧时间,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p><p><br></p><p>从美国去欧洲的飞机,绝大多数都是下午傍晚才出发,到达法国时已经晨光初露。</p> <p>因为这次去的主要是法国南部,所以从戴高乐机场出来直接去巴黎火车站。火车中途在里昂转车,顺便照了里昂车站大门与对面街道的照片。里昂是法国中部最大的城市,火车站蛮现代化。</p> <p>我这次旅程的第一站是法国南部的阿维侬。阿维侬在克拉克书中並没有提起,但是它在历史上意义很重要。还有,它是法国南部的交通枢纽,所以我想去的地方都在它周围,大多只有半个多小时的火车路程,所以我就把它作为一个据点,每天一早向四处进攻(时下流行的一个旅游词汇称“攻略”),攻城掠地完毕,然后再抓紧时间玩阿维侬。所以这里的照片中很多是傍晚时所摄的。</p><p><br></p><p>当乘火车一到阿维侬,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我预订的旅馆应该离火车站很近,而下车后一查手机谷歌地图,要走50分钟路。原来阿维侬有两个车站,一个中央站,一个高铁站,当时我并不知道。因为不是旅游季节,下车后只见人一下子走光了,四周空空荡荡,要找人问也困难,想想50分钟路也不算太长,而且旅游就是看新鲜,于是拉起小箱子,慢悠悠地看着手机导航向前走去。西方世界人真少,不仅空旷的路上没有行人,连汽车也不多。走到半路下起雨来了,披上塑料雨披在雨中行走,凉雨落到脸上,忽然脑海里闪现的是当年农场里,也同样身著塑料雨披去下田插秧什么的,当时可能塑料质量不好,时间一长会变得越来越脆硬,身体一动会有“擦擦”声音。人生真的奇怪!当年能想像有朝一日能像小鸟一样自由地飞来飞去。“经历”真是一笔财富。</p> <p>阿维侬中央火车站</p> <p>阿维侬高铁车站</p> <p>总算到了旅馆,挺累的,毕竟一整天在飞机火车上,再加上额外拉练了一番。躺了一会,但心里痒痒地想抢在傍晚前抓紧时间到外面看看,天还在下雨,旅馆里有伞供应,于是我撑起一把大红的雨伞,“人要有点精神的”,冒雨又往外闯。老天有眼,可怜我一片诚心,果然将转眼而逝的一片美景呈现在我的眼前。</p> <p>古城不大,从我旅馆(地图上打叉处)沿着门外毕直的大街(共和大街)朝北到「8」即教皇宫附近,大概半小时左右。这里是阿维侬最主要的景点。雨还未停,一天在路上胡乱吃些东西应付,现在也正是晚餐的时候,于是就在教皇宫斜对面的一家小餐厅里坐下用餐,面对着餐厅的玻璃墙,外面冷冷清清,巨大灰色的教皇宫与旁边的教堂在雨中显得格外孤寂。</p> <p>但是,当我即将用餐完毕时,一幕神奇的景象刹那间展现在我眼前,西边太阳钻出云层,将金色的余晖洒向教皇宫与教堂的墙面上,一下子,灰色变成了金黄色,孤寂变成了辉煌与庄严,很难写出当时的感受,如果用音乐来表达,我想起了德国作曲家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有人称它为贝多芬第十交响曲)的最后乐章中主题行板。当我兴奋地走出餐厅,外面似乎还有点小雨淅淅沥沥,但上面的天空上横贯着一条彩虹(后来有位朋友指出,在我照片中还隐约能看到第二条彩虹)。一扫旅程中的疲惫,当时旁边无人可诉,只好把激情全化在手机的拍摄之中。街上仍然安安静静,西边金红色的晚霞,天上的彩虹与东面金色的教皇宫与教堂所展示的那种氛围似乎为我所独享。真是美妙的时刻!突然灵感一来,调整拍摄的地点与角度,我将彩虹与教堂外的耶稣十字架连在一起:美好是从信仰开始。</p> <p>是的,美好与信仰是分不开的。自从文明的开始,人类就有了宗教信仰,纵观历史,是这种信仰引导着文明走到我们的今天。同样在文明的进程中,各民族最原始的艺术品,埃及的金字塔,中国的敦煌与云岗石窟,西方的大教堂无不与宗教信仰戚戚相关,这些都是人类文明各个阶段的精华与象征。信仰本来的意义应该是超脱世俗,追求的是精神上完美与自由。但是要知道,在人间,还有另外一面,就是“政治”。“宗教”与“政治”就像文明一对孳生的孩子,这里有着说不明理不清的关系。面前的教皇宫就是这种关系最好的诠释。</p><p><br></p><p>为什么这里有这样一个教皇宫?教皇不是在梵蒂冈得吗?这里有一段蛮有意思的历史。事实上真正要搞清这层关系,需从罗马的沦陷与天主教兴起的源头上说,但是即便用最简明的线条来述说,似乎篇幅也太长。我对此也十分感兴趣,索性下次专门写一篇。这里略讲一下与这教皇宫直接有关的事情。</p><p><br></p><p>在自身的社会矛盾激化及外面蛮族的反复攻击下,西罗马帝国的灭亡是在公元476年,离开康士坦丁大帝解放基督教(公元313年)已有163年蛮长的一段时间,应该说当时基督教在这块土地上已经生根。所以,西罗马的灭亡只是沒有了皇帝,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家治理,而是由不同的蛮族(严格讲,用“蛮族”一词不科学)的占领着不同的地方。这些蛮族那时也已受到基督教的影响,可是当时基督教有各种各样的派别,罗马的教派(天主教)并不占主导地位。天主教在西欧的兴起,主要因为当时法兰克王国(法德地区)的克洛维一世的皈依(公元496年),他是自西罗马灭亡后第一个受洗的蛮族国王,至今仍葬在巴黎的圣丹尼斯大教堂。(法国几乎所有国王的墓葬地)</p> <p>法兰克君王克洛维一世</p> <p>为什么要讲以上这些呢?因为我想强调的是,天主教的教廷基本上在罗马,但是法国一开始就一直对它有极大的影响力。还有一件事要提一下,就是“教皇国”。现在,天主教正式能管辖的只是梵蒂冈这一小块弹瓦之地。但是历史上并不如此。讲到“教皇国”的开始与发展,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题目,涉及到君士坦丁大帝,东罗马(拜占廷),神圣罗马帝国之前法兰克王国各种因素。最简明解释(尽管不全面)只有一句话:在公元754年法兰克人的首领丕平(查理曼大帝的父亲)将其在意大利征服的地区赠给了当时的教皇,这块地就是所谓的“教皇国”。至於其间的原因,事实上是一件政治上的交易,这里不细讲,今后有机会再说。</p> <p>教皇国的国旗,国徽</p> <p>教皇国地图</p> <p>图中绿地是教皇国的领地,请注意左边法国境内有一小块绿色的区域,与意大利部分分开。这就是本文要介绍的阿维侬。怎么会与意大利的大块区域分开的呢?这正是阿维侬这个教皇宫由来的故事。</p><p><br></p><p>在14世纪的中叶,法国的皇帝是卡佩王朝的腓力四世,这君王非常多事,历史上很有名。</p> <p>他因英国在欧洲大陆的领地问题挑起了与英国的战争,战争是要花钱的,于是他想方设法搜括钱财,两件大事发生了。</p><p><br></p><p>第一,他要求在法国的天主教会向他纳税,当时教会是很富裕的,那时在罗马的教皇拒绝了,于是这位国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派人将这位教皇抓起来,羞辱了一番,尽管最后教皇逃脱了,但不久便去世了。于是腓力四世动用他的影响力,将一位法国主教选上了教皇,克雷芒五世。当时在欧洲大陆,不是只有法国,还有神圣罗马帝国(德意一带)也有相当势力,再加上腓力四世的所作所为,罗马人很是反感,所以新教皇去罗马赴仼确实担心重重,同时腓力四世也想把教皇掣于他的手下,所以将法国的阿维侬作为教皇的所在地。接下来连续七任教皇都是法国人,都在这里上任,历时70年(1307-1377),有人称之为“阿维侬之囚”。之后因为各种因素,其中包括北方神圣罗马帝国的加入与干涉,教皇又迁回到罗马。</p><p><br></p><p>第二,法国陶嘉先生在他的游记与网上经常会谈到这件法国历史上的这件大事:1307年的圣殿骑士团屠杀事件,正好是10月13日星期五,非常不吉利的日子,称为“黑色星期五”。同样是这位皇帝为了敛財而向这个有钱的骑士团开刀,罪名是“异端”。最后这些十字军战士们没有死在东征的战场中,却被根除异端的“火刑”烧死。其中最有名的骑士团团长莫莱的诅咒,在临死前他预言,这位腓力四世将断子绝孙,及这位国王与当时教皇克雷芒五世很快就会到上帝面前承认他们的罪行。果然在一年之中这两位相继去世,而这位国王果然没有男性后继人,最后改朝换代,由卡佩王朝改为瓦卢瓦王朝。最近,有人从新发现的羊皮书中看到,当时的这位克雷芒五世教皇有心赦免莫莱,但是迫于国王的淫威,而无法解救。这件邪恶的事件也正是发生在这个阿维侬教庭里的事情,所以这里也附上一笔。</p> <p>法国圣殿骑士团团长德.莫莱</p> <p>在读历史时,我喜欢把视野放在世界范围看,因为历史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面,一个立体,其间相互交织,煞是有趣。相对于阿维侬教庭的同期,下面列了以下几个不同地方来对照,那段时间就有了些立体感。</p><p><br></p><p>中国正值元朝,而这时东西方面已有了联系。阿维侬教庭的第二个教皇约翰二十二曾派出传教团到达北京,受到元朝皇帝的欢迎。但是传教事业很快就因为元朝的灭亡而中断了。如果从传教角度来讲,元朝是最理想的时代,因为那些马背上打天下的蒙古人从一开始就看不起那些孔夫子的这套学问,曾将儒生排为“臭老九”,比妓女都低一挡次,而且基督教的本源来自游牧民族,两者在这方面有共同之处。当然这是瞎想一气,元朝历时很短,很快中国回到老路上去了。</p><p><br></p><p>在其北面,正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查理四世皇帝的时期,大家对这位皇帝不会了解太多。但是提到布拉格的横跨伏尔塔河那条非常令人神往的查理大桥,喜欢旅游的朋友都知道。这个皇帝崇尚文化,这座桥就是以这位皇帝命名的。这座桥是在他的仼上始建的,但最终的完成以及桥上的雕像是以后的事情。</p><p><br></p><p>在意大利,属于文艺复兴时代的早期,在这个时候,一下子产生了好多历史上划时代的人物,诗人但丁,人文主义思想家彼特拉克,画家乔多,文学家薄丘伽(《十日谈》作者)。是不是由于当时意大利没有教皇,在社会与思想领域中有了自由的空间?</p><p><br></p><p>这段时间也是欧洲黑死病最猖獗的时期。从1347年到1353年,席卷欧洲的这场鼠疫,夺走了2500万欧洲人的性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囗的1/3。</p> <p>捷克布拉格查理大桥(朋友韓先生所画)</p> <p>从基督教历史上看,这段时间也标志了两个转折点:一)随着世俗君王权势的增大,教皇巳经成为他们的附庸,再也不可能发生像11世纪神圣罗马帝国君王亨利四世冬天越过大山跪在教皇大门前忏悔罪过;以及12世纪英国国王亨利二世在贝克特(遭难的英国大主教)墓前自愿让教士们鞭笞惩罚。二)天主教庭日益腐敗,在阿维侬第二个教皇正式开列赎罪卷的价目,教皇都有私生子等等,文艺复兴时代之父彼特拉克(在《文明》书中曾专门讲到过他)对此深痛恶极,将这个教庭斥之为“全世界的臭水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天主教庭延续了这些恶习,最后导致了以后200年后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确实,阿维侬教皇国存在的这段时间正处在欧洲社会大变革的时期。</p><p><br></p><p>历史讲得太多,回到旅游中来。到阿维侬的第二天,上午去了奥朗日(下次再讲),下午回到阿维侬,到里面参观了这个著名的教皇宫。这座建筑正式完成是公元1334年,比法国夏特尔大教堂晚了一百多年时间,与巴黎圣母院相比,开始建造要晚得多,但是完成略早于巴黎圣母院(当然规模不能比)。也属于哥特式风格,所以外面看看显得非常结实,厚重,但是里面大厅却显得非常宽敞。中世纪的宫殿,在我看来更像城堡。</p> <p>教皇宫模型</p> <p>从外面看,这座建筑还蛮有气势,不愧为“教皇宫”。</p> <p>在里面的中庭的中央一个被栏杆围着的长方形空间,本来是教皇约翰二十二的宣讲厅遗址(1319年)</p> <p>可惜的是,当年宫里的内部装饰与大量壁画雕塑基本上都毁于法国大革命。看来“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暴风一次又一次地在历史上狂飚,最近似乎在美国也有那种苗头。所以里面大多的大厅与房间显得格外空旷,借助一些现代电子三维影像,游人可以看到当年的内部豪华的情景,可叹!</p> <p>漏网的壁画零零星星在不大起眼的角落里,仔细看还是挺精釆的。</p> <p>这是进门处的拱壁上壁画,这可能是17世纪的画,巳有巴洛克风格,丘比特(小天使)出现在画中,手中拿着《摩西十诫》,宣扬天主教的美德。</p> <p>另一面的拱壁上是17世纪反宗教改革的几位教皇家族的徽号。</p> <p>六角拱顶画</p> <p>这四幅壁画在一座展示厅的墙上,原来不在这儿,是在圣母大教堂的门廊中,在1960年移到这里。是14世纪意大利锡耶纳画家西蒙尼.马蒂尼所画,他比乔多小14岁,几乎是同代人。</p><p>右上:基督升天,右下:天使报喜,左上:?左下:基督降生。</p> <p>残存的一个瓦卢瓦王朝的徽号。这是一段极其混乱的历史时期。是卡佩王朝的腓力四世将天主教庭移到阿维侬。但是上面已讲过,因受到莫莱的诅咒,腓力四世三个儿子均很早去世,没有留下男性可以继承王权,只好由他的姪子瓦卢瓦伯爵担任,从此改朝换代,变成瓦卢瓦王朝。所以这座离腓力四世去世不久才建成的宫殿由瓦卢瓦徽号来装饰,真是“乱哄哄,你唱罢我登场…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p> <p>当年的羊皮文件</p> <p>地下不能进,一个破洞,据说下面当时是貯宝库。</p> <p>石墙非常厚实,印象深刻。西方的建筑自埃及起,一直以石头为原料,所以其坚固能够抵御岁月的侵蚀。相比之下,中国的砖木结构就不行。在中国只有山西气候干燥还能留下一些唐宋古建筑,其他地方基本上荡然无存。</p> <p>一些雕塑作品。</p> <p>庞大的木鱼?</p> <p>很精彩的浮雕,有意思的是后面背景。第一,耶稣时期大概不会有那么现代的建筑;第二,要知道这是将近700年前的作品,背后的建筑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叹而观止!</p> <p>背负着人间的苦难,十分传神!</p> <p>我非常喜欢这座中世纪的雕塑,为了表现一种情感,常常並不按人物身体正常比例来塑造形象。这座雕像使我想起意大利现代画家莫迪利亚尼(Modigliani)的作品。事实上,这是艺术上的一种回归。</p> <p>茣迪里亚尼:兰色眼睛的女子</p> <p>十分精美的雕塑,其中坐着手里拿球的老者,不知是指谁,我猜测是查理曼大帝的雕像。</p> <p>可能是某个教皇的灵柩。</p> <p>这座骑士的雕塑是放在现在展览厅的中心,估计这展览厅以前是教皇宫的礼拜堂,有不少画作与雕塑在此展出。对这座真人大小的骑士雕塑,我挺感兴趣。尽管手里拿了把长剑,完全没有那种雄纠纠气昂昂奔赴战场的武士气慨。而像是在演戏,或者说是在炫耀。昂起了头,闭上(或者眯上)眼睛,像是迷恋着什么,与其说去打仗,还不如说沉浸在爱情之中,在低声吟唱一首小夜曲,十分浪漫。我想起克拉克老先生在《文明》的第三章「浪漫与现实」中讲到的中世纪骑士的浪漫情怀:“兰德里塔楼骑士书中插图(丢勒画)高尚的爱情不仅仅是抒情诗,而且可以是长篇故事诗的主题。这些使我想起了,哥特式的时代将有关“罗曼蒂克”和“罗曼司”这些词语中所包含的那种思想与情感带进了欧洲的意识中。…人们甚至还很难说罗曼司是一种哥特时代人的发明。正像其词汇中所暗示的,我认为它本质上是罗马式的,并且成长于法国的南部地区,在那里当被外族更富有幻想色彩的意象遮盖时,这种对罗马文明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被泯灭。从十三世纪的克雷蒂安·德·特鲁瓦(Cheretien de Troyes:十二世纪晚期法国诗人,作品《亚瑟王》《圣杯的传说》)到十五世纪马洛礼(Malory,:十五世纪初期英国作家,作品《亚瑟王之死》),这浪漫的传奇都有他们的寓意与化身,他们的无尽止的旅途和长夜的不眠,以及他们的咒语与神秘,所有这一切都挂在高尚爱情的丝线上。这种哥特式时代骑士的罗曼史是中世纪精神的一种特点。” 是不是这座雕塑是上文的诠释?</p> <p>中世纪晚期的雕像。</p> <p>几幢描绘教皇宫的油画</p> <p>阿维侬九位教皇的画像(其中七位是天主教教史上正式承认的教皇,其中两位是教会分裂,代表阿维侬方的教皇)</p> <p>几张在二层楼道里及走廊里摄的照片,我觉得还蛮有那种中世纪的情调。</p> <p>风里雨里奔波一天,看到旅馆的招牌,就像当年农场到海滩开河,一天劳累之后,回程再得在冬天寒风中走上2小时,在漆黑的田野里远远看到寝室的温暖灯光,真是倍感亲切!</p> <p>䃼充:写完后,看到介绍此宫的书,发现有一个很大的遗漏,居然去好几个礼拜堂,其中壁画非常精彩。</p> <p>Saint -Matial Chapel</p> <p>St John Chaple west wall</p> <p> south wall</p> <p>The Stag Room 猎鹰(细部)</p> <p>西门(面对主要马路)上方的一个浮雕,是克莱蒙特六世的徽号,兰底色上六朵玫瑰,上面是教皇的帽子。很精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