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 style="font-size: 20px;"> 建矿之初白手起家,我们是用最简陋、最原始的鹤嘴镐挖煤,随后递进为钢钎打眼放炮、人背着200斤左右的煤或煤矸石在24度的坡度和近200米的距离“爬行”,劳动强度之大可想而知,但其危险程度之大则为我们这些“初生牛犊”所不知。直到我们经历了诸多危险,才理解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煤矿谚语。印象颇深的还有这么几件事: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一是冒顶。什么是冒顶呢?就是地下开采中,上部矿岩层自然塌落的现象。是由于开采后,原先平衡的矿山压力遭到破坏而造成的。记得我们在掘进过程中,突然听到主巷道通向平巷道的一处顶棚“吱吱”作响,随之而来的是碎石从顶棚四周掉落,轰的一声巨响,顶棚倒塌、巨石下落,把主巷道塞得满满的,放眼望去顶棚上方出现巨大的空间,犬牙交错的岩石摇摇欲坠,紧张空气分外浓厚,这些满脸稚气的青年们面面相觑、惊慌失措、束手无策。在这危急关头,上海知青朱根喜冒着被散落碎石击中的危险挺身而出,带动大家抢修新的顶棚,控制住了局部冒顶。看着事发地点,庆幸没有人员伤亡之余,也让大家初次领略了煤矿的危险随处可见。</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二是违章放炮。1971年我们一改初期原始操作的局面,也使用了风镐和电雷管来进行打眼放炮了。掘进阶段就是向前推进,一直到煤层尽头再往回采。平巷道需要1.6米左右才能便于人弯腰通过,因为煤层较低,上面的岩石要剥落许多,打眼放炮是唯一手段。先用风镐打眼,由于分量重且剧烈震动,常常要两人协同作战,打好了炮眼,就开始把电雷管塞到炸药中间,细细的电雷管引线的两头要拧紧避免意外接触电源而引起爆炸,5—6管炸药塞到炮眼里,轻轻地夯实,外面还要用胶泥堵好以保证炸药的后座力和效果。都准备好了,要用接线板把电雷管引线接好走到安全地带,沿途要大声呼叫同伴们注意安全,然后在确定没有人处在危险掌子面的时候再接通电源放炮,放炮后要等待硝烟散去才能进去检查效果和继续工作。工作程序如上,但时间长了就会“偷工减料”,减少自认为繁文缛节的地方,放炮时要到安全地带指的是炮眼爆炸射线之外,绝对不能在直线位置上放炮。有一次,我就由于电源太远,自认为已经跑出很远了,在爆炸射线内就接通了电源,俗称“转身炮”。可是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还隐约觉得后背被什么叮了一下,也没有在意就继续工作了。等从井下上来在宿舍脱衣洗澡时,才发现爆炸后的几块碎石穿透绒衣、工作服嵌入了后背。幸亏是距离比较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b></p><p><b style="font-size: 20px;"> 三是耳鸣。我们小煤窑也学习其他民办小煤矿的作法:确定指标、超额奖励的计件工作制。两人一组,掘进1米为规定完成的指标,超出则奖励。大家憋足了劲要拿奖励,早早就下了井,不到精疲力竭不上来。我当时负责计量指标工作,等大家工作完毕,我独自下井去量进度。由于为了节约用电,工作时带着灯泡下去,工作完毕把灯泡卸下带回来。这样井下是漆黑一片,我头戴着矿灯下去量进度,开始还边走边唱,逐渐矿灯光线转暗,我心想不好,可能是充电不足所致,如果没有矿灯是伸手不见五指,绝对“摸”不出去的,于是加快脚步赶往各个工作面丈量进度并做着记录,在工作完毕往回走时,井下几百米的巷道只有我一人,一种莫名的恐惧袭来,这时不仅光线变暗,耳畔也嗡嗡作响,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犹如后面有人在追赶,吓得我是跌跌撞撞落荒而逃,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在煤矿的3年,受过3次伤。除了“转身炮”外,还有两次,一是使用电锯不当,把大拇指尖锯了一个缺口,在保健员治疗伤口时竟然还休克了;二是做密集工时,挥锤打被顶板石压得变了形的一根松木拄子底部,而松木拄子上面倒在肩胛骨上,致使锁骨骨折,左手抬不起来,养了一个多月。庆幸的是在煤矿的三年多时间,没有出现大事故。</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经过了小煤窑脏累险差的磨练,矿友们都变得随遇而安,更认同了“知足常乐”,回城后的继续奋斗也就不在话下了。祝愿我们的矿工兄弟们晚年生活顺遂、平安、幸福!</b></p> <p>以下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著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