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高考》

笑对人生

从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至今已整整四十三周年，回忆当年的高考历程历历在目。

记得八十年代初，我在乡下的高中读书，那时学生们住的是大通铺（土坑），一间小房子住十几个人，每人的褥子都压茬叠铺，睡觉的空间宽度大概只有七八十公分，毫不夸张的说睡觉翻个身都很困难。

夏天因为窗户破烂不堪，我们都成了蚊子、跳蚤的家常便饭，一个学期不到，被子白色内里上的跳蚤屎便血迹斑斑，像印花布一样简直不堪入目。冬天仅有的焦炭取暖土炉，就是一个摆设，几乎没有着过火，成了我们围着吃饭的灶台。一开始，窗户用麻纸糊的严严的，睡觉时人挤人，虽然不够暖和到还能凑合着一觉睡到天亮。时间一长，窗户纸被西北风刮的千疮百孔，变了型的窗扇伴随着大风吱吱响个不停，晚自习稍迟些回来，就可以看到先睡下的同学就像刺猬一样，个个缩成一团，整个身子都缩卷在被子中，说句难听的话，为了保暖，就算放个屁宁可憋着，也不肯掀开被子透透气。

当时，学生吃饭都在宿舍，食堂只管加热干粮，学生食堂不提供餐桌凳子，也不供菜不供汤。那时，每个同学都有一个尼龙网斗，上课前把干粮装好，放进食堂的大竹笼里（竹笼直径大概有一米五左右，一笼能装二三十个网斗），放学后再去拿。吃饭时三两成群，有的围着坑沿、有的围着炉台，就着灌头瓶子里装的各种小菜（大部分都是腌咸菜），喝着锅炉房烧的白开水，有时就是捂肚子水（方言即是还没烧开的水），就是一顿饭。最气人的是，下课迟了，走进食堂装馍的网斗没了（别人给拿走了），要么翻来翻去好不容易找见了，网斗内的馍馍都变成碎渣渣，一提网斗全掉了，遇到这种情况只好回宿舍啃干馍了。

我家离学校大概有十五华里路，按学校的规定三天回家取一次馍，不管春夏秋冬，（即周日、周三下午，当晚返校上自习）。那时，夏天特热，冬天特冷，夏天所有同学的干粮都挂在墙壁的钉子上，馍馍长了毛也舍不得扔，擦吧擦吧剥了皮继续吃。冬天遇到数九寒天，耳朵时常冻的通红，两脚冻的脚趾头肿的又粗又疼。上课时两手都在袖筒里塞着，只因教室里走风漏气，压根就没取暖设备，就连老师在黑板上写写划划后，都得赶紧把双手塞进袖筒暖和暖和，就这样，我们还是咬紧牙关坚持读完了高中，其间也有个别同学因吃不了这份苦而辍学。

那时，高考录取率极低约15%，我们一届三个班约150人左右，达线的大概就十几人，且大部分都是中专或专科，夲科生寥寥无几。

往日的高考，主要是考考生，家长几乎不问学习上的情况，特别是农村的孩子，要想上大学，家长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供你上，若不想上，就顺其自然，反正家里还有地可种，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找个对象结婚生子就算了事。如今的高考今非昔比，考的不仅是考生，连家长都一直奔波在高考这条漫长而又煎熬的路上，虽然现在的高考生学习和生活条件都比较优越，高考录取率也很高，但社会竞争的压力还是大之又大。因为当今时代是科技兴国的时代，是农村向城市转化的时代，没有技能靠种地打工谋生，即将成为过去式，所以考生在高中阶段，夜以继日的奋战就是要竭尽全力，用骄人的成绩敲开高考这个硬门槛，去追寻更多的知识，丰富人生的阅历，掌握立足的夲领，成为国家的栋梁。

今年的高考又逢特殊之年，疫情给考生身心多多少少会带来一些影响，特别是渴望孩子成才的家长，更是捏着一把汗，卯足了劲的照顾孩子，服务孩子。 2020年7月8日高考第二天，我端起相机，走在高考考场外的大门前，记录了考生、家长及为高考保驾护航的其他工作和服务人员的神情，同时勾起了我当年高考时的回忆，可以说高考是人生当中不可遗忘的一段艰难史……

（一）考生入考场时情景

（二）考场外送考家长的情景

（三）为考生保驾护航的工作和服务人员

编辑摄影：山西临汾邱启明

20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