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和“改正归斜”——说说李璧墓志的奇崛

杨世全！

　　李璧墓志可以说在北魏魏众多墓志书法中比较奇特的。一则它是“巨无霸”，高104厘米，宽89厘米，而别的墓志只在40～60厘米之间；二则它结字奇崛，尽管出土较晚，经二三名家推崇后倍受书友们的追捧。

　　最近我在网上搜查了众多临写李璧墓志的图片，大为吃惊：从名家到非名家，大都在给李璧墓志“扶正”，为她“从良”而努力，李璧奇崛的趣味丧失殆尽。

　　如上图“马”字的两竖原本是倾斜的，但很多书家都把这两竖“扶正”了，不知是熟视无睹，还是有意为之。

　　如是后者，那就是“逼娼为良”了。其实“从良”非李璧姑娘的本愿，我们看到更多的是像“雲、親、護、出”之类，竖画多为向左倚侧的“不良”姿态。
　　“出”字除了竖画倚侧以外，四个蓝圈空白并非像常规一样大小，或者左右对称，左下角的空白明显更大一些，奇崛之极。

　　李璧除了竖画倚侧，上下的中轴线往往形成错位，而非对齐在一条垂直线，上图标注已经很直观了，无需再赘言。
　　“兼”字的蓝色标线，分别标出了上下的轴线，我们发现，这轴线不单错位，而且是斜线，非垂直线，更凭添了一分妙趣。

　　“靈（灵）”字分上中下三部分，红、蓝、黄是各自的中轴线，也是错得七零八落。

　　但不少书家往往观察不够仔细，习惯性的让三线重合，这成上面情形。

　　我常常把魏碑书法比喻为“打赤脚扛水泥”，而把王羲之比喻为“穿高跟鞋跳芭蕾”。而对于李璧墓志的一些结字，我想比喻为“农夫进城”，左边裤脚高，右边裤脚低。上图四字很好地体现了这种憨态。

　　李璧的奇崛也体现在一些固有的结构的改变上，比如上图，“望”字的上下结构活生生地强扭为左右结构。

　　又比如，“劒”字左右结构几乎掰成了上下结构。
　　以上例子，也只是李璧墓志结字奇崛的冰山一角。

　　曾有人问“魏碑是楷书吗？”我回答说，“你问的问题相当于问’小孩是人吗’？”
　　是的，小孩也是人，只不过未成年；魏碑是也楷书，正处在“青春期”，会有很多变数。
　　
　　

　　所以对于魏碑书法的学习，尤其是像《李璧墓志》这样的“懵懂少年”，歪斜与浪漫并存，我们是硬要他“改斜归正”，还是顺其自然，发挥天性？

　　我之所以钻研魏碑三十年，“读你千遍也不厌倦”，是因为喜欢她的奇崛，固执地认为，学习魏碑书法，宁可“改正归斜”，也绝不“改斜归正”。要不然直接学欧颜柳赵就可以了，何必扯上魏碑，多此一举呢？

　　让书法，如旅行。我的美篇适合在马桶上、地铁里、餐桌前、漫步中点开闲读，希望能给你带来些许轻松愉快和意外收获，敬请继续关注，欢迎到评论区讨论哦。

北碑经典《李璧墓志》三个月网课班
诗经书院 

https://mp.weixin.qq.com/s/NWzKjNIp_IHDNzKKBcjlf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