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城里的‘调皮鬼 ’与乡下的‘搗怂娃"基本上是一个意思。在少不更事的年代,如果能冠以如此称号的小孩,倒让人觉得有些可爱!</p><p> 有一件事,如果是放在現在,倒也觉得有几分可爱,可在当时却是遭挨打的‘主儿’!</p><p> 至今忘不掉的就是令我的父母十分愤怒;令大人们哭笑不得的那件事。在他们眼里,己不是什么可以原谅的,因为在物质十分匮乏的年代,农村的妇女,为做件衣服用棉花织成布料,其过程是多么的繁琐而且要付出很多劳苦的事。可是,我竞然为了好玩,损坏了他们箱子底唯一一件做衣服的布料。为此,他们把我狠狼地揍了一顿!真可谓是打得‘狗血喷头’。</p><p> 事情倒是过去了几十年,如今我也过古稀之年,但当年的事,常被我同龄的发小提及,并当作笑談。</p><p> 我这一发小,就是上文提到的那位,也是当时的玩伴。他家的院子很大,在院子的一角有一捰很大的桑树,在桑树的周围还零星地長着几捰其他的小树,也许由于桑树是结`桑星果"的引诱,我竟然从村子的西边我家到村子的东边他家经常去玩,有时也有别的玩伴的加入。我们玩的内容也十分简单,无非是比爬树看谁爬得快,看谁爬得高。秋天的傍晚时分,天很凉快,是我们玩得最开心、最得劲的时候。常常玩到晚上都看不清周围事物,还在继续玩。与今天贪玩的小孩没有什么两样,害得大人们到处找他的孩子。我曾经就有几次被大人嚷着才回家的。</p><p> 玩是最开心的,一次我发現我发小家里有根很長的枣树杆,于是我们把枣树扦带到树上,心想如果枣树扞上有面旗帜,那多好啊!于是,心中便浮現了一幅画面:在绿色的树叶上,有一旗帜插在树上,高高地飘在空中,几个好伙伴有的在树上挺立,有的在树下穿梭,那该是多快活的场面!兴致所至,我就用纸来做旗子,那时,爸爸是生产队的记工员,家中有一些八开大的优光白纸,我当时也喜欢画画,常在白纸上画马、画老虎,贴在家中的墙壁上,偶而也能听到大人们的赞口声。我不知怎的竟然和他家的枣树杆联想起来。于是,我拿出毛笔,醮上红墨水在八开大的白纸上,画一个大的五角星,周围再画四个小点的五角星,便是我要糊在枣杆上的旗帜。那时我们并不清楚这五星旗帜的含义,只是脑海中有五星旗的画面,故而摹仿而已。当第一次把糊有五角星的旗帖要往桑树上插绑的时候,不料用纸做的旗就被树技挂撕掉了。美好的愿望就这么破灭了!显得很沮丧!玩伴们要求再来一次,我便跑到家中再画一張八开优光纸,糊好后,再往桑树上插绑,无论再怎么小心,还是和上次一样结果,纸糊的旗帜仍然惨遭不幸,总之,玩得很扫兴!</p><p> 有天下午,大人们都出工了,我从发小家玩饿了,便回家吃东西,拿块馍边啃边想着玩,忽然,突发奇想:用妈妈的布料做旗帜不是更好吗?那种在玩伴面前,想显摆、想承能的愿望十分强烈,我知道妈妈的箱子里有很薄的一叠白色的棉布,就是那种家乡妇女用织布机织成的土布,虽然不多,但做一面我所需要的旗子是绰绰有余的,随即拿出剪刀,就在布料上剪一个小口,按照大人撕断布料的办法,两手分别抓住剪刀口的两端,向相反的方向一用劲,便听见‘’嘶‘’的一声,一块二尺多長的布料便撕下来了。随后拿起毛笔,醮了红墨水画起了五角星,旗便画好了,飞快地跑向发小家,顺路还叫了两个玩伴,一同去耍!。</p><p> 我们这次真的把绑有布料的旗帖高高地绑插在桑树上了,我们虽然不会唱类似‘雄纠纠气昂昂’之类的歌,但我们会学着大人们唱的‘嗨啦啦啦啦嗨啦啦,吃馍就甜爪呀’,的调侃歌,胡乱喊叫,打呀杀呀的;爬下、上树呀的,……玩得很尽兴,玩得很开心……。</p><p> 我们家乡有句俗语:‘人狂没好事,狗狂挨枣剌’,我和玩伴们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我的母亲突然气汹汹地奔到了我的面前,就是两个大耳光,原来我剪掉她的布料时,忘记盖箱子了,所以她一下工回来便发现了布料被损的事。而且断定是我所为。就一路打听到我的所在,便怒火难扼,直到打得我抱头鼠窜……我以为逃了便可躲过一劫,谁想这事也被父親知道,父親也很气愤,突然发现正在逃跑的我,便快步追上,一把抓住我的衣服,便拳脚相加,……。总之,用家乡人的话说:这顿打,是‘挨扎了!</p><p> 事情总会过去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但期间,少不了听到大人们责怪声,和邻里议论时的嘲笑声,心里总有一种受辱时感到的羞愧感。平常望着父母不言语显得有点怨怒的脸色;厚着脸皮吃饭的场景肯定是有的。……。不过,自那事后,,用大人的感受来说:变乖了,那怕是乖了几天!总之是变了。:‘不打不成器’,对他们来说是应验了。這也许就是中国式的‘教育’。</p><p> ……</p><p>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过去的经历会成为今天笑谈的事,一定会有一番趣味包含在里边。人一生对家的情怀,也许就是在爱恨交加的环境中形成的。</p><p> 难怪,我和我那位发小一谈及此事,总是哈哈大笑,一笑了之!</p><p><br></p><p><br></p><p> 2020年7月9日于故里老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