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排长把最重要的工作交给了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1978年滨河路73号省委主要领导住宅大门前执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被排长那两句莫名其妙的话给弄糊涂了，楞楞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说: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警告你，你可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对排长笑了笑说:排长，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把我给弄糊涂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不知道？你就给我装？我问你，星期日那天，你和首长的小儿子在一起，后来他姐姐过来找他，我看到你和首长的女儿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聊得很开心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没聊啥啊？难道你要我板着面孔对人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倒也不是，但我总觉得他姐姐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你想多了！怎么个不对劲法？你倒是给我说说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男女之间的事情，我哪说得清楚。我只是有一种感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感觉？无稽之谈。我只和她说了两句话，时间不超过30秒，能有什么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是她先说的话。她说:我这个弟弟很顽皮的，给你添麻烦了。我说不麻烦，这孩子挺可爱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就对她弟弟说:走，我们回家了。爸爸回来了。向解放军战士说再见！她弟弟就向我招招手，说了一句解放军叔叔再见！她就领着她弟弟回家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就说了这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还能说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说:邹星，你别嫌我啰嗦。部队的规定你是知道的。我这都是为你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之前我们连队就发生过类似的事，你听说了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什么事情？我没听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在警备区，我们一起的战友，也是首长的警卫员，不知道怎么头脑就发热了，背地里就和首长的女儿恋爱了，而且爱的死去活来的，劝都劝不醒。结果呢挨了个处分复员回家了。要是没有这件事，凭他的表现和才干，再干一年转岗就直接提干了。可惜了，一时头脑发热，大好的前程就这样被他自己给毁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说是的，挺可惜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以我说呀，这男女之间的事情碰不得。那是高压线，是要电死人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是的，排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把那盒烟摔在了桌子上说:要抽烟，自己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说我不抽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问题是，他还是个农村兵，回去又没有工作，唉，真替他惋惜。他也不好好想想，家庭、地位、身份和人家悬殊着呢？怎么可能呢？漂亮姑娘谁不喜欢，问题是你配得上人家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是的，排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说你也是干部子弟。父亲是部队的参谋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哪算什么干部子弟？父亲的职务，在这大院里，只能给人做一个警卫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蒙我呢？骗谁呢？参谋长给人做警卫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没瞎说，部队里最低级的参谋长，还是个副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胡说！我怎么听小陈说你父亲是军参谋长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瞎扯蛋!哪个小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就是你的战友，刘司令的警卫员陈建康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呀？他哪知道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怎么不知道？他从连队调到省军区警卫排的时候跟我说的，说他在省委警卫连有三个好战友，父亲分别是部队司政后的主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弄错了。娄方和吉刚的父亲确实是军级单位的政治部主任和后勤部副部长，我父亲只是一个团副参谋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说的是实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然是实话，我干嘛要骗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不许骗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定如实回答，你问吧？什么问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喜欢首长的女儿吗？或者说她喜欢你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至于她喜欢不喜欢我，我哪知道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没有想过这个问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和喜欢不喜欢没有必然的联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这是狡辩胡扯。我不要你给我东扯西扯的，我只要你回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没有其它选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你这样说有点欲加之罪，强词夺理啦？我是真的没有喜欢人家，也没有不喜欢人家。也就是说这个人与我无关。我没有喜欢这个人，但也不讨厌这个人。我根本就没往喜欢或者不喜欢这方面想，这你让我怎么回答？如果你硬要让我回答，那我只能说我不喜欢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啊邹星，你这样的回答就证明你是喜欢她的。我看你也是昏了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我没有昏头。我说的是实事求是的真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真话？我看你是狡辩，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你倒是说说看，你今后在部队有什么打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排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向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保证，我在服役期间绝对不会和驻地任何女青年谈恋爱。我也不想提干，我只想在服役期间解决组织问题，然后复员回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真是这么想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报告排长，这是我的真实思想，没有半点虚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我相信你说的话。我只要你做到第一点就够了。至于提不提干什么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管你。不过，你想解决组织问题，我倒是可以做你的入党介绍人，前提是你得听从指挥，给我好好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是!请排长放心，我一定一切行动听指挥，坚决完成排长交给我的任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很高兴。我没有看错你。难怪陈副连长还向我推荐你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陈副连长？哪个陈副连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喔，就是你的新兵排长陈铭泉。他现在已经是一连的副连长了。命令刚下达不久。我到营部开会碰到他，他还向我问你的情况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谢谢陈副连长的关心，下次你碰到他，请排长代我转达对他的谢意和思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的，我一定转告。排长说：经过慎重考虑，我做了一个决定，已经报请连长和指导员批准，从明天开始，就调你去传达室工作。这个工作非常重要，今后所有到首长家的外来访客，都由你去首长家联系，也就是说，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相当于做首长家的联络员。不过你必须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履行你刚才对我的承诺和保证。有没有信心把这项工作做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信心!保证完成排长交给我的任务！我向排长敬了个礼。</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