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脱纪行二》

清晨

墨脱的森林，雅鲁藏布江。 波密的原始森林 波密寻找进山的道上 墨脱原始林带 今天的行程是翻越嘎隆拉雪山，嘎隆拉山属于横断山脉，是该山脉延续到西北角的端点。一大早，木房子的人都起来了。这两天，我们干掉了馒头，大饼，又减轻了一点负担。连同十几个林场工人，雨水中我们向山走去，今天是来个倒V型的翻山越岭。 攀登嘎隆雪山途中 从山脚起，山道很快就陡峭起来了，随着海拨的升高，绿色逐渐退去，山沟里布满冰碛，大大小小的石块。雨水，融冰，砾石构筑成山道的灰色主调，雾气也来了，海拨越高，色调也越浓重，这当然也与雨季有关。我们今天要从山脚到山垭口，经历了两个海拨地理环境，就是从高寒草原到高寒荒漠，作为起点的山麓平台，海拨已超过三千米，再到垭口巳4千多米了。波密县城所在地扎木镇是我们最早的徒步起点，那里的海拨是2700多米，昨天我们已穿越过山林地带了。嘎隆拉山上是终年积雪的，有几条冰川，雪厚好几米，一年只有冰雪融化的6到9月，有时到1O月才能进山。一个林场工人告诉我，当年的五月份，他们的一个工友因雪灾而遇难了，在雪地中有时很难辨别路况而陷下深雪坑，当时雪深至大腿。 嘎隆拉山上的山垭口不是只有一个，不懂路况很易走错，一错往往就是生命的代价，且海拨越高，气候越易变幻，随时下起飘雪，刮起令人胆寒的山风也是有可能的，这时候也是最容易迷失方向的。要是我独自行走，会谨慎准备，我肯定在经这些要害的地方预早聘请向导的。作为经验之谈，到了一些关键的路口或丫路，我会观察有否经幡，马尼石堆，甚至很多掉弃的登山拐杖(树枝)，这都标志着有人经过的道路，经幡石堆不仅是藏人对山神的敬畏，对信仰的挚诚，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导向标志，门巴人也是信仰藏传佛教的。今天刚好有十几个林场工人一起上山，我当然会跟着他们一起走的，走山路，对于他们是驾轻就熟的。事实上，我们今早登山不久，队伍就很自然拉开了，每个人都按自已的理想状态，驴伴而走。走山路体力的分配调节很重要，状态好时，我是尽量的走路，少休息，一些缓坡，平路也成了路上的休闲漫步。说起走山路的节凑和速度，内地人再牛也比不过山里人，同样的路程，尤其是攀爬登高。故当我行走于大山，问起山里人到某地要多长时间后，我基本都会预上双倍时间，这是经验之谈，山里人可不是浪有虚名的啊！今天刚翻过大山不久，路遇一男女逆向而行，他们是返回波密的。男的是个中年汉子，女的也就三十光景，相貌衣着也光鲜漂亮，显然不是当地人。可女的一遇见我就立即哭丧着脸说，这辈子打死也再不要来墨脱了，简直不是人走的路，人呆的地方……一手拍胸，怕，怕！男的倒从容没吱声，可能一路给她埋怨惯了，难得遇见路人泄泄气也好。我心里暗想，你不是来给我打退膛鼓的吧？我的起程才不久，我反而对她说，你这一路也值了，这么难得有外人光顾的地方，倒给你来了，真是三生有幸也，我也得进去看看……这一说，她肯定心里舒服好多的，我明白，对现代人来说，信息闭塞，连电话都不通的地方，常常比其它艰难更令人难受和不适。最艰难的路段她已过了，离终途也不远了。看着每天每月，终年在大山行走，寻生活的门巴人，珞巴人，还有外来的民工，作为旅行者的我们，真不算什么。人要踏实，不要过高估计自已，在大自然面前，你吹不起，它会洗练你的心。 (来自网上图片) 途经的嘎隆拉雪山 常游走于大自然，拥抱大自然的人，有一种大自然的心态。当你远眺大山大湖大草原，金灿灿的阳光洒满雪峰大地，茫茫天际没人迹，即时有一种渺小敬仰天地之感，油然而生一种博大包容的大气概。而大自然赋予你的宁静，孤独其实也是一件珍贵的礼物，当你适应了，你就爱上它，它是一种自由，一种纯粹的，脱离杂念束缚的一种心灵的沉淀与放飞。而当你亲近大自然的一座山，甚至山上的一棵树一块石头之时，在山水湖中感受大自的脾气，感受它的刚烈无常的另一面时，你也同时会感到一种恐惧，无助，生命的脆弱。同样，你经历多了，你也把生命看淡了，人生无常，生死一瞬间。我们个人不能主导生命的诞生，但我们可以主导生命的过程，生命的终结，让生命有意义，在生命终结时，不是苟且挣扎，而是安祥，尊严与快乐，这其实也是对生命理解，珍惜的一面。这样的心境，会一直伴随我的旅途和人生。下午约三四点钟，我翻越了大山，一段下山之路不久后，来到一遍相对平坦开阔的田地，大概还不足10亩地，田埂只有二，三十公分宽，我与一林场工人往田边走去，到了尽头才发现下面是一大片山林，山林很陡，大约有七，八十度，没有山道，我俩只能扶着石头，抓住树干，灌丛，脚踩石头小心而下，而山水，雨水顺势而下成小溪流状，哇哇的叫嚷奔流，石头湿滑，民工一直走在我前面，手拉距离相互照应，千万别扭到，摔伤啊，否则一切都泡汤了。人的身体协调性，灵活性，就是筋骨伸展的自由度，这在野外行走如同耐力一样重要，身手敏捷对于上了一定年龄的人比较困难，要保持相对好的状态，只能靠平时的坚持锻炼了，练瑜伽是最好的，但一般人很少会练，练的人也不一定去登山。走出这陡峭山林不久后就发现了山道，沿山道再走不远就是我们今晚歇宿的驿站了。我俩是最早到达驿站的，此时还不到下午五点，一小时后，人马陆续到齐。一般的驿站就是三几间木房子，木架床是固定的，不是大通舖，也有单人间，简单实用没多余的摆设，这已很不错了。饭食很简单，基本上是每人二，三十块一顿，我们六人是三菜一汤，饭管饱。所谓一汤，即使睑盘大，也就一个鸡蛋，几滴油腥，而菜基本是大白莱，几只竦椒干，二，三十公分的扁平碟子淺浅铺满，都是素菜，不如我平时在家一人一顿的量，可这都是山外艰难背进来的啊，它的价值，种植成本不到百分之十。若要吃香喝竦，大鱼大肉甚至山珍野味的话就别来，这容不得你奢侈摆臭架子。但倒希望那些脑光腸肥的官大人来走一趟，睡硬板，吃斋食，又爬山问苦好减肥，那比天天念圣经讲屁话更真得民心。唉！又是题外话，喷多了，还不如早点睡觉早休息。 (来自网上图片)嘎隆拉山雄姿 墨脱山路一景 嘎隆拉山，进入墨脱的山口 来自网上之墨脱山林 墨脱山林 注:除注明网上图片，其余皆为笔者实拍的复照 (Mj)美林湖 2o2o/0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