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亚半岛之旅--西班牙

忧郁的月光

（上）

　“公元1500年前后的地理大发现，拉开了不同国家相互对话和相互竞争的历史大幕，由此，大国崛起的道路有了全球坐标。不可思议的是，开启人类这一历史大幕的，并不是当时欧洲的经济和文化中心，而是偏居在欧洲大陆西南角伊比利亚半岛上两个面积不大的国家——葡萄牙和西班牙。他们在开启了著名的大航海时代后，相继崛起成为称雄全球的霸主，进而主宰世界长达一个多世纪。——摘自《大国崛起》第一集---海洋时代

伊比利亚半岛的西、北临大西洋，东、南濒地中海，东北部的比利牛斯山脉为天然界线，山北为法国。半岛上大部分为西班牙领土，西南角一小部分为葡萄牙领土。
　　从公元 前11世纪到公元11世纪的两千多年中，伊比利亚半岛上战火连绵不断，曾先后被古罗马人、西哥特人和阿拉伯人统治。不同宗教文化互相影响和融合，最终形成了半岛独特的气质，因此半岛也是拥有世界文化遗产最多的地区之一。 西班牙多元鲜艳的色彩向来是她的最大资产，其深邃悠久的历史和丰厚多元的文化成就了哥伦布、麦哲伦，孕育了塞万提斯、高迪、毕加索。其热辣、奔放、风情万种的魅力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旅游者。
　　去年九月中旬，带着对异域风情的好奇和向往，和几位朋友一起踏上了伊比利亚半岛，开始了以西班牙为主的西葡摩三国之旅。
一．首都马德里 马德里是9世纪在阿拉伯摩尔人边贸站旧址上发展起来的城市，1561年，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将首都从托莱多迁到马德里，马德里得到迅速发展，而后成为西班牙殖民帝国的运筹中心。 先参观了环境幽静的马德里皇宫萨巴蒂尼花园，它位于皇宫的后面，精心修剪的树木，点缀其间的雕塑、喷泉与池水相拥，古典对称。 西班牙是欧洲为数不多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王室之一。皇宫是首都最精美的地标建筑，也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宫殿之一。 9世纪，皇宫曾经是阿拉伯统治者的城堡，后被基督教徒夺回重建为历代国王的居所，是仅次于凡尔赛宫和维也纳美泉宫的欧洲第三大皇宫。 皇宫呈边长180米的正方形，外观宏伟壮观。因西班牙王室与法国波旁王朝和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有着纠缠不清的血缘关系，马德里皇宫也因此成为波旁王朝建筑美学的文化遗迹代表。 相对于皇宫彰显的世俗政治权力，皇宫对面是代表教会信仰权威的阿穆德纳圣母主教座堂，历代国王加冕与结婚都需要在主教堂举行。 皇宫右边气派的侧廊尽头能俯瞰城市的迤逦景色。

帝王厅，展现着西班牙王朝的精气神。

石阶上那尊貌似古希腊神话天神的帝王雕像气势威武，雕像下方悬挂着西班牙国徽的精美刺绣。

穹顶的壁画美轮美奂，许多当时著名的绘画大师都曾为皇宫添上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各代帝王的塑像。上左油画像是统治西班牙达29年之久的卡洛斯三世（1716~1788），他以空前的铁腕在帝国内外部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改革，扩张西班牙在新大陆的殖民地，力图挽救西班牙的颓势。在波旁王朝众多的西班牙君主中，他是最受历史学家们青睐的一位。 胡安﹒卡洛斯国王一世及家人的画像，他是独裁者佛朗哥一手培养起来的国王候选人。佛朗哥病逝、胡安•卡洛斯登基，随后他将西班牙从封建的专制政体安全平稳地过渡到君主立宪的民主体制。2014年卡洛斯一世把王位让给了儿子，即画像右侧现任西班牙国王的帅哥菲利普六世。 宫殿共有两千多间房间，供参观的不足五十间。 内部壁画挂毯和艺术装饰品都是由当时著名艺术家们制作，富丽堂皇，描述了宗教故事和大航海时代的历史场景。

在15世纪以前，西班牙处于诸侯割据时代。1469年，来自卡斯蒂亚王国的伊莎贝拉女王和来自阿拉贡王国的费尔南多王子联姻，1479年两国合并为西班牙王国。双王夫妻倾尽全力于1492年收复了最后一个穆斯林城市格拉纳达，击败了入侵伊比利亚半岛800多年的北非摩尔人，结束了长达24代人之久的基督徒与穆斯林的斗争，确立了天主教在伊比利亚半岛的主导地位，完成了西班牙统一大业，奠定了当今西班牙的疆域。

　　同年，由伊莎贝尔女王资助的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一个新的时代就此展开。1494年，野心勃勃的伊莎贝拉和费尔南多与葡萄牙签署了《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意图瓜分世界。

16世纪葡萄牙--西班牙--贸易航线，西班牙船队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上的航线(白色)。 皇宫中间是个正方形庭院，为防止火灾，重建的宫殿主体结构全部用石头和砖建造。 因核心区房间禁止拍摄，无数精美的绘画、金银器皿、瓷器、乐器等宫藏都无法留下记录。团友用手机偷拍的豪华宴会厅一角，金碧辉煌尽显当时王室的奢华。 位于皇宫前方的广场建有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国王菲利普四世的骑马雕像。因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被英国击溃，海上霸权已一去不复返，而他在任期间，西法战争又持续了11年，经济困乏不堪，独占美洲的局面被打破、欧洲属地被割让。历史学家认为菲利普四世最应该为西班牙帝国的衰落负责。 皇宫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一座埃及古庙---德波神庙，它是西班牙现存的唯一具有埃及特色的建筑，是埃及之外保存完整的少数埃及建筑之一。

德波神庙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公元前200年。1960年，这座位于尼罗河畔的神庙由于阿斯旺大坝的修建受到了威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此向国际社会呼吁救援。事后，埃及政府为回报国际社会的积极帮助、将古埃及丹铎神庙赠予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把这座古庙赠予了西班牙，德波神庙得以在马德里重现。

少年时曾读过《唐•吉诃德》，瘦弱的骑士唐•吉诃德、矮胖的仆人桑乔、以及大战风车等故事场景仍历历在目。寻找塞万提斯和他的唐•吉诃德也是我行程中挂心的内容之一。近邻德波神庙旁边就是矗立着西班牙文学巨匠塞万提斯纪念碑的西班牙广场，但实在不巧，广场正在维修被围得严严实实，只能留下遗憾了。 二、千年古城托莱多 西班牙最容易使人联想到的是足球、斗牛、弗拉门戈舞、热情火辣的西班牙女郎等等，但西班牙最吸引我的是历史悠久的古城。 　　托莱多古城全景图 源自网络

始建于古罗马时期、雄霸伊比利亚半岛千年的神秘古城托莱多位于马德里西南70公里处的一个山丘上。这座两千多年的古城不仅是昔日西哥特人统治下的西班牙首都和宗教中心、还是摩尔人统治下的多元文化融合典范之城。直到1561年菲利普二世迁都马德里、结束了托莱多近千年的盛世。

漫漫两千年历经无数征战，不同民族宗教文化在这里争夺侵蚀渗透，逐步形成了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三种宗教和文明并存共荣的灿烂文化。小城至今仍保持着旧时兼容并蓄的建筑艺术风貌，为那些已经消失了的文明提供了见证。为此，托莱多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托莱多古城的城防多为摩尔人所建，如今还留有城防遗址。 苏克德贝尔广场。广场在中世纪时曾经是执行宗教审判火刑的地方，黄色建筑下马蹄形的阿拉伯风格造型门洞叫“圣血门”，得名可能与执行火刑有关。 “圣血门”右边不远就是阿尔卡萨王宫城堡，它位于托莱多的最高点。古罗马时代这里就是要塞（现在是军博）。这里曾经住过苏丹哈里发及中世纪天主教的君主，也经受过西班牙内战的洗礼，趁短暂休息匆匆跑过去拍个影像。 穿行在托莱多古罗马的小巷里，山城道窄坡斜，铺着碎石的小街道幽深纵横，修道院教堂寺院民宅古香古色风格各异，都是数百年的建筑、上千年的古迹。 不同的民族和文化为托莱多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历史和艺术影响。 神圣兄弟会的总部，是与天主教君主同时代的建筑。前面提到联姻诞生了西班牙王国，当时的双王君主为了加强中央集权设立了神圣兄弟会，借以剥夺贵族和议会的权力。现为兵器博物馆。 导游出示的照片显示教堂主建筑平面呈十字架形，周边围绕着密密麻麻的建筑。我们沿着右侧狭窄的小巷来到教堂广场。但非常遗憾，教堂正在维修不开放，隽誉天下金碧辉煌的主祭坛无缘亲眼目睹。 托莱多大教堂是古城最著名的地标，凭借宏大的建筑规模、丰富的造型、精美的雕刻装饰、丰富的艺术藏品、成为建筑艺术的顶峰之作和精彩的艺术馆，是西班牙排名第二、世界最大天主教堂之一。 公元6世纪、大教堂是西哥特人的基督教圣殿；摩尔人占领后改建成了清真寺；西班牙人收复托莱多后这里又改建成天主教堂。教堂正面左侧是高达92米的哥特式尖顶钟楼，右侧的塔楼是文艺复兴式的圆顶，各种流派的风格在同一座教堂内，留下不同时代、不同宗教文化的烙印。 雕塑是教堂建筑不可或缺的装饰，巧夺天工的雕刻生动细腻考究。 教堂斑驳的外墙体记录着托莱多古城的历史沧桑。 托莱多古都虽然衰落了，但这里依然是西班牙的宗教中心，大教堂至今仍是西班牙首席红衣大主教驻地。上方照片是教堂对面的主教府，下方图片是教堂西侧市政厅。 托莱多是卡斯蒂利亚-拉曼恰自治区首府，而《堂•吉诃德》的全名是《拉曼恰的机敏堂•吉诃德传》，满大街的纪念品都在提醒游客：这里才是堂吉诃德先生的故乡。 三．塞维利亚--历史文化古城 在伊斯兰教统治长达数世纪的时间里，阿拉伯人给伊比利亚半岛南部地区带来了农业技术、科学和植物学知识，也促进了当地诗歌和文化的发展，因此决定了西班牙鲜明的南北差异，以至于今天北部的西班牙人说到南部的安达卢西亚，就好像在说另一个西班牙。 　　俯瞰塞维利亚城市 图片源自网络

安达鲁西亚自治区的首府塞维利亚建于公元前43年，是一个由各种宗教融合的 世遗建筑、文学、歌剧、舞蹈所营造的浪漫神秘之地，它集中了西班牙的热情、奔放、魅惑以及万种风情。

浪漫的人文气息使塞维利亚成为17世纪著名的文学艺术诞生地，这里是歌剧《塞维利亚理发师》、《费加罗的婚礼》故事的发生地；拜伦的《唐璜》、梅里美的《卡门》都和塞维利亚密切相关；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最初的几章，居然诞生于塞维利亚的监狱之中；乔治比才的歌剧《卡门》前奏曲更成了家户喻晓的音乐。此外，塞维利亚还是西班牙国粹之一弗拉门戈舞蹈的起源地。安达卢西亚不愧是西班牙多元文化浓墨重彩的一笔。 塞维利亚还是西班牙唯一的内河港口，瓜达基维尔河从市中心流过、直通南部大西洋。当年哥伦布和麦哲伦的船队就是从塞维利亚出发，而西班牙船队从全球劫掠的财富、就曾贮存在图中阿拉伯风格的黄金塔内。到16世纪末，世界金银总产量中有83%被西班牙掠夺占有。 西班牙广场 西班牙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个西班牙广场，但塞维利亚的西班牙广场将古罗马、阿拉伯、和西班牙建筑三种风格融汇在一起，成为众多西班牙广场中最辉煌最精致的一座。整个广场以巨大的270度圆弧型连续不断的红砖建筑环绕而成，占地面积相当于四个当地的斗牛场，气势恢宏。 弧形首尾两端为副塔，分别象征着西班牙天主教双王费迪南和伊莎贝尔。 建筑中层空间由西班牙南部的摩尔式拱廊构成、贯通整个建筑。 白色拱廊立柱醒目的引导人们的目光随建筑的弧线流动。 设计师在广场墙壁上独具匠心的设计了58个镶嵌彩瓷壁龛，每个壁龛代表了西班牙的不同省份城市，龛画上有省徽和地图、介绍西班牙各城市的万种风情，一派古典精致而浪漫的景象。
首都马德里的彩瓷壁龛 设计师还让小桥流水参与其中，建筑与广场之间隔着一道护城河，游人可通过几座装饰绚丽瓷砖的精美拱桥到达—— 广场中心有个大喷泉，白色的水雾给广场带来了几许勃勃的生机与凉意—— 所有建筑上同样使用了大量色彩艳丽的瓷砖贴画，显得非常别致。前图为建筑主楼—— 西班牙广场被誉为安达卢西亚风格建筑和宏伟空间性建筑的典范、摩尔复兴建筑的缩影 马斯隆萨斗牛场 斗牛是西班牙的国粹，历史可追溯到2000年前，代表原始的人兽之争。 马斯隆萨斗牛场是西班牙最重要的斗牛场之一，也是每年举办著名的斗牛节日的场所。其博物馆中陈列着该市斗牛的历史资料、服饰道具、毕加索亲笔画的斗牛士披肩等。 每年在西班牙斗牛场上大约有5万头公牛被杀死，多位斗牛士死于牛角之下，血腥残忍，因此加泰罗尼亚区宣布2012年起将永远告别斗牛赛，但斗牛仍是安达卢西亚一项常规性表演项目。斗牛场外罗梅罗家族的子孙、著名斗牛士库洛•罗梅罗雕像。 四、雪莉酒的故乡赫雷斯 为进一步了解西班牙国粹斗牛文化和历史，前往塞维利亚南部附近的小城市赫雷斯郊区一座历史悠久的斗牛庄园，深入斗牛训养牧场参观。 庄园占地非常大，建筑内外都非常漂亮。 西班牙斗牛是由这种训养场负责牛种培育和训练。 经过四到五年即可用于比赛，正式比赛的斗牛体重在400到500公斤之间。 大量历史图片展示了该斗牛庄园辉煌的行业荣誉和地位，家族斗牛士多次得到王室的欣赏和奖励。 海明威曾经说过:"斗牛是唯一 一种使艺术家处于死亡威胁之中的艺术。"斗牛是精致典雅的艺术造型、狂野不羁的力量显示，是智慧、胆识、技巧、意志的结晶，因此斗牛士的地位高出社会名流和演艺人士。 家族中曾经有一位斗牛士让毕加索无比钦佩，于是亲自为他设计了一套斗牛服饰，至今还挂在庄园中。 庄园的斗牛训练和表演场所 对于斗牛场上表现出色的公牛，牛头会被砍下挂在墙上彰显公牛和主人的骄傲。只有最顽强骁勇未被刺死的斗牛会被当做神牛放生善养，直至其老死安葬。

在世界顶尖的赛马活动中，时常可以见到来自赫雷斯的血统纯正的赛马。斗牛庄园内的马厩。

其实，让赫雷斯扬名于世的除了赛马，更出名是其生产的西班牙保护品牌雪莉酒和弗拉门戈歌手。即使在今天，某些家族依旧在为弗拉门戈的世界培养出最好的歌手。 Tio Pepe 雪莉酒 赫雷斯的乡间有许多著名的葡萄园和酒庄， Gonzales Byass酒庄创立于1853年，迄今已传承至家族第五代. Tio Pepe 雪莉酒则是其最具代表性的品牌（“雪莉”是赫雷斯地名Jerez的西班牙发音）。 Gonzales Byass的产品行销全球150多个国家，被公认为是西班牙第一酒庄。 数个不同酒窖分别按年份整齐的摆放满了储酒的橡木桶，高档酒窖的大酒桶直径大于我的身高。 莎士比亚把雪莉酒比喻成“装进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酒庄导游揭秘了地中海气候催生的神奇酒花Flor与雪莉酒风味的关系——橡木桶里会故意留下1/3的空间让酒接触到空气，从而产生一层由天然的酵母菌孢子构成的白色薄膜：酒花flor。flor不仅保护下面的酒免于氧化、保持它明亮的酒色，并且创造出更佳的口感与令人垂涎的香气，加上安达卢西亚充足的阳光和巨大的温差，给予了雪莉酒独特的味道。 西班牙王室历代统治者专属的雪莉酒桶。 来自世界各地的王公贵族、社会名流也以在酒庄内陈放雪莉酒彰显尊贵—— 这个酒桶是英国首相丘吉尔八十大寿的存酒，价值肯定不菲。 据说当初管理酒窖的一位员工发现酒窖里总会有小老鼠去喝酒桶中渗漏出的雪莉酒。 聪明的他专门为小老鼠们准备了小梯子和盛满酒的酒杯，从此小老鼠们开心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为防止酒桶被啃坏，老外的脑洞可真是不一样。 墙上红衣红帽手拿吉他的佛拉门戈女郎是Tio Pepe品牌雪莉酒的logo，早在1935年就已经红遍了西班牙。 logo形式多样、丰富多彩。 酒庄给每个参观者准备了不同口味的雪莉酒做营销品尝，甜酸浓淡各不相同。自知不胜酒力，便和朋友分享了一份，稍后便满脸通红头晕目眩了。
五、直布罗陀海峡边小城 塔里法 塔里法小城地处西班牙本土及欧洲大陆最南端，与非洲摩洛哥城市丹吉尔隔直布罗陀海峡相望，同时也是西班牙地中海与大西洋的分界点。 直布罗陀海峡是连接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唯一通道，全长约90公里，海峡最窄处只有十几公里，是大西洋通往南欧、北非和西亚的重要航道。因此，谁控制了直布罗陀海峡，谁就控制了地中海。 小镇的海边，有一座引人注目的阿拉伯风格古城堡，是摩尔人统治时期建造的城堡，曾是军事要塞。 定下旅游计划后，我查看了不少伊比利亚半岛的历史资料，得知塔里法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弹丸之地（蓝色箭头所指），却承载着伊比利亚半岛厚重的宗教、历史纷争—— 公元前2世纪，罗马人通过三次布匿战争接管了迦太基人在西班牙的统治，塔里法最初是与海峡对岸摩洛哥做跨海贸易的重要港口。
随着罗马帝国对边疆地区的统治力减弱，日耳曼的西哥特部落人向西进入高卢南部，继而将之前已占领西班牙的汪达尔人逐走，于公元418年建立了统治西班牙近300年的西哥特王国，汪达尔人则从塔里法渡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北非，在那里建立了汪达尔王国。
公元705年，阿拉伯帝国对外发动了伊斯兰教史上空前的对外扩张，短短五年便征服了整个北非，与地中海北岸的天主教国家隔海对峙。 公元711年，阿拉伯的军队从北非横渡直布罗陀海峡、在塔里法强行登陆，仅用了四年时间就把最后一个西哥特王国消灭，自此开始了伊比利亚半岛的伊斯兰化进程、并统治半岛近800年（这800年也是基督徒收复失地的历史，由此构成了西班牙和葡萄牙迥异于欧洲其它国家的历史人文）。为纪念这次渡海作战的胜利，摩尔人在登陆处修建了那座阿拉伯城堡。 塔里法轮渡港口连接摩洛哥的丹吉尔港口，轮船行程大约一小时左右，我们在这里登船前往丹吉尔。 摩洛哥见闻将另做篇章介绍。 六．悬崖上的小镇 斗牛士的故乡--龙达 从摩洛哥返回后前往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南部腹地的一座独特的小镇龙达。它历史悠久、诞生于罗马帝国时代。 龙达是座识别度极高的小城，因为它建在山崖之上。小镇的空气中弥漫着斗牛的传说及海明威的文字“...龙达是最适合度蜜月或者跟人私奔的地方，全部城市目之所及都是浪漫的风景”。 一幢幢白墙橙瓦的安达卢西亚风格小屋层层叠叠矗立于海拔750米的悬崖峭壁上、临渊而建。 280多年历史的努埃博新桥横跨120米峡谷 ，将城市所在峡谷南北两端连通，成就了这个建在山巅的天空之城。 据说中段的桥拱暗藏了一间约60平方米的屋子，是曾经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桥东侧，白色民居蜿蜒逶迤伸向东南方远处的原野，与蓝天和山脉交相呼应。 沟壑逐渐汇拢、两崖几乎相接之处，隐约可见另一座小桥牵手两边悬崖——老城的旧桥。 桥西侧，北边悬崖上黄色建筑是古堡酒店，1761年的建筑完整地保留至今。 在古堡酒店门前回首、拍向桥南老城方向。 西侧小镇外一派田园风光、美不胜收。 想拍正面的桥必须到东侧悬崖白房子那边。我和朋友急匆匆到处寻找允许进入的民居，临集合前才找到这个观景台，匆忙中按下快门。 龙达的闻名也得益于海明威的宣传：对龙达景色的浪漫描写、对传奇斗牛士的追捧。
　　龙达先后出现了两个辉煌的斗牛士家族：罗梅罗家族和奥德涅斯家族——

　　300多年前，弗朗西斯科.罗梅罗首次使用披风和红布来进行斗牛，并创建了站式斗牛，其孙子佩德罗•罗梅罗更是以斗杀5600头公牛自己却毫发未损、在西班牙成为神一般的斗牛英雄，其家族从此成为最伟大的斗牛士家族。

而另一个声名远扬的家族，就是海明威追捧的奥得涅斯家族。著名作家千里迢迢来到小镇，只为一睹安东尼.奥德涅斯这位传奇斗牛士的风采。（图中右） 作为西班牙斗牛的发源地，龙达古老的斗牛场曾见证过那个时代斗牛士的骁勇潇洒，英姿飒爽的健硕黑牛更是栩栩如生。 公牛背后不起眼处，一位久经风雨的斗牛士悄然而立。 在龙达的大街小巷，到处可见斗牛、弗拉明戈女郎的各种文化元素。 西班牙斗牛搏斗所展现出的力量与技巧、原始与野性，可能就是造就西班牙人特有的热情和血脉偾张性格的根源吧。
　　

　　隐匿在安达卢西亚南部群山之中的龙达，非常值得回味。

图片、编辑、配文｜ 忧郁的月光

部分史料及个别图片源自网站

音乐 西班牙古典吉他协奏曲《Concierto de Aranjuez 》

伊比利亚半岛之旅--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