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很多历史悠久的地域话题,咸粽子和甜粽子之争,便是其中永恒的一个。在端午小长假即将过去的最后一天里,想必大家都已经吃过了粽子,甜的也好,咸的也罢,早已落肚为安,在粽香中度过上半年最后一个悠长假期的同时,顺便又重温了一把上千年的传统文化,调节好状态,走进特别的2020抗击疫情下半年。<br> 和豆腐脑儿几乎相反,粽子的口味分布是南咸北甜,所以自从到了北方上大学后,大概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吃到过顺口的粽子,以至于一到端午节来,往往让我陷入无限地思乡愁绪中。直到后来,超市里慢慢出现了真空包装的南方粽子后,才改变了我这种“窘迫”的状态。<br> 小时候,粽子是不常有的奢侈品,一个传统正宗的肉粽子要消耗几两糯米、上好的五花肉,还要制备专门的箬叶,用料讲究,制作复杂,烹饪耗时,特别是猪肉都是凭票供应的年代,并不是每家到了端午都会制作的。<br> 不是端午节的平常日子里,郭溪街上的早点铺子是常年有卖粽子的,和粽子一起卖的还有馄饨、豆腐脑儿、肉包子、大饼、油条、油灯(一种带肉馅的油炸吃食,不是照明的灯)等等。初中的时候,班上还有个同学家里是专门卖小笼包子的,但是吃是一次也没有吃过的。粽子卖的是最贵的,自然是小食摊中的贵族。偶然跟着父母“出市”(乡下人管上街赶早市的特别称呼),能吃上一回2毛钱一个的肉包子已经是特别的幸福了,若要贪心不足想要吃肉粽子,那是几乎必然要遭一通训斥的,然后在父母的拉扯下挣扎着与那笼屉里热腾腾、香喷喷的肉粽子做了诀别。 然而年景总也会有好的时候,年景好的时候,端午前后又恰好攒得了几斤肉票,便可以喜气洋洋地出市割上五花三层的肋条肉,隆重地包起粽子来了。<br> 海宁本地一般是不产箬叶的,所以要包粽子的端午节前后,早市上便有摊贩出售箬叶。出市买肉的同时买上几叠箬叶,头天放在清水中洗净、泡软,连同精选好的捆粽子的稻草一并下锅用水煮一遍消毒,然后取出来沥干备用。 从上一年留存的土糯米袋子中盛出几斤米来,用清水淘洗干净,略微泡发。为啥用上一年留存的糯米?因为端午前后新米还没收起来呢,哪里找新米去。泡发的糯米,用大盆子盛着,倒入酱油、盐等调料拌匀备用。五花肉切成半个大拇指大小的方块,用糖、味精、料酒等腌制三四个小时备用。<br> 海宁的肉粽子就是传统的四角粽,包的时候将两片粽叶重叠三至四分之一宽度叠在一起,将大头的粽叶在三分之一位置折叠卷起成一个圆锥状空间。在圆锥中装入约三分之一的糯米,然后放入切好的五花肉,再装入剩下的三分之二糯米。把上部余下的三分之二粽叶向下折过来,盖住圆锥敞口处,再将叶子的两侧捏下去,超出圆锥敞口的粽叶尖端再往回折叠与粽身压紧在一起,用稻草绳将粽子捆绑结实,一个四角肉粽就做成了。 <br> 粽子做成后,放入柴锅,添上水,大火烧开,转小火煮上两三个小时,待粽香四溢的时候,就可以出锅大快朵颐啦!肉粽是必须要趁热吃的,打开粽叶便显出酱油色的晶莹,咬上一口,五花肉的肥肉已经融化浸入糯米之中,鲜、香、软、糯,足以让世间所有的美味逊色三分,真真正正的回味无穷啊! 海宁也不是没有白粽子,印象中我记得的白粽子,都是包成的牛角粽,作为农村里办白事的一样具有特殊意义的必备食品。和肉粽子相反,履行完仪式的白粽子,凉着蘸白糖吃,也是不错的。但因为记忆中它总是伴随着悲伤和逝去,所以滋味总是复杂的,这也是我到了北方以后也一直抗拒甜粽子的深层次精神原因吧。 儿时对粽子的感情都寄托在郭溪街上的早点铺子里了,到了北方才慢慢知道故乡还有一个叫五芳斋的著名粽子品牌。这些年奔波四方,托福于市场经济的兴旺,特别是电商经济的繁荣,不管在哪个祖国的角落里过端午节,总是能够吃上一口五芳斋的肉粽子,也足以慰藉我童年那颗被粽子反复伤害了的幼稚心灵了吧!<div><br></div><div>(图都来自网上未改,如有侵权,告知即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