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老兵回忆录》空降兵黄继光团三炮连战友群2020.7,😁😁😁😁😁😁😁😁😁

李文继

<p>三炮连战友群老兵回忆录</p> <p>第二集收集了老战友马景林,关安民,滕怀安,李泽英,郑安勋,王忠友,池凤英的回忆录,他们用自己切身体会,把当年大事记,趣事,书写的淋漓尽致,朴实无华,我反复读了好几遍,每读一遍都受感动,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p> <p>回忆录作者照片组合</p> <p>第二集老战友回忆录</p> <p>  😄《团 小 农 场》 ___马景林</p><p> (回忆录)</p><p> 我们一三五团有个小农场,就在高庙山靶场那块。农场里有鱼塘,养猪场,还有一头老黄牛,也种了一些豆类。空旷野外,虽然没有美景如画,但也感觉非常清闲。</p><p> 一九七八年三月份,我毕业于四十五师第一期教导队,回连队后不久,就被连长赵金箱任命为一班长,在四五月份吧(时间长了,也没看日记本),我继三班长曹克然,二班长毛焕忠之后,带着我们一班一行六人,副班长,孙树堤,(安微怀远人,七五年兵),唐云山,(浙江余杭人,七五年兵),张学林,(甘肃人,同年兵),李志字,(河南驻马店人,同年兵),孔照林,(河南开封市知青,七八年兵),高高兴兴的进驻了小农场,开始了离开连队,离开支部的小团体生活。</p><p> 进驻小农场后,我和副班长孙树堤商量之后,就安排了具体工作任务。养猪工作由我的同年兵张学林来完成,主要任务是,每天早上要拉着板车,到后勤副业加工处,拉做豆腐的下脚料,(豆腐渣),然后,回到农场,每天给猪喂上一日三餐。工作积极负责,把几头猪喂的肥肚圆!我非常默认同样兵,能在行动上支持我的工作!</p><p> 唯一的一头老黄牛,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唐云山,他无怨无悔,愉快地接受了这项工作任务。把老黄牛喂的棕黄色的牛毛,在太阳照射下熠熠闪光!让我打心眼里敬佩!</p><p> 之后,我和副班长,李志学,孔照林,作为机动人员,随时随地参与一些意想不到的工作任务,例如,给猪拉糠呀,大部队到农场劳动时,到后勤借锹呀,等等……班里工作顺心随愿,一帆风顺!</p><p> 在后,连队考虑孔照林是新兵,基础训练,共同课目训练的还没掌握到位,就被连队召回训练去了。</p><p> 三个班相比较而言,就我们一班呆的时间稍微能长一点。一班人,团结友爱,积极配合我的工作,任务完成的相当不错!(这点,我的排长哥,李文继比较清楚点)。</p><p>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春去春又来,时间沉淀了岁月!我们都已不在年轻,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在这里,我衷心的感谢我的副班长孙树堤,老兵唐云山,同年兵,张学林,李志学,还有七八年兵孔照林,在我们相处的兵营生活中对我的大力支持!</p><p> 三炮连的战友们,都好好珍惜吧,愿我们的晚年生活更加愉快!夕阳无限好!</p><p> 粗糙之笔,不成章节,谨此!</p><p>2020年7月2日笔[握手][握手]</p><p>👿👿👿👿👿👿👿👿👿👿👿</p> <p>😁吴副团长“怕老婆!” _____马景林</p><p> 一个新兵站岗,吴副团长查岗,查岗时,新兵一激动,把口令给忘了,他就给新兵蛋子一个处分。新兵感到很委屈,(可能也是被他的厉害劲吓懵了)回到连队后,连队干部也无可奈何。最后不知谁给支了一招,让新兵蛋子哭着找吴副团长老婆,倒好,老俩口都在,新兵蛋子那个哭呀,非常的痛心!老婆见状!就问吴副团长,"到底是咋回事,孩子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吴副团长答到:"他昨天晚上站岗,正好轮我查岗,问他口令,他回答不了,我顺势给了个处分!"这下麻烦来了,老婆饶他不得:"你个吴老三,人家孩子才多大,离开母亲,离开家,到部队锻炼来了,你倒好,一个口令没答上来,你就人家娃子一个处分,是不是不想吃饭了!"此时我们的吴副团长巴蔫了!说道:"我开个玩笑吗,何必当真的呢!"彻底认怂了。哈哈啊哈哈哈</p><p><br></p><p>作者:马景林</p><p>2020.7.2</p><p>😁😁😁😁😁😁😁😁😁😁</p> <p>😁😁圆夢 ___关安民</p><p><br></p><p>我从孩提时代就仰暮军人,因为他就是光荣,威猛,英勇的象征。</p><p>一九六九年的冬季征兵工作开始啦,据公社武装部的人讲,今年的兵是武汉的空降兵。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得到了很大的振撼。说到这我在这里要叙述一段发生在几十年前的往事。</p><p>记得是一九六0年初冬的一个下午,我和一群小伙伴们在野地里玩耍,呼听到空中飞机的轰鸣声,抬头望去,一遛三架飞机从远方飞过来,那个时侯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飞机一下子过来的。正在高兴之时,从飞机上突然落下一串串的伞花,全是白色的。于是我们和大人们一起向降落地跑去。很可惜,没等我们跑到就看着一个个威武的空降兵背着降落伞向我们走来。他们着暗红色的皮衣,皮鞋,头戴皮帽,那神气劲别提了。我一直跟着他们到公社大院,然后被挡在门外。那一夜我反转不能入睡,那飘浮的伞花,威武的身影总是闪现我的脑海里。我想,长大了我要能当上空降兵该多好啊!</p><p>今天,空降兵部队来我地征兵正是我圆夢的大好时机。于是我背着父,母和家人,毅然放弃学业报名参军。</p><p>当兵体检是在距我家二十余里的外乡进行的。我和母亲说我去体检一下看我的身体怎样,我不可能体检上。(因为母亲反对我当兵)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三日公社武装部通知我换装,换装后接兵的一支队排長和我一起到我家作家访。我一到家母亲看我这身戎装又惊又喜,两眼含着泪花嘴里连说对好看,好看。</p><p>换装后,学校举行欢送会,让我上台发言,平时好说话的我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很多同学赠送了钢笔和笔记本。六九年的十二月八号我胸戴大红花,在一片锣鼓声中,乗坐敝棚汽车离开家乡奔向軍营。</p><p><br></p><p>关安民</p><p>二O二O,六,二十九日圆夢</p><p>👿👿👿👿👿👿👿👿👿👿👿</p> <p><br></p><p> 😁王彦林小传 ____滕怀安</p><p><br></p><p> 英雄王彦林付团长是一支队的,各位对他的轶闻趣事早有所闻,今天俺把当年的道听途说写出来,让大家回忆回忆这位老英雄。老英雄在空降兵45师无人不晓,名气很大。战功赫赫,据说在整个志愿军里,除了那打冷枪打死200多鬼子的张桃芳,就数这王彦林了。当然老英雄趣事也不少,老兵们口口相传,添油加醋,但相传者都说是真的。</p><p> 据说上甘岭战役前,连队攻打一无名高地,这无名高地侦察员回来说,上边有一百多联合国军。连队计划穿插迂回敌阵地前隐蔽,让炮火复盖十分钟,待炮火一延伸,部队再突然进攻,这样可减少伤亡,又可有效消灭敌军。这王彦林新兵,没打过仗,训练也老挨训呀,连长又担心他枪走火,就让他当了挑夫:两根爆破筒,外加一箱手雷。后半夜,连队出发,天太黑,走着走着,这王彦林走丢了!</p><p> 连里也顾不上他,继续迂回穿插,这王彦林却稀里糊涂地转到了敌阵上,一路上那些地雷、铁丝网、巡逻哨,都没碰上。转啊转,转了一个大地堡前,顺了望孔向里一看,吓了他一大跳,这里边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睡觉的鬼子!鼾声一片,这鬼子也折腾了一天,累了。连站岗的也睡了。这王彦林吓得退了回来,退了几步,乖乖,又一大地堡,里边鬼子更多,也全在梦里。王彦林想了想,我先下手吧。拉响爆破筒,旋即连那箱手雷一下扔了进去,立马又返身抓起另一根爆破筒投向另一地堡,几秒后,几声巨响,又引起里边弹药爆炸,整个无名高地火光一片,爆炸声不响。</p><p> 话说这边在阵地前潜伏的连长他们纳闷了:怎么回事?这时间还不到呀,怎么开打了?随即报告指挥部,上级决定提前攻击,炮火先来个急射,待炮火延伸,冲锋号响,部队便嗷嗷冲上了阵地。</p><p> 战士们冲上阵地上后,楞了;人呢?不是100多鬼子吗?被炮火炸的阵地静静的, 突然,战壕中冒出一个人来,大家惊呼:这不是王彦林吗?他怎么跑这儿了?此时的王彦林被自家的炮火轰得晕头转向,找到连长,大声报告:"鬼子全让我炸死了!"然后领连长到被炸毁的地堡前,指给连长看,连长看了看,信了,这地方是炮火死角。是这傻子干的。这样,一个加强连无一伤亡,整个阵地被他一人提前收复。决定给他请功。</p><p> 根据《志愿军立功条例〉用步兵武器消灭十名敌军即可立一等功,这王彦林一下了消灭这么多,理应报一等功,可战士们都不服气,这样呆头呆脑的,能立一等功?事情后来捅到志司,彭老总亲批;"一切按条例办,特等功!一级英雄!"</p><p><br></p><p> 滕怀安</p><p> (待续)</p><p>👿👿👿👿👿👿👿👿👿👿👿</p> <p><br></p><p> 😁 军营点滴 ___滕怀安</p><p><br></p><p> 人老了,老乐意去回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那些陈年往事,越老越甚。偶尔战友小聚,总是滔滔不绝把那几年往事如数家珍地相互倾诉。那历历往事,犹如昨日。这不,群里战友的小文,又勾起我丝丝回忆。</p><p> 记得那时每到星期天,不是去水塔(师部的俗称),就是洗澡。那澡堂不远,在二营路西边,早上,高高的烟囱早早冒起了浓烟,当战士们排队来时,那两个大池子早已热气腾腾,烟雾缭绕。</p><p> 那时,条件相差,就连那团首长也和咱一样,官兵一致嘛,统统在一个大池子"下饺子“。</p><p> 偶尔碰到1号(团长)王林奎,政委马消气那些团首长,,还有把"流氓"念成"流民"把"峥嵘岁月"念成"山争山荣"的吴付团长,大家都脱了军衣,赤条条,倒也少了些拘束严肃,多了些融洽亲近,不用立定,也不敬礼问候,相视一笑,至多一声招呼问候。肩并肩坐下,相互聊天,或相互搓背,更有基者,或开个玩笑,都放开了,倒也其乐融融。</p><p> 这些老前辈大都经历过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也有抗日战争的(如七零年病逝在黄纪光连的李政委)。待他们脱下衣服,才看清他们不少人身上都有伤疤,但见那王林奎团长大腹便便的肚子有一明显伤疤,后边腰际间则有一深深的洞,能伸进个半个指头!有战士恶作剧,偷偷把手指伸进去,被团长笑嘻嘻地一巴掌打过来"捣蛋鬼"!</p><p> 咱们团长对咱们,那真没得说,对干部严,对咱们小兵态度和蔼,记忆力又好,全团几千人,大多数都能叫上名字,平时碰上他,你还没反映过来,他就早早和小王小李地和你打招呼了。</p><p> 看到他那伤疤,总要问他在哪儿受的伤,团长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淮海。"一旁的吴付团长说:"哼,咱团长头天晚上刚提了个排长呀,第二天发起冲锋时就撂倒了。哼!"这吴付团长说话有个语气助语;"哼"。说着,从水池站起说:"看咱身上,一个疤也没有。哼!"这吴勇付团长果真没有一个伤疤,而且身段极好,不象其首长个个大肚子。</p><p> 碰上胆大的战友,问他当年枪杀俘虏一事,吴勇直言不讳而又忿忿不平:"哼,抓了舌头,死活不走,后边人家又撵来了,我咋办,班长请示我,我背着他不成?哼!“然后他用手指做了打枪的姿势,嘿嘿笑了。又说:"连长给撸了,去找崔建功师长理论,又被关了禁闭。不讲理呀。哼!"</p><p> 有时也碰到马消气政委,他静静地洗,一言不发,这马政委和团长性格相反,应该是个军事干部,不该做政工。原先我认为他叫马肖奇,而熟悉他的都说,他就叫马消气!这是哪位高人给他起了这么名字,他这气也没消呀!</p><p><br></p><p> 正是:</p><p> 说是吴勇却有勇</p><p> 脾气急躁称消气</p><p><br></p><p> 滕怀安</p><p> 二o二o年七月三日</p><p>👿👿👿👿👿👿👿👿👿👿👿</p> <p>水 塔 轶 事</p><p> </p><p> 一九七0年底,连队准备野营训练,从师直饮事班调来一位山东藉老兵,胖胖的。年代久远,相处时间又短,叫什么也忘了。人特实诚,俺也是山东人,出于对老同志的尊重,两人常出去聊天,(那时叫谈心)这天,他给我讲了这么故事;</p><p> 那是在一九六五年,他那师直饮事班从地方上请了厨师(我记三炮连好象也曾请过厨师),厨师是河南开封人,白白胖胖的,国家一级厨师。退休后被师里请来做厨师。值春节厨师要回开封探亲,正好师长和政委去军区开会,顺便路过把老厨师捎到横店火车站。</p><p> 活说车到横店火车站后,出于礼貌和尊重,停车后,师长亲自打开车门,把老伙夫从车上扶下来(老伙夫可能头一次坐"红旗",有点手足无措),一旁的政委也把装满了旧军衣的提包递过来,然后依次握手道别。</p><p> 然而,这一切都让站在不远的车站站长看见了,我的乖乖!两个大檐帽,肩上都是四个星,这"红旗"轿子是只有高干才能享用,普通百姓见都没见边,而这被师长搀扶下来的胖老头是个什么来头?又见这老首长头大脖子粗,一脸官相,步态稳重。这老伙夫久闯江湖,见过世面,所以出门在外,特注意自己的举止言行,不象咱农村老头,。怎么看也是一个大首长。遂便上前提上提包,把老伙夫带至贵宾室,彻茶、点烟,点头哈腰,口里不住地说;"老首长,外出也不来个电话,你辛苦了!"老伙夫说:"不能麻烦大家,我是回家看看"又小声说:"别首长首长的,我不是首长,我是服务员" 六七十年代,人们把做服务行业统称为“服务员"。站长想:"这老首长真低调啊,干部越大越谦虚,没一点架子呀,也可能下去微服私访的吧。"嘴上说:"对对,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服务员。"</p><p> 上午10点,47/48京广特快到站,站长特地安排一软卧,扶老伙夫上了火车,又叮嘱司乘人员,务必照顾好老首长,而这伙夫则坚持不要特殊照顾,非要硬坐还要自己掏钱呢[呲牙][呲牙][呲牙]</p><p><br></p><p> 正是:伙夫成了首长</p><p> 忙坏车站站长</p><p><br></p><p> 滕怀安</p><p> 二0二0年七月七日</p><p>👿👿👿👿👿👿👿👿👿👿👿</p> <p>难忘一九七四</p><p><br></p><p> 一九七四年是我参军的第五个年头,头年整个三营由一级战备转为紧急战备,八连由四连一下子调来二十多名战士,补全建制。春节临近,更显紧张。小道消息是要去打西沙。白天谁也不许离开营房半步,晚上和衣而睡。七四年是文革第八个年头,好多属"四旧"的东西已放开了。这不,一个班发了一付火柴盒大小扑克,一个排发了一付指甲盖大小象棋。战士们个个笑逐颜开,虽然全连也找不出几个会下棋的,但仍旧个个乐此不彼,下棋的围了好几层,观棋的比下棋的着急多了,指东指西,马别腿照走不误,象飞到对方的象眼上。那打扑克的什么"斗地主""三打一"统统不会,只会"争上游",输了自己往脸上贴纸条。也难怪,文革中,这些东西属"四旧"不让玩。这边个个忙的乐不可支,那边水塔上警报"嗡嗡嗡"地响了! 几乎同时,前边九连和西边七连连同八连小喇叭响起,营部的两个背八八四步谈机的通讯员,也来到连队,在连长的紧急集合的口令中,战友们纷纷扔下扑克、象棋,按照约定,迅速奔向战备库,背上那装满吃住打用的背囊和伞包,拿上武器,到营房东侧侯车区坐车去飞机场,果然,汽车己到,爬上汽车没走几步,警报解除,老兵们发着牢骚,骂骂咧咧地返回营房,放下武器和伞、背囊,重拾象棋和扑克的残局,可那兴致早以云消雾散了。</p><p> 然而,战备仍然越来越紧,指导员私下说,仗一定要打,可能是打西沙(西沙当时南越占领)只是那里的风有点大。说实话,那时咱心里也有莫名的忐忑,也说不上害怕,部分战友己含糊告诉家里,抽烟的战友早已不抽"新华""游泳",都抽上了"飞马""大前门",我一下了买了四盒"上海",不过了! 享受一下人生吧! 虽然打仗的阴影一直笼罩我们,但我们都不说害怕,毕竟咱们是共产党领导的部队,是不怕死的,这是传统。</p><p> 直到大年初三,解放军报第四版刊登了张永枚的报告散文诗《西沙之战》,知道了在大年初一这天,西沙己被陆战队占领,而且大胜。终于一块石头落地,至于战斗经过,报上没说。</p><p> 战备解除后,武汉码头工人罢工,港口堵塞,码头货物堆积如山,武汉革命委员会告急,上级命令:135团立赴汉阳,卸货!</p><p> 大武汉九省通衢,人杰地灵。由汉口、汉阳、武昌三市组成的武汉市,滚滚长江从武昌和汉口、汉阳中间穿城而过,而汉水又把汉口、汉阳一分为二,所谓两江三市四岸。汉口是主要市区,很大。有"紧走慢走,一天走不出汉口"一说。部队行军经过漫长的解放大道,通过汉水桥和京广线,便来到目的地一一汉阳港,又称扬泗港。</p><p> 扬泗港很大,东、西3、4里长,码头顺北堤一个挨一个,四十多个,我连所在码头是38号码头吧(?),主要卸化肥和毛铁,工人大多数都罢工了,只有几个老工人和开叉车的女工。也不干活,船挤满了码头,所谓码头,就是由岸边伸向江中的栈桥而已,部队到来,码头热闹了,人头攒动,一派生机。这不,码头上的广播正播送着革命现…代京剧《海港》马洪亮的唱段:"……马洪亮探亲又重来……"。</p><p> 宿营地是一条大驳船,几个连住下还绰绰有余,没有舷窗,若大的船舱里两盏红红的灯泡。几张苇席一铺,内务也不用整理了。晚上,江涛"咣当咣当"地拍扫船舷,真是"头枕着波涛‘呀。</p><p> 爬上高处,向北是一片厂房,著名的汉阳兵工厂和清朝张之洞办的汉阳制铁厂就在正北方向,远远望去大门顶上字迹依稀可见。东北方向便是那鹦鹉洲了,很荒凉,很多芦苇,也有几棵树,不由想起少时读过的唐朝诗人崔颢的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思罢,既然崔颢能从黄鹤楼看这儿,那么从这儿也能看到黄鹤楼呀,遂从高处下来,向一在江边垂钓老头打探黄鹤楼的所在,这老头忿忿道:"鬼的黄鹤楼哟,民国初年婊子养的烧了,老子都冇(mao)见。"</p><p> 江波浩淼,水天相连,水很混,虽是初春,但水很湍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三国演义开篇、杨慎词),真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呀。向南望,对面是武昌造船厂,据说是专门造潜艇的,属六机部。向东便是武汉的城标;武汉大桥。这大桥是苏联设计建造,五七年建成。北面龟山,南面蛇山,老人家那首词;风樯动,龟蛇静,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又说:“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真是绝句。老人家一九六六年七十三岁高龄横渡长江,在武昌船厂东下水,在江汉关上岸,十几里呀,叫人佩服。</p><p> 卸货主要是化肥,由一条船挪到另一条船上或岸上,不分昼夜三倒,挺大一个网兜,平铺舱底,而后两人抬一袋,从船垛上把化肥放入兜中,再由吊车吊起,放入另一船,那一袋尿素100斤,开始还不算什么,越干越沉,袋子受潮发滑,抓不住呀。一天下来,身子散了架,回到驳船,只想睡觉。有时上火车正卸毛铁,那形如炉蓖子的毛铁,一块七八十斤,一车皮6o吨,一人一车皮。开工后,但听哔哩叭啦,战友们争先恐后一个劲向车下扔。毛铁很锋利,十几分钟那帆布手套便被磨破,倒个面戴,又破,然后往上挪挪再戴,不出半小时,手套面目全非。一小时毛铁卸完,手指血肉模糊,车站上那工人一阵惊叹:"列大工夫卸了一火车,好快呀!婊子养的。"这"婊子养的"是大嗓门的武汉人的口头禅,不是骂人,而是表示惊叹的意思。武汉人不管男女老幼张口闭口"婊子养的",七一年修团山机场,驻段家岗,我班住水塘东,北边住营部,营部房东大嫂喊她儿子吃饭:“韩拐(其实是国),婊子养的,吃饭喽!~"当时感到很搞好笑,这不是骂自己嘛。时间久了,就明白了,这婊子养的就和四川人的"咯老子"、河南人的"日他嘚"一回事,是个语气助词罢了。</p><p> 大约忙活了俩月,港口疏通,部队忙里偷闲去武昌毛泽东二五年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参观。其后一个星期天,和吴国志、尹法聚偷偷去武汉体育馆,看了一场军体工队和武汉市的一场比赛,见到了43师的那个叫"熊猫"的战友,虽那天负于武汉队,但那个叫熊猫的战友球艺至今难忘。</p><p> 返回营房后,秋天,又返回武汉,这次在汉口航空路,驻武汉体育学院,在汪家墩机场,完成了伊尔一一24和安一一12大飞机伞训,也是我今生最后的跳伞。</p><p><br></p><p> 滕怀安</p><p> 二0二0年七月二十日</p><p>👿👿👿👿👿👿👿👿👿👿👿</p> <p>😁😁 二炮连战友李泽英日记回忆录:</p><p> 战友们还记得吗?从林家大湾出来经羊逻五通口1971年3月15日左右连队到达滠口农场开始野营拉练总结,3月18日拉练总结结束,当时我写了一篇野营拉练有感的日记《军民鱼水情》。3月23日回到营房 ,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常规军事训练。1971年5月20日至6月24日连队进入滠口农场劳动,主要任务是收割小麦。尔后返回营区大约不到半个月的时间,1971年7月5日部队逢命奔赴团山机场施工劳动,在团山机场刘文明连长带我坐直5直升飞机的事至今难忘。这当中我于8月1日开始到团炮兵集训队学习,集训队原计划学习两个月时间到国庆节前结束,不料9.13事件发生,9月14日中央军委向全军发出停止一切军事训练的通知,原计划近日进行的火炮实弹射击也即刻取消。9月14日至9月30日部队在滠口待命,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件,仅蒙笼地透露当前的形势是“内紧外松、上紧下松”。10月1日至11月15日连队进入甘露山战备,10月下旬开始在部队内部传达中央57号文件精神公布9.13事件真相。对于地方传达上头文件精神较晚,连队和老百姓共同看电影时群众还在高呼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祝林付主席永远健康的口号。这期间的主要工作是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1971年10月16日从甘露山返回营房至1972年1月9日继续从事政治学习路线教育</p><p>肃清林彪集团流毒及其对军队影响,把干部和战士的思想统一到毛主席军事路线上来。1972年1月10日全团第二次野营拉练开始 ,但这一次和第一次不同:第一次是到林副主席家乡进行三忠于四无限教育,加深对伟大领袖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的深厚感情;而这一次是去肃流毒,纠正对林彪各人崇拜的错误思想,把思想统一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1月15日我们从林家大湾出来当天乘渡船到鄂城。当时我在日记中写道:千里野营跨长江,喜看江南好风光。涛涛江水伴我行,空降战士斗志昂。在鄂城大冶我们一路参观铁山工厂矿山,深受祖国钢铁事业日新月异的发展所感动。在咸宁境内部队取道贺胜桥向武昌县前进,160里急(强)行军就是在咸宁境内进行的,至今难以忘记。长途奔袭结束后我们在咸宁县横沟区孙田公社五一大队十一生产队甘家湾驻扎时间较长,在这里主要任务是大批判,批判刘丰罪行,肃清林彪流毒在武汉部队的影响。离开武昌市郊青陵公社2月7日近黎明之前部队頂风冒雪通过武汉长江大桥,早上到达驻地后广播里传来陈毅元帅逝世的讣告。滠口依旧是这次野营拉练的终点。</p><p> 从1972年2月中旬起至5月末近4个月时间部队一直在革命村营房驻扎,后期转入第二次跳伞训练。5月31日部队逢命转场到孝感实地跳伞,这一次我们一共进行两次依尔12中速飞机跳伞并胜利地完成了任务。</p><p>1972年7月16日至8月31日连队在塔尔岗水库实施游泳训练9月开始我到团教导队训练,具体负责82无后座力炮教学工作。11月份开始我和李江郭顺斗赴辽宁抚顺朝阳接73年度兵,11月22日返回部队。1972年就这样在政治复杂化、任务多样化、工作艰巨化的气氛中结束了</p><p>作者:二炮连1970年黑龙江战友李泽英</p><p>👿👿👿👿👿👿👿👿👿👿</p> <p>黄继光团二机炮连全家福1971年</p> <p>  😃😃李泽英回忆录</p><p>昨天袁晓平战友发来一张旧照,这是我们连的第一张集体照片我反复看了几遍,进入梦乡满脑子都是当兵时候的那些事。清晨我又翻出照片逐一辩别,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如果没认错的话,这是我们当年的指导员申发财连长孙玉林老领导,这是我们排长罗尚斌战友,这是我们班长刘汉洋程桂年战友,这是……!刚当兵时候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为什么记忆得那么深刻?五十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我们70年兵是二机炮连1969年底重新组建之后的第一批新兵,全连编制106人70年兵就占52人,可以说是半壁江山。我们1970年12月10日走进军营,没有经过太多时间的新兵训练就直接进入了班排。当兵头三个月给我们印象最深的在营区挖地道砸石子,震惊全军的团炮连炮弹爆炸事故就发生在1970年3月9日导致9人遇难殉职。不久从6月到10月连队奉命开赴甘露山地区在马蹄山下安营扎寨开始紧张的战备施工,劈山开石为营区修坑道提供原料,钢钎铁锤的丁铛声和隆隆的炮声伴随着我们整整五个月时间。经过短短的修整连队开始投入伞兵基础科目训练,1970年12月7日至1971年2月7日孝感实地跳伞拉开序幕。期间1971年1月7日至2月3日共进行五次跳伞(含一次夜间跳伞)并园满地完成了任务。伞训结束以后部队没有返回营房,便响应毛主席提出的“野营训练好”的伟大号召踏上野营拉练的征程。2月7日部队直 接从孝感出发,</p><p>经过杨店、长轩岭直达红安城,在全国第一将军县参观红安革命烈士纪念馆接受革命传统教育。接着从红安出发经新洲高坪到达黄冈团凤回龙山公社林家大湾大队,在这里我们参观了林彪纪念馆和林彪当年读书的学堂,瞻仰了林彪旧居并合影留念。我们现在看到这张照片就是当时留下来的。1971年9.13事件发生以后,受当时特定的政治环境限制,在肃清流毒时照片多数被毁掉了,即使留下来的照片片头上的横幅字迹也剪去了。看到新制作的旧居照片我们感谢照片的提供者崔钧战友!感谢照片重新制作人袁晓平战友!以上是我在欣赏故居照片的舜间激发对往事的一点回忆送給我的战友们!顺致战友们身体健康精神愉快阖家幸福!</p><p><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span></p> <p>😁😁郑安勋回忆录</p><p>我和霍宗志住在靠近卫生所那间房子,早晨霍宗志起得早,他要吹号叫醒全营战士起床了,我也起床了,洗刷后,刚走进值班室,刘子林营长也进了值班室,他说:“小郑,咱营要去武汉大飞机跳伞,你到团里找吴副团长和他一块去武汉机场给咱们营去设营。去时不要带行李,大概就一个星期左右。”我一听说心里很高兴,去大武汉我平生第一次啊!多么向往的地方啊!</p><p>吃过早饭我背上发白的跨包,扎上腰带,快步向团部走去,走进团司令部值班室,团部通信班龚文君、我的老乡冯彪,格外亲热,寒暄了几句,我问;“吴副团长上班来了没有?”冯彪说:“时间没到,稍等一会儿。”正说吴副团长来了,我立正向他敬了个礼,说明来意,他说:“好,我们马上走”。外边停了一辆吉普车,我俩一起上吉普车,说实话,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吉普,一路风景,别提有多高兴了,到了机场,我俩住进了招待所。剩下的事我不说,战友们都大概知道了,无非是吃喝拉撒住行、训练场所、叠伞场地等等……。和吴副团长跑前跑后五六天,终于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说起特级战斗英雄,我们小兵们只有望尔崇敬的心情,其实吴副团长很好相处,忙了几天,忙前忙后混熟了,不拘束了,晚上睡觉前他对我说:“小郑,明天礼拜天多睡一会儿”。我心里想,忙活几天了,说武汉好现在连影儿也没见着。我忙说:“副团长,你对武汉熟,明天你带我到市里玩一天。”没想到副团长愉快地答应了。第二天我俩坐公交车去了长江大桥,可惜没留影,下午两点左右,他对我说:“小郑,带你上中山公园逛一圈,”我说:“好啊!”坐上公交在公园门口下车,我现在还记得中山公园在解放大道门朝南,一八年九连武汉聚会,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我俩进了公园桂花香味朴鼻而来,沁人心田,放眼望去,路边油绿的桂花树站立两旁,草坪像绿色的地毯,他拉着我的手到草地上,用双手提了提那显的宽松蓝军裤,一屁股不讲究的坐在草地上随手摸进兜里,我知道他要抽烟,我赶紧从兜里取出烟给他递了一支烟,同志们千万不要认这是我拍马,其实我不抽烟,来之前,营长交待过去要接待人、联系人、要热情。来之前我买了一盒武汉烟厂的烟白鹤牌,三毛柒分,其实刘营长经常抽的是那两毛一分钱的前进。我问副团长:“您是一级战斗英雄,把你的战斗故事讲一下吧。”他抽着烟微笑不说话,我想着法儿引他说话,“我们营部李参谋给我讲在朝鲜战场第几次战役,他差点当了美军的俘虏,他藏在草里,白天睡,晚上行,整整走了三个晚上才赶上了大部队。”我这一说他的话匣子打开了,他笑着说:“那是第几次战役,电影经常看到我们打胜仗,我们也有打败仗的时候。有一次,师首长给我下了命令抓几个美国舌头”,我连忙问:“什么是舌头?”他说:“就是俘虏,我带六名战士出发了,我们摸进美军驻地,抓了三个美国兵,刚走出驻地被美军发现了,美军倾巢出动,枪声大作,响成一片,这三个美国兵听后边他们的人追上来了,睡在地上耍起了死狗,后边三个战士已经和敌人接上火,这三个美国兵块头大,拉又拉不动,情况非常紧急,旁边的班长问我,“连长,天马上就要亮了,怎么办?”我一把抓起班长的冲锋枪,扣动搬机一梭子把三个美国兵全报销了,我乘天还没亮,带着六名战士回到了驻地。我心里想,虽然没完成任务,能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带着六名战士能毫发无损的回来,也是大功一件,我连忙问:“回后首长肯定要嘉奖你。”只见他嘴一撸头一歪:“奶奶的,回来受了处分,把我的连长降为排长”。然后哈哈大笑,人常说“话不投机半句多,遇到知己千句少”。我们说的很投缘很愉快,接着还谈了回国后在明港的一些趣事,把我笑的前仰后翻。四点多了,我一把把他从草地上拽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出公园坐公交返回驻地。</p><p>吴勇副团长去世了,他那李云龙式的一级战斗英雄形象永远活是我们心里!</p><p>&nbsp;</p><p>&nbsp;</p><p>&nbsp;</p><p>郑安勋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2020年6月30日</p><p>😁😁😁😁😁😁😁😁😁😁</p><p>&nbsp;</p><p>&nbsp;</p> <p>  王忠友回忆录</p><p>引子 ____王忠友</p><p><br></p><p> 当年三炮连,那可不一般, </p><p> 空军排先进,多年是模范。</p><p> 话说时光流转到二十一世纪七十年代,正是国内外形势风云突变,反帝反修任务艰巨,刚刚结束中苏珍宝岛战争之际。七零年一众小青年,响应党的号召,从山西、河南、河北、黑龙江,应征入伍,来到上甘岭上打出军威、国威的英雄部队。耳熏目染,首长的关怀,老战友的传帮带,逐步适应了部队的战斗生活,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空降兵战士。回到地方几十年,每每想起,还是难忘那部队激情燃烧的岁月。队列操守,枪炮演练,伞降特训,野营拉练,农场劳动,支农插秧,长江码头卸货船。一桩桩,一件件,时常出现在梦里,时常在脑海中回绕,时常在眼前闪现。</p><p>😁😁😁😁😁😁😁😁😁😁😁</p> <p><br></p><p><br></p><p><br></p><p>王忠友回忆录</p><p>😁(一)初到部队</p><p> ——王忠友</p><p><br></p><p> 带着乡亲们的嘱托,到部队好好干,怀着既激动又留恋的心情,蹬上了焖罐车,经历了几天几夜的旅程,来到了梦寐以求的目的地,军营。由于是夜间,一下火车,好家伙,漆黑一片。只有那站台附近亮堂一点儿,原来是离部队最近的一个小车站——横店。</p><p> 下车后,排好了队,在接兵首长的带领下,步行来到了军营。军营的路口,有一队老兵,敲打着欢迎锣鼓。咚呛,咚呛,咚咚咦咚咦咚呛!非常悦耳,感觉心情非常舒畅。进到操场,连夜把我们分到了各个支队。(我们黑龙江兵是一支队接的)到三支队,也不知是那个广场上,由分兵的领导一扒拉,就来到了三炮连。</p><p> 第二天就赶到了连队的住地——滠口农场。(当时连队任务在农场)新兵到齐后,接着就是一个月的新兵连训练生活。当时七连的新兵也在一起代训。住的是筒子楼,(后来听说是气球库)打地铺,铺稻草,中间码着一溜粮食袋子,两边睡人,也挺舒服的。就是有老鼠出没,挺吓人的。那大老鼠也有本事,那么高的墙壁,蹭蹭蹭,转眼就上到了球库房顶上</p><p>👿👿👿👿👿👿👿👿👿👿👿</p><p><br></p> <p><br></p><p><br></p><p>😁😁(二)新兵连记忆</p><p> ——王忠友</p><p><br></p><p> 新兵连主要是学习了解部队日常规章制度,军人的职责,纪律,队列训练。记得这些都是新兵连指导员杨东印亲自宣讲。(杨当时是我连付指导员)那人特好,讲话很有水平,逻辑性很强,说话慢条斯理的,他的河南话语调也很好听,后来调营部指导员。听说他已经过世了,好人一个。</p><p> 记忆最深刻的是新兵连那一堂别开生面的政治教育课——忆苦思甜。</p><p> 那时还没有取消成分,能当兵的都是贫下中农子弟,讲究根儿红苗正,无产阶级立场坚定。进行忆苦思甜,是提高政治觉悟最有效的教育方式。会场布置很简单,胆庄重严肃,由老兵们为新战友表演了“收租院”等节目,痛斥了剥削阶级的残忍,穷苦百姓生活的艰辛。大家深受教育,会场是哭泣一片。记得当时还有新兵代表发言,是我同乡战友佟玉松。(佟是下乡青年,已过世。)他讲诉了在 下乡时一个地主婆破坏集体,拉拢腐蚀他的事情。他的发言稿件,被连队作为政治教育材料,后来经过整理投给了湖北日报社,被采用,发表在湖北日报上。整台节目都是江正喜老战友编排和主演的,他太有才了,唱歌加指挥样样都行。连队演沙家浜他任总导演。合肥聚会见了面,拍了照。</p><p>👿👿👿👿👿👿👿👿👿👿</p><p> </p><p><br></p><p><br></p><p> </p> <p><br></p><p> </p><p>(三)小连队,演大戏</p><p> (沙家浜)</p><p> 样板戏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不说它产生的意义和目的,单说在当时仅凭我们一个小小的连队,加之部分首长的爱人,就把沙家浜剧组办的红红火火,军内外演出,受到一致好评,提高了三炮连的知名度,在当年部队建设和活跃部队文化生活 ,起到了促进和带头作用。</p><p> 记得组建时,指导员罗德新总负责人,袁丁贵副连长负责具体事务,团里副主任刘八号坐镇。总导演江正喜老战友。聘请了胡副教导员的爱人池凤英大姐主演阿庆嫂,刘八号的爱人扮演沙奶奶,吴副团长爱人扮演少女,王林魁团长爱人也都参与其中。我连更是人尽其才,精挑细选。主要角色,郭建光由刘守纪(伞训教员)扮演,叶排长由马强(三排长)扮演,沙四龙由苑新卯扮演,胡传魁由崔贵发扮演,刁德一由褚福全扮演,刁小三由万静(五班长)扮演,陆朝顶演副官,唐金山演——李某华演书记。新四军战士由王忠友,李福利,王子江,黄德安,袁志斌等出演。乐队阵容也很强,鼓板张国政,京胡宋国建,二胡王玉民,佟玉松,——,笛子邹永全。</p><p> 这样一帮没有经过专业学习的门外汉,硬是唱响了沙家浜这台京剧大戏,唱出了名声。师里,军里汇报演出,受到了各级首长的表扬,更是到过林家大湾(当时林副主席的家乡)慰问演出,并参观了林彪旧居,林读过书的学校。到林家大湾演出是冬季,部队野营拉练到了林家大湾。当年我们班在留守,我是和池凤英大姐这些女演员,乘坐汽车由营房专程赶过去的。一路上唱着歌,别提多高兴了!因为那是到林副统帅家乡去演出,夜晚演出,天气很冷,大家都冻的不行,特别是沙四龙的扮演者,我们的新卯小弟,只穿一件开怀的坎肩儿……虽然天冷,能为百姓演出,心里还是热乎乎的。</p><p> 剧确实不是那么好演的,大家都付出了辛勤的汗水,特别是担任主演的几位同志,记台词,练唱腔,勤学苦练,表演非常成功。美中不足的是,我扮演的新四军,每次打车轮把式,都把相邻战友的帽子刮掉,记得在军大礼堂演出,又出糗了,是刘八号从后面捡起来给戴上的。事情过去了几十年,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满有意思的。</p><p> ——王忠友</p><p> 2020.7.4</p><p>👿👿👿👿👿👿👿👿👿👿👿</p><p><br></p> <p>(四)挖渠大会战</p><p> —王忠友</p><p> 呵!好大的农场啊,一眼望不到边……(据说一块地有_八千亩的,一万二千亩的)</p><p> 滠口农场,是我们部队的农场,也是重要的学农基地。各部队轮流到农场劳动,战士们通过劳动,既学习了农业技术,又锻炼了身体,既培养了吃苦耐劳的精神,又提高了政治思想觉悟。</p><p> 农忙季节,住场部队忙不过来时,也会临时派人增援。我们连就去除过草,撒过肥。记得撒肥那次是雨天,战友们穿着雨衣,带着脸盆,(装化肥用)俩眼儿串上了绳子。坐着汽车来到了农场。下车后,农场负责人简单讲了一下撒肥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当时我就在心里琢磨,都是农村来的,谁还不会咋的。其实不然。当时往豆田撒的是突尼斯进口的速效肥,硫酸铵,肥效期短。雨天撒,就是要它迅速融化,滋润苗下,快速起到肥效。说干就干,大家快速用脸盆装上肥,把盆挎在脖子上,双手抓肥淋撒。撒着撒着,就感觉觑的眼睛难受,怪不得场负责说注意点儿,不要把肥弄到眼睛上。虽然下着雨,穿着雨衣,呼呼啦啦的,不得施展。但是大家干得非常起劲儿,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这就是三炮连的传统。</p><p> 最艰巨的任务,是农场挖防洪渠大会战。</p><p> 这个大水渠可真不简单,那叫一个大呀!</p><p>要求上口宽20米,底口宽2米,渠深5米,每一跑米就要挖五十多方土,真是任务艰巨的是大工程!接受任务后,连排班各级紧急动员,战士们磨拳擦掌,铆足了劲儿要大干一场。投入任务后,大家是你追我赶,挖的挖,抬的抬,整个工地简直就像一条翻滚着的长龙,场面真是壮观!</p><p> 为了抢进度,各连都是贪黑起早,争当排头兵。连排干部带头抢挖,抢抬,起到了模范作用。几天下来,战士们手上磨起了泡,肩膀揉肿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喊累。越往深挖,土越粘,土抬子,苕箕子倒土都费劲了。有一天我捡到了几根铁丝,用它拧成了网,第二天一试,果然好用。并在全连推广了,加快了进度,我还由此受到了连队的表扬。</p><p> 整个任务完成后,上级进行了验收。那标准,两边上下都上线,绷儿直。斜面整修得贼平。这就是军人的作风,部队的标准,干啥像啥,高标准,严要求。这样的军队才能打胜仗。</p><p> 2020.7.5晚</p><p>😃😃😃😃😃😃😃😃😃😃😃</p> <p>【永远是祖国一兵】</p><p> (我的一点感想) </p><p><br></p><p> 我们曾经当过兵,经过军中锤炼,</p><p>逐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p><p>几年的部队学习生活,艰苦磨炼,铸就了军人特有的人生品格,热爱祖国,热爱人民,无私无畏,舍己为人,永远是我们的座右铭。</p><p><br></p><p> 我们在部队,虽然没有什么突出的大事迹,但是都圆满的完成了应尽的义务。当干部的转业进了城,当了公务员,有了铁饭碗;当战士的,那来回那去,多数依然在农村 ,少数成工人,飞黄腾达是个别的。不管是当官的,做工的,种地的,只要是从军营里走出来的,都是一个脾气,信仰坚定,严于律己,勇于奉献,不骄不躁,率先垂范,在不同的岗位上,做着同一个工作——报效祖国!</p><p> </p><p> 如今,我们大多进入古稀之年,离开了工作岗位。只有生活在农村的少数兄弟,还在亲吻着终生爱着的土地,辛勤的劳作着。既能改善生活,又能为国家多一点儿奉献。</p><p><br></p><p> 我们生活在祖国的四面八方,环境各不相同,条件各有差异。住的不在是军营,但有时还是会梦醒在战友的鼾声里;我们穿的不在是军装,但走起路来还是那么雄纠纠气昂昂;耳边不再有军号嘹亮,但祖国的飞速发展变化,时刻在催人奋进,每取得一个成就,都使人热血沸腾,我为祖国骄傲,我为祖国自豪!经历过军中锤炼的我们,血液里永远流淌着忠诚祖国的初心,骨子里永远是祖国一兵!</p><p><br></p><p> 王忠友</p><p> 2020.7.7</p><p>👿👿👿👿👿👿👿👿👿👿👿</p> <p>《难忘的一段经历》____池凤英</p><p> 忠友弟的短文《小连队,演大戏》,写的真好,我有同感。一个连队,能把专业剧团演出的一台大戏,搬上舞台,真的不可思议,太不容易了。我对京剧一窍不通,但为了宣传毛泽东思想,还是和大家一起学习排练,困难可想而知。团政宣传股,送来一台录放机,我每天跟着机子学习唱腔,熟悉台词,一遍一遍的学习磨练。在导演江正喜,京胡宋国建的帮助下,逐步适应。但困难压力很大。那时孩子幼小,不断有病。老胡又在外支左,每天背着孩子,由革命村到连队排练。天气又熱,特别是到軍部和外地演岀,更是困难。没法,只好把孩子送到武汉老娘那里。在连队排练,有時回去晚了,心里害怕,就让左右邻居都把所有灯打开,虽然影响大伙休息,但大家都能理解。</p><p> 每当想起在军营里和大家一起排练,同台演岀的日日夜夜,我就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我一生中最有意义,最值得怀念,最难忘的一段经历!</p><p> 池 凤 英</p><p> 2020/7/6</p><p>😁😁😁😁😁😁😁😁😁😁😁</p> <p>池凤英大姐</p> <p>3.9死难烈士五十年祭</p><p> </p><p> 五十年前,</p><p> 团炮连一发可恶的炮弹,</p><p> 八个鲜活的生命离我们而去,</p><p> 还有八位战友伤残。</p><p> 至今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仍在眼前浮现:</p><p> 现场惨烈,</p><p> 硝烟弥漫,</p><p> 倒下的战友,</p><p> 或无声无息,</p><p> 或惨烈的呼喊。</p><p> 参加抢救的战友,</p><p> 气喘吁吁,脚步慌乱。</p><p> 卫生队的走廊上,</p><p> 灯光昏暗,</p><p> 受伤的战友痛苦呼喊,</p><p> 死去战友静静地躺在地上,</p><p> 或曲或倦,</p><p> 八位亲爱的战友,</p><p> 再也听不到我们那撕心裂肺的呼唤!</p><p> 木兰山垂首,</p><p> 滠水河呜咽……</p><p><br></p><p> 难忘师礼堂追悼大会,</p><p> 人群肃立,</p><p> 哀乐回旋。</p><p> 忘不了战友们无声的低泣,</p><p> 还有那你的父母一声声痛苦的呼唤!</p><p> 八位烈士的遗象,</p><p> 高高地掛在会场上边,</p><p> 最后的一位,</p><p> 似曾相见,</p><p> 他是我老乡,</p><p> 黑龙江省克东县,</p><p> 参军来时我们坐一列闷罐。</p><p> 他的遗象是铅笔画就,</p><p> 参军不到三个月啊,</p><p> 他还没来及照一张照片!</p><p> 年代久远,</p><p> 忘记了他的名字,</p><p> 只记他个子不高脸很圆。</p><p> 他才刚满十八岁呀,</p><p> 怎不叫人心痛扼腕!</p><p><br></p><p> 高庙山的西坡面,</p><p> 你们那座座坟莹,</p><p> 低矮的墓碑面向西南,</p><p> 那是你们来的方向,</p><p> 从那儿可以回养育你们的家园。</p><p> 每每我们演习高庙山,</p><p> 战友都要走过你们的墓前,</p><p> 低矮墓丘荒草萋萋,</p><p> 没有供品和纸钱,</p><p> 小小的墓碑字迹模糊,</p><p> 似乎也没有人来给祭奠 !</p><p> 战友们蹲下身来,</p><p> 拔去坟上荒草,</p><p> 再点上一支烟,</p><p> 猛吸一口,</p><p> 再把它插在你们墓前。</p><p> 大家默默无言,</p><p> 难言的话语在心中默念,</p><p> 这高庙山的喊杀枪炮声,</p><p> 你可曾听见?</p><p> 战友的思念,你可知晓,</p><p> 还有你那年迈的父母,</p><p> 那份悲伤和思念,</p><p> 一年又一年 !</p><p> 你们把生命定格在二十来岁,</p><p> 把一切留在楚荆南天 !</p><p><br></p><p> 战友,</p><p> 亲爱的战友,</p><p> 你应该知道,</p><p> 咱们永别整整过去了五十周年!</p><p> 如果健在,</p><p> 或早已退休,</p><p> 或赋闲田园。</p><p> 早已儿孙绕膝,安享晚年。</p><p> 而今咱兵强马壮,国泰民安。</p><p> 我们也步履蹒跚,人到暮年,</p><p> 也有些不尽人意,</p><p> 但我毕竟还活着,</p><p> 比你们整整多了五十年。</p><p> 一曲"怀念战友",</p><p> 总能触及我们的泪点,</p><p> 我们是战友啊,</p><p> 共同战斗在一个营盘。</p><p> 抬头也见,低头也见。</p><p> 往事历历在目,</p><p> 犹如昨天,</p><p> 熟悉的声音,耳边绕缠。</p><p> 熟悉的面孔,时而浮现。</p><p> 愿逝者安息,生者康健。</p><p> 愿天国里没有烦恼苦难,</p><p> 愿生者子孙幸福,</p><p> 万事如愿 !</p><p><br></p><p> 值3.9死难烈士五十周年,小诗一首,以示纪念。爆炸发生时,余与付班长陆玉任正在七连前平台处,距爆炸处百余米,现场惨烈不忍睹。后参与抢救并与全连跑步去卫生科献血,是夜狂风大作。</p><p><br></p><p> 附:</p><p> 无 题</p><p><br></p><p> 清明时节风萧萧,</p><p> 往事如烟心如潮。</p><p> 岁月悠悠思念兮,</p><p> 天国战友可安好?</p><p> 又是草长莺飞时,</p><p> 心碎魂断梦牵绕,</p><p> 凄凄望断南飞雁,</p><p> 小诗一首当纸烧!</p><p><br></p><p> 己亥清明</p><p><br></p><p><br></p><p> 滕怀安</p><p><br></p><p> 二0二0年建军节前</p><p>👿👿👿👿👿👿👿👿👿👿👿</p> <p>忆三,九惨案</p><p><br></p><p>五十年前的三月九日,小雪倘未完全融化,残雪点点,泥泞斑斑。</p><p>下午晚饭后,我在营部门前打兰球,球场还没全干,有的地方还有积水。打完球后回到住室,(当时连队还在三营部后面),一排在最东面,我到路东面的洗水间打盆水准备洗脚,一只脚刚放到盒里,就听到了爆炸声,当时是新兵也不知是啥爆炸。突然听到外面路上人声鼎沸,呼声大作。我顾不得洗脚,光着脚跑了出来,就看到有人抬着伤員朝东面卫生队跑去。</p><p>后来才知道是团炮连炮弹爆炸。我记得当时团炮连的连長叫李万华,原是我连付连長,济南人,高个,很胖,人很好。</p><p><br></p><p>关安民2020.7.24</p><p>😁😁😁😁😁😁😁😁😁😁😁</p> <p>70年3月9日,已过半个世纪,回想起来历历在目!一声巨响,把正在挖防空洞的我惊出洞外!回到地面,就发现团部机关有几个领导往北跑,一个参谋告诉我,团炮连(当时两个团炮连)发生了爆炸,死伤数字暂不祥!尸体横飞,残不忍赌……,一回儿,师、军、武汉军区空军、武汉军区司令员等,多少车停在团部操场!司令员持枪找该连长,骂娘!不是团里掩护,后果可想而知!后来尸体火化后,我们井卫排在革命村站岗守着骨灰,死者有河南方城的老兵,有七O年河北张家口的,黑龙江的河南其它地方的七O年兵!</p><p>作者:杨顺才2020.7..25</p><p>👿👿👿👿👿👿👿👿👿👿</p><p><br></p><p><br></p> <p>霍宗志战友回忆录1</p> <p>霍宗志战友回忆录2</p> <p>霍宗志战友回忆录3</p> <p>`</p><p><br></p><p> 那些年,那些事</p><p><br></p><p> 话说连队从段家岗接命令撒出,是夜风雨交加,战士们个个犹如落汤鸡,至午夜,进入甘露山,进驻一个叫毛屋店的湾子,至11月15日左右,由上而下传达中央第57号文件,公布9.13事件真相,即林彪叛逃,折戟沉沙温都尔汗。官兵闻听无不大惊失声,付主席、国防部长,好好的一个付统帅,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差使,跑个球呀。这头晚上,放映电影《伏击战》(阿尔巴尼亚),那时放电影前总加映些新闻简报,当出现你的光辉形象时,我们还和当地群众共同山呼万岁,祝你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可转日在甘露山的山沟里,团长宣布林已叛逃苏联,当时咱个个呆若木鸡,晴天霹雳。尔后,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讨论,如此这般前后约20多天。中旬回营房,继读批林,肃清其流毒和影响。凡涉及到林彪和林立果的书藉、图片等一律消毁,(余曾在林的故居照了一张相片也上交消毁),据传军区、空军乃至15军都有人上了贼船。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慌慌不可终日。</p><p> 七二年一月,部队进行冬季野营训练,一路餐风宿露,跋山涉水直奔黄岗林家大湾,和去年不一样,去年去林家大湾是瞻仰参观,而今年则是肃清流毒。15日前后,在团风坐轮渡渡过长江,抵鄂城,又去大冶,宿一山清水秀之山村,虽己寒冬,但此处处处如春,苍松翠竹,棕梠遍地,真乃世外桃源矣。越日,去武汉钢铁公司参观,在那个宋朝便已开采冶炼的老铁山,见识了铁矿的开采、运输、选矿、球磨乃至冶炼全流程。十里钢城,浓烟滚滚。那四个高炉,其实我们在滠口农场也能望见。在炉前碰到很多东北老乡,他们都是十多年从鞍钢支援武钢的,那久违的大楂(cha)子味的乡音让人倍感亲切。</p><p> 数日后,队伍开拔,晚饭即出发,昼夜行军一百八十里,且还是那羊肠小道,左拐右拐翻过鱼脊山,战士个个早己气喘吁吁,脚上水泡连连。其中苦累,各位都有体会,不一一赘叙。</p><p> 至晚七时许,队伍宿咸宁县横沟区孙田公社,村子叫么甚忘了。此时人困马乏,人人疲惫不堪,此时饮事埋锅造饭。黑灯瞎火,好容易摸到住处,乃一阁楼,"楼"下卧数头水牛正憩,但闻四处臭气熏天。此地穷山恶水,百姓生活困苦,卫生极差。到处牛粪池,家家墙上糊满牛粪,如北方大饼子状,以此当柴烧火做饭。但此时余等也顾不了许多,胡乱地找来稻草铺下则个,躺下,静等开饭号声。</p><p> 此时战友王秋良道:"喝酒可以解乏也,不知上何处能沽些酒来吃?"余道"吾与汝出去转转。"遂与秋良顾不上浑身疼痛难捱,脚上水泡穿心,起身四处打探。一步一瘸约半个时辰,方在湾子北首觅得一门市部,千呼万唤,店小二开得门来,此时早已大黑,小二掌上灯,见是二位军爷,遂满脸堆笑,唱个大诺道:"客官买些么甚?"余道"可曾好吃的?"小二道"有猪肉罐头。"余道;"再给我等沽一斤好酒。"遂递上水壶灌上半壶,与小二唱个诺,跌跌撞撞返回"楼“上。</p><p> 阁楼上,战友们用饭己毕,大多和衣而眠。炊事班太累火烧得太急,饭夹生了,菜又无甚好菜,如同嚼腊。战友们胡乱扒了几口,又胡乱地倒地睡下则个。余与王秋良筛了一大碗酒,你一口我一口对吃。此时余等皆初次吃酒,吃得又急,只觉奇辣无比,倾刻,二人便如同饮了蒙汗麻,只觉头晕脑涨,天旋地转。咯老子!什么鸟酒。但见王秋良那厮一会儿便悄然倒下,鼾声如雷矣。余也衣服未脱,一枕梦黄樑矣。</p><p> 午夜子时,余该带哨了,二班长曹国政好容易寻到我班那阁楼,天太黑,这厮被楼下拴牛的牛缰绳绊倒,弄了两手牛屎,气得那厮哇哇乱叫,上得阁楼之上,朝余踢一脚,吼道;"龟儿子,咯老子快起来上岗。"骂咧咧边离开。而余张目坐起,口里应答,可身不由己,又倒头睡下。咯老子,太累了!</p><p> 待醒时,日己三竿,在此处休整数日,俄尔沿京广线北上,经一叫贺胜桥的小站,据说老蒋当年北伐,叶挺任先锋,在此与北洋军激战,,大获全胜。次日,队伍开拔去武昌县途中,时北风呼啸,俄尔下起大雨,战士们纷纷取雨衣穿上,但后有背包武器,雨衣仅遮住后边,前边只能任雨浇透。那雨实则不象雨,打在脸上如沙子一般,不一会前身衣服经风一吹,顿成盔甲!战士个个侧身潜行,又是一场艰难行军。傍晚,行至武昌县营地,找来柴草烘烤冰衣裤,此夜无话。</p><p> 越二日,傍晚早早开饭,经武昌市,过武汉大桥,而夜行军既不影响交通,又不有碍观瞻。在高高的大桥上,整个武汉三镇尽眼底,但见万家灯火,居高临下,江汉关钟声由远而近,战士们大多都是第一次来大桥,顿时疲劳顿失。</p><p> 绕过龟山,来至宽阔的解放大道,此时己是子时,夜深人静,偶有车辆驰过。解放大道灯光辉煌,战士大多没来过武汉,恰似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左顾右盼。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老活说,紧走慢走,一天走不出汉口。至拂晓,队伍行至郊区洪山一带,灯光渐暗,人也倍感疲劳,不知不觉己行军一百多里了,大家不声不响地走着,不再东张西望。待营部号目霍宗志响起(八连司号员白砚臣累得连杀猪号都吹不响了),立刻放下背包,我班王秋良则直接坐下,靠在背包上,片刻,鼾声如雷。</p><p> 天亮后,营部传令兵传令连长:"宿营地,滠口。任务,挖沟。"顿时,一片哗然:"卧槽,咯老子又是滠口,TmD又是挖沟。日它先人哟!</p><p> 牢骚归牢骚,服从还服从。军人嘛。不过那八千亩真叫人生畏,那顺口溜怎么说来着:"晴天一块铜,雨天一包脓。白天累到死,晚上数星星。"其中的辛苦,想来各位刻骨铭心。除非你是个信球!(河南方言,傻瓜)</p><p> 若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p><br></p><p><br></p><p> 滕怀安</p><p> 二0二0年十一月十日夜匆匆</p><p><br></p><p>,</p> <p>八连的战友们,弟兄们:</p><p>明天,我们即将离开这万水千山大酒店,返回自己的家园。</p><p>三天,是那么短暂,我们从天南海北相聚万水千山大酒店,见到了久违的兄弟,又回到魂牵梦绕的八连!</p><p>短短三天,我们把酒言欢,知心话儿还没说透,久别情谊没诉完。</p><p>一別四十多年呀,光阴如梭,往事似烟。恍惚如咋曰,弹指一挥间。</p><p>那年冬天或春天,咱们正值青春少年,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宁,为了咱们的理想和信念。</p><p>带着亲人的嘱托,乘上一列列闷罐。</p><p>从白山黑水,晋冀川陝。从齐鲁江淮,皖南中原。</p><p>来到了云泽楚天,黄陂辛店。来到了特级英雄黄继光的部队,空降兵135团3营8连!</p><p>在八连的那些年,我们兄弟一般,一个屋里睡觉,一口锅里吃饭。一起学习,讨论,一起野营,训练。</p><p>忘不了老连长孙占训音容笑貌,还有郭振生老指导员,深夜查铺,嘘寒问暖,老大哥一样,亲切而又威严。</p><p>忘不了老班长谢云江,张国文,陆玉任,范成轩,手把手教我们穿衣叠被,齐步正步,左转右转。还有那生病时老兵给你端来了热腾腾的病号饭。</p><p><br></p><p>虽然我们没上过战场,但也经过生死考验。</p><p>谁能忘记?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一级战备,枕戈侍旦。孝感跳伞,三肿三消,咬紧牙关。离机,平台,叠伞,男子有泪不轻弹。那勇敢地一跨,银花朵朵,撒满八百米的蓝天!</p><p>谁能忘记?那不高的高庙山,杀声阵阵,弥漫的硝烟。还有那夏家寺水库武装泅渡,硬是晒脱了几层皮,练就了水中蛟龙浪里翻!</p><p>谁能忘记?七0年的冬天,咱们走大悟,经新县,驻麻城,至红安,过咸宁,奔黄川。千里跃进大别山,淌冰河,攀悬岩,夜翻鱼脊山,昼夜奔袭180里,脚上的血泡一串串。</p><p>谁能忘记?滠口那八千亩,我们挖沟排涝,铁锹磨破双手,扁担压肿了双肩。还恩施支左,历尽风险,团山机场,推土制砖……</p><p>湖北大地,到处都有我们洒下汗水,到处都有我们的脚印串串。</p><p>八连是我们的人生起点,在八连,我们学会怎么做人,在八连,我们练就一付好身板。在八连,多少人思想升华,入党提干。</p><p>八连哪八连,有我们一生的思念和情感。岁月蹉跎,往事件件,岁岁年年,渐行渐远。难以释怀呀,八连!</p><p>那熟悉军号仍响在耳边,沙场点兵,挑灯看剑。八连啊八连,一辈子的记忆,一时的战友,一世的怀念。永远的好兄弟,情谊割不断!</p><p>今天,我们步履蹣跚,风烛残年。愿各位弟兄千万保重身体,赶上了这么好的社会,争取再活它三二十年!</p><p>大聚己不可能,小聚可从实现,还有微信,动动手指,互道平安。告诉战友你还健在,省得弟兄惦念。</p><p>衷心地感谢战友,孟总孟老板,感谢您的盛情款待,让弟兄们如同来到家里一般。</p><p>感谢郑州的王晋中,张国平,杨振海,还有老实巴交刘喜全,为了聚会,无私奉献,鞍前马后,无悔无怨。战友的那份情怀,永远让我们思念,除了说声谢谢,勿需他言。</p><p>最后,祝各位老哥,兄弟,军嫂身体康健,安度幸福晚年。愿咱们的孩子们合家幸福美满,事业发展挣大钱。</p><p>祝大家一路顺风,旅途平安!</p><p>再见吧!战友。再见啦!八连!</p><p>把杯举起来,干!干!!干!!!</p><p>滕怀安 2018年10月12日。</p> <p>  《老树新生》</p><p>(一日兵⭐ 一生情)</p><p><br></p><p> 瑟瑟秋风绿映黄</p><p> 珠光矍铄骥枥狂</p><p> 枯藤醉笑风摆柳</p><p> 老树生花别样情</p><p> 🍀 🍂 🌴 🍁 </p><p> 四季流年通彼岸</p><p> 情憨意厚忆当年</p><p> 国防绿衬星章艳</p><p> 兄弟花开并蒂莲</p><p> ⭐ 👬 👫 ⭐ </p><p> 洒泪离分半纪程</p><p> 寂寞凉薄绪难平</p><p> 忽闻盛宴传号角</p><p> 重逢相拥乐癫景</p><p> [跳跳][发抖][怄火][转圈] </p><p> 千言万语从何起</p><p> 一杯老酒倾心声</p><p> 月明星晖穹苍满</p><p> 一夜春风碧草鲜</p><p> 🌾 🌾 🌾 🌾 </p><p> 吾辈虽不似从前</p><p> 践行碧血丹心愿</p><p> 轩辕兴旺桑梓美</p><p> 盛世家园朋又还</p><p><br></p><p> 王忠友</p><p> 2020.11.18</p><p>注:轩辕—指中华民族。</p><p>桑梓—指故乡,家乡。</p> <p>、</p><p> 武 装 泅 渡</p><p><br></p><p> 一九七二年七月中旬,连队经过一上午行军,下午来到黄陂塔尔公社(又叫塔尔岗)一个忘了叫么什湾的小山村,参加武装泅渡训练。</p><p> 房子在我们来之前,由先遣组就号好了,我班驻地在村子西南角,是一排二十多家房子,和咱营房一样,很整齐。不象其它村子乱八七糟地盖,一打听,原来他们都是水库搬迁户。房东40左右岁,儿子是残疾,10多岁。父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门口向南便是公路,向西南望去四、五里地便是那高高的木兰山,山顶一高一低西个山头上,青砖黛瓦的建筑依稀可见。</p><p> 武裝泅渡,顾名思义就是从实战出发,带上武器游泳渡河。部队以前从未训练过。考虑到南方湖泊水网地带作战,也为以后水上跳伞训练打下基础,故先摸索一下武装泅渡的方法。</p><p> 训练场地在离地南边三四里夏家寺水库(又叫塔尔水库),水很深,也很清彻。水库边上高山映在水中,很美,让人有点心旷神怡。 </p><p> 武装泅渡采取蛙泳,蛙泳简单易学,且能负重耐久,适合武装泅渡。</p><p> 训练是辛苦的。战友们大部分是北侉子兵,接触水的少,自然会游泳的少。不似南方藉的,大部分是"称砣",即便那所谓会游泳的,也不会蛙泳,只会些什么"狗刨",或踩水、自由式游泳一类,和蛙泳两码事。</p><p> 蛙泳,形象一点说就象青蛙一样游动,即:双臂往后弯曲、划动,低头入水憋气,双腿弯曲,尔后抬头出水面吸气,双臂并拢伸直,同时双腿后蹬。如此反复。</p><p> 说起容易,但做起来较难,连队先把一些对游泳略知一二的同志先组织起来,先行一步成立教练队,我生在海边,从小夏天几手天天泡在水里,无师自通,会踩水。于是我和马根跃、吴国志等五六个会水的不到一上午,学会了蛙泳,自然成了教练。</p><p> 等到我们训练其他战友时就不那么容易了,开始训练时,在水库边,先筑一个四十公分土台,战友只穿短裤,腹部卧在土台上,四肢悬空,按蛙泳训练要素伸臂蹬腿,抬头低头,如此这般。掌握训练几天后,再到一米左右的浅水区,一人托起另一人腹部,按要求反复演练。这样反复演练数日,在深水区10米处插一竹竿,人背后拴一救生圈,游一来回。再以后逐渐加码,5o米、100米……循循渐进,至考核时,增至500米了。</p><p> 训练是辛苦的,训练一个月,战士们个个晒得乌黑发亮,不少人晒脱了皮,不知怎的人在水中,饿得特别快,以前那大饭桶总有剩饭,但训练后,那桶米饭不大会,便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p><p> 考核的一天终于来临,到地方武装部借了些三八大盖,武装泅渡嘛,要穿上军装,挽起裤角至大腿,用别针别上。裤兜翻过来,扎上腰带,背上再别一双鞋,为保险起见,身后拴一救生圈。</p><p> 500米处插一竹竿,游一个来回即合格。经过一多月的艰苦训练,战友们劈风斩浪,除了几个脑子进水的家伙,其它都在2000米以上。而有三分之一的游了5000米! "浪里白条"呀!</p><p> 游泳,只要掌握要领,只要咬牙坚持,能游10米,就能游100米的,就能游1000米!</p><p> 考核后,正值"八一",连队都助民劳动去了(割早稻),司务长卜凡其让我和吴国志等几个去营房拉给养,途经木兰山下,司务长经不住我俩软磨硬泡,决定上山瞧瞧,这木兰山久己向往,在营房时,站在八连饭堂东边的小操场,就可以远眺木兰山,在塔尔训练,房东时常谈起木兰山有七宫八观三十六景,木兰坟啦,还有道士禅道啦。</p><p> 这木兰山是黄陂最高的山,一行三人至山下,但见南坡有路直通山顶,虽不及泰山雄伟,但在平地突兀地冒出一座山,也别一番风味,更具人脉地是木兰山,花木兰代父从军,咱中国老百姓哪个不耳熟能详,花将军故乡就在这山东南方向的滠水河畔。</p><p> 一行三人顺山前那台阶拾级而上,但见路西那些建筑虽是青砖黛瓦,可大多已残垣断壁,或己倒塌。分不清什么"七宫""八观"。那个木兰坟芳草萋萋,石碑字迹模糊,且己断裂,坟前石马、石兽东倒西歪,想来这些都是几年前那些红卫兵做的孶。</p><p> 站在木兰山顶,凉风习习,一览众山。北面和东边是大别山,云雾缭绕,南边西面则是广阔的江汉平原,前边45师营房红墙红瓦映印绿海中,美不胜收。</p><p> 近望东边夏家寺水库似一块块镜子蜿蜒其山中,而群山怪石嶙峋,萦绕如带的清溪碧流,苍茫洗渺的云海,令人心醉。一切皆鬼斧神工,不可文字描述。</p><p> 下山路上,突然记得儿时背得的那首《木兰辞》;</p><p> 唧唧复唧唧,</p><p> 木兰当户织。</p><p><br></p><p> 不闻机抒声,</p><p> 唯闻女叹息。</p><p> ……</p><p> 万里赴戎机,</p><p> 关山度若飞。</p><p> …</p><p> 将军百战死,</p><p> 壮士十年归。</p><p> ……</p><p> 湖北夏天酷热难耐,唯独七二年夏天过得特爽,全连没人生痱子,烂裆。</p><p><br></p><p> 滕怀安</p><p> 二○二○年十一月十九日夜草草</p> <p> 老酒</p><p>故乡旧宅发小聚,</p><p>素炒鸡蛋花生米。</p><p>一壶老酒品乡愁,</p><p>管他南北与东西!</p><p><br></p><p>儿时谁是爬瓜手?</p><p>幼年何人舐鼻涕?</p><p>炕头犹如瑶庭座,</p><p>盼祈来年不缺席!</p><p> 泽民</p><p> 2020、11、23</p> <p>雨雪行军路</p><p>&nbsp;</p><p>1970年冬天部队响应毛主席的“不当老爷兵,野营拉练好的11.24批示,”开始了我当兵后的第一次长途野营拉练,12月初出发,经湖北的红安、河南新县、湖北大悟、麻城到黄岗参观了林彪元帅的故居(当时林彪还没有叛逃)后,在黄岗乘轮渡,渡江南下经鄂州参观了大冶铁矿,后到达咸宁的某地,驻训一周后部队又开始向武汉方向开进,出发的那天早晨,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而且吹着四级左右的西北风,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由于是在负重行军身上到不感觉冷,行军途中还设置了反埋伏演习,我是营部号目紧跟营长左右,上级通知行进途中可能有埋伏,让我们提高警惕。营长接到命令后,命令各连关掉步谈机,通知通讯排只打开一台步谈机,不间断的调换频率,搜索&nbsp;“敌人”电台讯号,经过搜索果然听到对方观察哨报告,我们距埋伏点的距离,这个讯息同时也告诉了我们,营长与教导员、参谋研究后,通知尖刀排拉大与主力的距离,并通知各连分散开成扇子形行进,果然对方上当了,在我方还没有进入埋伏圈之前对方已经暴露了,上级宣布这次演习我们营胜利。演习结束后部队稍作休息又继续前进了,这是雨还在下,风还在刮,天气更冷了,草和树枝上都裹了一层冰像冰棒似的,现在才知道那叫”冻雨”。由于是雨天行军路上很泥泞,蓝色的军裤脐盖以下都变成了土黄色,雨衣因为要保护背包和枪支,前面的军装只有暴露在雨中,身体的前面全部被雨淋湿了,经北风一吹冻了一层薄薄的冰在身上,就像穿了一身冰做的盔甲一样。傍晚时分到达武昌县境经内宿营,当时宿营都是住在沿途老百姓家里,营部住在靠近公路的一个小村庄。当我们走进老乡家里,房东大娘看到我们一身的冰“盔甲”和两裤腿的泥水后,流下了眼泪,赶紧找来柴草给我们烤火取暖,烤衣服,大娘告诉我们她儿子也在部队当兵,看到我们这样苦很耽心在部队的儿子,我们很乐观的告诉大娘,这点苦不算什么,因为我们都是解放军大熔炉里锻造出来的兵。</p><p>还有一个小插曲,我们刚安排好宿营地,还没有开晚饭。忽然有人喊有一辆面包车滑出公路,翻倒在路边的田地里了。闻讯后大家迅速跑到事故现场,首先打开车门把驾驶员救了出来,幸运的是没有人受伤,大家合力将侧翻的面包车扶正,由于坡陡路滑没办法把车推上公路,司机说非常感谢解放军,只能联系大车来才能把车拖上去,我们帮他拦了一辆过路的汽车回武汉求援去了。</p><p>第二天又沸沸扬扬的飘起了大雪,部队休整了一天,晚饭后又要出发,下午营首长和参谋到公路上勘察了一下,发现公路上的雪经过汽车碾压,路面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冰,走在路上很容易滑倒。营部参谋建议我们用稻草,每人做一双类似草鞋样的防滑鞋,套在解放鞋外面。出发时天空依然飘着雪花。我们要付给房东大娘柴草钱,大娘说什么也不要,还说我儿子用了柴草我还要他的钱吗?多么好的大娘啊?没办法我们给她水缸里挑满水,打扫干净屋内外卫生后,将柴草钱悄悄放在煤油灯下面,跟上队伍消失在雪夜中。</p><p>部队出发时虽然才晚上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行军路线是沿着汉黄公路(武汉一黄石)行进的,路面非常光滑,经常有人跌倒。我虽然做了稻草防滑鞋,由于技术原因做的质量太差,没走几公里就散架了,特别是走到武汉长江大桥上路面更滑,不时听到有人滑倒的声音,一路上也记不清摔了几次跤。跌跌撞撞走了一夜,过了岱家山东方才显鱼肚白,距离滠口农场就不远了,因为出发前就已经知道,这次夜行军的目的地是滠口农场所以心里有底。</p><p>这次的雨雪行军路虽然是苦了一点,对每一位战友都是一次很好的磨炼机会,经过锻造后才是好钢。已经过去整整五十年了,对那次“雨雪行军路”记忆犹新,就像发生在昨天,对军旅生涯中的每一个经历都刻骨铭心,永世难忘。</p><p>&nbsp;</p><p>霍宗志写于2020年冬</p><p><br></p> <p>、</p><p> 八六一五工程</p><p><br></p><p> 一九七一年四月中旬(?),部队赴段家岗,参加八六一五工程,所谓八六一五工程即修黄陂机场。空降兵45师伞训一直都是去孝感机场或武汉汪家墩机场,不方便,所以在黄陂决定建一机场,另外还听说45师要扩充一机降团。工程由民工和咱师共同承建,八连是去烧砖,其它连也各有分工,盖房子的,修跑道的,三炮连和七连打石头,都是又苦又累又脏的活儿。</p><p> 八连住在王家河公社段家岗,我班住在村东南一座建筑最好的房子,我们住在阁楼上,楼下是房东一家,老太太和她儿子儿媳女儿。老太太大儿子在孝感15军司令部,是一参谋,所以老太太一家对我们格外亲切。</p><p> 房子西边一大水塘,水塘北边便是营部驻地,房子北边是稻田,过了稻田`是生产队一仓库,此时便成了我们的饮事班。</p><p> 离开喧闹营房,来到这偏僻的乡林,也别有一番意境:早晨,轻雾弥漫,家家饮烟袅袅,传来几声鸡鸣犬吠,人们相互招呼下地,开始一天劳作。真一派田园风光的水墨画,令人印象深刻。</p><p> 制砖工地在段家岗东边的一个小丘陵上,八连任务是制砖坯。制砖坯的设备还是较先进的,新机器。又从武汉请了两位师傅,那位姓马的老工人负责传授制砖技术流程,指导我们各位环节如何操作,而另一青年工人,用"红旗一一100"推土机把土从远处推至进料口附近,我们这里七手八脚把土扔进进料口,传送带把土送至料箱,电动机带螺旋齿,挤出一条长方体的土体至平台,操纵手用脚一点机关,咔嚓一声,砖坯制成。两人抬砖坯至板车上,拉到远处码好晒干,整个流程也很简单。活儿不算太累,两班倒。有工棚遮太阳,就是抬板车累些,在太阳底下够热的。再就是下雨天够我们忙的,一下雨,就赶紧上工地盖砖坯,人人成了落汤鸡,那苇席根本遮不住雨,雨一大,看着自己辛苦做成的砖坯被雨淋成一堆黄泥,真心疼呀。</p><p> 由于是生产,讲不得军容风纪了。从后勤部弄了些六十年代连队上交的外罩为工作服,白色的,黄色的,绿色的,不少还有补丁。下班时,战友们个个累得垂头丧气的,加上各色的衣服,活脱脱一群国军战俘呀。[呲牙]</p><p> 天太热,湖北那鬼地方各位都领教过,武汉是全国三大火炉之一,而黄陂就紧靠火炉呀,住在民房,还要注意影响,不能光膀子,我们住那个阁楼,根本直不起腰。低处反三四十公分,有时夜班,白天休息,根本睡不着。湖北那鬼地方的房子没有房箔,直接把瓦片放椽子上。太阳一晒,就是焙烤呀。</p><p> 有时晚上闷热,几个人偷偷拿上凉席和蚊帐上外边睡,后被连队发现,连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干脆统一安排,以排为单位,安排户外休息。</p><p> 连队北方兵多,不耐热。那工作服是冬装,人字呢的,有半个铜板厚。出汗多,又不能及时方便冲洗,不少人浑身起了痱子,麻麻拉拉地浑身都是红点点,如同蛤蟆皮,越挠越厉害。好难受。北方人初到南方过夏,几乎没有不烂裆的,那烂裆的滋味现在说起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挠又挠不得,不挠又奇痒无比,上卫生员朱官亮那里要些来苏儿(消毒水)抹上,直冒泡沫,且又疼得一蹦老高! 嗨!别提了,一言难尽呀。</p><p> 这个三排老出事,那个整天不声不响地张X,站岗时把枪机卸下扔进水塘,过了好几天才被发现,全连上下无不大惊,排长朱来勋一脸愁云,指导员郭振声更别提了。去年,全连上下努力,好不容易弄了个"四好连队”,看来今年要泡汤了。师、团里都来连队调查,最后锁定是张X,这货也供认不讳,下水塘几经周折,捞出枪机。这货似乎也没什么动机,就是个心理扭曲。</p><p>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是三排,九班有个叫xxx的,人长得让人实在不敢恭维,有事无事地好哼哼几句豫剧曲剧之类的,让人听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这个主儿,竟然和房东的二丫头谈上了。这货和二丫头眉来眼去,那二丫也偷偷给他送秋天的菠菜(暗送秋波)[呲牙],真不明白俊俏二丫头八连那么帅锅她不动心,而偏偏看上这货。各位知道,义务兵是不允许在驻地谈情说爱,虽不违法,但绝对违纪。纸里终归包不住火,一天上夜班,这货偷偷溜回来和二丫厮混,被班长尾随抓了个正着。遂报告郭指,郭指马上让九班搬离二丫家,并在村后的山岗上召开全连大会,没点名通报批评,此时全连早心知肚明,目光刷一下扫过去,那货那这阵势,低头无声,无地自容。</p><p> 八连一直后进,好不容易创了个四好连队,打了个翻身仗。让三排这俩货搅黄了,今年"四好"无望了。九班更提了,气得平时文诌诌的九班长李明华也爆起了粗口:"这个龟儿子,咯老子不学好,啥子人哟,瓜娃子!”</p><p> 大会后,郭指又再叮嘱各班长小心防范,特别房东有女生的更要小心,郭指特别问我班的情况,我汇报:我房东是有一女伢,但长相恶心,是位东施(丑女),况我班那几个楞头青都还没开窍,不会出情况。一旁的一班付吴国志冷冷地说"哼,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p><p> 时间一天过去,周而始复。至11月15日左右,一纸命令八连冒雨撤出八六一五工程,去大阳山毛屋店。</p><p><br></p><p> 滕怀安</p><p> 二0二0年十一日二十四日夜深</p> <p>  不老情</p><p> (晚)</p><p>秋月雲風淡,</p><p>相约芳草中。</p><p>柔情拍岸水,</p><p>不觉晨钟鸣!</p><p><br></p><p> (上)</p><p>旭日喷雾出,</p><p>辉洒功勋章。</p><p>䝨淑英雄配,</p><p>谁人不敬仰?</p><p><br></p><p> (中)</p><p>正阳红星艳,</p><p>抛家舍老小。</p><p>志同窮聚首,</p><p>望穿共枕笑!</p><p><br></p><p> (下)</p><p>晚霞恋西山,</p><p>缘结百年长。</p><p>举杯饮人生,</p><p>酒陈更醇香!</p><p> 泽民</p> <p> 欢迎春节慰问团</p><p>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如一人。每年的元旦春节期间是地方政府拥军活动的高潮时期,各地政府都会派出庞大的慰问团到部队,到边海防慰问中国人民解放军指战员。</p><p>七十年代初在部队时,每年春节湖北省及孝感地区和黄陂县都会派出春节慰问团,带上文艺团体到我们部队慰问指战员们,文艺团体演出一个星期左右,保证每个指战员都能轮换看到一场文艺演出。春节慰问团到来的当天,我们都会换上崭新的军装,到师部大门口列队夹道欢迎。</p><p>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九七三年春节前,欢迎春节慰问团。因为我有幸参加了欢迎春节慰问团的仪仗队。一九七三年元旦我们是在野营拉练中度过的,大概是元月五六号返回黄陂的,刚回营房没几天就接到团部号长的通知,全团司号员戴上军号到师部集训,每个营一名号目(司号班长)三个步兵连一个机炮连各一名司号员,一个营五名司号员,三个营加两个团炮连共十七名司号员,由团号长带队去师部参加集训,报到地点设在师部大礼堂和黄继光纪念馆前面的广场上,来参加集训的还有二十几名旗手和二十几名锣鼓手。集训开始前师政治处副主任,二级战斗英雄特等功臣赵毛臣,给我们作了动员讲话,并讲明了我们这次集训的主要目的是,欢迎湖北省春节慰问团,参加集训的人员组成欢迎仪仗队。简短动员讲话后集训开始,首先是编队训练,列队走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几名举着鲜艳红旗的旗手,组成红旗方队。红旗方对后面是全师近五十名司号员,最后面是锣鼓方队。经过几天的集训,终于迎来了春节慰问团到来的那一天。</p><p>慰问团到来的那天一大早,我们就换上新军装扎上腰带,到距我们团一公里左右的汉黄公路(汉口至黄岗)通往我们师部的路口集合,从汉黄公路路口到我们师部大礼堂大概有五六百米远,路两侧已经列队站好,穿着崭新军装欢迎慰问团的指战员们,仪仗队的人员分两列纵队分别站在公路的两侧,最前面的是红旗方队,依次是司号员方队和锣鼓方队,司号员方队的指挥由师通信处参谋兼号长担任,他手持一根一米长顶端有红缨有点像红缨枪的指挥棒,指挥时将指挥棒高举为准备,将高举的指挥棒在上方画一个圆弧垂直落下为开始吹奏欢迎曲,一上一下有节奏的连续指挥。锣鼓方队最前面是放在三轮车上面的一面直径一米左右的大鼓,后面是一些小型鼓和镲还有铜锣。在路边的敞篷北京吉普车上面安装了两个,跳伞时对空广播用的方形高音喇叭。赵毛臣副主任亲自带领政治处的干事们,跑前跑后的指挥安排欢迎队形。师里的所有首长也都来到公路边等候客人到来。</p><p>大概上午十点左右,春节慰问团的车队陆续到达。司号员方队开始演奏欢迎曲,锣鼓方队开始敲响欢迎锣鼓,大喇叭里传出“热烈欢迎湖北省及孝感地区春节慰问团”,“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口号,大喇叭里喊一句口号,欢迎的队伍就跟着喊一句。慰问团的成员全部下车后,由师首长陪同徒步前往师部大礼堂,欢迎仪仗队紧随其后,红旗方队在前,依次是司号员方队和锣鼓方队,我们在后面吹奏者欢迎曲和欢迎锣鼓,一直到师部大礼堂广场,欢迎仪式结束。</p><p>当天晚上我们欢迎仪仗队的全体人员,在师部大礼堂参加了慰问大会和观看首场演出。慰问团的领导和部队首长,做了简短的慰问讲话和欢迎答谢讲话后。演出正式开始,文艺节目演出开始,首先表演了歌拌舞《大红枣儿,甜又香》在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亲人尝一尝,军爱民来,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的歌声中,演出达到高潮。节目还有革命样板戏《沙家浜》选段、有相声、独唱、二重唱、湖北渔鼓等文艺节目。湖北渔鼓,是中国湖北的地方曲种,我还是第一次看,有点像北方的大鼓书,区别在北方的大鼓书,是在说唱者前面架一面三十厘米左右的鼓,右手击鼓左手指间加两片半圆形的铜板,一边唱一遍击鼓,左手还要“叮当叮当”的敲击铜板。而湖北渔鼓则是演唱者左手臂怀抱一支五六十厘米长直径十来厘米的竹筒状鼓,左手还拿一个两根七八十厘米长竹片制做的乐器,演唱者一边演唱一边用右手有节奏地拍击渔鼓,左手将竹片制成的乐器奏出“啪啪”的声音。演出中间还穿插了几个,我们师宣传队自编自演的小节目。其中有一个节目我印象很深,节目形式有点象现在的小品,但是那时不叫小品好像叫独幕话剧。剧情大概是解放军支援驻地农村冬季农田基本建设,中午炊事班送饭到农田基本建设工地,炊事班的同志看到,社员和指战员们劳动强度大非常辛苦,为了缓解社员和指战员们的疲劳和恢复体力,即兴为大家演奏几段歌曲,有人问没有乐曲怎么演奏呀?炊事班长说就地取材自制乐器。只见他将十几只瓷碗摆在一块木板上面,用两只筷子敲击瓷碗,演奏出美妙的乐曲,演出结束后引来观众热烈的掌声。</p><p>这次演出非常成功,晚会结束时地方领导和部队首长,走上台与演员们一一握手。观众们也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中共湖北省委员会、湖北省革命委员会还赠送给我们全师每位指战员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我一直收藏至今。数十年来我们部队与驻地群众共同努力,谱写出了一曲曲“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催人奋进的赞歌。</p><p>&nbsp;</p><p>霍宗志</p><p>2012年1月31日</p><p>&nbsp;</p><p><br></p> <p>  《不了情》</p><p> ——王忠友</p><p>(战友群建立几年来,新老战友群中互动,几次团聚,加深了兄弟间的亲情友情,意义非凡,愿我们在有生之年,莫忘情,常亲近。在夕阳红霞的映衬下,过好幸福快乐的晚年!)</p><p>♡^▽^♡</p><p>相思离愁常摇曳</p><p>眸含泪波漾己伤</p><p>孤寂凝思旧模样</p><p>寐惊友影五更长</p><p><br></p><p>经年时光已远盾</p><p>苦思潜入眉心藏</p><p>时光门槛猛回首</p><p>再见依闪七彩光</p><p><br></p><p>团聚一抹相思苦</p><p>喜极如稚羞涩无</p><p>如戏人生再启航</p><p>意犹未尽把酒沽</p><p><br></p><p>世事诸多不如意</p><p>俗骨凡缘恋卒谊</p><p>福禄寿喜把门开</p><p>吾辈情丝又接续</p><p><br></p><p> 2020.12.20</p> <p class="ql-block">回忆军营</p><p class="ql-block">拉练黄毛尖</p><p class="ql-block">野训进至大别山,</p><p class="ql-block">翻身跃上黄毛尖。</p><p class="ql-block">环视群山脚下踩,</p><p class="ql-block">站立山顶我为峰。</p><p class="ql-block">关安民</p><p class="ql-block">塔耳泳训</p><p class="ql-block">两载泳训塔耳岗,</p><p class="ql-block">山中水库碧波漾。</p><p class="ql-block">烈日似火当头照,</p><p class="ql-block">小伙晒成武大郎。</p><p class="ql-block">岸上堆土练蛙泳,</p><p class="ql-block">肚皮磨破变牢膙。</p><p class="ql-block">武装泅渡为实战,</p><p class="ql-block">天上水中我最强。</p><p class="ql-block">关安民——2022.1</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看 电 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五十多年前,正值“文革”,部队文化生活极度贫乏枯燥,除了学习训练外,业余生活无活安排,想看看书,除了"四卷“,就马列的那几本,报纸是"两报一刊"(每排一份),每班有一份"空军报"和"战斗报",那"空军报"主编是林豆豆(林彪之女),图文并茂,稍显话泼生动些,而那大报"人民日报"和“解放军报“则全是些标语口号,读来如同嚼腊,索然无味。</p><p class="ql-block"> 连里倒是有一份"参考消息",但那是连长和指导员才允许看的,战士没资格。只能趁连部没人,偷几张,然后躲到无人处囫囵吞枣地看看,再悄悄的放回原处。</p><p class="ql-block"> 听听收音机吧,没有。打篮球吧,一百三十多人的连队,也就三五人爱好。再就是看电影了,但那时电影放映的极少。文革中把文革前拍摄的电影称之为"毒草",连那些拍电影的演员也統统地关进了"牛棚”。允许上演的只有巜地道战》巜地雷战》《南征北战》,还有苏联的《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后来又演阿尔巴尔亚的《广阔的地平线》巜海岸风雷》巜伏击战》等。说实话,这些黑白电影艺术性还可以,但一年到头反复上演就没意思了,以至战士们把那些电影台词都倒背如流,电影上汤司令还没张嘴,下边看电影的战士们则喊:“高,高,实在是高!…”引一阵哄笑。平时无聊时更有人模仿《地道战》中的"消得久“中枪的丑态,引得大家一阵喝彩。七二年(?)在团部西边大操场上演朝鲜彩色电影《卖花姑娘》,诺大的操场挤了数千人,演至悲惨之处,只听广场上抽滀声一片,个个泪水滂沱。那时人单纯,泪点低。</p><p class="ql-block"> 七一年上半年(记不清某月某日),逢星期天去水塔(师部),在印染社(即军人服务社西边下坡处)印背心,几个战友说师部礼堂正上映日本电影巜山本五十六》《啊,海军》《日本海大战》,只允许干部参加。怪不得早饭时,连长邹立新让朱来勋排长上炊事班带干粮上师部礼堂,还说下午才能回来。是这么回事呀,不行,咱得上礼堂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混进去,三步并两步赶到礼堂,果然是在演电影,只是门口有个站岗的,硬着头皮往里走,那个站岗的一看咱两个兜,冷冰冰地说:"战士不允许进“。好话说了千千万,这个站岗的就是不给面子,干脆连话都懒得说,头扭到一边。里边电影里枪炮声、爆炸声阵阵传来,更令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没办法,低三下四地掏出"游泳"牌香烟,满脸堆笑,递上,另一只手拿着火机,厚着脸皮套近乎。这小子却眼一瞪说:"干哈(啥)呀?"我一听,有门!这是老乡呀,因为只有东北人才把"干啥"说成"干哈"。45师以前没有东北兵,七O年才有黑龙江兵,每个连也没几个。物以稀为贵,加之东北人性格外向,热情大方幽默,认识不认识的,一听口音,都热情地互相打招呼,自来熟呀。今天碰上这个主儿,当然得体谅他的难处,于是不再提看电影一事,问他是哪个县的,他说他是克山县的,我说我是依安县的,两县紧挨着,去年坐一个火车来的呀。越说越近乎,东北人天性幽默喜交际,不大一会,二人如同老友。只见侦察连这位老乡眼向礼堂一瞥,头一摆,什么也话也没说,头随扭向一边,我一看:成了!连个谢字都没说,三步两步直奔电影院门里。</p><p class="ql-block"> 礼堂里鸦雀无声,连走廊上都站滿了人,个个象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看得目瞪口呆,没有以前看电影时交头接耳,抽烟喧哗的。</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第一次看宽银幕彩色电影,也是第一次看日本电影,电影场面宏大,画面清晰,音响震撼,那么大银幕,如身临其境。这日本鬼子的电影,无论技术乃至演员的表演技巧是厉害,画面上的战争场面就和生活中一样,不象咱们中国电影脸谱化,一看便知是好人还是坏人,那表演也是程式化,炮弹一炸一团火,一看就很假。这边鬼子一开枪,那边八路手一按胸口倒下,临死前总要说些豪言壮语,或交党费,然后头一歪光荣牺牲等等。而这日本电影拍得是日本人自己战败,和咱们拍得一样,但他们宁死不降,好几个鬼子头头剖腹自杀,真叫人震撼。直看得口里发干,心速加快,血管膨胀,有些紧张,和初次跳伞感觉差不多,心里直嘀咕:怪不得一个小小的日本,咱们这么大的中国,八年才把它赶走。</p><p class="ql-block"> 下午三点左右,电影结束,夺门而奔,一口气飞奔连队,去连队消假,文书冯俏金告之:付班长董应斌早把假给消了。</p><p class="ql-block"> 过了日子,我正绘声绘色地给战友们讲我看的那三部(实则二部半)电影,排长朱来勋路过,听了半天,小声问我;"《山木五十六》你看过?"我神秘地说:"《啊,海军》和《日本海大战》也看过,好几年啦!“</p><p class="ql-block"> 朱排长一脸迷糊,眉毛成了个"八”字,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看了好几年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滕怀安</p><p class="ql-block"> 二O二一、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