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父亲郝国恵百岁诞辰，一封没有发出去的信

鸿雁

湘西沅陵县老城 策划/鸿雁拍摄/鸿雁/家人编辑/鸿雁 写给天堂里的父亲。 (一) 敬爱的父亲大人：时光荏苒，岁月穿梭，不知不觉又过了四年，2018年腊月初七，是您老的百岁诞辰日。在这四年里，我的心中始终泛起阵阵的酸楚，回想起来，已禁不住泪流满面。父亲，天堂里没有病痛；父亲，天堂里没有辛劳；父亲，您在天堂和母亲过的还好吗？女儿的思念和牵挂，您听到了吗？ 我出生在湖南省沅陵县五强溪镇一个偏辟的小山村唐家坪。离您家不远，只有几公里，沅江的对岸就是您的家啊！县里有名的夸父山就在您家的附近。有山、有林、有水、有田、有屋、好一派美丽自然的田园凤光！一排整齐的木质老房子，门槛有一尺多高，中间是堂屋，两头有厢房，隔壁住着伯父伯母一家。那时候奶奶还健在，齐耳白发，精神矍铄，善解人意。另外一头也是住着宗亲，邻里和睦，尊老爱幼，印象深刻！ 生父，解放战争时期，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生母，在家乡农村学习文化。因此，无奈的将幼小的我，托咐给您二老。 听北京的妈妈跟我讲：“在我很小的吋候，还不会走路说话的吋候，妈妈就抱着我来到了您的家里。爹爹您非常喜欢我。”第一次见到我就说：“这个妹妹长的好，白白的。”从此之后，我就成为了您二老的女儿。您们还重新给我起了名字郝春凤，乳名(幺妹)。每次，回到家乡看望您们，您们都是这样的称呼我的乳名。我也感到非常亲切。从那以后，我就称呼您们爹爹和母亲。您对我视如己出，痛爱有加。那是我儿时最深切的记忆！ 后来，我长到了上学的年龄。也就是1959年的春节之后。因北京的爸爸妈妈身边没有子女了。之前爸爸妈妈身边有一个女儿还不到1岁，不幸因麻疹转肺炎夭折了，医生说妈妈再也不能生育了。所以，我又再一次回到了北京爸爸妈妈身边。 那一次是我印象深刻，刻骨铭心的一次，就是北京的爸爸妈妈来接我回北京。当时，爸爸和妈妈已来到了您和母亲的家里。我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知如何是好，年长我5岁，善良懂事的哥哥郝运祥也是一愁莫展，情急之下，拉着我的手，赶紧直奔母亲周三莲的娘舅家，“周家背”村。跑了有几里路，躲蔵了起来，死活我就是不肯走。可是，还是做不了大人们的主。无奈之下，记忆中，大人们用绳子把我梱绑在他们身上，我也只能跟着北京的爸爸妈妈走了。不知爹爹和母亲是怎样度过了那段心碎的日子…… 曾记得，在我上小学时期，北京的爸爸妈妈每隔一年就带着我们回故乡探亲，期间，带着我看望您和母亲。爸爸妈妈会让我陪着您和母亲小住一段。以解您和母亲对我的思念之情。那几天我特别的开心，触景生情，想念这个家，想念您和母亲。您和母亲把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美食，都拿出来给我做熟了吃。母亲的厨艺很地道，烹饪的饭菜即干净又美味。我又再一次吃到了母亲那熟悉的味道，我非常的高兴。 可每次我走时，您和母亲从不远送。这也许是您和母亲承受不了着撕心裂肺的别离吧！身不动，心在送，泪在送。母亲是小脚，站在门口用衣角擦泪，您扒在家门口的晾衣木杆上，也在默默的流泪。仿佛是掏空了您二老的心那！默默的注视着我慢慢走远……我也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的看着，您和母亲那无奈的表情。和渐渐模糊的身影…… <h3>父亲和母亲在家乡合影留念。</h3> 母亲与妹妹在家乡合影留念。 (二) 几十年里，我和您书信往来。您和母亲都不识字，但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70年代寄一封信也需要八分钱。您还要走大概20里路或托人捎走到镇上才能寄出。一个星期我才能收到。现在想想这些家书弥足珍贵。哥哥郝运祥和妹妹郝春玉先后在外面读书，后来又先后参加了工作。很少在您身边。每次，您都是请乡里的先生代笔，信最后的落款都是您的名字，父亲：郝国惠。那一封封滿含温馨的叮嘱，字里行间诉说着，对远方女儿深深的思念！ 晚年，您和母亲被孝顺的哥哥和妹妹接到县城养老。享受着天伦之乐。也是您和母亲向住已久的願望吧！ 后来，家里安装了电话，在哥哥和妹妹的帮助下，我和您通过长途电话，听到了您和母亲那熟悉的声音又回荡在我耳旁……再后来，科技的发展，又有了电脑。每逢过年我在女儿张雪、女婿岳树园的帮助之下，我们又能隔屏对话。看到了您和母亲那慈祥的脸庞，再一次展现在我眼前，我感到非常的欣慰！ 妹妹曾经告诉我：“母亲高兴时，还会跟乡亲们诉说，我有二个女儿，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县城。”心中的自豪感由然而生！但母亲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从不跟我提出任何要求，哪怕是一点点，总是默默的祝福我生活在大城市北京。 1991年父母亲在家乡堂屋与全家人合影留念。 （三) 我因在北京工作，没有探亲假，山高路远，无法探望您和母亲。时隔24年，1991年的春节前夕，我从单位请假，正值儿子和小弟放寒假。儿子张夕在读小学五年级，小弟唐宏伟在公安大学读大一。在北京爸爸妈妈的支持下，我带着儿子和小弟，再一次回到家乡，探望您和母亲，哥哥和妹妹。全家人都异常的兴奋。90年代初期，家乡的交通还很不方便，根本就没有短途公交车，更没有出租车。从妹妹家到长途汽车站有很长一段路…… 您当时已过了古稀之年，已经是七十三岁的老人了，看着我们的行李很多，很重。于是，您不顾年迈的身体，不声不响的为我们三人挑起了沉重的行李，走了足足有几里路。 回想起来，爹爹您挑的不仅仅是行李，而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一片真心哪！虽然是很累，很累！但爹爹的心是甜的，是美的。至今想起来，仍然令我难已忘怀！ 北京沅陵山水远，父女思念一线牵。两地情深隔不断，六春恩来润心田！ 那一年，我带着儿子和小弟从北京乘坐火车到达长沙，然后，再倒长途汽车到达五强溪总站，先到妹妹家，因为，那里离您家已经不太远了，也是必经之路。 翌日，哥哥就从县城赶过来，接我们到哥哥家做客。路途有近200里的距离。那时，沅江还没有快艇，只有机帆船。因为赶时间，我们再一次乘坐长途汽车，翻山越岭，路途很惊险，都是土公路，汽车围着山路前行，不知拐了多少弯，绕过多少山…… 湖南省沅陵县，隶属于怀化市，位于湖南的西北部。沅陵县从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置县。方圆5852平方公里。素有”湘西门户”之称。辖23个乡镇，有汉、苗、土、回、白等25个民族。人口67万。屬丘陵地带。有十万大山。资源丰富。水电、矿产、林农是沅陵县三大经济支柱产业。境内水资源居湖南第一，是全国十大水能基地之一。黄金产量位居湖南首位。除了沅江，还有911条溪流。属沅水中段，发源于贵州，后汇集到洞庭湖。最后流入长冮。真的是山水相依，山青水秀，山水大县，黄金大县。 我们乘坐在公交车里，一边是绿色的高山，另一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很多地方无人居住。偶尔碰到对面有车过来，更要小心翼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好在有惊无险。经过4个多小时的山路旅途，终于赶到了县城哥哥家里。哥哥郝运祥嫂嫂周四妹一家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 时隔二日，妹妹从家里用背篓背上了小电视和年货。我们三兄妹和孩子们，从三个不同的地方赶到了五强溪镇米汤溪村父母的家里。您和母亲高兴的合不拢嘴，忙着做着各种各样家乡的年味。有腊肉、鲜肉、鸡肉、鲜鱼、豆腐、青菜、粑粑、米酒等系列家乡美食。多年的愿望终于再一次实现了。 1969年的春天，我被学校分配到了北京特殊钢厂，属大型国企。后来改革开放之后又并入了首都钢铁公司。自从参加工作以后，每当春节前夕，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您和母亲及哥哥和妹妹。70年代是票证的年代，物资匮乏，省吃俭用，我给您寄上一份薄礼，以示略表女儿的一点心意。待条件稍好一点之后，我每年都会给您和母亲寄个小红包，好让您和母亲高兴的过年。 但您和母亲总是在信里或电话里跟我说：“你不要给我寄钱了，我有钱。”其时，爹爹和母亲在农村挣点钱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交通是那么的不便，只有水路。附近又没有集市，辛辛苦苦种的蔬菜又卖不出去。母亲每年都会养二头猪，一头用做过年全家食用或走亲戚。另外一头卖了补帖家用。还要交公粮。他们哪里有钱哪？但是，爹爹您和母亲始终勤劳朴实，自强自立，为儿女们着想，为儿女们心甘情愿的付出！ 家，在中国人的心里，永远是温馨的港湾。无论你离开家乡有多久；无论你地位有多高；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最难割舍的是故乡的情怀；最难忘的是故乡的山水；最想吃的是故乡的饭菜；最想听到的是乡音乡韵；全家人在您家的堂屋里，过了一个非常难得的团圆年。并合影留念，这是我永远难忘的记忆！ <h3>1991年父母亲在家乡堂屋与全家合影。</h3> <h3>1991年父母亲与我们三兄妹在堂屋合影。</h3> <h3>1991年父母亲与哥哥一家在堂屋合影。</h3> <h3>1991年父母与妹妹一家堂屋合影。</h3> <h3>1991年父母与我、儿子、小弟在堂屋合影。</h3> <h3>1991年父母与妹妹在家乡合影。</h3> <h3>1991年小弟与姪儿外甥在沅江边上合影。</h3> <h3>1991年我与儿子在沅江边上小船上游玩。</h3> 1991年小弟在沅江岸边上留影。 1991年我与妹妹在沅江边上合影留念。 <h3>1991年我在沅江边上留影。</h3> <h3>1991年小弟和儿子在县城合影。</h3> <h3>1991年小弟与姪儿在县城哥哥家里合影。</h3> 1991年姪子与儿子在县城哥哥家里合影留念。 1991年父母、嫂子、与我合影留念。 (四)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即到了2002年。这一年的秋天，天高云淡，金风送爽，正是探亲旅游的季节。早已退休的我携爱人，再一次踏上了归乡路，回到家乡看望您和母亲。那一年的春天，您和母亲已经搬到了县城哥哥家里。 期间有一次，我出门逛街，路过一家小书店，顺便走了进去，寻找我想看的书籍。过了一会儿，不经意间，我看见爹爹您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我，那种期待的眼神，让我不知所措，我说：“爹爹您怎么来了？”爹爹还是沉默不语，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爹爹才好，我就说：“您等我一下，我想买本书。”爹爹就站在那里。然后，我又继续寻找书籍。等我买完书之后，突然发现爹爹您不见了？我竟然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走的？我赶紧顺着回家的路线寻找您，至到哥哥家里，看到您已经坐在哥哥家里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爹爹，您就是沉默寡言之性格，可目光里透视的是深深的父爱啊！至今，我都不知爹爹您是怎么找到我的？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这就是父爱，父爱无语，不会表达，但您的肢体语言已经足够了。可我当时，确没有读懂您的肢体语言。父亲是在想念远方的女儿啊！哪怕是多呆一会儿，也是幸福的。现在想起来，我仍然后悔不已。 您是那么望眼欲穿的盼望着女儿回来，和您全家团聚，可我却伤了您老人家的心哪！是女儿太迟顿，当时没有领悟啊！ 探亲和旅游是分不开的。因为沅陵县面积很大，是湖南省面积最大的一个县。享有全国文明县城，省级历史文化名城的称号。所以有很多旅游景点值得一游。有历史的，有人文的，有山水的，有神话的，有凄美的。各有特色。到了哥哥家仿佛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娘家。 因为难得回来一次。热情的哥哥和嫂嫂一家带着我和爱人旅游探亲和重返故乡。首先选择了参观五强溪大型水电站。然后顺路再回故乡。为了让我们更好的了解五强溪大坝建设的情况，事先给我们做了详细的介绍。 1986年4月又重新复工。经过8年多的施工建设，克服了重重困难，至到1994年12月第一台机组发电，1996年全部机组发电，总投资89亿元。总装机容量120万千瓦。引进了美国，日本，德国等11个国家的先进技术没备，是国家”七五、八五”重点工程。用于防洪、发电、航运等综合效益。 听了哥哥的详细介绍，我们更加期待着尽早能够一睹大坝的雄姿。清晨，码头上一排小快艇还安然的停泊在岸边，偶尔有一两艘早起的机帆船嘟嘟嘟地划破江面疾驶而过，留下清脆的马达声。 哥哥带着我们从沅陵县城江边的码头上乘坐快艇，水路交通。快艇不大，能乘坐20多人，比乘坐机帆船的速度要快一倍。这是我第一次乘坐快艇，感受到很新奇。门口很小需要躬身而进，后面有很多桔黄色的救生衣，小快艇有点摇摇晃晃，我们各自找好了位置。等待着驾驶员开艇。待吋间一到，快艇像箭一样地向江中心驶去，快艇两边的水花溅到脸上，凉丝丝的，我感觉自己在水上飞翔。 爱人是北京人，中等个子，相貌平平，心地善良，性格开朗，热爱生活。之前我给他描述过，但他没有到过南方，更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大江。这次他非常开心的游览了沅江美丽的自然山水风光。近2个小时的水路，我们到达了五强溪镇。 然后，哥哥带着我们见到了姨弟陈国顺和弟妹唐有如一家。热情的姨弟带着我们一行，到附近的餐馆吃了一次正宗的湘菜，色香味佳，回味无穷！尔后一起带着我们游览了五强溪大坝。为了大坝的安全，由武警部队派士兵负责把守。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负责参观的人员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顶红色的安全帽才能进入大坝内外参观。对于长期生活在北方的我和爱人来说，真是太高兴了！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这座雄伟壮观的大坝工程。 大坝外面的侧面半山坡上，有一个小平台，上面有一只黄色带花斑的“老虎”雕塑，栩栩如生！只要是来这里参观，大部分游客是要在这里拍照留念的。据说：“是为了震守这座大坝用的”南方是很讲究“风水”的。大坝的外观也很壮观，高大的钢铁架子矗立在那里。 我们进入了大坝内部参观。里面很大很新奇。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工作。丝豪没有被我们打扰的感觉。非常敬业。造型也很独特。有的地方需要爬梯子才能看的到。 站在五强溪水电站的大坝前，沅水悠悠，滚滚东去，伴随着绿水青山，护佑着两岸百姓，五强溪水电站掩咉于其间，安祥、静谧。这种和谐与温馨，不禁为激起过客的赞叹：“大美湘西，壮哉五强溪！” 这次我们参观五强溪大坝水电站，即长了知识，又长了见识。深深的为家乡的发展和建设，而由衷的祝福！ 参观完五强溪大坝，哥哥包了一条小船，我们座在里面继续观赏下一段水路，两岸更加美丽的自然风景。这时哥哥又当起了导游，每到一处风光景点，就会给我们介绍那里美丽的传说或凄美的故事。 爱人不由得感叹：“你的家乡真的太美了。历史悠久，自然纯朴，山水相依，风景秀丽，还有美丽的传说和凄美的故事。太让人留恋了！” 不知不觉小船已行驶到了您的故乡米汤溪村。我们下了船，上了岸。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排整齐的老房子还在。走近一看宗亲们不多了，有的过世了，有的搬走了。少了许当年的热闹。小伙伴也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也许是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吧！总之有点凄凉的感觉。往事如烟，只能随风而去…… 姨妈和姨夫在您的家里帮忙照看老房子。姨夫的家在翁子洞村，离您家不太远。大概有二十里路。老人家也已经年过古稀了。个子不高，瘦瘦的，性格直爽，但心地善良。身体还算矫健。姨妈跟母亲家关系一直都非常好。大概姨妈比母亲小十来岁吧，姨妈和母亲长的也很像，慈眉善目。待我也是如同亲外甥女一样，和蔼可亲。最后一次见到姨妈也是在您的老宅，她老人家送我们走时，也是流着泪依依不舍…… 哥嫂从亲戚家借来了被子，并在五强溪镇集市买好了食材，鱼肉和蔬菜等，哥嫂又开始忙着烧火做饭，住了一宿。我们再一次感受到那曾经熟悉的环境。那里有我太多的记忆。值得留念！第二天一早，哥嫂又忙着烧火做早饭，因为要赶路，时间不等人。我们吃过之后，马上哥哥又带着我们乘坐小船返回到五强溪镇。然后再倒机帆船返回县城。因为乘坐机帆船虽然慢些，但是为了更好的欣赏沿江两岸的风景…… 随后，休息二天我们一行在妹夫向兆宪、外甥女向英及朋友的自驾陪同下，我与爱人先后参观了沅陵县城西北，酉水上游的风滩水电站和高滩水电站。令我们大饱眼福！亲睹家乡建设的大气与速度。 怪不得爱人点头夸赞：“真是养在深山人未知的世外桃源啊！以后我们要常回来看看。”在城市呆久了，也想出来看看着美丽的自然风光。使我们的心情非常愉悦！南方的雨水多，所以这里的人们皮肤都很好。 这次回乡探亲，让我们更加了解了家乡已经发生可喜的变化，人们的生活也在逐渐提高。同时也非常感谢哥哥和妹妹全家的热情款待，让我和爱人感受了这浓浓的亲情与乡情。 2002年父母在哥哥家合影。 2002年父母与我和妹妹在哥哥家合影。 2002年龙兴讲寺父亲、哥嫂、与我俩合影留念。 2002年父亲与哥哥和我在龙兴讲寺合影留念。 2002年哥哥与我在龙兴讲寺合影留念。 <h3>2002年龙兴讲寺内虎溪书院留影。</h3> <h3>2002年五强溪大坝水电站外景。</h3> 2002年姨弟夫妇陪伴参观五强溪大坝水电站合影。 <h3>2002年风滩水电站泄洪时的壮观！</h3> 2002年参观风滩水电站我俩与外甥女合影。 <h3>2002年参观高滩水电站外景合影。</h3> <h3>2002年参观高滩水电站外景与妹夫父女合影。</h3> 2002年沅陵一中百年老校父母、妹妹一家与我俩合影。 2002年父母、哥嫂、与我俩合影。 2002年回家乡父亲在龙舟广场留念！ <h3>2002年沅陵县龙舟雕塑像。</h3> 2002年全国笫一届龙舟赛，两位可敬的父亲在沅陵县城江边难得的合影！ 父亲在沅水大桥留影。 (五) 爹爹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民。壮年时期，中等个子，身材魁梧，两眼炯炯有神，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但您总是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流。可您的内心是丰富的，火热的，高尚的。您和母亲生活在农村，虽然沒有文化，但深知没有文化的难处，认为再也不能耽误子女的前途了。 是您用身体最大的极限，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在您和母亲的精心培养教育下，哥哥郝运祥和妹妹郝春玉都先后已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理想的学校。走出了大山，告别了家乡！ 由于家在农村，经济条件极为有限，好学懂事的哥哥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毅然选择了中专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了一名普通的小学教师。 但是，哥哥很勤奋，很努力。几年之后被上级领导提拔为小学校长。后来，又调到中学任教，几年之后又被上级领导提拔为中学校长。再后来，经过自己不断的努力拼博，工作上兢兢业业，竞然被县领导提拔到沅陵县委工作。成为了县委组织部长。最后，怀化市领导还准备提拔哥哥到怀化市工作，被哥哥婉言谢绝了。 忠诚于党的事业，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走上了领导岗位，尽职尽责。 但哥哥始终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非常廉洁自律，平易近人！退休之后过上了田园生活。自己在离家不远的山坡上经过平整土地，种上了多种有机蔬菜和玉米，补帖家用。即锻炼了身体，又享受着自己动手劳动，成熟之后的喜悦！ 妹妹也是靠着自己勤奋的努力，考上了中专护士学校。后来，通过自己不断的学习深造，成为了县计生站的一名妇科主治医师。 知识改变命运，实现了他们各自的理想。这就是您和母亲最大的功劳，最好的作品。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为您们无私的奉献，感到骄傲和自豪！ <h3>2002年沅水大桥桥头父亲与我和妹妹合影。</h3> <h3>2002年沅陵县凤凰山森林公园父亲与我和妹妹合影。</h3> 2002年父母亲与我和爱人及妹妹全家合影。 2002年湘西剿匪烈士纪念园父亲与我和爱人合影。 父母亲在沅陵县城尤家巷散步。 父母亲在沅陵县城龙舟广场侧面休息。 父母亲在沅陵县城龙舟广场散步。 <h3>母亲的遗像。</h3> 2014年秋，沅陵县怡丰大酒店。 ( 六) 2014年依然是秋天，9月阳光明媚，心情很好，我带着小妹和女儿女婿一家，趁着外孙还没有上学，再一次回到家乡看望您。那一年的春天，母亲(周三莲)已经突然过世了，享年94岁。 曾记得，在我刚来您家的时候，还不到一岁，解放初期，中国的农村还非常贫困，我不知道母亲，您是怎样用柔弱的身躯把我养大？付出了多少艰辛？用背篓背着我，还要操持家务，做饭、洗衣、种菜、喂猪、养鸡。爹爹在外边犁田、种田干体力活，每天还要从家里走一大段路，下到江边挑水，抽时间砍柴放牛。我由于没有奶吃，缺乏营养，肠胃不好，经常拉肚子，为了抚养我母亲整夜都睡不好觉，操碎了心。母亲为我付出的太多了。这次我回来了，可母亲却不在了…… 1993年，妹妹也因工作调动，搬到了县城。后来医院给她们分配了住房。距离哥哥家不远。只有几里路。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2014年的春天，母亲估计有预感，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跟妹妹交代：“你姐姐秋天要回来，你一定要给姐姐做米酒，糯米粑粑。”秋天，我如约回来了。到了妹妹家，妹妹首先就给我端上了热好的米酒。在妹妹家里，我见景触情，赌物思人，望着妹妹家的灶台，我想起了当年母亲迈着小脚，在农村简陋的土灶台上，用背篓背着我不停的切菜，烧火做饭。看到桌子上的碗筷，我又想起了，孩提时我挨饿的哭啼，母亲端着碗，给我喂米汤，喂糊糊，而母亲自己一口不喝…… 后来嫂嫂告诉我，每次过年，母亲做好了年饭，等到该要吃年饭了，母亲却要走到外面痛哭一场，已发泄释怀对我的思念。哭完之后再回来吃年饭。这就是一个母亲对远方女儿深深的思念啊！ 妹妹告诉我，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我伤心极了，一边流着泪，一边喝着米酒，泣不成声！您养育了我的那段时期，正是人生中最需要母爱关怀照顾的。从呀呀学语，不会走路，到能帮助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小活。以减轻一点爹爹的劳累。 稍大一点以后，我和小伙伴到江边放羊或到后山放牛。印象最深的属黄家姐姐，还有冬玉、先如、林如姐妹。无忧无虑！那几年对您和母亲来说，确是艰难的岁月，难忘的经历。您却一直在我面前守口如瓶，从不表达，无怨无悔！ 多么可敬的母爱呀！只管付出，不求回报。爱的太深沉了。您临终前还不忘记对远方女儿的思念，带着嘱托和遗憾走的啊！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真的是太遗憾了，心中永远的痛。也无法再弥补了。母亲您为什么不事先跟女儿说一声，我提前回来再看看您哪…… 这次我回来心情也很沉重，因为再也看不见和蔼可亲的母亲了。只能到母亲的坟前为她老人家扫墓了。我们买好了鞭炮，由哥哥妹妹，姪儿开车陪伴，带着女儿女婿我们一起来到母亲的墓前。首先把墓地打扫干净，然后开始燃放鞭炮，好让母亲听到女儿带着晚辈来看您来了。摆上祭品、插上香点燃、跪地叩拜。烧纸寄托对母亲的哀思…… 剩下爹爹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在有哥哥妹妹照顾。当时您已经是96岁的高龄老人了，如果再不回去，真怕有一天再也见不到您了。我们父女之间的这份浓浓的亲情，不仅要延续，而且还要继续传承给下一代，世世代代永远不忘这份恩情！ 闲暇时我跟儿女们讲故事，说经历。经过耳闻目睹，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听得津津有味，于是，赞同让我带着他们一起，再一次回到家乡看望您和全家。 四世同堂，其乐融融，情深深，福绵绵，您可以再一次享受天伦之乐！多么美好啊……我们到达县城当日，姪女郝云和姪女婿唐宏伟以及全家在沅陵县城，最好的怡丰大酒楼里为我们接风洗尘。那种热烈的气氛令人记忆忧新！ 哥哥一家带着我们自驾游览了著名的湘西风光。那斜拉式的矮寨大桥和那临江而建的凤凰古城。 矮寨大桥西起坡头隊道，上跨德夯大峡谷，东至矮寨三号隧道。主跨长度1176米，主桥全长1414米，为双向四车道高速公路。时速80公里。桥面宽度24.5米，桥面距峽谷底部高达了350米。上下两层，桥的一头有一部长长的电梯，游客们可以下到观景台，或走到二层公路桥面上欣赏拍照。非常壮观。像一道空中彩虹连接在两山之中。同时还创造了“四项世界第一” 凤凰古城历史悠久，风景优美。或许是钟灵毓秀之地更容易出人才，凤凰古城不仅是一处梦里水乡的旅游胜地，更是一座人文荟聚的文化古镇。到了近代，有横跨政坛杰出的教育家熊希龄先生的故居，有文坛巨匠沈从文先生的故居，和画坛怪杰黄永玉大师的故居，更是将凤凰这座默默无闻的小城推向了世界，供游人们参观！ 尤其是到了夜晚。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夜幕下的凤凰古城，却是不折不扣的美好梦境。酒吧，客栈，商铺，两旁巷子很深。带有湘西特色的旅游商品，琳琅滿目，游人如织。沱江两岸，吊脚楼下，灯火辉煌，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湘西沅陵在作家沈从文笔下一个秀丽而神奇的地方，历史文化其丰富多彩，据说在成语词典中至少有六条成语都有关系。有“夸父追日、学富五车、书通二酉、焚书坑儒、马革裹尸、老当益壮”等成语典故都出于沅陵，是名副其实的“成语之乡。” 妹妹一家带着我们游览了二酉名山。古秦人藏书处，位于县城西北15公里处乌宿对岸，乃大酉山与小酉山合称。秦始皇执政，焚书坑儒，博士官伏胜将军偷运禁书五车，藏于山半石洞，直到秦亡，才拿出来献给汉高祖刘邦，终于保住了中华五千年文明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勋。二酉山藏书功德，厚重千秋，被历代文人墨客视为天下名山而敬仰崇拜。抗日战争时期，湘府迁沅陵。很多教授到此地辟难。以致新中国成立后，二酉山人才辈出，成为闻名全国的教授村。 妹妹一家还带着您和我们，回了一趟您的故乡。也是我向往己久的愿望。儿时我就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初的时光。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永远难忘！ 这次我们仍然是清晨，从县城江边乘坐快艇顺水而下。一艘艘整洁轻便的小快艇正在等候着乘客。有上班的，有做生意的，有探亲的，有旅游的，萛是给这沅江一天的生活奏响了序曲。于是搭快艇的人们纷纷攘攘，使码头开始忙碌起来。 我们上船之后，我思绪万千，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儿时的回忆！曾记得，小时候的故乡米汤溪村江边，我和小伙伴黄家姐姐在河床上放羊的情景。黄家姐姐年长我两岁，彼此很有缘分，对我很好。河床上长滿了绿色的小草，像地毯一样铺滿了整个河床，又像是一条长长的绿色长丝带延伸到上上下下上百里……偶尔还有行人路过，因坡上的羊肠小路不太好走。再往里就是河的石床了，由于年代久远，受到河水的冲刷，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头整整齐齐的躺在那里，再往里就是河面了。那时还没有修五强溪大坝，江面不太宽，层次分明。河床上还有几个小水坑，比水井大些，但不深，里面有小鱼小虾，还有青苔，牛羊在河床上静静的吃草，享受着大自然带给它们的馈赠！ 我在河边放羊的同时，还天天看到了江面上有帆船和竹排在江上行驶。帆船桅杆上挂着白帆高耸着。用作调整方向的。竹排上有个小棚子，有的是顺水而下，有的是逆水行舟。用帆船或竹排运送一些当地的特产等货物，下到桃源或常德一带，购回一些食盐、布匹、洋火、腊烛等生活用品。赖以生存。 船工们和排工们只要一上船或上排，少则一二个月，多则几个月要在船上或竹排上生活和工作。顺水而下时，需要船工摇撸速度要快些，船帆把握方向。逆水行舟时，船工们则需要用长长的竹杆撑船，岸上的纤夫们经年累月绳子套在肩上，巳经勒出了深深的痕迹。夏天光着赤膀，冬天他们也是衣衫褴褛，穿的很少，一旦衣服湿了身体会更加难受。赤着脚，弯着腰，低着头，艰难的前行。遇到险滩时，船工们撑篙几乎是要成虾公。纤夫们也几乎是爬在地上，后腿紧蹬，他们一行大概有八人之多，每个人都需要拼进全力，船才能逆水而上。期间，不仅要经受严寒酷暑，忍饥挨饿，险滩恶水等自然条件的考验，还不时受到土匪的袭击侵扰。 而沅江这段中游，则是水文情况最复杂的一段，怪石暗礁险滩众多，如雷贯耳。由其是到了五强溪境内，则有思怡滩、翁子洞等险境，而此段河道边峭壁上的“寡妇链”就是当时那段岁月底层凄苦民生的真实写照！ 偶尔，我在江边还能听到慷慨激昂的“沅水号子”，文人用诗抒怀，不识字的船工，则用山歌声或呐喊声来打发冗长的时光。消解劳动的辛苦，千百年来在沅水之上讨生活的船工们将简单的“嘿嚯”、哈嚯。”喊的热血沸腾，血脉喷张，也将九死一生的纤夫生活喧染的令人神往！所以说“沅水号子”慷慨激昂的程度大于其它水域的号子。数千年以来，每一条河流都演绎着无数的行船或放排的故事。令人回味！ 我和黄家姐姐有时也经常到后山放牛。也就是有名的夸父山、又称撑锅岩。“夸父追日”的典故出处就在这里。相传，八仙之一的张果老也曾路过此地，在三个山顶上架锅烧水煮饭。锅开了，米汤扑出来了，后来这里就变成了米汤溪村。 所以这个地方在县里一直很有名气。仿佛是一幅水墨丹青的山水画！山不转水转，山与水永远是相互依存，相互包容，美丽和谐。据说县里还准备搞生态旅游呢！ 几座石头山千百年来，一直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周围都是绿色的植被。其中有一座石头山，下半部像刀銷一样瘪进去了。南方的雨水多，出门是要戴斗笠的。我们可以在这里辟雨，到了中午还可以在这里烤红薯吃。时间长了那个地方就会有一小堆灰。附近还有一个大水塘，清澈碧绿的泉水静静的守护着这里的一切。 有时我们就一边放牛，一边到附近的地方摘野果子吃。有野葡萄，粒小酸甜。有降红色的鸡耳，学名“金樱子”浑身长滿了刺，也是酸甜。有钩嘎子，学名“鸡脚爪”长的怪怪的，味道甜甜的。还有野梨等多种野生水果。即可食用又可药用。绝对是原生态有机水果。 牛在这里自由自在的吃草，也很听话，待它吃饱以后，我们看时间差不多了，太阳要下山了，我和黄家姐姐赶着牛分别回家了。等待着母亲的晚饭…… 在我的童年里，总有一些野生水果难已忘怀。在城市里是根本见不到了。令人觉得亲切无比，终身难忘！50年代初期，农村还很贫穷，家里也是一样，但是也没有感觉得很苦。因为有您和母亲的养育，有哥哥和妹妹的陪伴，还有小时候的伙伴。更是有趣的童年！ 几十年的回忆，纯朴又温馨。这时我看着快艇的窗外景色，又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还是欣赏一下眼前这难得一见的美丽山水吧！ 近200里的沅江水路，我们和爹爹您乘坐快艇，水路弯弯曲曲，时而颠簸，时而平稳，上下起浮，一路乘风破浪，顺水而下，窗外两岸的景色一闪而过，非常刺激，近2个小时我们到达了五强溪大坝。 妹妹同样也包了一条小船，继续欣赏了下一段水路，对于我来说是再一次旧地重游，但仍然充满了亲切感。但对于小妹和女儿一家来说，却充满了新奇。他(她)们兴奋的交淡着，询问着，走动着，望着窗外两岸不停的拍照、摄相。留下了美好的瞬间！ 坐在船上，我看着爹爹您那忧郁的眼神，沉默不语，真的让人很心痛啊！我知道您和母亲到县城养老以后，仍然想念自己的故乡。生活了80多年的故乡，怎么能不想哪？但是，您怕给儿女添加麻烦，増加负担，您和母亲从不吱声，不求回报。可那里是您和母亲的《根》哪！ 下船之后，我和妹妹几个人一直把您连推带扶，才到了江边的岸上。因为坡有点陡，长度大约有20米左右，从家里到江边，大约有一里路。回想那几十年，爹爹每天到江边挑水有多么的不易啊！母亲也是迈着小脚，每天背上背笼到江边洗衣，用棒棰和茶枯把衣服洗的干干净净。一幕幕都展现在我眼前…… 到了陆地，当您看到自己的故乡那一刻，您迫不及待的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我和妹妹只看到了您的背影……我立刻用手机拍了下来留作纪念。 我们一起陪着您，但是老宅子已经彻底看不到了，宗亲们也不知搬到何处去了？几十年的时间，改变了这里的一切。衷心的希望宗亲们生活的更加美好。 看到的是新主人在您的原址上重新盖了几间砖瓦房子，外面是白颜色，老远就看的见。房子里面干净整齐，旁边还有洗手间和浴屋。主人很客气，估计是您的亲戚吧！我们陪您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一切都在变化…… 您坐在那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的出来您的内心很高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您离开家乡已经整整十二年了。我们一起陪您去故宅再次感受到那曾经熟悉的环境。这次也算圆了您老人家的梦想了。这时，我才更加懂得了“乡愁”的意义。一个人无论走多远，最思念的还是自己的故乡！ 2014年秋，全家在沅陵县城怡丰大酒楼欢聚一堂。 2014年秋，四世同堂其乐融融。 2014年秋，女儿给阿姨和姨夫敬酒。 2014年秋，姪女和姪女婿相濡以沫。 2014年秋，妹妹和妹夫举案齐眉。 2014年秋，哥嫂与我美好的瞬间。 2014年秋，兄弟情深意重难得相聚。 <h3>2014年姪女家哥嫂与我们合影。</h3> 2014年秋，姪女家兄弟姐妹合影。 2014年秋，上岸准备游览著名的二酉山。 2014年秋，游览二酉山我与外甥女合影。 2014年秋，游览沅陵县二酉山外景。 2014年秋，游览二酉山我与妹妹合影。 2014年秋，姪儿郝凌带我们一行自驾途中。 2014年秋，湘西著名的矮寨大桥外景。 2014年秋，湘西著名的凤凰古城夜景。 2014年秋，湘西著名的凤凰古城夜景。 2014年秋，湘西凤凰古城沈从文故居。 2014年秋，湘西凤凰古城態希龄故居。 2014年秋，湘西凤凰古城沱江跳岩。 2014年秋，父亲与妹妹家在一起游玩。 2014年秋，与姐妹们在烈士公园外合留。 2014年秋，在烈士公园外与妹妹一家合影。 2014年秋，与妹妹到学校试验基地合影。 2014年秋，与妹妹在亲戚家附近合影留念。 2014年秋，沅陵县小快艇水路交通。 2014年秋，父亲在五强溪大坝与全体家人合影。 2014年秋，五强溪大坝和妹妹母女合影。 2014年秋，五强溪码头父亲与我和妹妹等待包船。 2014年秋，船内父亲沉默不语。 2014年秋，船内父亲望眼欲穿的眼神。 2014年秋，父亲重返故乡的背影。 2014年秋，故乡五强溪米汤溪村夸父山。 2014年秋，妹妹家父亲哥嫂与我们合影。 2014年秋，父亲与我在中国传统龙舟之乡雕塑前合影。 2014年秋，在沅陵县龙舟广场留念。 2014年秋，陪伴父亲到妹夫工作的医院休息。 2014年秋，父亲与妹妹在县城南岸合影。 2014年秋，观看哥哥种植的有机玉米 2014年秋，观看哥哥种植的有机蔬菜 2014年秋，告别依依不舍的故乡！ 2014年秋，父亲在龙舟广场侧面留影。 (七) 2015年的4月份，您年事已高，沐浴之时，突发脑梗塞，不省人事。哥哥和妹妹急忙把您送到医院，在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之下以及全家人日日夜夜的精心护理之下，经历了1个多月的努力挽留，终究还是没能挽回您的生命。享年97岁。 时隔1年零1个月，两位可亲可敬的父亲和母亲都双双驾鹤西游去了。带着对儿女，对故乡无限的眷恋和遗憾走了。给全家人留下了无尽的哀思…… 生前，您非常喜欢我给您从北京买来的伸缩拐杖，爱不释手。您去世后，家人把您那根心爱的伸缩拐杖，随同您一并，放进了您的棺木里，陪伴您永远…… 重病时，女儿不在您的身边，但女儿心如刀搅，每天都盼望着您早日转危为安。那种焦虑，那种期盼，不言而喻。我敬爱的爹爹，我日思夜想着，盼望着您能快点好起来。我们父女之间的缘分，还要继续啊！ 后来，听嫂嫂在电话里跟北京的妈妈讲：您临终之前，竞然是喊着我的乳名，幺妹，幺妹，幺妹……走的。对于当时巳经97岁的爹爹，从不爱表达，也不会表达。可当您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竞然还喊出了最后的愿望！真的让我好伤心，好内疚，好惭愧啊！我却没能在您最后的日子里，床边守候尽孝，真是不孝女儿。我伤心至极，悲痛欲绝。成为了我永远的遗憾！ 您去世后，第二天清晨6点，哥哥急匆匆的从县城给我打来了电话，顿时，我不知所措，虽然有精神准备，但还是万般不舍。 当时，我正好陪伴北京的爸爸妈妈重返故乡，北京的爸爸妈妈也年事巳高。爸爸还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和帕金森症，生活不能自理，我一直在照顾爸爸妈妈。但是北京的爸爸妈妈也是非常想念自己的故乡，尤其是爸爸，看到爸爸经常拿个小书包，里面装点凌乱的小东西，自己就要出门。尽管爸爸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对自己的故乡还是念念不忘，天天想，日日盼，要求我们带他回故乡。真的是很可怜！因此，我和弟弟妹妹，再一次陪伴北京的爸爸妈妈重返故乡！ 幂幂之中，仿佛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以这种方式和您告别！北京的弟弟妹妹知道以后，赶紧催促我到县城奔丧。 家乡的姪儿唐启光用出租车，把我送到五强溪大坝码头。我坐在快艇上，焦急万分，顾不上欣赏窗外秀丽的自然风景。下船后县城的姪儿郝凌用车接我，直奔沅陵县革命烈士陵园殡仪馆。在妹妹的帮助下，我立刻穿上了十几年前，母亲为我们三兄妹，每人缝制了一件白色孝衣。参加了您的葬礼。 这座烈士陵园是县里新建的，庄严肃穆，里面有各个时期为革命牺牲的沅陵籍烈士。每当清明时期都会组织单位或青少年为烈士扫墓，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为了配合市民和村民移风易俗还专门修建个九个各种名称的殡仪馆供逝者家属使用。 馆内，竹厅里摆放着您的灵柩。旁边摆放着亲人们和悼念者赠送的花圈花篮及挽联，已祭哀悼！竹厅很大，殡仪馆刚刚试运行，县里规定三天之内是免费的。一次能摆上十几张小桌，供悼念者用餐，流水席。有大厨房，专门请来了两位厨师，食材自家购买，提供开水饮用，干净的洗手间，二楼还有四间休息屋，县里还专门配备了公交车。很是方便。 湘西是个神秘的地方。按照湘西的传统，对老人和长辈的葬礼是比较讲究的。至今还一直沿袭着土葬的习俗。他们看淡了生死，很豁达。60岁以上的村民就开始为自己准备寿材了。父母亲都是从农村过来了，孝顺的哥哥也只能入乡随俗。还特意请来了当地有名的家班道士，以奇数为准。全过程都由道长指挥。 道长穿着哥哥为他特意定制的紫红色道袍，带着道帽，背上正中锈着哥哥的名字，“孝子郝运祥”。此后道长可以一直穿着这件道衣为故人做道场。直到下一次有人为道长制作道袍为止。道士们也穿着黑色的长道衣，带着道帽，每个道士手中都拿着一种不同的打击乐，定时的起乐。道长看着厚厚的黄色经书，为您超度，为您诵经，吹吹打打。锣、鼓、镲、钹等打击乐一应俱全。 期间，亲朋好友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了，每个人进入大厅之后，首先，要对着逝者灵柩跪地磕三个头，以示悼念。然后，本家主人也要回礼跪地磕三个头。以示尊重！道士们还在您的灵柩前跳唱，歌词内容非常丰富，可唱灵人生平，可唱神语传说，可唱家族骄人事迹，可唱子孙孝道。有时还围着您的灵柩蹦蹦跳跳。气氛异常热闹，乡土生活气息浓郁。 每天每晚，都要重复几次这样的内容。每次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偶尔，也会让我们这些晚辈跟在道士后面，头上顶个盘子，到时道士们会收赏钱的。围着您的灵柩转几圈，已示增加现场的气氛或是超度的需要吧！ 第三天的夜晚是“大葬夜”气氛达到了高潮，道士们也格外卖力，打击的乐声更勤了。尤其是逝者亲人的晚辈，是整夜不能睡觉守灵。我虽然看不懂也听不懂，但我知道这种礼仪，是对高龄逝者最大的敬重。同时也充分的体现了湘西人豁达的生死观！湘西人非常好客，宗族邻里之间，和睦相处，渊源流长！ 封柩，在出殡前夕，当道场进入尾声时，由道士做“封柩”法事，起乐后，推动棺盖，让逝者亲人见逝者最后一面，与遗体告别。此时有低沉的哭声，但眼泪是不能掉进棺木内的。法事进入高潮，道士封柩，盖好棺盖钉上。 当我看到道士们在封柩之前，最后一次掀开您的棺盖那一刻，我看到了您那安祥整齐的遗容，四周放进了您喜欢和需要的物件。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再见了爹爹，这次是真的和您永别了…… 第四天的凌晨4点，天还没亮，开始杀公鸡祭拜，鸡头朝外，这只鸡叫做引路鸡，把逝者带入墓地。通往极乐世界。然后摔碗，碗摔的越碎越好，预兆吉利。八名抬棺者抬着您的棺木，为您送行。鞭炮齐鸣，一路开道，给您抬上了试先准备好的汽车上，然后缓缓的行驶，一路上撒下幂币，开到为您准备好的墓地，抬棺者再给您抬到山上墓穴旁。 道长到了您的墓地，迈进墓穴用小黄米在墓穴底部中央书写几个文字。字像是楷书，工工整整，字写完了，还要撒小黄米给晚辈，要用衣服接住，回去装到小红包里，大概是留做招财或纪念吧！“葬礼”自始至终，那种隆重的场景，至今令我忧伤！ 2015年5月沉痛悼念父亲。 <h3>父亲的遗像。</h3> <h3>2015年父亲的灵柩棺木。</h3> 2014年秋，父亲与我在沅水大桥合影留念。 (八) 而如今，再也没有人像您一样做我坚实无比的靠山。做我遮风挡雨的大树。做我无怨无悔的后盾。世上再也见不到您那矫健身影，您的肢体语言。 世上最痛心的事，莫过于我再喊您一声：“爹爹”您再也不会回答。我想再为您倒一杯酒，夾一次菜，您却去了遥远的天堂。我偶尔会梦见您，牵着您的手，挽着您的臂，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和您在一起，走过沅水大桥，走过龙舟广场，走过烈士公园，游过龙兴讲寺，爬过凤凰山上，最后，陪您回过故乡。和您在一起，快乐温馨，那一幕幕恍如昨日……蓦然回首，有父亲在的每一寸时光，都是最幸福的时刻！ 2014年秋，父亲与我和妹妹在沅水大桥合影。 <h3>2015年5月沉重悼念父亲。</h3> <h3>2015年5月哥哥和妹夫为父亲做祭拜。</h3> 2015年全家到父亲和母亲的墓前祭拜。 2019年春哥嫂妹妹陪伴一起为父亲母亲扫墓。 2019年春再次回乡为父亲母亲扫墓。 2019年春为父母亲扫基。　 (九) 滿山苍翠，江水碧波。芳草茵茵，鸟语花香……这才是您二老喜欢的归宿啊！您们将会赐予您的子孙们无限的宝藏和永恒的幸福…… 您的百岁诞辰日就要到了，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您和母亲那慈祥的面孔。有多少话想要对您说，可再也没有机会了！ 愿父亲和母亲在天堂里一切安好！父亲，若有来世，我一定还会做您和母亲的女儿，把今生的缘分延续；把今生的遗憾补全；把今生的恩情加倍奉还！ 您们女儿：鸿雁（幺妹） 2019年1月6日晚10时 (阴历腊月初一) 感谢哥哥和妹妹提供珍贵的老照片。个别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