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开元：是非功过“全球化”

茶语

——2020.06.17 北京

尽管北京最近又有新冠疫情发生，但确诊病例不多，不必大惊小怪。至于这个病毒到底从何而来，现无定论，有说是欧洲那边的，咱非专家，只听不评，绝不妄断。但有个基本事实是：凡疫情较重城市，都是国际客流来往频繁大都市，全球化程度较高；也难怪人员往来，商品贸易全球化了，传染病当然也会跟着全球化，相对穷乡僻壤病例就很少。还是那四个字：移动和聚集，是有助病毒传播的条件。像以前那样只过原地不挪窝的慢生活准没事。但如今全球化，让人不移动不聚集有些难。

推动全球化的源动力肯定不是咱国。最积极的推手前半截是英吉利，后半截是美利坚。现在看来主要是美利坚。美国当年推动全球化最卖力。因为欧亚大陆之间交往较易，靠火车汽车都可到达。而美国孤立于两洋之间，虽北靠加拿大南邻墨西哥，但都是热闹不起来的国家。人员货物来往全靠海运也指不上。所以要想与旧世界及欧亚大陆接上茬，必须借助高速廉价的空运。上世纪的1971年，美国波音公司推出大型宽体双通道客机波音747；一次载客近500人，不着陆飞行可达一万多公里。它的投入使用，一下子拉近了美国与世界各国的距离。实质上的全球化自此开始。

欧亚大陆国家来往本不需这样的飞机就已够用。可美国远，双发中型飞机从中国不能直达。不用再早，国人想看纽约的世贸大厦，大概只能到丰台的世界公园去看个假的～见图4。而今天，从北京坐飞机可直飞纽约、芝加哥、洛杉矶这样的城市。至于各国间的贸易往来更是频繁，绝对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谁也离不开谁。可现在想从全球化往后退的，反倒不是中国，而是美国。这实很幼稚，作为世界上全球化程度最高的国家，想关上大门自己单过，似乎有些晚了。不说别的，到自己的商店去看看有多少自己制造的商品就是答案。

毫无疑问，美国是用外国制造的东西最多的国家，所以说它也是全球化程度最高的国家。美国今天不让这个去，明天不让那个去，不出半年负面效果就会显现。都不去了，它那牛B哄哄的747谁坐？高级酒店谁住？大使馆的签证费哪来？一年30多万留学生的学费谁交？都是问题。美国纵然有许多好武器，高科技，名牌大学，但毕竟不能变现当饭吃。

至于全球化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但从现在来看，给中国带来的正面收益还是多于负面。我们的国家，方方面面从没像今天这样面貌一新。现在随便在北京大街上拍张照片，让一个外国人猜是哪儿，估计都不能立刻给出答案～见图3。而就在几十年前，中国人对上海的高楼大厦还崇拜不已，只要去过，必拍照留影～见图6。此外，中国人的穿衣打扮，交通住房等等，跟外国的差距也绝非一星半点。

中国睁眼看世界第一大官李鸿章于1896年73岁时访美。他刚到下榻的纽约华道夫饭店，他就被引进一间小屋，门一关上，李中堂就发现不对劲：这房间怎么这么小，连窗户都没有，这是要干吗？之后才得知，这叫电梯。最使李氏感到惊讶的是20层或更高一些的摩天大楼，他说：“我在中国和欧洲从没见过这种高楼。这些楼看起来建得很牢固，能抗任何狂风吧？而且高层建筑若没有你们这样好的电梯配套也很不方便”。李氏当时怎能想到，如今的中国是世界上高楼最多的国家。

李鸿章见多识广并不愚钝。他对当时的美国做出了中肯评价：“我对我在美国见到的一切都很喜欢，所有事情都让我高兴。你们的国家代表着世界上最高的现代文明……”但同时又提出批评说“你们的排华法案对华人来说是自由的吗？这不是自由！”

李鸿章还发现：美国不仅鼓励创新，还会尽快使用创新成果。而且搞农业的人不限于搞农业，他们还将农业、商业和工业结合起来。这点不像英国。在李鸿章眼里，英国只是世界的作坊。而美国致力于一切进步和发展的事业。在工艺技术和产品质量方面，美国已领先欧洲国家。

此外，李鸿章还没有忘记推销自己的国家，他说：“如果让劳动力自由竞争，你们就能够获得廉价的劳力。华人比爱尔兰人和美国其他劳动阶级都更勤俭”。他希望欧美资本进入清国以建立现代化的工业企业，帮助清国人民开发利用本国丰富的自然资源。但这些企业的管理权要掌握在清国政府手中。他说的很具体“我们欢迎你们来华投资，资金和技工由你们提供。所有资本，无论是美国的还是欧洲的，都可以自由来华投资”但他又强调“对于铁路、电讯等事物，要由我们自己控制。我们必须保护国家主权，不允许任何人危及我们的神圣权力”。由此看来，李鸿章应该算是推动中国全球化的第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