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端午

郭姐

<p><br></p><p> 情系端午</p><p> 又是一年端午到了,可各家紧闭的大门感受不到端午的气息。我在犹豫要不要买些艾草回来煮蛋呢?要不要门口也插根那种所谓能辟邪的草呢?头脑里突然就浮出一幅画面:一个小女孩挎着篮子蹦蹦跳跳在屋后拔艾草……</p><p> 老家虽在海岛,但家乡的端午,大部分风俗和外地一样。</p><p> 插艾草。端午前一两天,女人们带着孩子到村子里去挖艾草,还有一些孩子说不出名字的小草,有些还会开着小小的淡淡的黄花。放在鼻子边嗅一嗅,还有一点药香味。母亲总是把那些草洗得很干净,然后挑出一些长的艾草让孩子插在门口的缝隙里。据说插艾草能够辟邪,还可以让五毒不敢靠近。其他的草则洗干净了用来煮蛋。</p><p> 做“蛋络子”。就是在端午前些日子,家里的两姐姐用彩色的丝线条打好了络子,每年做一个,乐此不疲,很是有仪式感,做好后就先让我挑自己喜欢的。端午那天早上,蛋煮好了,由我们兄妹四人自己挑,每人四个。如何挑蛋了?蛋有鸭蛋也有鸡蛋。哥贪吃,总是挑最大的鸭蛋;两个姐姐总是各挑两个;而母亲最疼我,她总是让我挑鸡蛋,说鸡蛋更补。挑好了,就装在络子里,挂在脖子上。大姐怕羞,总是把那串蛋络子挂在床头;而哥差不多是刚装进去就把它们拿出来大饱口福了,一会儿功夫就把它们全部消灭干净,然后好话讨好奶奶再解馋;二姐很宠我,于是我就得寸进尺,让她把蛋先借给我,我就把自己分到的和她的全装进自己的络子,然后耀武扬威挂在脖子上去学校炫耀一番。最快乐的不是分到多少蛋,而是意外得到蛋。母亲煮好了蛋,就把蛋都挑了出来,然后把那些草拿去屋后倒掉。我和二姐总是跟在母亲的后头,用根小棍子去扒着那些草,竟然每次都能神奇找到一两个蛋,那时可谓如获至宝呀,开心得不得了;更奇怪是每次都能找到两个。回到家,我们既炫耀自己的收获,又埋怨母亲的粗心。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母亲知道我们会跟着去,于是故意留着两个蛋好让我们开心的。</p><p> 其实对小时候的我而言,最快乐的节日有两个:一是春节,可以拿到红包;二是端午,除了可以吃蛋,更重要是可以穿新衣。端午来了,也意味着夏天真的来了。母亲总是在端午前带我们去买布做新衣。小时候,我就比较臭美,也不愿意雷同。所以无论母亲怎么说,我就是不要买和两姐姐买一样的布。或许因为我是家里最小,大家都宠着;或许因为我打小身体就不好,大家都让着我;总之,每次我都能得偿所愿。</p><p> 浴兰。也就是洗澡。那些煮蛋的水,颜色是不敢苟同,很怀疑能否用来洗澡。但全家老少,就是最不讲究卫生的奶奶也会认真地从头洗到脚(似乎她一年就洗这么一回似的)。据说用这种水洗澡,夏天不会长痱子或者其他的皮肤病。洗完澡,赶紧把等了“很久”的新衣穿上,然后喜气洋洋出去找伙伴,比比谁的衣服最好看。女孩子一般都是穿裙子。有时候,海岛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可大家才不管,即使穿了长袖的衣服也要把裙子套在外头,无论如何也得在端午这天穿新衣显摆一下呀。</p><p> 爱美的女孩子除了穿新衣,还有一件事情大家也会做。家乡有种叫不出名字的花,小小的花,胭脂红,很是好看。大家就把花摘下来,拿着它们涂自己脚的指甲,煞是好看,很像现在粉红色的指甲油。其实不全是因为女孩子爱漂亮,我们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指甲油的存在,而是据说,脚指甲涂了这个,蛇就不敢靠近,所以在端午这天肯定得涂,不然得坐立不安,好像蛇马上要来找你似的。</p><p> 童年已经远去了,对于端午的概念也逐渐的淡薄。似乎不外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而已。对于蛋的热爱早就随着年龄的递增而递减了。而家乡是没有吃粽子的习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粽子的香气,还得感谢我的学生。两个退学的学生特意从上海给我带回了粽子,虽然自己只留了一个(其他全分给同事品尝,好东西要分享,何况是学生的东西,很有面子的),但那淡淡的糯米香似乎至今还在唇齿间蔓延着……</p><p> (以上文字写于2010年的端午节)</p><p> 镜头再拉近一点儿,就是前年的端午节刚好是我晚督修,给孩子们带去了粽子、玉米、蛋,孩子们在教室里也吃得不亦乐乎。不知道今年的今天,他们是否会想起当初的情景?!(以上文字写于2015年的端午节)</p><p> 今年的端午节,似乎和以前一样,一大早去市场上买了艾草、五味草回来,再回平海,来回奔波,疲惫不堪,臭小子还中暑了,回来体温立马飙到38。想想,还是有不同。昨天就收到满满的祝福。已经毕业的上届学生的家长一大早就托人给我带来了粽子,还有学校搞卫生的阿姨也送了几个粽子,更有臭小子玩伴的妈妈送来高端的粽子礼盒,让我感受到满满的爱意,说不尽的的感动!在节日里,被人惦记,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感谢生命中,每一个人给予我的善意爱意!愿所有相识相知的人都幸福安康💗💗💗(2020年端午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