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 剧院

王琳

<p>  我观看电影的记忆,应该是从西单剧场开始的。 据说它的前身,曾是名震京城的哈尔飞大戏院、瑞园茶社。后改为西单剧场。一九九四年,因西单地区整体规划而拆除。</p><p> 西单剧场位于西单十字路口的西北角,剧院不大门脸儿低矮,和现在高大上的豪华影院相比不能同日而语,但她在我心中的美好记忆,却让我永远不能忘记。</p><p> 由于它离我家比较近,所以从记事开始就和家里人经常去西单剧场看电影。电影院不大,陈设也简陋,影院一进门儿有一个小小的候影厅,一小溜柜台,卖一些零食,糖块儿和小包的瓜子等等。买上一小包瓜子儿,电影没开演就咔咔的嗑起来,电影院里嗑瓜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瓜子皮理所应当地扔的满地都是,散场后,影院工作人员拿扫帚一排排打扫。</p><p> 影院的坐位是木质的翻板椅,观众入场后木椅上下翻动拍拍作响。直到《新闻简报》的音乐响起,大家才逐渐的消停下来。《国庆十点钟》、《雪地追踪》、《女篮五号》、《51号兵站》等脍炙人口的国产电影都是在这里观看的。</p><p> 离家稍远的长安街上,有一座"首都电影院",比西单剧场上了一个档次。"首都电影院"始建于1937年。它的前身是由京剧表演家马连良和有友人筹资兴建的"新新大戏院",后改名为"新新电影院"、"国民大戏院"。1950年在周总理亲自主持下,更名为"首都电影院",并由郭沫若题写院名。</p><p> 随着电影科技的不断进步,宽银幕电影应运而生,"首都电影院"便改成了宽银幕影院。宽银幕顾名思义,也就是银幕要宽大一些,气势自然要辉宏些。因此吸引了大批的观众。它再也不是木翻版椅,而是改成了软包的座椅,坐着自然舒服多了。</p><p> 那个时期观看了不少前苏联的优秀影片,如《静静的顿河》、《白夜》、《三宝磨坊》、《三剑客》,以及一批反特片《海底擒谍》、《水银湖上的魔影》等等。电影看多了不免想入非非,经常和同学在一起模仿的电影里的角色,更是产生了想当电影演员的想法,当然也沒如愿。</p><p> 妈妈喜欢京剧,有时候带我一起去观看。那个时候看戏不叫看戏叫听戏,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明明是看戏为什么说叫听戏呢?长安街边儿有一座闻名遐迩的老字号剧场《长安大戏院》。我是不喜欢看三国里边儿的《借东风》、《捉放曹》什么的,我喜欢有花旦的,像《拾玉镯》、《柜中缘》等等。花旦扮像俊美,头上的水钻在灯光照射下五光十色、熠熠生辉。旦角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头上的珠钗摇来摆去,我是看也看不够。至于咿咿呀呀的唱腔嘛,是一句也听不懂。即使这样,还是受到一定的熏陶,特别喜欢程派京剧,特别是青衣张火丁的唱腔,听也听不够。</p><p> 1959年北京十大建筑落成后,我家对面又多了个"民族剧场"。记得和妈妈在那里看过郭沫若写的话剧《孔雀胆》。说的是元末红巾起义的事儿,剧情跌宕起伏,至今还能记得剧中的主要人物的名字。紫色的大幕镶着金灿灿的花边,幕布徐徐拉开,剧中人物陆续登场,和看电影又是一种不同的感受和享受。后来学校又组织了多场话剧,如《保尔柯察金》、《马兰花》等等,给我小的年纪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p><p> 再后来上山下乡去了北大荒,看电影成了相当奢侈的一件亊。农场有电影队,每月大概能下连队一、两次。夏天放露天电影,家家户户拖家带口,拿着高低不等的各种小凳子,自觉地按凳子的高低排好,坐在操场等着放映,最不能忍是让人忍受的是夏天的蚊子,一场电影下来,身上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包。冬天也好不到哪儿去,零下二三十度不能在室外,只好在大礼堂放映。说是大礼堂,条件极其简陋。玻璃能配齐就已然不错了,既没空调也没暖气。偌大的礼堂,只有一两个汽油桶改装的铁炉子。铁桶都快烧红了,屋里仍然冻手冻脚。一个电影看下来浑身像泼了凉水似的都冻透了。至于座嘛,那就更提不起来了,开始那些年,所谓的座只是一根根扒光了皮的大圆木。</p><p> 时光荏然,从北大荒回到北京已经将近30年了,记忆中的老影院老剧院已荡然无存。拔地而起的是豪华影城和新派的剧场。但随着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的不断发展,去影院看电影的机会少多了。前些年和老伴去"保利剧院"看了一场马金凤的豫剧《穆桂英挂帅》。剧场和过去的剧院相比那舞台、那音响真是今非昔比,让人耳目一新。随后又在家附近的"星城影院"看了《梅兰芳》、《赤壁》、《捉妖记》等几部影片。进了影院一改过去大影厅的概念,大影厅隔成一个个小"观影厅"总共不过百十号人,电影开始也没了《新闻简报》,倒是多了不少广告,与当前市场经济的需要密切彻合。进入正片立体效果音响夸张,一开还真不试应。</p><p> 电影不断发展,哪天一定去影院,观看3D、4D电影的惊人效果。享受社会的不断进步。</p><p> </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