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初中学校生活的东鳞西爪</p><p><i style="font-size: 15px;"> 高20班 李森</i></p><p><br></p><p>是在一个怎样的夏日</p><p>聚集了一群俊男靓女</p><p>曾经熟悉的你我</p><p>又增添了新面孔</p><p>一个个踌躇满志</p><p>一个个面带羞涩</p><p>早读晚课的日子</p><p>消磨着青春的时光</p><p>石榴园的浓荫</p><p>挡不住求知的欲望</p><p>挥汗修整足球场</p><p>是为了自由地飞翔</p><p>莺飞草长</p><p>落叶飞扬</p><p>那记忆的残叶</p><p>在呼唤那逐渐淡忘的时光</p> <p> 在一张下关三十年教龄教师的照片上,我见到了熊玉华老师。</p><p> 熊老师是我小学时五、六年级的语文老师,班主任。</p><p> 那是个热火朝天的年代。苍山路拓宽了,到松茅坡煤矿的小火车开动了,洱海里有了拖轮……,满街都画着牛劲十足的诗词漫画。</p><p> 熊老师讲课认真,态度和蔼。不像三年级那个爱揪耳朵的毛老师。同学们都喜欢她。</p><p> 一次熊老师带我们去文化馆对面一居民点扫盲。一中年人说:"一块石头丢井里发出咚的一声,那个字是不是写井字中间加一点?"我说: "没有这个字。"他笑了笑。多年后才知道,日文里有这个字,读音就是dong。他是想说,老子日文都知道,还用你几个小毛孩来扫盲!</p><p> 我那时顽劣异常。一天熊老师叫我到办公室去,在我印象里,到办公室不是遭训斥就是罚站。</p><p> 熊老师看着有点激动,她拿着一本作文本给其他老师看。那是一篇《我的家乡》的作文。老师告诉我第一句不能那样写,用红笔改了并在班上朗读。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写的是:“站在喜洲的铁索桥上往南一看,我的家乡……” 被老师改成:"我站在高山上……”。我那时没到过喜洲,最远就到过大理。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那是我的诗和远方。</p><p> 后来,知道老师是对的。喜洲没有铁索桥,站在漾濞的铁索桥上看到四面都是层峦叠嶂的山。</p> <p> 就这样,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就进入了下关中学。那是60年的夏季。</p><p> 那时,觉得读书是件顺理成章的事,只要你读得进书,就一直读下去;读不好,干别的吧。在那个特殊年代,最让我高兴的其实是,我的口粮涨到33斤了。</p><p> 第一天到校,在操场上集中。只见一老师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本书。对着几个班的同学在朗读高玉宝的《我要读书》,不时还掏出手绢往眼角上擦擦。他就是我们班的第一任班主任,在教室里他在黑板上大大的写了三个字:黄星群。</p><p> 黄老师对带一个新的班级充满了热情和期待,上早读时他都要来查看。有时他悄悄地在外面偷听,看老师不在时,同学们读得整不整齐。他还写了一篇范文《朗朗读书声,震荡室内外》。黄老师患眼疾,有只眼睛不好。一次他出了个作文题《我们的老师》,一个同学写道:"我们的老师,眼睛瞎了一只……"。黄老师气得连说:"怎么能这样写呢?怎么能这样写呢?" </p><p> 冬天水冷,和我睡上铺的陈锡云用电木和锯片做了个热水器,放脸盆里加热,被管后勤的主任杨冠贤没收了。他把手臂抡圆了地说:"你那个一用上,我的电表就转得这样飞快。"</p><p> 春天到了,沙河梗上刺花飘香。灌木丛里跳跃着俗名“刺丁丁"的小黄雀,我拿着弹弓一路追着打。一路上你会遇上从者摩山上背柴下来卖的彝族妇女,穿着灰蓝色的民族服装,高高的包头,有的还是孩子呀!头上戴着两片瓦的头饰。</p> <p> 校园里到处开满了格桑花。比起小学那四合院民居改教造的校园,这里宽敞多了。有足球场、篮球场、石榴园、植物园、图书馆、礼堂。教室是两面采光,有外走廊。特别是有各种各样的个人兴趣小组有木工组、电工组、生物组、舞蹈声乐组,我最喜欢的是航模组。董宣川老师除了做共青团的工作,还负责兴趣小组的协调工作。他文质彬彬,态度温和。大家都很喜欢他。</p><p> 航模组由高年级的大师哥教我们做航模,我记得是上图前蹲着右边那位。他叫谭孝臣。后排右数第二位是何志雄,上面那图演老头的也是他扮演。高七班的高材生,我们入学时他已经毕业了。</p><p> 先由最简单的弹射模型做起,打磨航模材料、粘结,做上弹射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的小飞机越过足球场,平稳地落在足球场外边的草地上。正要离开的谭老师回过头驻足观看。</p><p> 那时觉得,中学就是放飞理想的地方。</p> <p><i style="font-size: 15px;"> 董宣川老师 杨留老师</i></p><p><br></p> <p> 可惜好景不长。接着全民支援农业,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上学除了带书包还要带劳动工具,除了宣传队其他兴趣小组都停摆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着,以至到高中毕业时杨留老师给一位同学的毕业鉴定上写上:"自己有工具。"令人百思不解。</p> <p><i style="font-size: 15px;"> 李景春老师 李树林老师</i></p><p><br></p><p> 李景春老师来上课了。他腋下夹着三角板和圆规走上讲台。没有多余的废话,就象数学语言一样严谨。一边讲课,他还一边观察着每一个同学。有同学开小差了,一粉笔头直中脑门,他打得真准。李景春老师是下关中学元老级的老教师,我的几个哥哥都受教于他。几个歪瓜裂枣那点弯弯肠子他会不知道?他整治你但从不放弃你。只是盯得更紧,让你不掉队。</p><p> 他讲平面几何,对作业的要求到了苛刻的地步。证明题除了用数学符号标明外还要逐条写出理由。这种严格的磨练,使你迷上了数学。他教的不止是数学知识,而是一整套严谨的数学逻辑结构。让你知道了恢宏的数学大厦是怎样由几条简单的公理一步步推理论证而形成的。那是我青春期中的快乐时光,和几个同学到处找难题来做。当年高考的最后一题就是几何证明题,把历届高考题都做了,还到处找。有的题目,老师一时半会也抓脑壳的,自己解出了,小小得意一番。这种逻辑思维的锻炼,让你受益终生。我至今都认为初中的平面几何是最重要的课程,这就是授人以渔吧。李老师堪称严师。是历届学生最敬重的老师。后来儿子读书,发现教材都变了。都不知道怎么辅导他。</p><p> 所幸的是他一直教我们到初中毕业。</p> <p><i style="font-size: 15px;"> 初十班的同学看望李景春老师、段云甫老师。后排右起第一人是张乃云老师第二人是刘惠铨老师,刘惠铨老师在昆一中教书。李景春老师左边是高一班的高材生陈定其,毕业于北京大学数学力学系,后从事高端计算机工程。</i></p><p><br></p><p> 那时教材经常变。上学期是九年制教材,下学期成了十年制的。老师也随时变。</p><p> 班主任换成了肖玉印老师,肖玉印老师是东北人当过俄语翻译。和黄老师一样,信心十足,带着大家清理教室,墙上贴上标语:"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很励志,是不是有点像现在毛毯厂中学的口号?他用东北话解释"行成于思毁于随“,说"毁于随"就是"随大溜"。</p><p> 一次郊游,谈到翻译他说:"当翻译也是很苦的,头天说要来个农业方面的专家,连夜抄几千个农业方面的单词,狂背。"对我一个相处不几天的学生他也不避讳,说:"在学校里是学生会主席,后来他们整我,把我尿都吓出来了。"他当年也是一肚子不合适宜呀!不久就调别班去了。他就不会象黄老师一样,念念"我要读书",或者墙上的标语写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多好!</p><p> 他后来和州纺厂一个女工结婚了。一次回下关,在街上遇到他,身上背着个孩子,手里拧着个菜兜子。有生活压力了,不知它改变了没有。119聚会,见到范老师,问起他。范老师说:"早走了!"</p> <p><i style="font-size: 15px;"> 黄星群老师和肖玉印老师</i></p><p><br></p><p> 接替黄星群老师的是杨天佑老师。杨天佑老师原是部队上的文化教员,听说有胃病,有时上课要坐着。脾气真是太好了。困难时期,同学们的营养状况普遍不好,上课注意力不集中,课堂纪律无法维持。他竟想出个主意,讲《水浒》。大受同学们的欢迎。每天的语文课就像听评书。《水浒》我在小学就读过,还是大哥收藏的那种线装书《金评水浒》,我只有天马行空了。</p><p> 刚升上初中,口粮也增至33斤了。但总觉饿,脚冷手冷。那些史、地、生物课干脆不上了,跑到足球场旁边的木工房晒太阳。那里背风,老师不易发现。不是我一人,起码有十来人。有几个同学带着象搭裢一样的小布口袋,里面装着炒熟了的糠麸、二面,用手指撮一小点给你尝一尝。当然不好吃,只是在当时也是难得的东西了。有一同学更牛,居然带着几片油饼,就是榨油余下的渣子。取一小块给你,含嘴里也舍不得咽下去,慢慢体会那油脂的味道。</p><p> 那时在学校里搭伙,中饭是盆蒸饭,菜就是一盆青汪汪的漂着几点漂汤油的青莱汤。早点是一盆清清的稀饭,十个人分食,每人可得一小碗。有的同学觉得一小碗不解馋,就饿一顿把自已那份让给别人,第二天可以吃双份。一个同学更厉害,饿了九顿。到第十天一人独享一盆。看着他须臾就把一盆稀饭吃个精光,真是神了。</p><p> 食堂里常见胖胖的老旺嫂和那个大眼睛的小凤姑娘在忙忙碌碌。</p><p> 一次,每班分到一罐炼乳。一位同学自告奋勇来分配。他拿一把调羹每人舀一下,每舀一下他就放嘴里咂一下,大家也无异议,只盼早点吃到嘴里。</p><p> 那时吃盆蒸饭,用大锅大甑子蒸饭。甑子又高,舀米的人不能把米分配均匀,一盆盆干,一盆盆稀。去拿饭时大家这盆按按,那盆惦惦,有时拿到一盆放多了米的,喜不自禁。一次进了批小一号的盆子,两人吃三盆。大家用削好的竹片去分那二人共有的一盆,去迟了的人见剩下那半盆被挖了墙角。</p><p> 有人还到寸医生那里去要山楂丸,还要到一整盒。我曾经吃过一粒康乐丸,那是给水肿病人吃的,就是脂肪、淀粉和糖的混合物。我是奇怪他们怎么跟寸医生说的?说吃撑了?寸医生当然知道学生饿,她一定是备足了货源的。</p> <p><i style="font-size: 15px;"> 曹叶芝老师 寸琼华老师 寸医生</i></p><p><br></p><p> 虽然生活艰苦,毕竟年轻,觉得有耗不尽的精力。一次我和同学彪在一个空教室里,把一个篮球当足球踢,踢得墙壁砰砰直响。突然听到李主任带着浓厚白族腔的普通话:"好花开一山,烂木头滚一箐。" 我们连忙打开后门溜了,事后也不见追究。就像李老师的那粉笔头,点到为止。李主任虽是教导主任,也是教学的骨干,经常带毕业班的数学,好评如潮。</p><p> 我的几个哥哥都就读于下关中学,所以对于关中的老师早已耳闻。</p><p> 杨藩老师是华东军区运动队的举重运动员。因训练伤了肩胛骨,改练拳击,能在单杠上做大车轮。学生们佩服得不得了。一次全校大会前,他坐在麦克风旁无意中吹起口哨,把全场学生听呆了。那口哨吹得特棒。高一班的同学在青光山的山沟里捉到一只猫头鹰的雏鸟,杨老师收养了它,学生们经常捉老鼠喂它。附近的村民来学校告状,说那猫头鹰夜里飞到村里吓着村民了,他们认为不吉利。杨老师只好杀了它,由生物老师制作成标本。我在标本室还见过它。杨老师只教了我几堂课,后来的体育老师是高庆老师。</p><p> 高庆老师除了上课,带篮球队。课余时间还带着同学们修整足球场。足球场在石榴园旁边,是砾石混合的一片缓坡,南高北低,要拣去大的砾石把土从南移到北。从高一班到我们这届,整整十年,一届届学子乐此不疲地干着这件事。我的体育成绩平平,引体向上、俯卧撑还马乎,一见那跳箱就犯悚。</p><p> 高庆老师后来娶了大眼晴的小风姑娘为妻,留下一段佳话。</p> <p><i style="font-size: 15px;">孙祖德老师 高庆老师 杨藩老师</i></p><p><br></p><p> 地理老师也换过几位。段云甫老师是老教师了,他上课凭记忆画地图,画得还不差离。记首诗、一段话也许容易,记住一幅弯弯扭扭的地图还真不容易。曹叶芝老师对同学很关切,她板书不好。轮到她的课,值日生就高兴地说:"今天不用擦黑板了“。她一下课,自已就把黑板擦干净了。郭桑老师是高度近视,一开口就"大平洋、太西洋"。学生们一齐喊:"太平洋、大西洋"。他面不改色,还是"大平洋、太西洋"。</p><p> 孙祖德老师来了,遇上了自已心仪的老师。漂亮的板书,精细的讲解,让你不得不集中精力。好的老师就是这样,他知道你缺什么,他会给你补充营养。汉语拼音方案刚公布,孙老师用了几节课的时间给大家补了拼音课。讲课自然是没得说,他把高一班送毕业,当年的教材是按文学史的顺序编写的。诗经、先秦诸子……一路下来。每年哥们把新课本拿回家都让我先睹为快了。孙老师曾是省足球二队的队员,在任教高一班时他带大家修足球场,在教授球艺时把脚崴了。是高一班的同学抬着他送进医院的,又做了个差劲的手术,一块钢板一直在脚上。但他拄着拐,还在辅导大家踢足球。</p><p><br></p> <p> 我个子高,坐在后排。一天正听课,陈大德老师突然从后门钻了进来,手里拿着笔记本坐到后排的空位上。大家一齐往回看,孙老师气愤地说:“不要看他!"。过了不久,我们的老师又换成了像搪瓷娃娃一样的谭老师。</p><p> 俗话说,师傅访徒弟三年,徒弟访师傅三年。可短短三年时间,我的语文老师就换了四茬。</p><p> 老师的命运由谁掌握着?学生呢?</p> <p><i style="font-size: 15px;">我身后是孙祖德老师为我写的毛主席诗词四条屏</i></p><p><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多年前,我和昆明回下关的同学去看孙老师。一进他家,见一幅刚装裱好的字挂在架子上,上书"红烛腊泪“四个大字。字迹圆润饱满、遒劲有力。从老师家出来,我俩都感叹得无言以对!</span></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 <p><i style="font-size: 15px;">高22班 丁雪祥</i></p><p><br></p><p> 黄星群老师曾是下关中学我班的语文老师,最令人难忘的是五十多年前,他给我们上的一堂课,高玉宝的故事《我要读书》</p><p> 那是在下关中学分部二楼一间普通的教室里,上课铃声刚停,头发稀疏且已发黄的黄星群老师,已经站在了教室的讲台后面。例行的仪式落座后,黄老师脱下手表折叠后放在讲台上,表面对着自己,这是要提醒自己按时授课不超时。然后打开课本为我们朗读课文《我要读书》。一开始,同学们就被黄老师谦和的态度和严谨的治学精神所打动。</p><p> 随着那低沉伤感而又略带沙哑的男中音,我们已被带入到了高玉宝艰难渴望的求学经历当中。渐渐地黄老师的声音哽咽了,镜片后的眼里已满含泪水。同学们无不为之而动容。教室里首先听到的是女同学们抽泣的声音,然后是所有同学的轻声哭泣。随着老师眼中落下的泪滴,哭泣声变得更加响亮而绵长……。</p><p> 下课的铃声响了,黄老师掏出手绢脱下眼镜,慢慢擦干泪滴收起手表,同学们的泣声也逐渐平息。直到老师走下了讲台,同学们才慌忙起立,向老师送去默默的敬意。</p><p> 这堂课是我唯一一次被感动落泪的课,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令人终生难忘。这不是一堂普通的语文课,是黄老师用他的热情和泪水,用他诲人不倦的精神给予我们的宝贵财富。</p><p> 一位瘦削的老教师,在自己热爱的讲台上,用无限的深情和精湛的教艺去感化、去培育着一批批桃李。有这样敬业的老师,有这样辛勤的园丁,何愁桃李不芬芳,何愁国家无栋梁。</p><p> 五十多年过去了,黄星群老师上课时的情景依然清晰地浮现在我们的面前,依然激励着我们努力学习前行。尊敬的黄老师,我们永远怀念您、永远感谢您</p><p> —— 您的学生 2020.5.26.</p><p> </p> <p><i style="font-size: 15px;"> 初64班 王素丹</i></p><p><br></p><p> 师恩如山,因为高山巍峨,使人崇敬。师恩如海,因为大海浩瀚,无法估量!感谢我初中班主任及英语老师——过梅玲老师,在她的教育和教导下,我不仅慢慢地消除了对英语学习的恐惧,并且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p> 1963年的夏天,还记得那是初中的第一堂英语课。上课铃响后,只见一位知性优雅的女教师走进教室,她带着一副铂金丝眼镜,脚步轻盈地走讲台,并向64班的同学们自我介绍道:“我叫过梅玲,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和英语老师……”老师的普通话略带上海口音,但英语发音标准,她从26个英语字母教起,细心地纠正着我们的发音。老师每天上课很有耐心地教导我们,我们通过三年的英语学习,最后都能轻松地翻译英文和阅读英语刊物,老师深感欣慰。在我印象中过老师的英语水平很高,但我了解到,老师在教我们英语的过程中若遇到难题也会请教同校的老教师,这使我悟到:学无止境。</p><p> 作为班主任,过老师很注重课堂纪律。所以,我和另外三位同学被指定为协助老师管纪律的同学。那是石榴花开的季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放学后我们四个同学去到了过老师住在石榴园旁的教师公寓。一间40平米左右的房间,屋子虽小但布置得温馨大方,客厅与寝室用一个书架隔开,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英语词典》《新华字典》和教务书籍,墙角摆放着一个简易的三人沙发。“随便坐吧。”过老师招呼我们坐下。我们四位同学坐好后老师开始向我们讲班上存在的一些纪律问题以及如何协助老师等。老师和同学们齐抓共管一段时间后,班上的组织纪律还真比上学期刚入学时有了很大的改观。</p><p> 老师为人严谨细腻,一生为教育事业默默奉献,无怨无悔。过老师更像是我们班上的一位知心姐姐,与她相处就像同辈人一样,无拘无束,平等坦诚。老师也常关心同学们生活上的点点滴滴。不论是心理的健康发展还是爱护牙齿的细节,过老师都常与我们交流沟通。</p><p> 尊敬的过老师,您不仅教书育人,而且在生活上也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同学们。都说师生之间的感情是世间最美、最高尚、最值得珍惜的!虽然已告别学生时代,但我们从未忘记过老师……我们一辈子都会谨记老师的教诲。 </p><p> 2020年6月6日</p> <p><i style="font-size: 15px;">高21班 李柱川</i></p><p> </p><p> 王钰嵩老师是1962年到下关中学的,他一到校就接任我们初五十班的班主任,那时我们刚升初二。记得开学时,我被选为班长,我跟王老师说我不行,我当学习委员算了。王老师说:“怕什么,有我支持你。”给了我极大的鼓励。</p><p> 在王老师的带领下,当时我们初五十班确实不错,特别是在活动方面。国庆时举行诗歌朗颂比赛,我们排集体朗诵“歌颂祖国”,决定领颂时同学提议我,王老师反问了句“李柱川嘎?”似乎不信,但听了我的朗诵后,王老师认为很有激情,随即让我独诵了一首“漳河水”,在王老师的多次辅导下,全校比赛时我得了名次。奖励虽很普通,但奖状中的评语:“我们的歌手,我们的声音!”令我激动万分。自此语文课上,就常让我朗读课文了。</p><p> 王老师有文学修养和好口才,让我们受益匪浅,特别是写抒情散文进步极快,许金池的《风城灯火》在晚报上发表,而我当时写的《洱海渔歌》也不错。总之,在文学方面,我们班的学生受益是很大的。王老师是学理科的改行来教语文,而且还教得那样好,让我们对王老师充满了祟拜。</p><p> 六一节我班的女生表演唱也取得了好成绩,我也演了最小的九妹。王老师常亲自组织我们排练,教我们怎样表达出对母亲的亲情来。因此我们初三时,又表演了一次。我还参加了学校学雷锋的演讲,讲的是“学习雷锋的钉子精神”。在班级活动中,最突出的就是带我们去感通寺住了一睌。睌上讲的不怕鬼的故事,则成了文革中王老师的一大罪状。其实现在看来那又算什么呢?无非是要置王老师于死地罢了。</p><p> 王钰嵩老师虽只教了我们一年,但他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老师,尽管他已不再教我们,但对我的关心依旧。</p><p> 王老师和我父亲很谈得来,我家经济条件不好,我妈又多病,本想让我上中专,早点工作。王老师则反复做工作,说以后读师范院校,国家会供的,还是要我报高中,不然可惜啦。后来中考时,我报了邮电学校和高中,如只报中专,那我的人生将是另一种。</p><p> 文革期间由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老师与同学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王老师被打成“牛鬼蛇神”时,迫于某种压力,我违心的上台发言批判过他。虽然那时的师生关系失去了往日的和谐,但后来的事情让我知道,我在王老师心中的形象,仍然是那个乖女生。</p><p> 文革后期王老师当了下关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后,我们并未接触交谈过,王老师却也不记仇。在知青回城前,我没找王老师帮忙,只是到最后了,我班的一女同学拉我去问了下情况,王老师根据当时的政策说:“即使回来也要作好到山区任教的准备,但不用着急,一切都已定了。”之后,在知青回城时,我是接到通知单,直接到大队办手续,特许回二中的,当然这全凭王老师起到的作用,这让我不甚感激!要不然还不知道象我这样不爱活动的人,何时才能回下关还很难说。</p><p> 一九七一年,王钰嵩老师被市革委委以下关二中筹备组组长,从审批、基建到组建教师队伍。凭王老师过人的口才,有理有据地讲述了成立二中的重要性,到处奔走要章盖,才通过了审批 。仅用短短两年时间就让下关二中如期开学了。而当时中学教师奇缺,王老师就一手推荐,与市革委有关领导相商,亲自招收了原下关中学的14个优秀学生(绝大多数为下乡知青)进行补充。并千方百计送其中的我们8人,先后到昆明师范学院进修或到省在职中学教师进修班学习,以提高大家的教学能力。我从进修班回校后则开始从事数学教学,并任一个班的班主任。任教一个学期后,学校成立校团委,作为市团委委员的我,又有在市革委团务组工作过一年的经历,就被选为二中的团委副书记。这其中王钰嵩老师着为学校的一把手,对我的工作一直是起主导作用的,并动员我写了入党申请书,愿当我的入党介绍人。而由于当时的一些特殊原因,组织发展工作一直停止不前。1977年恢复高考后,我考入下关师专学习两年,毕业后分配到昆明第十九中任教。1994年我在昆十九中,成了文革后十多年来,第二个被批准加入组织的中共党员。在工作中,由于多年受王钰嵩老师的影响,使我这个不善言辞,过份内向的人有了较大改变。在王老师的耳濡目染下,有了较好的口才,为走上讲台打好基础。我还教过一学期的政治课,得到了很大提高,成了一个很好的中学教师,度过了30多年的教学生涯,直至退休。</p><p> 一九七九年,我还在下关师专读书时,一天忽然传来王钰嵩老师因病在昆病逝的消息。我与许多同学一样,为他的英年早逝深感震惊与惋惜!要知道王老师有许多抱负未实现,单就凭他满腹的文彩,不知可写出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来!而王老师众多的学生,将成为他笔下生花的人物!就王钰嵩老师跌宕起伏的一生,已有多人书写过,我仅就我与他的经历,写下我们的师生情,表示对王老师的怀念吧。</p><p><br></p><p> 下面是王钰嵩老师的几首小诗,不知是否发表过,附上看看。</p><p> </p><p> </p><p> 《云龙行》</p><p> </p><p> 石 门 </p><p><br></p><p> 虎头山上望石门,</p><p> 一把铁锁两座城。</p><p> 自来官家怕造反,</p><p> 而今工农桥上行。</p><p> </p><p> 飞龙桥 </p><p> </p><p> 澜沧沸腾翻白云,</p><p> 千秋功罪谁来评?</p><p> 昔日藤索悬血泪,</p><p> 今朝飞龙江上横。</p><p> </p><p><br></p><p> 初宿桥街望江楼有感</p><p> </p><p> 月下澜沧江流激,</p><p> 飞龙扬起千堆血。</p><p> 继续革命跟主席,</p><p> 高山敢阻我敢劈!</p><p> </p><p> 一九七二年春</p><p> </p><p> 再宿桥街望江楼有感</p><p> </p><p> 夜宿桥楼心潮滚,</p><p> 往事历历扑新枕。</p><p> 狂风暴雨击窗棂,</p><p> 自知之明需反省。</p><p><br></p><p> 一九七三年春</p> <p><i style="font-size: 15px;">高20班 李森</i></p><p><br></p><p>尊师重教日,怀念大先生</p><p>世味秋荼苦,屈就三尺坛</p><p>胸中墨如海,涓滴润尘埃</p><p>大材当小用,吾辈叨其光</p><p><br></p><p>精讲古今文,诵吟唐宋诗</p><p>英姿木兰女,刚烈刘兰芝</p><p>横眉鲁迅骨,豪放苏辛词</p><p>犹记金石言,圆足尚需实</p><p><br></p><p>浩劫难自保,累及女裙钗</p><p>幽默授人柄,首当运动员</p><p>聚会觅师影,黄鹤沓无形</p><p>悠悠白云意,怅怅师生情</p><p><br></p><p><b style="font-size: 15px;"><i>注:</i></b></p><p><i style="font-size: 15px;">大先生:以大学讲师之名屈就中学教员,当年一讲师胜却当今十个教授吧。大先生之名不为过誉。</i></p><p><i style="font-size: 15px;">女裙钗:十年浩劫,校园中最丑陋之一幕。先生之妻,赋闲在家多年,不涉世事。被带高帽浑身上下大字报贴成油桶一般,让其敲锣游校园。</i></p><p><i style="font-size: 15px;">圆足尚需实:先生对我一篇作文批语,"语意圆足,内容尚需充实。"</i></p><p><i style="font-size: 15px;">觅师影:119聚会,欲找一张先生照片竟找不到。</i></p><p><br></p><p> 对先生的生平一直了解甚少,只知先生无子女。今得董树明老师发来先生信息,终于有了结果。</p><p><br></p><p> 阿咪:</p><p> 李老师确实仙逝了,可能是在零八年,那一年,他八十七岁,他是二一年生人,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九十九岁了!</p><p> 我估计,他的妻逝于他前,因为他是被四川的亲戚接到四川去,在四川逝去的。</p><p> —— 董树明</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