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我不会和太坪龙说再见

飞发筒车

<h3>“爱上你只在一瞬间,忘记你却需要一辈子”。这是小伙子对心仪姑娘的表白。而我,却对太坪龙有这种感觉。</h3> <h3>初识太坪龙,是在几年前的徒步活动中。那时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h3> <h3>2018年2月1日,受组织的委派,我到太坪龙驻村开展精准扶贫。由于当时雪后初晴,一路上无心欣赏美丽的雪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地走完全程,生怕车子有一丁点闪失。</h3> <h3>直到去阳和槽入户时,才感觉到这路段怎么如此的熟悉。翻江倒海地把记忆百度了一遍又一遍,才想起曾经和驴友们一起徒步走过这段崎岖而陡峭的山路。</h3> <h3>随着家家户户的遍访推进,我感觉到慢慢地喜欢上这片人烟稀少的高山了。</h3> <h3>杨满才,一个60多岁还是黑市户口的流浪汉,工作队经过多方努力,让他过上了有所居、有所养、有所乐的正常人生活了。可恨老天不公,满才哥没享到半年福便魂归西天。安葬后,我若干天都无法释怀。</h3> <h3>帮扶户杨忠兵,老两口总是那么清贫,却总是在说党的好话,每次给他一丁点好处,他都会把上至党中央、下到我个人表扬个遍。从最初的脸红,到后来我很坦然的接受这种“美妙的口头奖励”,我感受到来自老乡的浓浓的情。前天离村时,我把两床用了两年半的棉絮和两个未用的枕头送到老杨家,又塞给他500元钱后,扭头迅速离开了。</h3> <h3>还有总给我们送新鲜蔬菜的黎老汉两口子,爱用对联表扬党委政府和尖刀班的刘老师,隔三岔五送来几首打油诗飘扬我们的老刘,吵过嘴给过核桃吃的老周,憨厚老实的单身汉槐槐,吚吚呀呀总一脸笑的哑巴老郭,爱吊鼻涕的杨老汉,总想占点便宜的老孙……他们都像亲戚一样,嘻笑怒骂皆随意,浑身全是真性情。多可爱啊!</h3> <h3>孙老汉家门前的公路,给家家通公路画上了句号,那得感谢民宗局领导的偏爱;刘家湾的砂石路修通,几户危改随之完成,那得感谢萧山的支持;八组的路建好,形成了村里的“外环线”。 新修的梨子树坪、安置小区的不锈钢水池,孙家槽、凉水井的水池,全部优良运行。一碗水、罗家槽水池经过维修,水都装得满满的。50多户村民,把老旧的木房,全都换成了砖混的新房,狂风暴雨之夜再不用担心谁家的房子被淋跨;100多个村民享受到低保,再也不用担心哪家日常开销缺钱应付了。</h3> <h3>可是,心里还欠着的,不知道石林旅游项目,能不能吸引到老板?13公里的砂石路,什么时候可以硬化?麻坑大水池处,会不会改建成一个小水库?村里主干道上的太阳能路灯,哪时可以装满全程?七、八、十组的电杆,啥时能更新?杨老汉的白内瘴,哪个时候可以摘除?颜家瘫痪的小外孙,什么时候能奇迹出现?勤扒苦做的张家兄弟,什么时候可以娶到媳妇?郭家老婆婆身上的疮,要尽快治好;张家小幺儿的奶粉,可能又不多了;龚家的蔬菜,但愿能年年卖个好价钱;刘大毛的养殖,也多顺当点……</h3> <h3>周老汉的头发像剌梨包球球,满才哥的头发结成了饼,给他们把头发理好后,都变成了老帅哥。</h3> <h3>安置点的住户们全把“天锅儿”放阶沿上,三天两头被风吹得“偏离了航向”,用装修条做成支撑架把“天锅儿”固定在墙上后,住户们眼睛都笑眯了,居然有老农问出了“有没有图纸”的专业术语,瞬息间我真心佩服他们了。</h3> <h3>跟村支书一起安水管,配合老钟给村民装电视线,大雨中和老肖一起检查变压器,队员为老农薅包谷草……这一切,感觉都发生在昨天,却怎么也回不去了。</h3> <h3>每到春末,漫山遍野的牡丹、芍药,依偎在千姿百态的石柱石礅边,百十年不变地演绎着“金玉良缘、花石前盟”的爱恋故事,吸引着无数的蜜蜂,也招来了不少的游客。特别是9组的黑山石林,或傲然独立,或一缆众山;或高大威猛,或纤纤玉女;或健硕如牛,或柔若绵羊;或老妪晒袍,或幼童藏迷;或立于草坪边,或藏于树丛中。总之,是看不够,爱不够的!</h3> <h3>春暖花开时,到处的折耳根、野葱、野韭菜、荠菜、蒲公英、鸭脚板,还有树林里的羊肚菌,马桑树上的香菌;春夏之交时,椿芽子、剌老包、灰苋菜、马齿苋、狗牙菜、鹅儿肠,还有地泡儿、树泡儿;金秋时节满山的杨桃、尖栗子、野板栗、酸泡儿,还有美味的包谷菌。只要你勤快,入户的过程中,随手都可以采得一顿美食,在太坪龙,那都不是事;回城了,那都是回忆!</h3> <h3>两年半的苦乐时光,944天的阴晴雨雪,生命的长河中,只是挥手间。半百岁月,经历过数次换岗,短者三两年,长者近十岁,黯然垂泪之处,唯太坪龙;挥之不去之情,唯老农众生。</h3> <h3>回家第一晚上睡觉,梦里全是在老农家、在路上走、在山林穿、在石林中……形影虽相离,神魂永不分。</h3> <h3>我想,今生我不会和太坪龙说再见。</h3> <h3>时庚子年端阳节丑时记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