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的父亲是山西省方山县人,他于1931年11月24日出生在一个穷苦的农民家庭,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放牛娃。</p> <p> 1949年5月父亲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贺龙、李井泉领导的晋绥军区警三团一营三连的战士。</p> <p> 1949年10月父亲跟随贺龙领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南下工作团从山西省临汾市出发,挺进大西南,参加了解放和接管广大西南地区,支援西南地区建设的行动。</p><p> 部队行军几个月,到达四川省广汉县,准备在那里过春节,待休整后到西康省。</p><p> 当部队立足未稳时,就接到剿匪的命令,部队跑步到城楼,与土匪发生枪战,得胜后奉命守城。接下来又参加了广汉县新繁镇的剿匪,部队驻防在那里。晚上吃饭时,一个炊事员中毒后叫喊了一晚上牺牲了,这是土匪化妆成老百姓卖的食物中投毒所致,炊事员用他一人的生命换回部队的安全,烈士安息吧!</p><p> 1950年3月,部队从广汉出发到西康省。在行军路上听说邛崃县顾义镇和东义镇之间有座桥被土匪炸坏了,抢了西干校1000多师生的财物。部队走到邛崃县有土匪骚扰,因部队人多,他们不敢动手。部队进城后就接到命令,赴顾义镇、东义镇驻防剿匪,任务是保护成都至西藏的道路畅通,这条道路关系到西康省和西藏的物资运送,不消灭土匪,这条路就不太平。</p><p> 部队分成两路,一部分驻镇守防,一部分上山剿匪。当地老百姓与土匪纠缠不清,有粮食也不卖给部队,造成部队征粮少,每天只能吃稀饭。由于部队人少,土匪又是国民党24军起义后的叛军,人多且训练有素,在剿匪初期双方处于对峙状态。后来在62军555团的支援下,一鼓作气消灭了土匪主力,只剩些残兵败将到处流串。根据当时战略形势,剿匪部队改变为以班为单位,遍地开花,乘胜追击,歼灭了土匪残兵败将,并在田间:地头、鱼塘水池、老百姓家里缴获了机枪大炮等武器。</p><p> 经过这次战斗,稳定了社会秩序,搞好了群众关系,胜利完成任务。但部队损失也不小,指导员、排长、班长、战士和卫生员都牺牲了。特别是在父亲几米远的卫生员在救护伤员时中了土匪的炮弹,打飞了头盖骨,死得真惨!烈士们安葬在邛崃县顾义镇公路边。烈士们安息吧!</p><p> 部队到邛崃县休整后,与西干校的师生1000多人一同行军到西康省。在行军路上还不时有土匪骚扰。</p><p> 1950年8月,父亲这个排被西康省委工作团派到西昌地区搞清匪反霸、减租退压工作。到了西昌通过学习后,父亲分到了西宁区张木乡工作队工作。张木乡背靠大山,前面临河,中间独有一条街道,只有50多户人家的小镇,人不多但土匪不少。工作队在山坡上选择的驻防地是一家地主的房子,它是一个五层楼高的碉楼,战在楼顶能观察到全镇的情况和附近村庄的动静。</p><p> 工作队白天到村里做群众工作,发动群众搞清匪反霸、减租退压工作,晚上要召开村民大会,土匪、恶霸、地主看到群众发动起来威胁到他们的利益,就千方百计干绕村民大会。他们在晚上工作队开完会后回宿营地的关口搞暗杀。由于工作队有严密的防犯措施,外出队员与碉楼守护战士相互接应,土匪的阴谋没能得逞。</p><p> 经过发动群众,收到了不少揭发恶霸、地主和土匪的材料,根据这些资料汇总上报给上级部门,把有证据的集中关起来审查,不够判刑的放回由农会管制,够判刑的判刑,罪大恶及的恶霸、地主和土匪经上级批准执行枪决。各乡都召开了镇压反革命大会,对恶霸、地主和土匪批判、镇压。通过这些举措,稳定了社会秩序,一切权力归农会。工作队顺利完成清匪反霸、减租退压工作,回到西康省公安厅。</p><p> 1951年6月,西康省公安厅治安大队在西昌征收新兵,编入父亲这个排并派往西康省越西县石棉矿务处驻防。到1952年1月父亲这些驻防人员的工资由石棉矿务处发放。排长35万元、班长32万元、战士30万元,折合现在市值30元。从此,父亲就是矿务处的警卫队,任务是保卫矿务处的安全和传递信件,正式成为四川石棉矿的一员。</p><p> 1953年父亲调任基建处任施工员,一个大字不识的人怎么看得懂施工图、预算、定额、结算什么的,当什么施工员,说准确点就是当学徒。父亲起早摸黑跟着老师们勤学苦练、矜矜业业的学习施工技术和文化课程,边学习边工作,忙得不亦乐乎。经过六年的艰苦学习和实践磨练,父亲基本上掌握了工地的施工和管理工作,得到了领导和群众的好评。</p> <p> 1958年6月,组织上派父亲到泸洲工农干校学习文化,得知这个消息后他非常高兴;"我这个放牛娃终于有条件带薪学习啦,天赐良机啊!"</p><p> 父亲到工农干校后参加考试编班,通过以往工作中勤奋学习,他已达到高小文化程度,被编入初一学习。在学习中老师讲得他都能领会,学得轻松愉快。经过三年的努力学习,父亲以优等生,顺利完成学业。</p> 1960年5月父亲毕业后回到四川石棉矿基建处任副主任。<br> 1961年1月父亲调到四川石棉矿行政科任副科长,那不是个什么官,而是个勤务员。行政科任务繁重,全矿的房地产、农副业生产、行政管理、生活福利四大任务,无一轻松。<br> 1975年父亲又调回四川石棉矿基建处任主任,一年后当总支书记。<br> 1978年父亲升任四川石棉矿副矿长,副厅级干部。<br> 1984年老干部顾问组长 赵福盛、党委书记周若梦交给父亲并网工程。这个工程不大,但关系到发出来的电能否卖出去,关系到石棉矿一万多职工的生存问题,再苦再累父亲也要完成任务。<br> 这个看似不大的工程却牵涉到西南电管局、川西供电局、乐山供电局、南桠河水电厂、石棉县水电厂和我们共六家单位,关系复杂、协调难度大。工程建设预算投资200万元、实际结算172.8万元,为川矿节约投资12.2万元。通过这个项目实施,为川矿缓解了经济压力,在产业转型的道路上走出了一条以电养矿的出路。<br> 1986年扩建四号机组工程也落在父亲的肩上。这个工程投资少、经济效益好,如果三年建成,两年就收回成本。父亲算了一笔帐,提出工地上班每天补助0.8元,这在当时是创新大胆的思路。但就是这小小的八角钱却起到了提高劳动生产率,加快工程进度的大作用,通过严密的管理和工人们辛苦的付出,工程在三年内提前完成,投入发电。工程预算600万元,实际结算512.8万元,又为川矿节约投资87.2万元。<br> 通过并网、扩建四号机两项工程,父亲不仅为川矿节约上佰万元的资金,还为川矿发展电力创造了有利条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在父亲职业生涯的最后几年,划上了隆重的一笔,可为功德圆满。<br><div> 1991父亲光荣离休,带着不舍和牵挂离开了工作42年的岗位。<br></div> 父亲与老战友们的合影。 <p><br></p> 生活中的父亲是一个慈祥的人。虽然他工作很忙,没多少时间陪伴我们,但对我们的要求都是尽力满足。 父亲最满足的是儿孙绕膝的生活。他经常说“我一个人到四川来,现在我们家已经是21个人啦,赚大啦。” 我的父亲母亲。 2012年父亲回老家省亲。 参观川矿纪念馆。 2019年获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 带上纪念章的父亲满眼的自豪和满足。 <p> 2020年10月17日晚上11点,父亲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永远离开了我们,终年88岁。</p><p> 回头看父亲的人生表面上是顺风顺水,实则是任劳任怨、踏实肯干、勤奋好学换来的。父亲没有辜负党和人民对他的培养和重托,革命几十年一生清平、两袖清风,把青春和汗水都留在了石棉这片土地上。</p><p> 父亲,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