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军旅生涯之十三

罗维伦

两个馒头一班哨 <p>中间个子最高的就是吴伟铭</p> <p> ——————————</p> <p>  看到这个副标题,可能有朋友会问:馒头跟站哨有什么关系?不急,且听我慢慢道来。</p><p> 军分区警通排因为增加了临时任务,一时间人手紧张。为了减轻他们的工作压力,首长决定由演出队的男兵担负营区大门的夜间执勤任务,从晚上10点到早上6点由演出队执行门岗执勤。除了照顾祝厚祥因为稍微年长不站哨,其余男兵刚好每人每晚一班哨。</p><p> 达县的冬天晚上非常寒冷,我们又是吃惯了夜宵,没有演出任务的时候是没有夜宵吃的。为了应付每晚那一班哨,早餐时我多拿两个馒头作为半夜站哨的夜宵。</p><p> 轮到我站哨的时候,我在值班室把灯光照得透亮的营门死死地盯着,把冷馒头拿出来在取暖的火炉上烤着。馒头在小火的烘烤下,慢慢地外面一层烤得焦黄,把外面烤得焦黄的一层剥下来吃掉,那叫一个香啊。继续烤,又烤焦一层,再吃掉,再继续烤……两个馒头烤完吃完,一个钟头过去了,一班哨的时间也过去了。这就是我的“两个馒头一班哨”。</p><p> 接我班的是一位个子高高的上海兵吴伟铭,他是一连的战士。因为我的母亲是上海人,所以我也算半个上海人吧,我跟吴伟铭的关系非常好。吴伟铭上哨以后,我拿上茶缸,到营区附近一家通宵营业的面馆去端回一碗面条给他,他吃面,我帮他盯着。有时候我没有准备馒头,就等吴伟铭上哨以后我再出去吃面,然后给他带一碗回来。</p><p> 吃罢夜宵,我上床继续睡觉。但是一班哨站下来,被窝早凉透了,身上也冷,脱掉衣服钻进被窝,经常冷得发抖。哪怕蜷缩成一团,也还是半天暖不过来,一点睡意也没有。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听到吴伟铭都下哨了,我还没有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睡着。好像没睡多久,起床号响了……体会最深的是站11点到12点和4点到5点那两班哨是最辛苦的,一个是刚睡下一会就要起来,一个是下哨以后还没睡着就要起床。就这样,我们站了一个冬天的夜哨。但是谁叫我们是一个兵呢?当兵的就是要准备吃各种苦。</p><p> 吴伟铭是从大城市上海来的学生兵,但他非常能吃苦,重活累活抢着干,出外演出时帮晓庆扛扬琴基本上都是他的活,再加上脑子也非常灵光,真是一个好兵!退伍以后回到上海,在一个医药公司工作,当了书记。我后来到上海出差,还跟母亲一道去南市区他的家里看望过他。很可惜,他因病英年早逝,让我和战友们都唏嘘不已。</p><p> 这么多年过去了,吴伟铭的音容笑貌一直浮现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一起排练,一起演出,一起站哨,一起吃面条……都说战友情是最铁的感情,哪怕我们阴阳两隔,我们依然是情谊永恒的战友。我永远怀念你,我的好战友吴伟铭。</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