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时

云水客（美篇号77977231）

原创 彭 贵 珊

　　每年逢高考，心中总会涌出一份欣喜和期待。或许是难以忘怀的铭心；或许是昔日一中教师情结，还有多年从事招生工作的留恋…….。

　　将军石

我的小学

1970年春，不足入校学龄的我哭着追着年长二哥一起进入幸福大队幸福小学（今柳山小学）同班就读。记得学费每期一元。

大队原名下马石，与新寨河畔白马田、砍头园、落头桥等地世代流传一诡异悲壮故事:远古，天兵天将塵战此地，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一骑白马将军，因马陷田沼，遭敌刀戮，颅断颈连，仍一路催马，奋勇厮杀。及至颅落坠桥，血喷如注，尽染战袍。犹手持双戟，驰拚不息。一童子见状惊呼:“你头已落，还在冲杀？”。

将军惊魂，无颅之身坠于大石。遂有白马田、砍头园、落头桥、下马石等地名流传。一夜，电闪雷鸣，将军魂魄归来，身化为江边巨石，名“将军石”。长髯飘曳、袍甲凛凛、形神毕肖。

然值“大干快上，各行各业大跃进”之年，遂奉上级令改村名“下马石”为“上马石”。后又逢“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人人过幸福生活”之说，又改为“幸福大队”，此为“幸福大队”、“幸福小学”来历。

记得一年级语文全册内容均为各类万岁标语等内容。算术为10以内加减法，老师嘱人人集木棍一把常带于书包，便于教数。三年级后，每人背一算盘，授珠算。

彼时倡“一切为工农群众服务，一切为生产实践”服务，体育、劳动课尤多。大队常调小学生田间除草、中耕、修草皮、烧灰、捉卷叶虫、挑堤土、打猪草……等。表现优秀者，每期发展“红小兵”、“红卫兵”时，才有资格。“红小兵”符号为红色菱形，用别针别在胸前，上学下课，平添自豪趾高。

每次劳动，有专人记数，视为劳动表现。尤田间捉卷叶虫，按条数统计。一年级的娃娃，背着竹篓，在齐头稻丛中，寻找卷叶虫。那时连虫也怪饿怪肥，剥开稻叶，一条条滚硕而出，吓得不少女娃大哭，至今我对这类虫怀有惊怵。

彼时，一切仿军营编制。大队有“基干民兵营、连、排”。民兵营长为大队军事长官，挎王八盒子驳壳枪，枪裹红绸，再着一身半旧军装，我们眼中，煞是威风。

村中基干民兵皆佩三棱剌刀步枪。遇战备，军用电线杆下，一人一岗，日夜守护。也有苏式抗美援朝用冲锋枪，一般配复员军人。不过，也传出男女民兵夜半站岗“乱搞两性关系”传闻。

学校各班均叫排，班长为排长。上课师生起立，必先读语录两段，再上正课。时大倡“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学生上学，除书包外，均背一把椽条锯成小木枪上军体课。

这枪当然也有刺刀，只是用竹片削尖钉在枪尖。家中富裕的，会请人栓上活动螺栓，成“折叠式”步枪，羡煞同班。当然，人人最慕的却是大队书记娃娃手中那支民兵训练用木枪，课余大家摸摸，却是要付出讨好神色才行。

军体课，千百遍尽练刺杀动作。“向左刺、向右刺、突击刺”，操场上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收操必操枪前突刺杀，三大声吼“杀、杀、杀”结束。稚嫩的身影、饥黄的面容、蓝缕的衣着、勇敢的吼声，真是那年代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及至三年级，始有读报课，均由老师领读《人民日报》。记得一代课老师对“西哈努克亲王抵京，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迎接”一句，断句不了，结巴半天，念成“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迎接”。学生懵懂，又从未闻有姬姓，课堂飞传“外交部长鸡篷，飞到鸡场迎接”。传之全校捧腹。

　　 往后，“学习黄帅”，“学习张铁生”，造老师反，考试以交白卷为荣。有学生毛笔字歪歪斜斜写大字报贴老师门首，老师进出，小心翼翼，生怕弄裂而担罪名。

转而又“批林批孔”、“评法批儒”。然人人不知何谓“儒家”、“法家”，却要写批判文章，有女娃只知法饼好呷，题目竟为“评法饼大儒”，闹了不少笑话。

尤“我的家史”为每期必写作文，苦煞学生。时以上辈越穷越以为豪，大家都生生要造出些祖父母辈“上无片瓦，下无插锥之地”的凄苦惨状才行。

时兴“吃忆苦餐”教育学生，以野菜谷糠掺少许饭粒成团，吃而忆过去苦，知今日甜。班中有表现积极者猛呷，结果几天不便，老师请赤脚医生肛注一瓶甘油始通，传为笑谈。

　　那也是一个人人期望成英雄的时代。高年级课本多为“草原英雄小姐妹、王杰、刘文学……”之类英雄事迹。我也总想着抓个偷生产队财物的“阶级敌人”。一日夜暮，蹲伏生产队蚕豆地，见一人影绰来，迎面扑去，却是祖母。祖母大呼:“三伢，你妈喊你快回去呷饭”。好不懊丧。

　　彼时除革命连环画本外，课外书藉几乎绝迹。连《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皆呼为“老书”，言情小说尽斥为“毒草”。家长皆切切叮嘱，莫乱看“老书”，莫粘“毒草”。

表姐年长，一日来访，遗留一本《牛郎织女的故事》，阅之入迷，尤最后一句“每年七月七日夜深，人们在葡萄藤下，还可以听见牛郎织女鹊桥上的窃窃私语哩”，引人入胜。遂搿指算得七月七日，夜深，潜出家门，在邻家萄萄架下静聆一夜，终未听到半句卿卿之语。

而后，又闻有毒书《少女之心》，读之会成“水老馆”、流氓，自警不粘为妙。及至1984年在民中任初三班主任，一学生寝后用手电蒙头阅手抄本，缴获后方知为《少女之心》。一阅，才知也仅有少量性描。

　　那时小学学制五年半，初中学制二年，一应升学均为推荐。闻县中有工农兵者推荐入了清华，好生羡慕。然我家兄弟两人同时毕业，荐初中最多只能一户一个。父母好说歹说，我只得三年级留级再读一年。

逢大倡学用《老三篇》活动，大队社员大会，校长荐我上台背老三篇，竟一气背完，不差一字。台下母亲激动盈泪，当晚，悄悄赏了我一个煮鸡蛋。

那年，双季稻歉收，上交粮购又重。全家五口仅分毛谷360斤，一日一餐，晚上必为南瓜，稀饭，以至往后一直对南瓜翻胃。至今也没明白，母亲是怎样操持着把我们三兄弟养大，没有饿死一个。

粮购征收过重，全系大队书记莫某时任“县革委副主任”，超报大队“三超粮”粮购所致。

莫为双峰人，流浪乞讨至江口桥替人看牛，常衣食无着，栖身破庙，土改后一直任“贫协主席”。因赴京在广场受到伟人接见，回县旋任“县革委副主任”.，粮购指标任务自然要报全县第一。

父亲在县机械厂上班，工资几乎尽还每年队中“年终测算”欠款，又要竭力抚家。几月未见油星，锅底铁锈斑斑，竟用工业机油涂锅煮菜吃，致后患肝病早逝。

母亲一人如男工挣工分养家，一日收工骤昏于地。急摊于门板之上，请乡医放痧，几日才愈。

一日，我课堂饿晕，幸班主任刘梦兰老师细心发现，煮三个鸡蛋予我，方解晕症。至今多年寻她，一直未果。

我的高考

1976年秋，时倡“高中办到公社，初中办到大队”。我遂不必推荐，就在柳山小学升入初中点。这不平静一年中，周总理、朱德委员长去世、唐山大地震、毛主席逝世、粉碎“四人帮”、喜迎华主席光辉画像……。《人民日报》那一幅幅带黑框的吊唁相片，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难忘记忆。

唐山震后，民传需从各方招大量工人。村中青少，寒冬齐集江口桥头，逢车拦下询是否北开，整夜篝火不熄，人人希望去唐山当个工人，呷上“国家粮”。

　　 进入1977年底，刚复出邓小平主持召开全国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作出了恢复高考的决定。

《人民日报》报风骤变，先有郭沬若《科学的春天》，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名句，呼喊科学之春；继有徐迟《哥德巴赫猜想》，讴歌青年数学家陈景润废寝忘食，勇摘科学贵冠；再有叶剑英元帅《攻关》诗:“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风靡传诵。

一时崇学渴才之风，荡漾神州。初中物理教材也一改“三机一泵”（碾米机、打谷机、柴油机，抽水泵）为电学、力学内容。时麾口号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1977年秋，在“早出人才，多出人才，快出人才”的号召下，初二学生一律入校寄宿，日夜上课。老三届高中毕业生被请来任教数理化。学生自带粮菜，班主任代后勤煮饭，通铺床垫稻草。每餐尽食各生自交带腌菜、瓜菜……。分席无桌，露天分吃，遇风起，常砂粒拌饭。每席盛饭器具难寻，连女生澡盆都用上，至今相聚笑议。

一日晚餐，大队书记自猪场携一大块肥膘猪肉来校，谓“打牙祭”犒生，班级欢腾。 未及下课，教室里弥漫着久违的肉香，人人沉醉于即将到来的幸福之中，有人偷偷溜进厨房，用舌头舔舔肥肉，美意滋滋。

及至暮黑，吃肉盛典才始，因几名男生纷纷指责掌勺分菜生活委员不公，生活委员气得甩勺不干了。还是大队书记有办法，立嘱男女生分席，以哨声为令，吹灯摸黑呷肉。

哨响灯熄，菜盆中噼噼划啦，风卷残云。不及3分钟，仅听筷子划盆之声，那是心尤不甘者仍在努力。灯亮，人人面颊留油，皆说自己多呷了几块。真佩服彼时人民群众中无穷的智慧。

彼时饱饭难吃，男生三席，总有人抢先狼吞贪呷，致迟缓者无饭。班主任郑远炳老师冥思苦想，遂每桌男女生搭配。说也奇怪，从此男生个个变假面绅士，再无人狠命偷吃。

夏日无衣换洗，汗渍斑斑，男生晚自习后河中一洗，短裤回校。当晚光腚一睡，衣裤窗台悉挂，早起又穿。有女生爱美，用热铁丝卷烫流海，男生讥其“资产阶级小姐”，气得桌上趴哭。

　　旋，1977年11至12月，各省陆续高考。偌大中国，竞穷得难寻印刷试卷纸张。邓小平特批用印毛选纸张，赶印高考试卷。全国570万人参考，录取27.3万。

堂表哥蒋绍情（历任新邵县县长等职）一边随父打铁，一边就炉复习。遭父铁钳敲头，斥为不务正业，也不放弃。终考上农校，四乡闻名。两家同为铁匠，曾相邻为炉，遂效为榜样，苦励学业，力图中榜。

一夜晚自习，父母打手电来校探视。母亲用手帕包十个鸡蛋，另有一包玻璃糖纸水果糖。殷殷之嘱，如在眼前，终生不忘。

我知父亲肝硬化手术切除脾脏不久，这些都是他术后才最需的营养。我第一次吃到了高档糖果，每天二颗，吃了半月。甜中透着酸苦，至今忆及盈泪。

嘱高考莘莘学子，勿忘父母含辛茹苦，不负父母所待。在这个世界上，惟有父母才肯为你心甘情愿付出一切，那怕牺牲自己。|

　　时录取通知，均由“革委会”转，“政审”尤严

　　相隔6月，1978年7月7—8日，第二次高考又启。分大专，中专分试，不论学历、年龄，由考生自选。

当年考场，师生同场共考，蔚为奇观。我班数理化老师均与所教学生同考。

是年全国报考610多万人，录取40.2万人。两届共计报考1160多万人，可谓世界历史规模最大考试。

8月发榜，全县上线36人，初中应届12人，我名列第二，为金峰公社惟一上线考生。同考三位老师未中，县属三中应届也无一人上榜。

当夜公社书记从连各家各户喇叭中宣布，第二天出村入城，路人纷纷点赞，颇有范进中举之感.

父亲从厂夜归，晚餐破例喝了一斤盐水瓶装4毛4“金刚刺”酒，夸我为他争了气。又专嘱，第二天去城买雏鸭20，专心挖蚯蚓哺育，养大卖了做赴学路费。

一生，惟见父亲大醉两次。另一次是他出席地委劳模表彰会，地委书记陪餐、敬酒、握手、照相，戴绸缎大红花……，台上激动得热泪盈眶。回家向全家夸耀，也是喝了一盐水瓶“金刚刺”′酒大醉。“可怜天下父母心”，是为至理名言！

　　旋接公社通知赴县体检，医生护士极具疼爱。时无鞋穿，解放路才铺柏油，赤脚尽粘沥青，污及床单，从无人嫌弃。检毕，有高个老医生赠币二元，嘱去买双轮胎底草鞋。终舍不得花，回家交母。

　　检后“政审”，“家庭成份”骤生波折。我家祖父邵东仙槎桥铁匠。1944年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一路烧杀。祖父一头挑铁锤风箱，一头挑着幼子，携祖母及学徒随流民逃难，至县不久，贫病而去，无力置棺，殁装乱坟岗，至今坟冢无寻。

祖母遂与小6岁学徒相依为家。至1948年，因铁匠业有些积攒，那时有文化见识之人，皆贱卖田产。可继祖父大字不识一个，以为价贱，赶紧买了十亩薄田，1950年土改定为富农。

父亲一生多方申诉:生父贫苦而亡，依血缘不是富农。听者理解，但爱莫能助，终难更改。

父亲虽早早与继祖父分居，又不从继父姓，但一直享受富农成份待遇。童年时期，队中人歧视，至今忆及愤懑。

一夜，深恨队长分红薯歧视不公，将一担牛粪糊满其大门。日后，自然少不了铁匠父亲抡大锤臂力一顿猛揍。

时始倡“不惟成份论”，我填家庭出身为父亲职业工人，政审不过。时金峰区文教专干尹碧珊（后高中同班同学尹宁之父）老干部，大热天骑车生产队，大队，公社走访，未寻得可靠凭据，找得我本人及父亲，说服还是改为富农。

及至10月中旬，鸭子巳卖，可录取通知迟迟未来，父亲始急。托人带我去县教育局招生办询问，方知未取。退档理由一是成份不好，二是年龄太小，未满15。满怀的希望，骤成泡影，欲哭无泪。归途，父亲强忍哽咽，只嘱高中再多发狠。当年应届未取5人，均为家庭成份不好之因。

及至年底，表姐夫从邵回县告知，那时他从武冈师范刚调地区教育局招办参与省录取，奈不知信息，录取后集退档才知亲姑爷之亲外甥未录，虽多方联络，录取计划已满，殊为惋惜遗憾。

77、78级大中专毕业生，系十年人才断裂层后高考首录一代，毕业后倍受珍惜重用，尔后事业勋显者比比皆是。因家庭成份高分未录，使我与改革开放后首波人才使用大潮擦肩而过，至今引为人生巨憾。

及至以后，我在省招生办参与录取，尤对考生及家长殷殷期盼眼神，感同身受，不敢懈怠，夙夜为录，力争让莘莘学子多录早录，改变命运。

　　旋进一中，巳近中考，课程已误半期。一中教务主任段怀基老师接着，备极爱怜勉励，陪办手续，亲搬桌椅，亲安被褥，惜生爱才之情，历历在目。今恩师巳去，惟思念永存。

生欲侍而师不待。深悔每每耽误，未在恩师生前专致深深谢恩。

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长！愿广大学子，静夜细思:老师永远是那一个最不嫉妒你，最引你成功为自豪的那个人，也是最近距离观察你、了解你的那个人！

时中国科技大学，首招“少年班”，谢彦波年11考上，带着铁环上大学，师生传诵。各县仿效，均办“尖子班”，集优训育。一中集全县前45名成班，是为高67班，湖南师大毕业名师刘叙柏老师任班主任。教育局书记易中柱亲授政治课，时谓领导“蹲点办班”。

我因误课太多，进校自感吃力。班主任刘叙柏老师及陈贻沛老师闻之焦急，嘱买《数理化自学丛书》力补。彼时此丛书，洛阳纸贵，十分难求。幸父亲与时宣传部长阳生汝有旧，又是县中劳模，持其批条方在新华书店购得，一套价13.6元，耗父近一月工资。至今记得父亲来校送书时，那一双机油斑驳的双手。这套丛书，一直珍藏于柜，不时翻阅，父亲音容犹在。

考前三月，文科招生计划大增，而报考人数不多。段怀基老师专找谈话，言我特长在文，马上转文科，一应书籍早为我备齐。上课一周后回家告父，父亲拗言切莫三心二意，考个学校呷上国家粮就行了，遂又搬课桌返原班。段老师急找父商无果，只得作罢。当年随我改文科5人，尽录重点院校。在校，当听老师良言，引为我之教训。

倏勿一瞬，又临高考。因感师恩，立志为师，所有第一志愿均填师范，录入邵阳师专化学系。毕业后相继任教民中、金石中学、一中，年年任班主任。一中高119班、125班均为市级优秀文明班级，班级训育工作学生至今难忘。参加高考，名列各班之首。任教之余，与昔日恩师同坐，仍屡责我不听其当年所劝。

　　1990年调县教委，任招生办专干，服务招生工作。1991年，全省开展高考科研，以“选好才，组好考，命好题”为主题。积多年教育教学体会及工作所得，论文《孙子兵法与高考策略》获省科研论文一等奖。

及至省领奖，时分管教育副省长郑培民、省招办刘鼎根主任初以为作者为一老同志，不料我是年轻后生，褒勉有加。遂有以后借调省招办业务组参与大中专录取及筹建省考试院工作。

怀念那时风清气正、惟真才实学用人之风，怀念省招办老一辈领导，尤怀念公道廉洁、平易近人、躬身为民的郑培民副省长。没有他们，我不会有在省工作机会。

每年录取期间，惟教师本心，对新宁及邵阳学子，惮精竭虑，一刻不闲，各方协调，应取尽取。

惟愿这期间高考大中专录取顺利考生，看到此文，想到当年有这么一位老师，在其人生命运撬动点，不遗余力，默默无闻地付出过努力和心血。有些任教过的学生录取通知书留有我嘱言。现在看来，他们是何等的幸运！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历教育工作经年，授业树人，心中无憾。而今，有远涉重洋专来探视的；有我每至一地，如迎父招待者；有每遇言恩者；有所托必全力帮助者……。积善树人，不朽之举，思之宽慰。

寄语高考学子

高考从1977年始，至今巳进入第46届。岁月沧沧，风雨桑桑。高考仍将是改变个人命运的转机。46年间，改变了几代人的命运，也为国之强盛奠定了人才基础，积教学及招生工作所得，聊以寄语:

一:考前勿过度焦虑，勿过度松弛。过于焦虑，会产生思维抑制；过度松驰，又会导致未入应试最佳状态。尤家长不宜情绪感染考生，产生压力。

二:考生志愿一定要做好未来职业规划。“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职业兴趣决定你将来的成功，而不是凭名校所决定。

三:不以高考录取决定一生成败。各行各业，行行有状元。社会人才需求遍及方方面面，不惟一校为尺度。成功永远属于锲而不舍，终生努力之人。家长亦应以平常心态养平常儿女，不必攀比，宽容尊重，多多鼓励。人生成败，不惟学历，在情商智商，励志励苦及命运青睐。“看好的不看好，不看好的却看好”，却是世中常理！健康、就职行业、婚姻……冥冥之中左右着人的未来命运，切忌以高考成绩论定终生命运！

愿高考学子，如愿以偿。

　　谨以此文怀念已故段怀基、刘叙柏、陈贻沛、吉五伦、易中柱等恩师！

未经本人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改编、篡改或以其它改变或违背作者原意的方式使用！授权转载的，请注明来源并署作者名！

　　作者简介: 彭贵珊，幼贫苦多，少随父攻铁业。邓公甫政取才，遂弃锤从考。年14中。

后入邵阳师专攻化学。新宁一中等校传道授业经年，有赞誉，省级优秀班主任工匠。后入教委教研室、招生办。期间，借调省教委招生办。因教书匠业，对学子录取禅精竭虑，树人颇多，算是造福过桑梓。引为豪。

为人慕云水襟怀，仰松柏气节。交友喜言行不掩不饰，如青天白云者。因铁匠业，为文喜“叮叮当当”，可以醒耳。

平生不羡显权和显贵，不慕大神和大仙。胸蕴“断、舍、离”，人不攀，不愠；人不附，不恼。积善之家有余庆，有福之人方读书。平静人生自有福，天马行空乐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