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走了整整四十年了,走的时候才五十七岁,还没有熬到退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父亲只读过两年私塾,十三岁就来到祖父经营的烧腊店干活了,常常起三更睡半夜,一年到头难得睡个天亮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解放后的公私合营,我祖父烧腊铺的资产被并入了县食品公司,我父亲也随之成为了食品公司的一名职工,干的还是烧腊味的营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记得小时候,我到父亲卖熟食的店铺帮忙,将废旧书本拆散成纸张给父亲用于包裹熟食。我看到过父亲有一手熟练的买卖手艺,顾客说要多少斤两,他是一刀一个准,提起称杆的同时,随口就能报出需付金额,分毫不差!我很佩服父亲的心算技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还记得父亲有一手好厨艺,工资不高的他总能选到价廉可口的食材,那时候的猪杂比猪肉便宜,他就在猪杂上动心思,猪肝粉肠滚枸杞,姜葱爆腰花,卤水大肠,卤水猪肚...忘不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能为我做出种种美食。直到现在,想起父亲的拿手菜,我嘴里还是痒痒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也有快乐的时候,偶尔会听到他唱一两段粤曲,或者哼几句广东音乐,讲起粤剧的大老官,马师僧,红线女,罗家宝等等,更是津津乐道,当然,那时的我根本就听不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朴实无华,劳碌一生,没有享过一天清福,在家庭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匆匆地走了,留下的是我对父亲无尽的回忆和思念。</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