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父亲已离开我们十多年,但我还是常常想着他,生活的片段历历在目:父亲是一位山东汉子、老公安,他的一生给我们留下深深的烙印。</p><p> 他性格刚毅豁达,为人正直,敢于说真话,在“大跃进”时,对冒进的做法说了自己的观点而被打成“极右分子”;而在“文革”后对“整”过他的人能客观对待,致使他一生得到同事(特别是下级)的公认。</p><p> 父亲与母亲相差十岁,出生于不同的家庭环境,他们的生活中常有磕磕碰碰,争执中每每都以父亲的忍让而化解,父亲常调侃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往往“有理”的是兵,不讲理的是“秀才”。</p><p> 父亲平时很少指责和批评我们,但只要说过的话,就是斩钉截铁的,不容小觑。父亲也是和蔼亲切的,我们很渴望父亲的陪伴,听他讲故事:有小时候他跟爷爷“赶海”的趣事,有打日本鬼子的惊险经历,有在十万大山抓“空降特务”的过程,还有他破获那些大大小小的案件,荡气回肠、引人入胜。偶尔他还会哼两句京剧,浓浓的京味,那叫一个地道!他还带我们兄妹到郊外采挖过野菜,这也许就是现在孩子们的郊游吧。和父亲在一起总是充满着乐趣。</p><p> 父亲的眼神是坚定的,有不怒而威的效果,在我们眼里,父亲是座山,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我们的楷模。</p><p> 我今天性格秉性中,无不留下他的痕迹,父亲为人处世的做法为我效仿。我们兄妹长大后,常有的同事、战友羡慕父亲,说他几个孩子都很争气,父亲总是充满欣慰的笑容,虽没说什么,但我们知道,是因为母亲的教育和父亲严传身教感染着我们,潜移默化地让我们受益。</p><p> 父亲的晚年,常常是在医院度过。他早年参加革命,打日本、战老蒋,身经百战;然而年老后做胃大切除手术、前列腺手术、鼻咽部手术、股骨骨折、手骨折、肠梗阻……,也是身经百战!一次次的折磨,他都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可岁月不饶人啊,慢慢地他变得很依赖我们了。我不停地在医院各科室中周旋,联系找医生,安排父亲的治疗。多少次在医院走道里徘徊,那种担忧、那种无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知道,这时的他更需要帮助。最终他还是去了,享年87岁。</p><p> “子欲养而亲不待”!怀念成了一种常态,心念着就仿佛他山一样的父亲还在,因为,父母在,家就在。</p><p> </p><p> 写在父亲节前夕</p> <p>父母年轻时</p> <p>五十年代</p> <p>八十年代</p> <p>为陈云同志做警卫(前排右二为陈云同志,右三为父亲)</p> <p>为胡耀邦同志做警卫(右二为胡耀邦总书记,右三为父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