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今天是父亲节。凌晨醒来又回忆起1980年12月的一天,也是周日,我正在办公室值班(东海舰队队航空兵司令部训练处,参谋)。录音机里播放着台湾校园歌曲《幸福不是毛毛雨》,心情格外愉悦。突然,收发室送来一封加急电报,打开一看,是父病故速归。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就在前两个月,我休假离家时,为了赶火车,凌晨四点就离开家了。老父亲通常只送到院子门口,可那次他却一直送出二、三公里远才在我的一再阻拦下停住了脚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等我走出很远了,回头望去,父亲还佇立在原处。父亲出身在山东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早年随姑父闯关东。“9.18”亊变后,他随姑父参加了地下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在一次伏击日冠的战斗中,打红了眼的姑父挥舞着大刀冲到日军的装甲车旁猛砍被日本人打死了。那一仗,父亲侥幸活了下来。根据地下党组织的安排,让父亲加入东北军伺机策动起义。没多久,这支部队犹开到陕北围剿红军。1935年,父亲率领十几个弟兄带了十几条步枪一挺机枪投奔了陕北红军。可是与我父亲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员大概是牺牲了,竟然失联了。由此而来,他参加革命的时间只能从1935年起算。但父亲作战很勇敢,第一仗打下来,就被提为副连长,也算组织给予他的补偿吧。现在才知道,当时党内有一种争论,是陕北红军救了中央红军还是中央红军救了陕北红军。大概是这个原因,第一次授衔时,红军干部有三枚大勋章,而陕北红军却只有两枚。父亲为人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善待朋友。家住上海南来北往的战友都要来吃来住,几乎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母亲整天怨声载道,因为没有公款,全是吃的家里的生活费。直到搬进扬州干休所还是常请邻居来吃饭。父亲脾气好,见人总是笑咪咪的,左邻右舍有困难都找他帮忙。父亲也很犟,因顶撞一位他看不上的师长先后两次直接被降为战士。所以仕途不顺。父亲对子女疼爱有加,但要求严格。文革期间,只许我们看毛主席语录,任何小说都不让看。因此,我读的所有中外名著都是躱在厕所里完成的。父亲没什么文化,我参军后,他每封信基本都是要好好学习毛泽东思想,好好工作。但是对我这样在部队大院长大,从校门直接踏入社会的人,面对纷繁复杂的人情世故,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也吃了不少苦头。父亲走了以后,我非常奥悔,参加工作后,没有给他买过一包烟买过一瓶酒。四十年了,父亲的音容笑貌常常在我脑海里浮现。有次作梦,父亲托梦给我,只见他从躺着的地上一下站起来说,地上全是水。前几年,在我母亲去世时,我特地再准备了一个骨灰盒。开棺合葬时,果然父亲的骨灰盒里全是水。有位高人对我们几个子女说,你父亲已成佛了,在九华山。我的哥哥姐姐有次去九华山烧香,说的确有尊佛很㑰父亲。父亲生前宠爱我们,仙逝后又在僻佑我们。父爱如山!</h3> <p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