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长的美篇

弓长

我的“自留地”

张元和

　　我不大喜欢走亲访友，也不爱逛街遛市。每逢双休日，我不是坐在家里铺开稿纸爬爬格子，就是扛起锄头，去经营我那几分“自留地”。

　　我的“自留地”在离校不远的山坡上。原是学校的学农基地，与其说是学农基地，不如说是搁置在那里的一块荒地。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对土地素有情怀。于是，我邀几个同事把它耕种起来。

　　我把我翻挖出来的几分地美其名曰：“自留地”。我的“自留地”地盘虽小，却戒备森严。我在它周围种了许多丝瓜，用数十根长绳系在树桩上，使其藤蔓缠着绳子长足伸展。那纵横交织的藤蔓自然而然地构成了我那“自留地”的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由南瓜家族扼守，第三道“防线”由冬瓜集团把关。

　　穿过三道“防线”，“自留地”里面的内容可丰富多彩了。里面种有早熟豌豆，牛角辣椒，杂交韭菜，良种西红柿，以及苦瓜、菜瓜、西瓜、黄瓜和香瓜。落户在这几分土地上的植物群落，它们相互排列着，彼此组合着，吮着春夏的乳汁，吸着沃壤的精髓，沐着甘雨茁长。

　　清明时节，“自留地”里生机勃勃。豌豆树舞着淡红淡紫的花儿，一边招摇，一边攀援；辣椒树正急着撑开自己的绿绒之伞，忙着绽开那满枝的花瓣。韭菜、香葱最为安分，它俩不追、不赶也不懒，不忮、不求也不贪。苦瓜、菜瓜、黄瓜，这些大家族，虽然都已爬上了各自的瓜架，但还在伸着脖子不断地争夺空间。香瓜呢，不象西瓜那样计划生育，每根苗只生育一个胖子，而是倚仗其姊妹之多，兄弟势众，到处安营扎寨，四处抢占地盘，遍地伸着嫩芽，四处开着黄花。

　　端午过后，“自留地”里，更加使人欣喜。走近“自留地”，前沿“防线”上，到处挂着长长的丝瓜。到处吊着圆圆的南瓜，到处垂着白胖胖的冬瓜。“自留地”里，只见沉甸甸的青椒满树满枝，娇嫩的韭菜翠色欲流。鲜艳的西红柿挂满了枝头，若不是捆有棍棒在枝撑，那草本茎躯早枝折腰断了。瓜架上的苦瓜、菜瓜、黄瓜，更是不计其数。那一个个圆溜溜的硕大的无籽西瓜，越看越发诱人。那躺满瓜地的一个个金黄的香瓜，越看越使人喜爱，还没有品尝它，便先使人心醉了。

　　伫立自己苦心经营的“自留地”，看到自己汗水浇灌的土地育出这么多丰硕之果，还有什么能比这使人开心的呢？什么苦辣辛酸，早在劳动中烟消云散，什么世态炎凉，都只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过眼云烟……

　原载2007年10月31日《中国教师报》

　　作者： 张元和 男苗族 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麻阳作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