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且看、且走、且悟

听月工作室

九寨是由九个寨子而得名，地处青藏高原东南边缘，是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峡谷，东西宽29公里，南北长47公里，总面积720平方公里。让人魂牵梦绕、令人神奇向往的九寨！我来了。 早上，我们乘车前往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下辖的九寨沟县，行程十个小时，边看沿途风景，边回味在成都的一幕幕，盘旋回转的山路一面悬崖，一面峭壁，让人心惊胆战，傍晚抵达九寨宾馆时下着小雨，宾馆人说已经下了三天了。
清晨，淅沥小雨还在下着，我们乘车到九寨景区大门前，售票大厅早已满是游客，购票后别忘签二次门票，转天还可免费进入。套票含游览车，沿途景点可随意上下。乘坐沟内备的天然气车。导游、司机都是藏族人，脸上都是红红的，因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所以留下了高原的标志。
九寨的神奇，早已让人忘了还在下着蒙蒙细雨，朦胧仙境油然而生。夏季的九寨最为迷人，映衬着满山遍野绚丽的绿林，水底的彩石，天上的白云，如梦似幻。而蒙蒙细雨让它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里的景色让我心驰神往，我和影友产生了要深入其腹地，去细细品味和解读这美的点点滴滴，因而我们徒步行进。虽然阳光热辣烤人，行进在水边，还是感到凉风习习，水清亮透明，嫩绿的、仪态万千的水草就像印在水里。
以三沟一百一十八海、五滩十二瀑、十流数十泉……水景为主景与十二峰组成高山河谷的壮丽自然景观。故有“九寨归来不看水”之说。游“丫”型的九寨，日则沟景区：有诺日朗、珍珠滩、高瀑布三大瀑布，有镜海、熊猫海、芳草海、天鹅海、剑岩、原始森林、悬泉、五花海等景点；则查洼沟景区：有长75公里的长海和五彩池等景点。穿梭着一个个被九寨沟人称作“海子”的高原小湖，先要上了景区内的旅游观光车，车览沿途风光，一个个美丽的海子，大小不一，相距的距离不等，真像梅树干上的簇簇梅花，但并不下车，真像先皴了一笔枝干，直到沟的末稍儿一端。然后再从沟的末稍儿一端返回，此时方才下车，仔仔细细地围着一个个海子看个不停。大的海子，围的圈儿自然大一些，仿佛是怒放的梅花一簇；小的海子，围的圈儿自然小一些，仿佛细枝上含苞欲放的梅花点点。海子都明净剔透，以致静影沉壁，蓝天、白云、绿树、红叶尽情倒映，加上那水中绿草漂荡、裸鲤穿翔、钙华积淀，更有那阳光之透滤和折射，造成橙黄、碧绿、火红、湛蓝的和谐天成，便有了双龙卧底、孔雀开屏等无数迷人景观绚丽万端！ 传说神仙不慎遗落在人间的一面宝镜，幻化碎片，形成九寨沟奇特而美丽的海子景观。我们一此游览了长海、五彩池、箭竹海、五花海、金铃海、镜海、盆景滩、孔雀海、熊猫海、翠海、珍珠滩等，其实海子的水面其实并不大，但有些却深达百尺，澄澈碧透，可清晰看见水下十几米。细雨拍打着水面，清脆的泉水声奏响了一篇篇美妙动听的乐章。
盆景滩，在哗哗流动的溪水中，生长着一簇簇造型奇特的像盆景一样矮小的灌木。
孔雀海、熊猫海都是因为海子的形状而得名。这里天籁清音，估计除了偶尔的鸟鸣，就是这水声了。水流小时，潺潺溪水，“闻水声，如鸣佩环”，让人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水流大时，涛声不绝，“急湍甚箭，猛浪若奔”，让人想起吴均的《与朱元思书》；落差一大，成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声音更是“寒入山谷吼千雷，派出银河轰万古”，让人想起白玉蟾的《三叠泉》，所谓“一折青山一扇屏，一湾清水一条琴”，绝非虚语。
翠海位居九寨沟五绝之首，它的100多个海子都清澈见底，当风静波平时，可直视到30米深的钙华世界，一沙一石、一草一木以至游弋的小鱼都一览无遗。当微风吹皱镜面，泛起轻轻涟漪，美丽的倒影顷刻变成一颗颗绿的、黄的、红的、蓝的小宝石，在丽日辉映下璀璨闪烁着万道金光。 镜海，长925米、宽262米，深24．3米，容积达215．73万立方米，这么浩瀚的高原湖泊着实可爱，它静浮万仞雄峰，浓妆艳彩的倒影教人心醉，她如睡美人般甜稳沉眠，令人不忍惊扰。只要来到湖边，都情不自禁地停止了喧哗，肃立观赏。作家马识途曾说：“我影投镜海，镜海留我心”。这里的水，蓝色是它的主色调和主旋律，宛若一块一块玲珑剔透的蓝宝石，蓝水晶，纯净、不含一丝丝杂质，静静地嵌在青山间，更显出其秀美和清幽。
长海是九寨最大最深的海子，群山逶迤，谷壑神幽，层峦叠嶂，雪峰皑皑。因为湖面广阔而无出水口，到雨季暴雨注入时，却仍是水不漫堤。而旱季时，湖水也不见干涸，有“装不满，漏不干的宝葫芦”之称。
往前走不远就是奇妙的五彩池，阳关普照时，原本清澈幽蓝的水面立即镶金泛红，染翠浸紫，好像彩虹掉落的掉色板。整个湖面绚丽夺目。光芒璀璨。
五花海是九寨之精华，水藻、苔藓与钙华呈现出鹅黄，墨绿，深蓝，藏青等色，斑驳陆离，色彩缤纷，相映成一幅五彩图画。让人称奇的，岸上金黄色的五角枫、黄栌像熙熊烈火在水中燃烧。树枝和树槎，它们千奇百怪，廋骨嶙峋，钢筋铁骨般冻结在水里，或竖，或卧，或仰，或倾，或捶胸顿足，或引吭高歌般地扎在那里，让那些潭水变得灵动而有层次，仿佛一个个灵魂游动在自己的生命中，又仿佛是谁特地在这里安放了来自恐龙时代的活化石！因而九寨人说：“五花海是神池，它的花洒向哪儿，哪儿就花繁叶茂，美丽富饶。” 这一切都是九寨沟的静水之韵。
往前走引入眼帘的是山间淙淙的流水和绝美的诺日朗瀑布。30米高、270多米宽，它们绕过林木，绕过山石，七扭八拐地沿着山道顺势而下，飞溅的水花晶莹如珠宽阔的水帘，冰清似玉，把这一片天地中的水草、树木、青苔、石子浇得湿漉漉的，水润润的，映日成虹令人喝彩不息。
树正瀑布，海拔2205米，从林岩耸翠处奔流直泻，被树林、岩石层层阻隔、激荡，变成万千雪白晶亮的飞瀑直落沟底，那一份雄壮中的俊秀和喧嚣中的深幽巧妙的结合，如千变万化的舞姿令人眼花缭乱，似钢琴铿锵强音与悠扬低音的和谐配合令人陶然心醉。站在瀑布左侧的栈道上，我用相机照着瀑布不同的姿势，不同的体态，因而就留下了十几张树正瀑布的倩影和芳姿。
珍珠滩，海拔2433米、宽162．5米，巨大扇面形的钙华滩上，水花四溅如珍珠飞滚，滩上的三颗针泛出鲜艳的红光，如串串火苗吐焰，朵朵杜鹃在和风丽日中摇晃，叮咚响声清脆悦耳，款款情深，就象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起伏迭荡、震撼人心；就象看冰上的华尔兹，优美流畅、运转自如；就象高天上的流云，纯净无染、静寂无声；就象翻检历史，阅览人生，让人品味跌宕起伏的生命，倍觉生活吉祥，岁月安康。
这里的山与沿路来的山有所异同，相同的是高、峭、陡。不同的是漫山林木，在海拔3500米以上生长着千年原始的以冷杉、云杉为主的森林，笔直的树干直通云霄，让人们对它敬畏，被它看护下的漫山的林，又称“彩林”。
远处的山，近处的树，倒映在水中，婀娜多姿，影影绰绰，分外迷人。最妙的是，在清澈见底的水中，看到了一群小鱼来来回回地嬉闹着，常言说：“水清而无鱼。”可是在这里，水清却有鱼，它们的到来给幽深的湖泊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乐趣。湖水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蓝，远看仅仅是蓝色，到这里，就能看到蓝色的层次：有湛蓝，有湖蓝，有蓝绿，有浅蓝，渐伸展到了远方。在阳光下，蓝光在一闪一闪，似乎还冒着一个一个小小的水泡，美丽极了！望着这样美的水，就像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在蓝色的深处，正清墨淡彩地勾勒怎样的美丽：蓝色的城堡里，有没有清丽脱俗的公主，有没有丰神俊朗的王子，他们过着这样恬淡舒适的、田野牧歌式的生活真让人羡慕，真让人眼红，可是谁也无法到达那里，谁也不忍心去破坏那份和谐和安宁，只能远远地看着，让心搭乘上风的翅膀，风驰电掣，驰进这蓝色的世界，驰进这蓝色的深处，看个清楚，看个明白……
走在窄窄的栈道上，欣赏海子旁边的绿的树，红的树以及青山投入海子中，倒影又变了海子的颜色，加了几抹青，几道绿和几点红。走几步，看到水的颜色变黄了，原来是一整株枯树倒在水中，褪掉皮后的黄色树干映得周边的水变成黄色了。再往前行，黄色的水里怎么多了一座白色的“山”？抬头举目，原来山上一朵白云，此时正呈现一个“山”字形，映入水中，便有了一座白色的“山”。白云正在天空悠闲地放牧着心情，自由地卷舒着逸趣，为这水也平添了几分悠闲，几分逸趣，忽然想起朋友曾推荐给我的一个《云水》民乐专辑，那悠扬的丝竹在心头一起，正应了此时的景色，是“云自无心水自闲”，还是“水流不心竞，云在意俱迟”，使身处其中的我无法仔细一一分辨。赶紧用相机记录这一份难得的美。
山、林、水的美丽是九寨的气候鬼斧神工制造的神奇，从山脚到山顶，每一尺的海拔都是一幅凝固的作品，不同的作品又将它拼凑得美丽绚烂。
行进间，美景在不同变换。腿脚却早已不由自主了，在“丫”字形景区分布的交会处，有一个超大的集购物、餐厅、医疗救援为一体的服务中心。餐厅以自助为主，菜品繁多，集聚特色地方菜，粥特别好喝。出则查洼沟后，这里餐厅吃饱后可挑选几件别具藏族特色的手工艺品。我们便去了日则沟，早听说日则沟是九寨的精华所在，生怕乘车观景会“怠慢”了这里的山水。我们还是乘车到沟顶，步行拍摄回来。
九寨沟在所有的行程路线上，都铺了木质的栈道。走在栈道上，木板吱吱呀呀地响着，人在吱呀声中，微微起伏，减轻了几分疲劳，平添了几分轻松。踏着栈道，边走边看边拍，心里自是贮满了惬意。水流在身畔，遇到陡坡，水流急了，便像乱琼碎玉一样，白珠乱跳；遇到缓地，水面平似明镜，偶有几丝绉纹。水流一会左边，一会一转，又跑到了右边，一会水又大了，四周全是水流和水中的树，树在水中生，水从树下流，水和树和谐地共生着。
九寨的天很蓝很近，云很白很多，空气新鲜又湿润。蓝天白云与绿草牛羊相互辉映，不但有小桥流水人家，更有那袅袅炊烟。那情人般温柔的风吹拂经幡，吹拂树梢，吹拂我流水一样自由的心绪……所有这一切构成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世外桃源。观赏夏日的九寨，就好比在欣赏在河中沐浴的少女，那是人生最美的享受，能让人抛开一切烦恼和痛苦，任思绪自由自在地、尽情地放飞。
我们在拍摄中畅游梦幻般的仙境，不知时间的短暂。高峰、彩林、翠海、叠瀑、藏族风情，不知什么是疲惫。有人说：“春时嫩芽点绿，瀑流轻快；夏来绿荫围湖，莺飞燕舞；秋至红叶铺山，彩林满目；冬来雪裹山峦，冰瀑如玉。”在我们拍客中的九寨是诗的九寨。它的“意”使人醉得深沉、醒得透彻。镜头中的它才是真正的神圣殿堂，游人的心随之神往。
回眸远望，袅袅炊烟，古朴水车，长长木桥，高低错落的村寨，藏族独特的民族风情与九寨沟的自然风光相映增色，不愧为“人间仙镜”。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的芳容，我真不会相信在人世间尚有这样的美景——美丽的“童话世界”。对我而言，九寨沟又是充满诗意色彩的，因为她的每一处地方，都能给我拍摄的冲动和欲望。这里是我们拍客的天堂，这里的彩林、雪山和海子可以让我们尽情摁动相机的快门，虽然中午我们就简单吃了点快餐，走了两个沟，身心疲惫。但是，留下了几百多张美妙绝伦、美轮美奂的山水照片，一帧帧，就像一粒粒珍珠串在一起，形成对九寨蓝宝石的一个完整印象。心满意足了，目的达到了！离开九寨后，再看到路边的小河时，就有些索然无味了，真有点“九寨归来不看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