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边的彝族

一蓑烟雨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 山那边是什么呢？ 妈妈给我说过： 海哦。 山那边是海吗？于是， 怀着一种隐秘的想望 有一天，我终于爬上了那个山顶 可是，我却几乎是哭着回来了—— 在山的那边，依然是山 山那边的山啊，铁青着脸 给我的幻想打了一个零分！ 妈妈，那个海呢？ 这是七年级语文教材《在山的那边》中的诗句：大山的子民渴望着走出大山！ 听金阳支教归来的肖大师言：这里的孩子最初向往大山外面的世界；可是翻过一座山，又是一座山，还有座座山在前面等待着。乏了，疲了，还是回去吧：种种土豆，放放鸡猪，订房媳妇，守山过日子，还不是一辈子？ 于是，大山深处，草木寂寂。大小凉山交接处，倚在金沙江的湾道上，发明了文字的彝族，一支人民从西汉以前的邛部始，便在海拔2100米以上的山梁上定居了下来，并不断繁衍，把原始、古朴的农耕文明延续到了21世纪。 而今，这块1587平方公里的山原上，约占80%人口的彝族与苗族、壮族、回族、白族等18个少数民族及占五分之一人口比例的汉族一起生存生活在此。山梁河谷，种植包谷土豆，放养鸡猪牛羊。收获了，逢集时，马驮人背，到34个乡镇去完成生产与生活资料交易。 两千多年了，一直延续。 于是，这里，由古代文明的创建者，变成了现代文明的帮扶对象。 这是通向外面的公路。 之字形的弯道，联通着山外的期待，山里的向往。 春天到了，索玛花漫山。 冰雪之下，丛蒿杂木扮靓了山川，仿佛年节庆典。 抱着鸡王去赶集。 集市上。 收获特产青花椒。 老城之中，千百年来的生活。 这很容易令人想起舒婷的诗句： “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 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 ——干瘪的稻穗，失修的路基，还有飞天袖间的花朵呢？ 小憩的彝人。 蓝色的衣着，蓝色的头帕，老旧的烟杆。 酱紫的皱纹里，是满足，还是恬淡？ 山路上的孩子。 定居点的孩子。 建设家园的人们。 山梁上的家园。 三峡水利捐建、四川路桥承建的大桥，从沟壑深处向天空伸展的桥墩：造价超过3个亿哟。 但愿落成之后，沟通的不仅仅是南来北往，更多的是融进现代文明的心。 通向山外的公交车，停靠在夜色的路边。 近年来，国家实行对口帮扶政策，希望用发达地区的力量来精准帮助贫困的老少边穷地区脱贫致富，迈入文明的新时代。 广汉市在帮扶白玉县、美姑县、阿坝县之后，又接受了精准帮扶金阳县的重担。各行各业，县区乡镇，都有对口帮扶干部驻扎，都有具体帮扶任务。 这是新一批帮扶人员抵达金阳地界的留影。 青壮年、男性居多。——他们是冲锋在前的勇士。 　　 大小凉山在此交接，金沙江从东部和南部静静流过。 山地县城，平地的金贵可想而知的。金阳县初级中学是县城唯一的初中，占地20多亩，在岗教职工161人，国省市支教老师10人，四川文理学院顶岗实习生17人。各族学生4136人，共64个教学班。 在20余亩的土地上，要容纳4000多人的学习活动，就只能向空中发展了。 楼房。楼顶上建运动场。课间活动在楼顶进行。 山里人有山里人的活法。 广汉中学实验学校是对口帮扶学校。 四年来，已有邱军、肖德尚、麦庆三位老师在此工作过，凌明川、向东霞、刘健、李定蓉等10余人轮流到访交流过；而今，56岁多的张浩老师也已经在此支教快一年了。 资源共享，人员交流，信息互通，干部互相兼职代岗。 学校的省级科研课题，金阳初中也是会员单位。 智力支边，同步发展，文化共荣。这也是精准帮扶的一种吧。 管理交流现场。 慰问现场。 这是广东佛山市美的股份280多万元援建的运动场。竣工之后，学校举办了为期一周的“佛山杯”感恩运动会。 师生盛装出席，仿若节日庆典。 支教老师麦庆与同学们合影。 金阳初中的吉布校长与师生们在一起。 既是运动场，又是考场。——这样的考试现场，是难得一见的壮观。严抓教学管理可见一斑。 这是课堂情景：与国内其他地区没啥两样吧？——拥挤，苦读。 看来，文明教化是没有捷径的，“只有不畏劳苦而奋力攀登的人，才能够抵达光辉的顶点。” 肖德尚老师的英语课。 回报桑梓的艺人阿吉太组合。 这是支教老师的生活环境。这间约5平米的斗室，就是广中实校支教老师的起居处，已经换了几任主人了。 有高原反应的张浩老师，课余运动的矫健身姿。 办公室里的支教人。 张浩老师在课堂。 身着校服的孩子们。 张浩老师參加班级活动。 过组织生活。 与同事们在一起。 “万师进万家”。金阳初中在行动，支教老师在行动。 山外教育的视界，山外文化的理念，通过这样的行动，渗透进大山子民的生活，渗透大山子民的意识，它一定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 张浩老师在彝家。 张浩与麦庆老师："万师进万家”活动现场。 这是抗击新冠肺炎归来的老师们，又投入到“控掇保学”的智力扶贫活动中去了。 肖老师与小朋友在一起。 文化学习不是一朝一夕，文明传承任重道远。 努力吧，改变，从点点滴滴、一笔一划开始！ 这是肖德尚老师代表学校，与张浩老师一起向金阳初中吉布校长捐赠图书文具。 察尔瓦上身，也是一个雄鹰的后代，也当肩负传承与振兴的重担。 雪后天晴的金阳，风光如画。 此刻，“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晴空之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恍惚间，那些盛装的彝人们黧红或白晰的面庞，出现在银枝后、山路边，如同影视里的打扮。 他们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姐妹，是五十六朵花中的一枝，我们共有一个名字叫中国。 照片提供：肖德尚，张浩，麦庆，杨而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