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撸山小记

湘林

<p>  疫情期间,让人们不得不驻足宅家;各种体育赛事,不得不一次次延时。久久不动的日子,疯长了太多嫖肉,体形越发膨胀,身体越发笨重。疫情暂散,兴冲冲地奔赴于长长的马路上,欲健步如飞,却发现步履沉重,抬不动脚,速度自然无法轮比。于是,越发怀念撸山的岁月。</p><p> 周末,天气晴朗。背上背包,装上水、干粮,一个人踏上了撸山之旅。一路葱绿,一路鲜花......鼻子不停地吸吮着那新清的气息,一路高歌,一路爽朗.....仰望前方,高高的电视塔在挥手召唤。于是脚底生风,嗖嗖地向前冲。行至半山腰时,路突然消失了,一篷篷芭茅放肆疯长,一根根滕蔓植物不甘落后......都在拼命地抢占自己的地盘。昔日的小径,被这些疯狂的家伙完全占据。</p><p> 怎么办?是退还是进?茅盾左右着我的大脑。</p><p> 抬头望去,电视塔就在前面,向我微微地笑。</p><p> 抛开芭茅,依然决绝前往。热情的芭茅以自已的方式欢迎着远方的客人,用锋利的巨齿亲吻着我的肌肤,不到两分钟,我的手臂、脚臂就出现了几十道印痕,鲜血溢了出来;勾滕也不愿落后,争先恐后地用手爪抓住我的头发、衣服、背包......不松手,似好客的主人在拼命挽留客人一般,让人哭笑不得;脚下不知名的野草也不放过这个机会,使劲地给我的双脚、大腿挠痒痒,一时间,脚上、腿上突然就生出了许多黄豆大小的肿块,让人痒地欲罢不能。这些家伙热情地让人应接不暇,在全力应对他们的时候,还得用木棍不停地敲打着前方和两旁,防止大虫的突然袭击。汗水湿透了衣襟,汗珠心痛地亲吻着伤口,瞬间,手臂、脚臂火辣辣的,如在烫伤的地方浇上带温度的水一般,让人疼地眼泪四溢。当我葡伏着爬到电视塔边的水泥道上时,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乱篷篷地,脸子、脖子上沾面了黑黑的尘粒,衣服裤子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手臂、脚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活脱脱的一个流浪汉。不足600米的距离,竟耗时40分钟。站在电视塔上方,望着刚刚走过的地方,一片绿色生机央央,完全看不到一点路的痕迹。</p><p> 鲁迅说,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便成了路。而我想说,世上本有的路,走得人少了,便没了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