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腾有如此 万里可横行 —— 评蒋为民画马

君子兰

蒋为民先生
蒋为民是个全才，他山水、人物、花鸟、动物画，几乎样样涉足，样样皆精，而尤精于画马。
早在十多年前，我已知道蒋先生擅画马。也许是只见过他少数画马之作，未见全豹之故，并未引起我的足够重视。直到最近，才有幸见到他更多的画马精品，拜观后甚至引起了我的震撼和惊叹！
蒋先生画马，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大气磅礴，势力雄强，英气勃发，矫健灵动，水墨淋漓，意像雄浑。只感到满纸张力，激情四溢。这样的画作，真是百读不厌。

一、以画马为精神寄托

蒋先生画马，乃纯水墨大写意，不拘泥于细枝末节，而从大处着眼；更不屑于用写实的色彩去表现对象，而是写我胸中之马。用最简约的黑白变化去捕捉源于自然、发乎性灵的马之形神，真可谓“墨足不求颜色似”，颜色已经完全是多余的了，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妨碍对象内在真实之再现。水墨造像与道通，纯水墨的魅力几乎是难以言说的，它使我们进入一个境界，一个与天地自然、宇宙生命化运流行相通贯的博大境界。我们感受到的是生命的活力与张力，是天地自然的浩然之气。
山水画论中，古人有“ 山水以形媚道，贤者澄怀味象”之论。山水如此，水墨大写意画马又何尝不是？从蒋为民先生的画马之作中，我们感受到的是气韵生动，是生命的律动，是在无限的宇宙空间流行的生机活力，也是一种精神，一种催人奋进、发奋向上的拼搏精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就是蒋为民画马作品中透露出的精神内涵与生命气息。
南朝谢赫《古画品录》中，将“气韵生动”作为六法之首，但这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在蒋先生水墨写意画马之作中，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气韵生动，更是活力四射的生机，充满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宇宙就是一个大生命、大气场，万物都在这个大气场中呼吸吐纳，在这个大气场中，只有万灵之长的人类，才可以体验到这种生命的律动，体验到贯通于宇宙的生气流行。而当其诉诸于笔墨、表现为物象时则纯属偶然。故画道非小道，堪与宇宙通，细枝末节全删尽，笔底唯见生机活力大流行！而这，我以为正是蒋为民先生画马艺术真谛之所在！
与古之擅画马者如韩干李公麟辈不同，蒋先生画马，非为传神写照，而是借画马抒发自我之胸中意气。蒋先生虽外表儒雅，看似文质彬彬，实则在其内心深处时时激荡着时代风云。生逢我们这个时代，怀抱理想信念的有识之士，本应该大展宏图，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然而，人生常有坎坷不平，天地英雄之气无处发泄，自我价值难以提升，而借画马一展霜豪，一吐胸中块垒，何其快哉！
这是真艺术家的本色。绝非卖弄雕虫小技之画匠所能为。历来画论中即对画匠评价不高，而对“不求形似”的文人画家却推崇备至。其原因，在于艺术真谛乃借助笔墨图式以传达作者之胸襟与抱负，而不在于无病呻吟，媚俗甚至哗众取宠，标新立异。蒋为民画马，在我看来不是画给别人看的，首先是为自己而画，是自我实现，是以画马抒发性灵，一展胸臆。如此本真的自我加上如此品格的技艺，焉能不撼动他人？！
一种艺术，一旦达到了成熟境地，便可以把艺术家的喜怒哀乐情绪变化，通过艺术手段表现出来。这是艺术品与工艺品的区别。无论诗词文章、戏曲小说、书画丝竹，概莫能外。“诗言志”，所谓“志”，乃情志变化，戏曲小说更为明显。怀素痴迷于草书，平生不置它业，心中一旦有了喜怒忧思，唯借草书以抒怀。蒋先生是人物画家，要花费大量时间于人物肖像的写生与作品创作，对象已严格限定了画家的想象力与独创精神，长此以往，就需要平衡一下。而水墨大写意画马，则可以放纵笔墨，直抒胸臆，于是乎横涂緃抹，涉笔成像，犹如八大之花鸟，皆成画家胸臆抒发的载体。

二、蒋为民画马的特点

蒋为民画马，生动至极。比之前辈徐悲鸿，他的画马形象姿态更为生动，飞腾之姿，矫健之态，凌厉之势，极尽变化，有不可穷尽者。大致说来，他的画马之作我以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充满张力，扣人心弦，给人以强烈的心灵震撼，这是画家内心世界激情澎湃的展露，欣赏者也会被这种激情所感染，这就是美学欣赏上的所谓“移情”。
另一类作品则相反，满纸静气，一片平静祥和，春光明媚，惠风和畅。但这两种风格情调，却又统一在一种自我风骨之中，而这，正是蒋为民画马的独家风格，一如他的儒雅与豪放。
与徐悲鸿画马不同，蒋为民的水墨大写意画马并不强调高光，与徐相比，也没有生硬的线条游离到水墨之外。相反，他的用笔（线条）与用墨（墨块形成之面）已经浑然一体了，线与面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而是达到了统一，可谓笔精墨妙，自然天成。尤其在马的后胯的笔墨处理上，蒋为民也有自己的表现方法。可以说，蒋为民发展了徐悲鸿的水墨写意画法，技法更成熟，造型更生动，表现也更丰富更现代，而笔墨本身的张力也更能给人以视觉的冲击和心灵的震撼。
蒋为民画马，真性情之流露。横涂竖抹，点染随意；随心所欲，涉笔成趣，不刻意，更不做作，真正做到了石涛所谓“使笔而不为笔使”。笔中有墨，墨中有笔，笔墨混融，虚实相生，做到了黄宾虹论述中国画最高评判的七字纲领：浑厚、华滋、民族性。
观蒋为民画马之作，不仅马之动态顾盼有情，相互照应，而且笔墨之间互相生发，虚实安排怡然得体，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随意，却又恰到好处，无可挑剔。画虽人为产物，而画的最高境界却是自然，所谓“笔夺造化天无功”（杜甫语），蒋为民足以当之。杜甫又云“元气淋漓障犹湿”，比之于蒋先生画马之水墨淋漓，又很贴切。
一切艺术都是相通的。诗与画原本一体，这才是真正的中国艺术，也可以相互借鉴。

三、画题

蒋为民画马，几乎每一幅都有精神寄托。何以见得？见之于画题。一幅画成功与否，不仅在于笔墨构图本身，立意也很重要。而“立意”正在画题中体现。画家常有这种情况：一幅画画好了，但是题目却想不出最合适的，甚至挂在墙上十天半月乃至一两个月想不出。可见题画绝不简单。可否这样说，作画容易题画难？
题目不仅要恰到好处，而且是画面境界的延伸或引申。我可以列举出一连串蒋为民画马作品的题目来：《出征》、《远方》、《春生》、《大风歌》、《风尘三侠》、《驾长风踏破贺兰山缺》、《大唐雄风》、《龙马精神》、《满载亲情的家园》、《塞外秋诗》、《人间至真风雨同行》、《当我们年轻时》、《只待召唤报社稷》、《中华集结令》……从中可品出蒋为民的侠骨柔肠，琴心剑胆，涵养境界与报国情怀。如《铁马金戈入梦来》、《东亚雄风飙五洲》 都是意在画外的。至于《大展雄风》、《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自古中华多壮士》，其意在画外则更不待言。同样是一幅奔马，却可以题上不同文字，寓以不同之内涵，此非借画马以抒我胸中意气而何？ 古人论画，推崇画外之旨，古人论诗，主张意在诗外。苏轼说，“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他是强调诗人作诗要“意在诗外”的，也就是说，思想内涵可以超出诗的有限境界之外。按照苏子的说法，我们是否也可以说，“画马必此马，非真画马人”？
题画是高深的学问，是画家文化底蕴、学养与胸襟抱负的展开，杜甫诗，几乎每一首题目都很巧妙。《容斋随笔》中提到“杜诗命意”，蒋为民画马，其命意亦大可深究。
蒋为民先生画马，只是他全部创作生涯的一部分，先前一直被他人物画的成就与名声所掩盖。他以旺盛的精力，执着的精神，敬业的态度，虚怀若谷的胸襟，在书画艺术天地里不断进击。他还年轻，相信他定会成为中国画坛一颗耀眼的明星！
我与蒋为民先生相识时，他还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的研究生，次年他考取国家画院博士课题班后出版画册，我为他作序时便料定他必将成为20世纪中国画坛的巨擘，毕业后他成了中国美术界“锦衣卫”的教头，出任多个国字号画院的院长，成了中国画坛的领军人物之一，是位集雅士、战士于一身的国士，他头上有许多光环，但是，我更相信用作品说话，因为只有作品才是硬道理！

晓梦（陈国海）
2020年6月12日于成都青城山下

草原上的精灵 136*34cm 出征 136*68cm 金戈铁马光复中华 180*48.5cm 风尘三侠 136*68cm 春雷 136*68cm 春生 136*68cm 东亚雄风飙五洲 180*48.5cm 锦绣前程 180*48.5cm 大风歌 136*68cm 欢乐进行曲 136*34cm 八骏图 210*97cm 欢腾的草原 136*68cm 凯旋 136*68cm 牧马天山下 136*68cm 金戈铁马 369*97cm 乾坤广阔 136*34cm 大唐雄风 360*97cm 满载亲情的家园 357*145cm 驾长风踏破贺兰山阙 272*68cm 塞外秋诗 136*34cm 狂飙突进 136*34cm 金色东方群英荟萃 360*97cm 圣洁的草原 136*68cm 腾若蛟龙 136*68cm 天地任纵横 136*34cm 天地英雄气 千秋尚凛然 180*97cm 铁马冰河入梦来 180*48.5cm 铁血 136*68cm 晓风 136*68cm 信步天涯 136*68cm 逸马驰风 136*34cm 英雄本色 180*97cm 远方 136*68cm 战马图 360*97cm 只待召唤报社稷 136*68cm 志在千里 180*97cm 中华集结令 48.5*360cm 中华八骏 136*34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