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育来和他的豆腐

心一

范育来和他的豆腐 ———脱贫致富路上小产业、大作为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礼县雷坝镇清水村是我的家乡，每逢农历“一五八”日是我镇开集的日子，小的时候，生活较困难，勤劳善良的父母亲，煮豆腐赶集卖。 那时候，木材特别值钱、煤炭就别说了，上山割蒿草、麦秆、玉米秆、黄豆秆等秸秆都是煮豆腐的燃料，没觉得“煮豆燃豆萁”有什么不好…… 村上的乡亲们，为了推生活，以前家家都煮豆腐赶集卖，最困难的时候，豆腐卖钱、豆渣都是最好的充饥食材…… 时至今日，我村大部分原有居民家里或多或少都有：石磨、豆腐桶、豆腐箱、豆腐盘、豆腐架子、箩筐等和豆腐制作相关的老物件。 鱼生火、肉生痰、豆腐青菜保平安！ 二十六年的游历岁月，吃过各式各样的豆腐制品：2006年到安徽淮南，那里的朋友要专门请我吃豆腐，当然此豆腐非彼“豆腐”；临行前没做足功课，在历史书和影视剧中晓得“淮南王------刘安”，但没想到豆腐竟是此公创造发明的。 朋友的那场豆腐宴让我大开眼界，他讲解刘安八公山上煮豆腐的故事、又讲解《淮南子》等等经典故事，吃的是豆腐、品的是一场文化大餐！ 不晓得豆腐手艺是啥时候传到我家乡的，这个确实难考证，据老人说：我村煮豆腐的手艺在我太爷爷那辈就有，少说也百年以上了！ 选择上等黄豆： 颗粒饱满、色泽鲜艳、必须自然晒干、拣掉残次品、用水淘洗干净、自然晒干、打碎去皮、泡豆瓣、磨浆、沉淀去沫、必须用铁锅、柴火烧水、全棉的白布手缝成过滤袋子、按比例抽掉适当经纬线、滤渣得两人协力配合、煮一锅浆大约需要40斤左右的干柴、点脂的盐卤水是自制的…… 范育来教课书般的讲解，如数家珍般的豆腐情怀，术业有专攻般的匠心精神、高尚的职业操守，侃侃而谈，令人肃然起敬！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的家乡，有一种含盐成分很高的黄土，仅分布在方圆十公里范围内。乡亲们把挖来的盐土集中到专用的盐斗，通过渗水滴漏收集成点豆腐的卤液或熬制成便于携带储存的盐巴。一般来说，朝阳面的盐土品质最好，出盐卤高，点脂的豆腐口感好、自然存放时间长。为了取得上等的盐土，范哥开着三轮农用车，把方圆出上等盐土的地方都跑了个遍。 好多年前，有乡亲在省城工作，每次回金城都带上家乡的特产---豆腐送亲戚朋友，时间久了，都觉得金城当地的豆腐没有家乡的好吃，于是乎，有好事者把家乡的盐巴带到省城，准备煮豆腐卖，遗憾的是，试验了好多次都失败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特产 ——特定地域生长形成的持殊产物！ 每到家乡“一五八”逢集日，范育来的豆腐都是最受欢迎的。每年腊月是豆腐销售旺季，他家的豆腐都是“定制”的，不用上集市，客户都是上门自取。去年腊月几位老食客，由于预定太晚没卖到豆腐，只能抱着遗憾而去。 “我也没办法啊，豆腐得一锅一锅煮，又没办法流水生产，手工打造本来就慢，为了保证豆腐的品质，从选择上等黄豆到出锅自然凉冷，一个环节出错将前功尽弃，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也煮不了多少啊………”范哥如是说。 去年腊月二十五过后，豆腐脱销了，别人家一方豆腐卖到25元（正常15元），范哥没有随波逐流，仍然坚持职业道德，价格还是涛声依旧！ 长期客居淮扬，淮扬菜乃八大菜系之一：“汤干丝”、“大煮干丝”、“文丝豆腐”、“豆腐羹”、淮安平桥豆腐，还有刘安家乡的豆腐宴、还有“家常豆腐”、“麻辣豆腐”等等，就其豆腐菜品制作的厨艺而言，色香味确实不错，然而总觉得比不上家乡豆腐的鲜嫩可口。 也许是长年在外奔波，夹杂了浓烈的乡愁，总常无限回味小时候吃豆腐的幸福情景。当然，就豆腐本身的食材而言，家乡的豆腐确实不错的，点脂用的盐水是天然之产物，做成的豆腐不用调料就可直接食用，味道鲜美香嫰，这是其他地方用明矾或石膏点脂的豆腐所无法比拟的！ 去年西北师范大学的老师和学生，在我的家乡进行“社会实践”夏令营活动，专门到范育来家豆腐制作现场进行观摩，买了豆腐、也带了盐卤回学校化验，反响很好！ 人生三大苦差事： 撑船、打铁、磨豆腐，可见煮豆腐的艰辛！ 传承近三十年豆腐制作手艺的范哥和嫂子，由于双手长期在水中寖泡，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手指关节、颈椎、腰椎都落下了毛病。 “冬天，室内室外冰火两重天；夏天，好比桑拿加汗蒸。待我们这一代人老去后，将来恐怕就吃不到正宗的雷坝豆腐了"，范哥无限感慨地说！ 是啊，一箱豆腐约需25斤黄豆、每斤黄豆3块钱，主要成本75元左右，人工和其它耗品不算，一箱豆腐十方，每方15元，可以卖150块钱，毛利不足一半，起早贪黑年轻人谁原意干呢！ 但是，这些老祖宗传承下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总得后继有人啊！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虽然和范哥同村，但接触比较少。一是由于我长年在外，二则人家比我年长十几岁，多少有些代沟。 范哥不仅是煮豆腐的老把式、更是泥瓦匠的老把式；两个行业好像相差甚远，但都做得游刃有余，堪称匠人！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今年春天"幸福路"（村民自发修建通往农田的山路）修建过程中，范哥前前后后积极投工十余天，是真正的核心技术人员，我一个门外汉，除了推拿是个半吊子外，别的一窍不通…… "幸福路"瓦匠技术活主要是范哥担当的，晴天还是雨天他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好几次我们俩都是“雨中漫步”的。 干了一辈子瓦匠手艺，总得给村上做点贡献、留点面子下来，范哥如是说。 煮豆腐有标准、做瓦匠志愿者有标准、我词穷呵，这是什么精神？ 想认识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沟通。 丰富的煮豆腐经验，不保守、不保留，时常和乡亲们交流沟通，授人以渔，大爱啊！ 三尺灶台煮春夏秋冬、 一锅豆腐养全家老少； 我村的豆腐产业留下了许多感人的故事： 范哥家女儿毕业于陇南师范学院（本科），儿子毕业于省城中医学院（研究生），现在省城某大医院上班； 苟种福家四个女儿全是大学生； 蒲林荣家的儿女都是大学生； 魏录荣家三个孩子都是大学生； 刘李罗家三个孩子都是大学生； 苟仁荣家的儿子研究生……所有这些成功之家都和煮豆腐赚钱供学生结下了不解之缘！幸福的故事还在继续谱写……… 把豆腐煮好，把这门手艺传承好，将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多为村上的公益事业出份力，范哥如是说。 去南山上耕作的大路，道路两旁的树枝，多少年来都是范哥义务修剪，那些碰撞人的、长得歪歪斜斜的，他都进行整形修剪，这不，今年成为幸福路树木义务护理员。 我们村常年煮豆腐的还有：苟仁荣、陈武、文社来、魏录荣、魏含荣、蒲朝彦、范各来、范羊来、刘李罗、蒲林荣、雷久生、雷书荣…… 豆腐卖钱、豆浆水、豆渣养猪，一点都不浪费、资源综合利用。 豆腐：含大量蛋白质、钙、铁、味甘、性凉、入脾、胃、大肠，具有益气和中，促进代谢、防细胞老化、补虚润燥，清肺化痰之效！ 据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为了保证将士们的营养，专门有人负责煮豆腐，豆腐用来食用、豆渣养猪（当然啦，三宝大人是不能吃大肉的）。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豆腐，清水人引以为豪的福祉，已经成为雷坝镇的一张名片。如何让这张名片更亮、更有价值，坚信在党的惠民政策鼓励下、在镇党委、政府带领下，传承发展好雷坝（清水）豆腐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 食材好、食才好！ 豆腐，困难时期解决了我村的温饱问题、脱贫路上功不可没、希望在我村小康路上大有作为！ 野马河之子张晓明 下雨天凉快、灰尘少、干活不能停，范育来如是说（喝啤酒者）。 土办法：制作过水涵洞！ 力拔山兮气盖世！ 范育来---戴头盔者。 范育来（中）和王兔生、雷三才等，铺设“连心桥”上的钢筋！ 他干瓦匠技术活---乡亲们放心！ 挑灯夜战。 幸福路是靠---人背肩扛修成的！ 我只是个“看客而已”…… 一丝不苟求质量！ 赵邦雀同志到幸福路修建现场慰问、带来镇党委、镇政府的温暖关怀！雷书荣（戴草帽者）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村村委会主任，虽然离任村干部岗位二十余年，在幸福路修建过程中，积极投工指导，用行动诠释了离职不离责的担当精神！ 范育来、张虎军、雷书荣、苟种福等到幸福（从左到右）路散步！苟种福，我的红色领路人，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村上街组组长，积极现场指导、电话沟通幸福路修建全过程！ 站在连心桥上，大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范育来幸福路修建中评为二十四名劳动模范之一！ 幸福路后期保养中…… 柴火煮豆腐味道好极了！ 晒晒晒晒晒更健康！ 精进！ 把这次回家的所见所闻、点点滴滴，用这三千多字记录住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