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看世界—越南柬埔寨篇

张广辉

　　二零一二年从欧洲回来不久，女儿跟朋友去了一趟柬埔寨的吴哥窟，感觉挺震撼的，她让我们也去看看，因妻子正好有个同学聚会，于是我一人跟团踏上了赴柬埔寨和越南七日游的旅途。

我们这代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应该有些越、柬情结吧。记得刚刚懂点事时，中国大张旗鼓支持越南人民的抗美战争，虽然没有像抗美援朝那样公开出兵，但实际上也派出了工程，铁道及炮兵，特别是对空导弹部队，让美军的飞机吃了不少苦头。一九六五、六六年，我正在铁道兵五师子弟小学读书，我们学校的宿舍后窗距贵昆铁路也就是三四百米远，经常能看到一列列蒙着油布的火车向昆明方向开去，听说都是中国人民支持越南人民的物资，心中就期盼快快长大，也去越南打美国鬼子。

一九七九年，中国军队发动对越南的自卫还击作战，这时的我已是解放军的一名基层干部，曾代表全排战友给上级写请战书，随时准备奔赴南疆，严惩越南小霸。而对柬埔寨的了解更有戏剧性，一九七零年，突然中国的各种新闻媒体，连编累牍的播出一个过去闻所未闻的国家的名字——柬埔寨，说这是个君主立宪的友好国家，在美帝的支持下，国防部长趁国王出国访问，发动军事政变夺取了政权。中国向这个落难的国王展开了温暖的怀抱，请他来中国成立流亡政府，很快，这个长的矮矮胖胖，十分富态的国王带着他长的十分美丽的妻子来到北京，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而且他还常到中国各地转悠，每次都是周总理亲自陪同，每到一地，都是组织成千上万的群众夾道欢迎。后来，又来了一位总是歪着晃悠着头的亲王，妻子也是十分年轻漂亮，成为中国的座上宾，据说他们都住在国宾馆里，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从此，中国跟这两个国家有了几十年的爱恨交织的交往历史。

　　我们此次的旅途是先飞到柬埔寨的暹粒机场，参观有着世界十大建筑奇观之称的吴哥窟建筑群及周边的洞里萨湖景区，然后飞越南胡志明市、河内市等地参观。

对于吴哥窟的宏大，壮伟，精湛，以我拙劣的笔力真的是无法描述，所以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对千年前劳动人民的伟大的创造力无比的敬佩，这种感受如我在国内参观大同云岗洛阳龙门石窟，咸阳秦王陵兵马俑的感受一样。我在想，在一千多年前，在生产力和科技能力如此低下的当时，是什么样的一群人，用如此精湛的手艺，创造出历经千年依然给世人以如此震撼力的建筑艺术品，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同时对当时的统治者穷尽国力，搞这种超级的宏大建筑工程极不理解，以致于耗尽财力民力，使这些个当时堪称伟大帝国的王朝很快的轰然倒塌，灰飞烟灭。据说当时的高棉古国王朝，跟中国历史上的秦王朝一样，立国之初都是国力强盛，结果统治者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很快就内忧外患，王朝崩溃。

　　吴哥窟在历史的尘埃中湮灭了几百年，近代才被后人发现，经过几十年的发掘整理，现在已成为柬埔寨的国家名片和旅游胜景，每年来此参观游览的人们成千上万，给贫穷落后的柬埔寨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从这个角度看，这个古高棉王朝的统治者，也算是给他的后人们留了个丰厚的经济遗产吧。

现在的柬埔寨的人民，在历经了几十年的战乱动乱后，总算是过上了平静的和平生活，对此他们十分的满足和珍惜，他们对中国人民曾经给予他们的帮助始终难于忘怀，对中国人十分友好。接待我们的当地导游是中国移民的第三代，祖上是广东人，跟他熟识后，我考虑再三，向他问起当年红色高棉的统治情况，他说因为他是中国人的后裔，那帮人不敢惹他们，否则就惨了。

　　柬埔寨的经济发展刚刚起步，人民的生活普遍比较贫穷，每到一个景点，都有许多半大孩子跟游客乞讨，出发之前旅行社的通知中也提到，如方便就给那里的孩子们带点小礼物，我们虽然有所准备，但乞讨的孩子之多出乎意外，带的糖果什么的很快就发完了。还有经常可以看到许多手脚残缺的，眼睛失明的人组建的小乐队，在景区内演奏乐曲，收点游客给的施舍。他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过去也许是敌对的双方，曾经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对手，和平以后，为了生存又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令人唏嘘。

柬埔寨战争结束时，敌对的各方在各地布了大量的地雷，我蹲在牛旁边的照片过去就是一片雷区，和平后，中国派出许多排雷专家指导柬埔寨工兵部队排雷，经过几年的努力，才清除了这些隐患。柬埔寨跟中国一直十分友好，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至今，中国都给予了柬埔寨许多政治经济上的支持，所以柬埔寨人民对中国人十分友好，所到之处，都能感受到这种友好的气氛。

　　洞里萨湖是个内陆湖泊，湖上有许多船上人家，人们常年在船上生活，孩子们上学也是在船上学校。小孩子们自己划着小船到学校上学，有点像在陆地上骑自行车上学一样。整个国家由于多年动乱，基础设施建设十分落后，我们在路上看到许多小摊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塑料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导游问大家知道里面装的是啥吗？谁都没猜出来，后导游告诉大家里面是汽油，我正喝水一口水喷了出来，这也太危险了吧，但是没办法，柬埔寨加油站很少，大部分汽车摩托车加油都是在这些小摊上进行。

柬埔寨的华裔很多，中国人去旅游吃的十分可口，我们这个团的领队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姑娘，一路上总怕大家吃不好而忧心仲仲，后来发现大家对吃饭比较满意，十分高兴。因她十分朴实，大家也都很支持她的工作，比如有些个自费项目，她从支持柬埔寨人民发展经济的角度出发动员大家参加，大家也都掏腰包了，我参加了旅游团组织的所有的自费项目，还买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品，就当是支持柬埔寨人民发展经济吧，好在那的物价很低，一共也花不几个钱。带队的小导游挺幽默风趣，她说她的理想是嫁给柬埔寨王子当王妃，于是大家一路上都管她叫王妃。

　　越南的第一站是南部的胡志明市，未统一之前叫西贡市，这个城市由于被西方人殖民多年，当地的百姓生活方式很有点西化，城市建设也很洋气。我注意游客中西方人很多，听当地的导游说这中间许多人的先辈都在这里或当兵打仗，或从事政务商务活动，他们都是来这看看他们的父辈们曾经活动过的地方。人类的情感其实都是相通的，我们也是一样，有机会就想去先人们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在胡志明市印象最深的当属参观前“总统府”，在大门口左右两旁，停放着两辆坦克，分别为中国制造的五九式和前苏联的T五零式，当年北方军队攻陷西贡，这两辆坦克做为开路先锋，率先开进了总統府。这个情景还是很令人激情四射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解放军的现代化坦克插着红旗，开进了台北市的所谓“总统府”，这个坦克手定能名垂青史，想想就令人激功。

　　河内市的巴亭广场，跟中国北京的天安门一样，也是越南政治中心的象征，越共第一代领袖胡伯伯的陵墓就座落在广场上。我是怀着十分虔诚的心情走到陵墓前并行躬礼，谁知道过来一个警察大声呵斥我，估计意思是这里不让逗留，我只好悻悻的离开。因为我们同越南在边境打了十年仗，因此越北的人普遍对中国人较冷漠，相反南边的人要热情些。我当时抱着决不在越南花一分钱买东西的心态，在逛一个自由市场时，地摊上有不少过去的战争物品出售，我看中了一个美国产的军用指北针，十分正宗，价格二十美金真不算贵，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悔。

　　越南的自然条件是南好北差，由于属温带气候，水资源又丰富，在任何地方撒把种子都能长出庄稼来，所以这些年是大米的主要出口国。但是工业基础差，这些年以中国的改革开放为蓝本，也在拼命发展经济。据说近年来许多跨国公司把工厂都迁往越南，因为那的人力成本低。越南政府也雄心勃勃，跟印度一样，对战争的失败总是耿耿于怀，虽不至于再跟我们打仗，但是在经济上也想争个高低，但我断定他们要想建立起像中国这样完整的工业供应链，是相当得难，所以只能是生产像服装鞋类的低端产品。

　　越南的城市公共交通系统发展不足，私家车也较少，所以大街小巷的摩托车群和三轮摩的成为越南城市的一大特色。高峰时期，用水泄不通来形容摩托车大军毫不夸张。农村水网密布，交通工具是各种小船，女船工是一大特色，这些妇女们不论如何打扮，头上都带着一顶尖斗苙，划着小船灵活的穿梭于河叉港湾，真是飒爽英姿，漂亮极了。越南女子普遍长的漂亮，而且特别能干，而男人则差多了，著名导演冯小刚曾在一部电视剧中饰演过一个越南小军官，扮相令人极其深刻，到越南一看，那样长相的男人不在少数，令人忍不住哑然失笑。

中越柬三国是近邻，曾经为友好兄弟，相互之间也曾经交恶，历史为过眼烟云，重要的是展望未来，希望国家安定，人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