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编者按:这是一篇纪实报告,决无半点虚构。文章集真实性、趣味性和哲理性于一体,寓教于乐,值得一读。如果你也爱它们,请转发出去,让更多的人加入到野生动物保护中来,禁食野生动物,共建生态文明。</h3> <h3>2020年5月31号的傍晚,时间已是七点多钟,女儿陪我走向锡尼镇东郊的淘赖沟(由于近年来沟里常年流水,也称淘赖河)散步,刚到一座桥旁,女儿便喊,看,红雁和小鸭子。我定睛一看,这哪是小鸭子,这是两只大红雁孵出的一窝小宝贝,它们黑底白花的奶牛色,并非红色,像小花鸭,我也是初见,我原以为红雁的儿子也一定是红色。联想到一年前观察到白天鹅当年带回的儿子是灰色,并非是与大雁的混群,我也就释然了。女儿顿悟:原来“丑小鸭”是这么个道理。</h3> <h3>这群小宝贝很小,和刚出壳一两天的小鸡差不多,至多也就两天,因为前天我还来过这里,我看到过两只红雁在岸边,没有儿子。小家伙看到人来,惊恐地随父母向远处很吃力地游去,它们的游姿很不专业,每个都带出了一个人字形的水晕。</h3> <h3>第二天是六一儿童节,一大早我又去了那片水域,红雁一家还在那里,我又数了一下,两只大的,十一个小的一个不少。这片水域并不大,上游是两道涵洞,下游是跌水坝下形成的瀑布,全长不到两百米,我想,这窝红雁的家就在附近,因为晚上它们是要上岸休息的,离水过远,它们的生存安全是会大打折扣的,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而红雁也并不傻。</h3> <h3>过了涵洞,沿着小河一直往前,在另一片水域内,我又发现了一对红雁,原来在这城郊不只有一对,它俩形影相随,互相呼应着游向远处,我突然感到这“老俩口”怪可怜的,桥北的一家人丁兴旺,而它俩却没有那么幸运,这一年,它们为了繁衍生息,万里迁徙,不幸只好无功而返了。</h3> <h3>转身不远处,一对很漂亮的成鸟在一座土堆上机警地观望,因为好看,我便拍了下来。近些年来,随着生态环境的保护和恢复,出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鸟类,但大多都是候鸟,因为冬天就不见了。可是,也有特别,在陶赖沟一处茂密的草林里,有一群红雁却留下越冬,且一年比一年更多,已经好几年了,冬天里,它们随着太阳升起而飞向北方,在日落西山之时返回住地,我真不知它们飞出多远,在哪里觅食,冰封的大地,以什么为食?等到每年候鸟北迁的时候,它们也就大都飞走了。每年也见周边留下那么几对,但我想那一定是身份级别较高的才留了下来,或者是世袭的地盘,不会是谁想留就留的。</h3> <h3>6月2日下午,红雁和它的儿女都不见了,我心里一紧,顺着小河向下寻去。当走过那道跌水坝,我找到了,红雁一家已觅食到了这下一块水域。不同的是,一只红雁岸上站岗,看到我来,也沒有立即飞走,只是不停的鸣叫着,咕—咕,好像给水中的伴侣和儿女们传递着有人的信号,也好像在祈求我离开,不要伤害它们。在接近至30米左右吋,这只红雁仍未飞走,看来它是一定要将危险留给自己,安全留给水中的儿女们了。</h3> <h3>最终,我没有继续逼近它,我绕道前行走向岸边,这时水中的另一只红雁鸣叫着,离群游出,因为河很窄,它只能向上下某一个方向游,我跟了一段,它始终不飞,带着我走,我没了耐心陪它玩,返身走向它的儿女们,因为我想知道,那些小宝贝们在绕过漫水桥的瀑布后有没有伤失,此时,两只红雁同时飞了过来,落入水中,一前一后,护在了它们儿女们的两边,我数了数,十一个没少,为了不打扰它们,便迅速离开了。</h3> <h3>我不知岸上的和水中的哪个是父亲、哪个是母亲,但它们同样都很伟大。打开百度,搜红雁,学名:赤麻鸭,体硕大,1.5㎏左右,雄性有一黑色颈环,四至五月繁殖,繁殖期以单个家庭为单位活动,十月后陆续以家族结群返回,性机警,人难接近,全球存量不足三万,九十年代统计在我国生存着两千八百多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h3> <h3>6月3号下午,红雁一家还在下面的那片水域,可岸边多了几个外地钩鱼的人,我怕他们伤害它们,观察了很久,后来他们便走了。</h3> <h3>6日4号的早晨。小宝贝们仍在父母中间活动、觅食,但也有个别跳皮、不听话的孩子跑到了外边,但它的父母也没有立即赶回,只是不停地观望,也许,这是有意安排的闯荡?</h3> <h3>6月6日下午。这是发现红雁生出儿子的第七天了,它们集体上岸休息,那些小白点便是小宝贝们,遗憾,因为我的手机像机只能这么个效果了。</h3> <h3>6日8日早上。下了夜班,绕道看了红雁一家安好,路过桥南回家,你想怎么地?又一窝红雁小宝宝诞生了,我数了又数,不多不少,正好也是十一个。前几天对它俩没有儿女的感伤一扫而空,继之是对新生的一种无比欣喜,小镇的山水,又养育出幸福的红雁一家。</h3> <h3>6月9日下午。我步行锻炼去看新出生的那窝红雁,可是水面很平静,没有了大小红雁的影子,只有三五成群的游人,还有带孩子的和带小猫小狗的。我顿生疑虑,它们不会被人或野猫野狗残害了吧?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望母归,这是我一辈子放羊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却至今记忆犹新,不敢忘怀。</h3> <h3>6日10号早上。第十一天了,小宝贝们生长迅速,已长大几倍,它们很有秩序地三、五成群,在水中排列觅食。</h3> <h3>6月12号下午。下班后顺便去桥北看红雁一家,在老地方我找到了它们,一只红雁在岸上瞭望,我为了不打扰它们,停下车,打开车窗,拿出望远镜,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这时另一红雁带着它的儿女们集体上了岸,可是一只跑到前面的小宝宝一着朝前游走了。不一会儿,这个小宝宝可能发现家人们没有跟上来,匆匆忙忙地返了回来,这时红雁群体已看不到了,这个小宝宝转了半圈,没有发现亲人,转身又从来的方向游去。坏了,这个离群的小宝宝终于走丢了。</h3> <h3>不多一会儿,红雁一家突然返了回来,一只站在小河岸上高处,好像是没有黑色颈环的母亲,其余小家伙随着父亲齐刷刷的冲进了水里,呈伞形展开,正在这时,那只走失的小宝宝又从远处游了回来,它可能已瞭见了母亲,奋力向岸边游去,然后瓟上岸,一路小跑奔向母亲,再看小河中,刚刚散开的宝宝们随着父亲,很快全体上了岸,会合一处,扬长而去……由于风大,我在车内又离的稍远了一些,我没有听到它们的叫声,但我想它们肯定是发现少了一只而呼叫着专门回来寻找的,十一只,一个都不能少,我再观察水面,只有大风吹过的波纹,小雨点已开始向前移动,一场大雨就要马上来临了,我掉转车头如释重负地开向了回家的路,但心情却久久的不能平静。</h3> <h3>6月13号早上七点多,今天又有大的收获,我远远瞭见两窝红雁,原来,上次桥南不见了的红雁,今天过了桥北,个头显然较先前出生的那窝小多了,我紧走几步,赶过去,数了一下,小宝宝仍然是十一个;走到下一窝红雁前一数,大小一共十三个,我欣喜若狂,两对红雁,4只变成26只了,如此,我们还担心物种的灭绝吗?</h3> <h3>以这道跌水坝为界,上面是桥南搬过桥北的那一窝,下面便是桥北搬下来的那窝最先发现已经大了些的。按照红雁家族群分部的特点,这两窝红雁不是亲子妹,也该是叔伯两堂或者姑舅两姨了,不然,怎么会一家腾了的地方,另一家就马上搬了过来呢?</h3> <h3>小家伙们已开始长大,身体泛出了淡淡的红色,已不是当初的黑白色。</h3> <h3>这是它们的母亲带领儿女们在水中觅食,整个河槽,因为坡势较陡,人工筑坝截流,才形成了一块块梯田水域,而水域的存在便为水鸟的存留创造了基地,杭锦旗所在地也始觉增加了一些灵气,只是如此巨大的工程,却没有一个湖心鸟岛为它们安置一个放心的家,我始终觉得美中不足、甚为遗憾。</h3> <h3>小宝宝们的父亲,站到这个土丘上站岗,而且不停地鸣叫着。但当我走远的时候,它也下到水边觅食去了。</h3> <h3>下午,我和俩位摄影爱好者再次来到这里,本想采用她们优质的图片来烘托我笨拙的文字,可她们只是从美学的角度拍摄,很少有和我所叙内容上的吻合,也许是我不解其意吧。可这次出来也有很大的收获,我看到两窝红雁终于相聚一起,混和在同一块水域里了,这更加坚定了我先前的判断,它们是亲戚,否则它们会因势力范围而争斗,决无如此的和谐与亲密。遗憾的是我没有时间观察到归巢前它们是怎样分群的,又各自家住哪里?</h3> <h3>6月15号。早上七点多出来,首先碰上的是后出生的那窝,仍居跌水坝上,但我怎么数,也是少了一个,只有十个,我首先怀疑是前天混群走丢了。我急怱怱来到下一窝红雁内查看,结果我数见有十七只小宝宝跟着俩只大红雁,这多出的六个都是花颜色,个头也显然要小了一些,我想这里应该有上面缺少的那一只吧,可是,还有多出的五只是谁家的宝宝临时寄养在此群呢?</h3> <h3>6月17号下午,天空突然阴沉了起来,为了观察雨中的红雁一家,在雨点滴落之前,我赶到了那片水域停了车,在车内,我拿起望远镜,朝水面上来回搜巡着,只看见到一些小的水鸟。等到小雨过去后,红雁一家忽然从芦苇中钻了出来寻找食物。我下了车后,红雁发现了我并开始鸣叫,越是靠近,越是叫声频繁,急促,高亢,我拍了几张照片便转身离开,这时,红雁的叫声明显放缓,并显得柔和,当我回到车上,打开车窗再听,外面又恢复了平静,连“喳啦啦”鸟也停止了叫唤。</h3> <h3>6月20号上午。看过两家红雁,坝上的一家还是少了一只,而坝下的一家已大,三三两两,分散觅食,为了不使小家伙们惊恐,我未敢靠近清点,便怱怱离开。顺着小河,一路向上,行驶到南端的水库下,我又发现了两只红雁,可未见它们有儿子,但见到我并没有离开,不一会儿过来两只野鸭子,一只靠的近的红雁突然冲了过去发起攻击,两只鸭子吓得落荒而逃。我想:这是它们的势力范围,附近应该就有它的家,说不定几天就会又有一窝红雁宝宝诞生呢。</h3> <h3>6月23号傍晚,我赶到小河边,我想知道它们几点归宿,宿在哪里。可它们还在水里游荡,而跌水坝梁上仍有一对父子在钓鱼,而坝下的那窝,已开始嬉戏追逐,它们可贴着水面飞行长达三五十米。从我5月31号发现到现在,已经是第24天了,不知它们是否一过“满月”就会离开这片水域而飞走?八点半后,大阳刚刚落下了山,钓鱼的父子走了,我也离开了河边,远处,我拿出车上的望远镜一瞭,原来钓鱼人离开的地方,正是上面这家红雁的夜间息歇地,坝上,小宝宝们在中间,两边是父母各一,前面是水域,后面是峭壁,我不由得暗自赞叹:妙哉,护子当如红雁谋?!</h3> <h3>6月25日傍晚。上图的小红椅子处就是红雁一家前天在跌水坝上的过夜之地,时间八点半,太阳刚落下不久,我站在小河边,拿起望远镜向坝上望去,未见红雁一家,再看水面平静,也未见它们的影子,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红雁的叫声,我循声望去,那里走过了一个人,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一只红雁伸长了脖子在观望,我想,这是它们今天又搬家了,它的伴侣和儿女们一定在旁边的小河岸上休息。由于那人远去,我也离的较远,红雁也再未叫,直挺挺地站着,我观察着,天渐渐黑了下来,荒郊野岭的,我猛地想起曾听人说过河里有淹死“鬼”,心里发着毛,便迅速离开了,而红雁一家,却并不懂得怕鬼,只知道怕人,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明白,人类已经把它们当作了朋友。</h3> <h3>6月28日上午。今天是发现第一窝红雁出生的第二十九天了,来到小河边,首先碰到的是在坝上的第二窝红雁,小红雁还是10个,再到下边看,水面上不见了大小红雁,我急怱怱地往前赶,突然,岸边草丛里冲出一只大红雁和一群儿子,它们惊慌失措地向水中冲去,它们应该知道,人是不会进入水中的,而猎枪这些年也早已不见了,水中便是安全的。显然,刚刚它们是在岸上享受天伦而失去了警惕,这使我终于有机会靠近了它们,一张像片把它们全拍了进去,我仔细一数,18个小家伙,应该有7个是别人家的孩子让我彻底看了一个清楚,有的小红雁已做出展翅欲飞的姿态。</h3> <h3>6月29日上午九点多,今天是第一窝红雁出生后第三十天了,第二窝晚了九天,也已二十一天了。我来到坝上水域,可不见了大小红雁,询问一位坝上的钓鱼人,他说先前还看见过,不知游哪了。我一直向前走,坝下的第一窝红雁也不见了,快到下一道跌水坝前,突然,从坝上的石头间冲出了一群雏鸟,我急忙掏出手机,拍下了它们这次大聚会,它们有大有小,主要是红雁儿子,也有几个像小鸭儿子,一共有二十七、八个之多,两对大红雁,只有一只从远处飞起后,在我头顶上空盘旋两圈,最后落入我与它的儿女们之间的水中,其它三只未见,我很自责,我又破坏了人家的一次难得的聚会,也许,坝上的第二窝红雁能通过这次会合,找回上次丢失了的那只小宝宝,我还是快些离开吧。</h3> <h3>7月7上午,已有一个星期没去小河边了,这期间,不是我不想去,也不是没时间,而是我不想打扰它们的平静生活。我发现,除了钓鱼人,打扰它们最多的就是我了,我的每次专访,都给它们带去不必要的惊恐与不安,但今天我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去了,因为我还担心少了的那只是否找回。到了河边,我首先看到坝前的一只雄雁领着7个“儿子”,询问一位钓鱼的老者,他说:红雁儿子少了几只,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撒谎说:我是护鸟工作队的,防止有人捕猎。他怔怔地看着我,我摆摆手,匆匆地向坝后走去。</h3> <h3>到了坝下的这片水域,好家伙,小宝宝们聚了一大群分散分布,我大致一数,有21只之多,加上坝前的7只,还是先前的28个,只有一只个头稍大一点的发出两次嫩弱的咯咕声,其余三只成雁始终未见,不知到哪玩儿去了。一个多月来,它们形影不离地守护在小宝贝们身旁,确是很辛苦与单调的,现在孩子大了,可以煅炼它们的自理能力了,而且,红雁也应该是有组织的,产假一结束,也要给组织去报到,从此又要再开始参加各种大小会议和例行的组织活动吧,不然它们怎能做到统一的时间、统一的地点和结伴进行统一的迁徙呢?</h3> <h3>7月13日早晨,一个星期又过去了,今天一下夜班我便急不可待地去看红雁,一到水边,我惊喜地发现,坝前的红雁多了一只,变成了九只,仔细一看,是红雁妈妈回来了。我真高兴,事实证实了先前的判断,红雁妈妈销假去了,她的孩子们没有失去妈妈,她们又团聚了。只是缺少的四只仍没有回来,我走到坝下的那片水域,仔细一数,还是21只,这次我认清了,15只是小红雁,其中多出的4只应该是坝前一家过来窜亲没回的,剩下的6只是小鸭子,怪不得前不久我惊飞两只大鸭子,原来,它们也早已生出小宝宝了。</h3> <h3>7月31日,今天是第一窝红雁出生两个月的日子,快到坝前,我发现第二窝红雁一家正在它们的夜间栖息地午休。它们有的在悠闲地疏理毛发,有的还在闭目养神,我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当然,红雁爸妈还是早发现了我,它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呼唤,原地未动,好像在说:那个人又来了。有两个胆小鬼便溜入水中,大多数已见惯不惊了,仍无动于衷。我突然想起小糜鹿与主人家小狼仔的故事,长大也成了朋友,最后却在无任何防备下被外面的狼吃了。我俯身拾起一个土块,然后迅速作出一个投掷的动作,大红雁尖叫一声,全体猛然跳入水中,拼命游向远处。</h3> <h3>8月3日,红雁儿子会飞了。它们三、五成群,见到人来便抖动翅膀,飞出水面,这下,我很难分辨它们的大小和数量,会飞了,会飞了,我放心了!突然,芦苇中啪啪啪飞起6只半大鸭子,马上组成了人字形,飞向了远处,啊,小鸭子也长大成人了,我更是欢喜,只是,自发现它们和红雁混群,就再没发现它们的爸爸妈妈,它们为何把孩子托付给红雁父母呢?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远处有好几只红雁在不时地发出咯咕声,好像在和我打着招呼,我也间断着咯咕两声回应着。哦,它们会飞而且也终于会说话了,我想我的观察也该结束了,让它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尽情享受生命的快乐吧。</h3> <h3>这是小鸭子飞翔图,拍照的这天又过来了六、七只会合,一共有十几只,我想这是另一窝过来相亲配对的吧,可镜头中只捕捉到了这7只便飞远了。</h3> <h3>(结语)今天是8月7号,不知不觉中,秋天已经到了,这是一个成熟的季节,收获的季节,炎热中,终于吹来一丝凉意,我再次来到小河边,因为我仍有许多问题不明白。担心红雁惊飞,我慢慢的靠近它们,当红雁妈妈开始报警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最后,干脆靠着一棵小树坐下来,就这样我望着它,它望着我,彼此在对方身上导找着答案……过了很久,红雁妈妈走到我面前,她说:你好,我们知道你是一个好人,非常感谢你常来保护我们。我受宠若惊,连忙说道:不客气,你们生活的好吗?她说:唉,一言难尽,别看我们飞在天上,游在水中,其实生活在野外,一年南来北往,生儿育女很不容易,包括有时饥饿吃不上东西,我们也可以忍受,最主要的是我们的生命朝不保夕,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在猎手的枪口下丧生,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被铁夹子夹住,最要命的是吃了你们人类投放的膨砂豆,硬生生的撑破我们的胃子,苦不堪言,残不忍睹啊……还好,近年来听说你们有个“中国梦”,其中一项就是大搞生态文明建设,提倡人与自然和谐共存,这也是我们的梦,近年来,我们的同类受到的捕杀越来越少,像我们俩家今年能平安地养大22个孩子,这是造物主的恩赐,也仗你们好心人的护佑啊,我们俩家是非常幸福的。话音刚落,她昂起了头,又降到地面,连读三次。没等我问这是做什么,她接着说道:这是我们的最高礼节,过段时间我们要走了,就此拜别。说着转身欲走,我急忙问道:小鸭子的爸妈哪去了?红雁妈妈长叹一声,唉!我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小鸭子爸妈早已遇难了。你别看那些穿红衣服的外地人是在钓鱼,没有人的时候他们什么坏事都干,连小蝌蚪也网去了吃。那天,他们发现了鸭子夫妻,便一箭射中了小鸭子妈妈,小鸭子爸爸伤心地哭了一夜,连一口饭也不吃,第二天那些人又过来,小鸭子爸爸护着小鸭子不肯离去,又被一箭取走了性命。我俩看着几个孩子可怜,便收养了它们。坝前我妹家也派过4个孩子来照应小鸭子,这样,我们俩人就变成了拥有21个孩子的大家庭了。另外,烦请您转达我们对习近平总书记的敬意,是他挽救了我们野生界残遭杀戮、濒临灭绝的境地,拜拜。眨眼间,红雁妈妈不见了,我放声大喊:你要保重!猛然间,我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我坐下做了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人与自然共同的梦。</h3> <h3>(后记)今天是9月1号,距离我第一次发现红雁的日子5月31号已整整三个月过去了,三个月,对于人类来说,那只是一个季度,一年的四分之一,一个婴儿才要开始努力去做翻身的时刻,而对一只红雁来说,却结束了童年的生活,开始自找对象,翱翔在大海蓝天了。自从8月7号和红雁妈妈在梦中作了告别,这其间还是去过几次的,但是我发现,它们不是一次集体飞走的,它们一次比一次存在的少,至8月15号,还最后看到剩下4只红雁在飞,以后就再也没有在附近区域看到了。现在距红雁南迁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那么,它们去了哪里呢?它们为什么不是一起飞走呢?我想这就是它们找到伴侣的时间不同吧。去年11月初的一天在杭锦旗的上空飞来一千多只红雁,它们盘旋一圈后大都飞走了,但有近俩百只却留了下来,这是近三、四年才出现了的有红雁冬留的现象,以前我是沒见过也没听说有侯鸟在北方过冬的。它们夜间栖息在城郊陶赖沟茂密的林草里,外周围着铁丝网,人畜不易靠近,这里便成了它们安全、安静且避风的幸福家园。我盼望着冬天的来临,那时,从这里飞出去的和在这小河边出生的俩家红雁们一定还会回来吧!而它们也会开心地发现,杭锦文明城的建设,陶赖沟的生态环境也一年更比一年好了,从此,它们不再飞回到遥远的南方越冬也会是一个非常满意的选择。</h3> <h3>今天11月11日,距离我最后一次看到4只红雁的日子(8月15号)已近三个月了,其间偶尔也来过几次,但每次都令我失望,未见到一只红雁的影子它们去了哪里?它们还会回来吗?正思索中,一种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抬头望去,一对红雁鸣叫着从西北方向俯冲了过来,我怕吓跑了它俩,急忙躲到了身旁那块刻有“生态文明”的巨石之后,片刻,两只红雁便落在了水域的南头,在水域北头,石碑的旁边,恰好是红雁一家曾经过夜的地方。我悄悄地观察着,生怕发现了我的存在,它俩先是向东西两头游去,然后又会合中央,忽然,它们在水中扑腾、跳跃,羽毛直立,使劲的翻滚、拍打,哦,它们是来洗澡的,看来它们那里是没有这么大水的。洗了一会儿,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洗好了,它们又开始在那边游,但始终不向这边过来,我自觉没趣,便离开大石,继续向北走去,也就是坝下的最后一片水域。当我走到这最后一道水坝时,转身望去,咦,那两只红雁竟然已站在北头的那道跌水坝上……它们悠闲地梳理着毛发,或伸腿、或展翅,临末在四下张望之后,竞打起了旽来。噢,我明白了:它们想家了,它们回家来了,它们的新居应该也不大遥远,它们其实早就发现了我躲在石碑的后面。我久久地观望着,时近中午,它们也该睡好一觉了,我顺原路返回,路过石碑是必经之路,这时,红雁也醒了,看到我过来,各自叫了两声,腾空而起,原路向西北飞去……</h3> <h3>11月19日是小雪的前两天,可在18日晚上却下了一晚不小的雪。下午两点左右,小镇的上空突然传出一阵熟悉的鸣叫,我抬头望去,啊,回来了,回来了,红雁回来了,数不清有几百,很大的几群,去年在这个时侯回来时,也是下午飞过小镇的上空,恰巧也被我看到,难道它们在回来时,首先要来一个宣示吗?</h3> <h3>今天是12月21日,冬至日,一年中最短的一天,这天的红雁回来的也最早,第一批回来的时间,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5点15分,至5点35分,我看到最后一批,之后二十分钟,再未等到有红雁飞来,此时,天也大黑了下来,红雁们的吵闹也停止了,我想,这一阵子的亢奋,一定是在相互问候,或者清点亲人们是否都平安归来吧。</h3> <h3>12月31日,立冬过去十天了,今晚天气很好,我看到的第一批归来的红雁是5点34分。它们每天早出晚归是非常有规律的,但我不知它们向北究竟到了哪里?出去吃什么?我问了许多北边过来的人,以至远及黄河两岸和阴山后的乌梁素海,来人总是一脸惘然,冬天哪有红雁?都回南方过冬了。我不敢倔,只好一笑作罢,但我一点也没有恢心,因为这是确实的存在。终于,在前些天,我碰到了一位陪床的老者,他也是我的老乡,家住沿河。他告诉我,红雁很多,冬天就在玉米茬子地里吃,有时跑到户家的场面地吃,害的人没办法,好多人家用苫布将玉米垛子包起来……我乘机问道,这不是送上门的美味吗?他说,野生动物都受保护,谁敢打!我终于放心了,怪不得我发现,今年的过冬红雁要比去年又多出一倍还多。</h3> <h3>元月6日17点30分,天特别的冷,车内温度表显示为负23度,预报中最低气温为零下29度。这时一大片红雁飞了回来,我拿出望远镜,好家伙,镜体冻的就象冰块一样,我只好放了下来,远望夕阳,还在地平线上,与半个月前的冬至日,正好晚回了15分钟。也许是天太冻了吧,按常理,今天首批应该是早归了十分钟左右。它们每天陆陆续续,约需二十分钟飞回最后一批,但我常发现有两对是单飞的,这两对想必是在过去的一年里,没有成功的繁衍出后代吧,所幸,它们还成双成对,每天比翼双飞,跟随在大群的后边。我衷心的祝愿,来年的它们,人丁兴旺,永远不再孤单。</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