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夏天的味道儿

御京粉赵恩强

<p>做了这么多年面皮养成了凌晨两点起床的习惯总也改不了,奇怪的是割麦子的季节竟然晚上也要盖着被子。也许是就是老人们嘴里说的庚子年不好的缘故或许是农历闰四月的原因。到现在,我始终嗅不到夏天的味儿。</p><p>小时候的夏天味儿是腥臭腥臭的,村头池塘里我们光着屁股在里面摸鱼摸虾,那水腥臭腥臭的,游完泳,屁股上的青泥就像是敷了面膜一样,浑身黑不溜秋的但是很滑溜。每次下水前总要给自己肚脐眼尿上一泡热尿,以至于下水不会因为受凉而生病,这做法是大一点的伙伴口口相传的土办法,能辟邪。那些年池塘里的水很清澈,有小鱼,小虾,在夏季每天放学后或者中午休息时间总少不了去池塘里泡一会,经常浑身晒得黑黝黝的,胳膊上用指甲一划,立马泾渭分明。浑身上下弥漫着充满鱼腥味的水的味道。</p><p>小时候夏天的味儿总是很热很热的,脚下扑拉着五角钱的皮凉鞋总觉得硌脚,索性光着脚板在地上跑来跑去,烫乎乎的地面和上面的细土好像给脚做SPA一样,能治脚气。额头的汗水总会蛰了眼睛,我是很不喜欢戴烂草帽的,捂的慌。经常爬到白杨树上折点树枝编一个草帽,戴着又扇风又通风,特凉爽,还拉风。老街道门口树下卧的老黄牛也喘着粗气。看门的老黄狗倒也聪明,依着水缸懒懒的睡着,就是踢它也不愿意跟你出去晒太阳。</p><p>小时候夏天的味儿总是忙碌忙碌的,路上叫卖各种各样水果蔬菜的,村子里收拾粮食,整理柴草的,地里捡拾麦子的。我能烙入心窝的是那么热的天拖个晒耙来来回回的拉麦子,大人们总说要趁热赶紧翻,要不等四五点钟土场上又开始返潮了,麦子就晒不干了,我六七岁就开始被父亲抬举到麦草垛上用叉码草垛,那时候麦子多,不用收割机,麦草也就多,码草垛要码的整整齐齐,像马头一样,四角要踏实,里面要填满,那么大的太阳,我一上去想下来就麻烦了,必须等码完了所有的麦草,那个热呀,底下七八个大人不停的往上扔草,我近处要用脚踩,远处要用叉平。那个忙碌的啊,一刻也不敢闲着。</p><p>小时候夏天的味儿总是快乐快乐的,在夏风习习的夜里,反正热的睡不着,就趁着夜色和小伙伴三两成群去偷西瓜,偷杏,或者是地边的豌豆角,割完麦子后,用麦杆编个小笼子,逮几只蚂蚱关里面,挂房檐下面,在巷道里铺个凉席睡个午觉,听着蚂蚱和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不亦乐乎。最快乐的莫过于浇玉米水库里放水了,渠边趁凉的,拉水浇菜的,水里小孩坐在里面玩水的,大家都很快乐。每个夜晚,晚饭吃毕,大家都端个凳子,坐在村口,吹着风,吹着牛,那个乐啊,记忆犹新,每到这时候,就是老人们开始教育我们的时候了。大人们告诉我们小孩子以后能要好好读书,四处走走,才能遇见形形色色的有趣的人、事、物,总比闷在家里要好。他们说话的眼神里写满了对外界的渴望。</p><p>从当兵到创业,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我还是喜欢在这个生我养我的村子里我行我素,守着自己的宅子,干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吃着简单的饭菜,呼吸着干净甜美的空气,闭着眼在田间地头散步,细细的感觉和保存每一个夏季的味道,总感觉此刻正好,期望未来。</p><p><br></p><p>赵恩强庚子年三夏大忙夜宿赵家庄随笔</p><p>2020.6.10</p><p><br></p><p><br></p> <p>赵恩强,76年2月生于陕西岐山,县人大代表,退伍军人,基层村干部,高级职业农民,小吃培训讲师,电商三农达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