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刚启动 去看看那神秘的湘西

贺子

五月小长假，儿子首次自驾长途从深圳跨省回到湖南家乡，虽然国内疫情尚未结束，而家乡的情景却让人喜出望外，但又容易掉以轻心，似乎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人们的衣食住行完全恢复正常。我回到家门口，正准备拿出锁匙开门，晃眼入目疫情仍然粘贴在门缝上的封条告示，徬徨一阵，在不损坏纸条的情况下谨慎撕下，从此开启没有太多拘束的新生活。

春节前后，国内肆虐的新冠疫情得到有效遏制，严峻的抗疫现实使国民经济遭遇大刹车。共度时艰，党和国家继续给我们提升养老金，以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我回到家乡第一件事，就是积极消费，争取为经济的复苏作点微不足道的贡献。短短几天，安装宽带网、购换洗衣机和电热水器。忙碌几天，又发现卫生间的顶部出现落水，通知房东后，他修理水管时把直通扭断，我用自家的凿子想办法敲出来，他说了一句真心话：“没有你，今天修不好。”我莞尔一笑：“你是乡镇领导，还能做点事，我知道个别官员连家中换盏灯泡都使唤别人去做。”

位卑未敢忘国忧，旅游业抗疫之路的起步尤为艰难。我处理好家里的琐事，翻开手机里中铁旅游-小雷的微信，直接打电话给他说：“你每天发出中铁微早报，我没有时间去看，自已都是写文的，顾不了那么多！”他答道：“是群发几千条”。我唠嗑说到去年先旅游国外的抉择是对的，今年元月二日从欧洲回来限制半月不能出国旅游，撤销欧洲护照接近春节。他说我运气好，现在国外的疫情甚嚣尘上，两年内很难出国旅游。于是，我问起最近开通本省区域的凤凰之行，能不能在标价299元的基础上优惠点？他说缓一下，价格可能调整。几天之后，我见“初遇凤凰-双城记”包含十八洞、悬崖栈道、矮寨大桥、芙蓉镇三日游降至158元，便爽快微信付款。

五月十五日清晨，我挎着双肩包在公交车站台准备前往旅游集合地点，忽见一位比我年龄稍大的老人面带微笑跟我打招呼，探问我还记不记得他？他这一问，撩起我深藏不露的久远故事，“你是我刚停薪留职就认识的郴县宣传部部长，我们打交道后，你又升迁了。”他旋即回答：“你记性好！我那时候也还年轻。”我们一块挤上公交车，有人给他让了座。

我站在他身边追忆三十几年前的往事，地区宣传部文明办吴主任把一大批“文明单位”的奖牌给我制作，上我家提货时，指挥身边的人帮忙拿奖牌，惋惜的是他在科级的岗位上患癌症英年早逝，而搬奖牌的人后来提拔地改市的广播电视局局长。他知根知底的回答：“吴主任当时巳是正处级，帮你搬奖牌的还是办事员。”世事难料，命运多舛，想当年与我谈得来的几位处级干部殒命中年，心里泛泊几份伤感，他们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们同时在华天大酒店下了公交车，这位老领导是携程近游宜章的莽山，他卸官退休，也得走进平凡的世界。路旁停着大大小小的车辆，我的旅游线路算是最长的。走着走着…寻见一位姑娘扛着“凤凰之行”的小旗，恰逢是这个旅游团，我侃直说：“看短信的导游姓名以为是男的，想不到又是女导游带队。”在附近溜一圈，再登上车牌号倒顺好记的湘LA4321大巴车，等人拖延半小时。桂阳迟到的散客上车，我逗趣而言：“我旅游景点的补差，由于你们耽误时间要分摊一半。”他们愕然看着我瞠目结舌。

正因为是散客拼团，大巴车从许家洞开进高速公路，又两次短行程驶出收费站接资兴、永兴的游客，这是我第一次出游碰见满座，兴许是价格便宜的缘故。游客到齐，导游开始拿起话筒自我介绍是苗族姑娘，按照苗家习俗忌讳美女、小姐的称呼，她教我们发声练习苗语，叫帅哥“泡菜”，唤美女“灯泡”，上卫生间“打摩丝”，你好“木扰”，再见“牛肉干”，她姓龙，大家随后会意叫她“龙灯泡”。苗族是有语言，没有文字；有历史，没有记载的民族。湘西1957年才得以解放，《湘西剿匪记》的小说、影视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湘西的神秘。

大巴车停靠芷江服务区休息，乌黑的天空下点零星雨滴，我见一位身穿白格酱红衬衫的男士套脖系带相机给亲友拍照，乘着他翻动视频效果的时候，凑上前说“看你的姿势像专业的摄影家，肯定加入了那个网络平台。”他兴致勃勃打开创作的西瓜视频和抖音短视频给我看，有篇发表在西瓜视频的阅读量在短时间内超过万数。上车后，他坐着，我陪在他身边继续交流，问及姓氏，与我同姓；再问他的原籍，恍然大悟我们原来是老熟人，十几年未见面，变得相逢不相识。大巴车启动，导游提醒注意安全，我才惺惺相惜回到自己的座位。

新的旅行遇到老相识，归咎于我在家乡报团。多年前，我知道他酷爱摄影艺术，市区临街的宣传橱窗里经常有他的采风作品。这次风凰之行，他兢兢业业的摄影举动引起我的关注。夜游凤凰城，一位无臂的残疾人用脚趾夹着毛笔写字，他蹲下身说：“你现场写，我录好视屏买下。”在前往芙蓉镇登梯的山坡上，他亮出手机妻子刚发来“中国老年摄影家协会”的会员证，我问加入这样有名气的协会要不要收费？他说每年的会费是伍佰元。“舍得舍得，有舍有得。”他的大哥受他的影响也学起了摄影，我与他大哥在十八洞村难逢难遇的合影，就是这位摄影师用相机拍下的。

一路风尘进入湘西，沿途是崇山峻岭，沟壑纵横的景象，座座桥梁和隧道连接高山的通衢。到达凤凰古城，大巴车驶向新城延伸一段路程，转向坑坑洼洼的小路，这就是我们首先参观的周生堂。此时，夕阳穿透云层，洒落和煦的光芒，映照展馆门前数块铜牌熠熠生辉。走进大厅，一位男士现身而过，讲解员说我们荣幸遇到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接见的村长。

我们跟随讲解员亦步亦趋吊挂花伞的通道，楼梯间展现建档卡户员的扶贫手册，带走武陵臻品，留下扶贫真情。二楼馆内是实物展览，有序摆放坛坛罐罐的茯苓、罗汉果、金银花的样品以及干货包装刺梨果茶、五谷酥香茶、血耙鸭、姜糖、野葛、酱板鸭等可尝食品。

湘西的神秘在于地球上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独特的生态环境，这两个先天的条件综合构造湘西在气候上的微物发酵带，土壞中的富含硒带，植物群落间的亚麻酸带所形成三个自然带的优势。习近平总书记在这里视察时高瞻远瞩题词：“依靠科技，开拓市场，做大做优水果产业，加快脱贫致富步伐。”我这次游湘西，看到领袖指引的扶贫方向给落后的湘西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进入镇竿阿牛免费晚餐，报出导游提供的号码可购得比周生堂还低价的酱板鸭，游客纷至沓来，争先恐后。我循着鼓声走到餐厅门前，几位穿戴土族服饰的姑娘摆手表演槌鼓，蹁跹起舞，节拍优美。

读书千遍，不如一见。我们能够目睹凤凰古城的轮廓巳近黄昏，这里誉为“中国最美小城”。走过横跨沱江的风雨桥，登完阶梯，便是空旷坪地，沙砾铺盖的广场踩出的小路还有积水。落宿“皇冠精品客栈”没有电梯、空调和未接通信号的电视，璀璨夺目是店面的灯箱招牌。旅游本身就是别人住腻的地方，我们图着新鲜走一趟。我在客房放下行李，便邀同住的游人一起上路去看看凤凰古城的夜景，走在前面帶路的导游说凤凰古城的下游更美丽。世界著名作家沈从文《边城》小说描写凤凰古城笔下的美使这里闻名于世，他土生土长神秘的湘西，荣膺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

漫步凤凰古城，踏脚青石板路。沱江边的吊脚楼典雅成为闹市的商埠，挂起火红的灯笼，融合现代的灯饰装扮，流光溢彩古城的沧桑和岁月，波影在水中宛若人间仙境。我和同伴散离团队，慢悠悠走在后面，他想买点烟熏的腊肉，我们逐家店面问价格，相逢在旅途，就这样悠闲的体验古城人的生活。我们下坡“北门码头”，在岸边看到跳岩可过沱江，我先踏上去轻松跨过几组跳岩，他刚上石墩就畏惧不前嚷着“不敢，不敢…”当我走到沱江中流，对面女士立足不动，我说你走呀！她胆怯回答“好害怕”，我要她搭上我的肩膀才敢走过去。

原本有伴的游玩，由于跳岩的因素瞬间变成各自的孤行，正如人生聚散无常。我走在对岸的江堤老街，比比皆是歌吧、酒吧、歌舞升平，居生处乐。年轻的男女在门前热心招徕过路的游人。停步“归一园”牌坊通道，墙上嵌入用厚实夹板雕刻长条的语录：英雄不问出路；时光走廊的男人，都是武松；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我们总是失去的太多，明白的太晚；夜场不知青春醉，花散叶落戏子泪；男人征服世界赢得女人，女人征服男人拥有世界；心没有栖息的地方；我细读这些新旧叠加的趣味言语，初感浅悟湘西的神秘又添人文民风的进化。

次日清晨打包早餐，乘车前往湘西自治州花垣精准扶贫首倡地“十八洞”，沿着习近平总书记的足迹游览原是座落在大山深处一个贫困的苗族村寨。2013年11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十八洞村，提出“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分类指导，精准扶贫。”十六字方针，要求十八洞精准扶贫模式“可复制”、“可推广”。六年多来，十八洞村党支部牢记总书记教导，下足绣花功夫精准脱贫，人均收入翻了几番，一举摘掉贫困帽。如今的十八洞突飞猛进，旧貌变新颜，山昴掘筑平整宽大的停车场，成为颇具规模的特色景区；途观十八洞非遗中心的楼宇，着力打造“湖南省美丽乡村示范村”。

进入十八洞景区换乘中巴车，蜿蜒新路，舒适平稳。我觉得深山变通途，鼎力靠政府。抵达终点站，景区配备专业的导游讲解。站在摆放斗笠、簸萁的摊位边集合，我面向领队女讲解员问：“你是这村里的吗？”她抿嘴微笑不吱声。之后，她领着我们一路滔滔不绝，甜润的声音萦绕耳畔。当我聆听习近平总书记走访村里的贫困户使用的照明仅仅是3W的节能灯，了解该家一年到头吃不上肉，自家养的猪，过年都舍不得吃，卖后添家用。习近平总书记平易近人问及年龄主动给大姐让座，故事很暖心感人，我跟这位年轻漂亮的讲解员说：“能不能将这段故事微信转发给我？”她再次缄言不语。

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走进这位苗族大妈的家里，客厅正面挂着习近平总书记同两位老人的合影，2017年她的老伴病逝，女儿又出嫁他乡，不在身边。大妈形单影只，每天重复接待参观的人流。门前的对联彤红金字，引人入胜：

                    鱼  水  情   深

         称姐道弟领袖亲民千秋颂

         披肝沥胆公仆赤心万载弘

步入矮寨奇观旅游景区，天阴雨停，空气清新。我和“一回生，二回熟”的游人踱步建在悬崖上的栈道，天路飘移德夯大峡谷，崖陡壁峭，巍峨险峻，经过栈道最精彩、最惊鸿、最梦幻的段位，我一脚踏在玻璃魔道，一脚踩在浇筑的实心梁板，体验高空带来的视觉刺激和接受极限的潜能。

行走悬崖栈道，生长在岩石上的野草、野花触手可及，大自然赋予的蓬勃生机不需太多的呵护，岩栎、双盾木、大庸鹅耳枥等树木挺拔岖嵚的悬崖，依然葱茏苍翠。新寨峡谷的南侧崖壁上矗立三座青灰色岩柱，当地称“三姊妹”峰，仔细看她们像三个并肩而立的苗家姑娘，面朝峡谷，在期待自已的情郎归来，多么美好的寓意和人性的寄托！

悬崖栈道全长1.5公里，我洒脱走完，登上天问台，矮寨大桥若隐若现雾霭中，横跨峡谷之上，交相辉映古老的矮寨盘山公路，互为景致，构成人文与自然共生，壮丽与精巧同在的峡谷奇观。钢铁巨龙的矮寨大桥俯卧高山之巅，似彩虹，又似琴弦，弹奏湘西新的传奇，演变现代“魅力湘西”，这是“路桥湘军”的大手笔，这是湘渝公路的大通道，这是桥梁历史的大创举。

近观“矮寨大桥”醒目的大字，因为离地面太高，还是看不清是谁题的字？我问在大桥附近干活的民工告之是著名画家黄永玉所题。矮寨大桥位于云贵与沅麻盆地交界处，利用大桥的周边环境，建成“湘西地质公园”，一举两得，吸引游客。该桥将第二层巧妙设计成观光通道，并在绝壁上修建了“矮寨天梯”，我置身游览，犹如云中漫步。放眼远眺，“大桥”与“天险”的德夯大峡谷，矮寨抗战公路，古老的苗寨群落遥相呼应，世所罕见。

这次湘西之行，我对观光游览芙蓉镇青睐有加，因为《芙蓉镇》的剧情是根据著名作家古华的小说改编而成，这部小说在文革中名为《山川呼啸》，南塔岭周围是山川塘村，我家原址就在附近，文革结束后，作者将小说改名《芙蓉镇》，荣获首届茅盾文学奖，富有生活气息的方言是我们当地的土话。当今芙蓉镇，原名王村，是一个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镇，因电影《芙蓉镇》在此拍摄而得现名。我穿镇而过，所有的宣传广告只字未提作者。他成功的艺术创作，最后肥水流向外人田。

乘坐豪华观光船畅游“小山峡”美称的酉水，登岸土王码头，远看飞流似从九天倾泻而下，注入酉水时形成巨大的两级阶梯状帘式瀑布。芙蓉镇座落瀑布之上，美名“挂在瀑布上的千年古镇”。在芙蓉大瀑布边的悬崖上，篆刻明代唐伯虎“楚蜀通津”的摩崖石刻。我从其声之浩的瀑布岩下穿过，反观瀑布帘卷浪潮，狂泻激流，气势磅礴，别有洞天。

电影《芙蓉镇》里姜文扫过的十里石板街，两边是板门店铺，土家建筑。石板街尽头的贞节牌坊旁，竖立一块“芙蓉镇113号正宗刘晓庆米豆腐店”石碑，是刘晓庆与姜文主演《芙蓉镇》经典取景地，游客踊跃在这里靠近石碑拍照留念，店内仍然经营米豆腐，每碗伍元，生意兴隆，热闹非凡。真是一部电影唤醒了千年的沉寂。

                     芙       蓉       镇     

        一个红遍全国的影视拍摄基地

          一个生产天才和大师的摇蓝

        一个可以给艺术插上腾飞翅膀的

                              天   空

        一个可以给梦想创造理想价值

                   和核心理念的圣地

  

                   神    秘    湘     西

             在  沈  从  文   的  书  里

             在  宋  祖  英   的  歌  里

             在  黄  永  玉   的  画  里

             在  谭  盾  的   琴  里

             在  罗  洗  河   的  棋  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