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一个精神研究机构曾经做过一项调查研究,一个人如果连续170天生活在同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里,这种生活的惯性就会开始摧残精神的健康,不管这个环境有多优越。一年之中有近两百天都要回到同一个小区,走进同一个门洞,打开同一个房门,坐到同一个沙发,打开同一个电视,然后回到同一个床上去睡觉…这种生活搁在谁身上都是一场悲剧。所谓“大环境封闭症”。药方就是适当逃离一段这个大环境,“从你活腻的地方,逃离到别人活腻的地方”。研究还表明,海、森林、山脉等自然景色会比经过人工开发的景观更能修复压力造成的心理创伤。 十年来,户外活动澎勃发展,成为时尚与潮流,户外活动不同于旅游,它的目的地正是广袤的大自然,甚至是人迹罕至的荒蛮之地,简单易行,背起行囊说走就走。 海、森林、山脉等大自然给人的赐予有两种,一是物质,空气水分、粮食蔬果,给人生存的条件;二是精神,花好月圆,明山秀水,冰雪雨露,给人享受的环境。自有人类以来,我们就向自然索取物质,创造了无穷的物质财富,从茹毛饮血训现在的电气化、原子能。和这个物质开发相同步是向自然进行精神索取和艺术开掘。一棵树、一片石、竿竹、一株兰千百年来硬是那样地看不够、品不尽、说不完、画不厌。人类在还没有文字之前就懂得欣赏自然的美,原始人就知道用彩石、贝壳制成项链耳坠。从那时起,我们就这样一天一天、一遍一遍地观察自然,汲取自然就有了山水文章、山水画卷,有了柳宗元的《小石潭记》,有了徐霞客的《徐霞客游记》。人们向自然索取物质、精神是两个相同步的过程,正是这两个永无休止的过程,支撑着两个文明的创造,支撑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 我们对精神的追求达到极致时终于明白,最伟大的美、最具力量的美正是大自然,天地大美。我们把最好的东西称之为“天然"、"天工、“天衣无缝",大自然永远是无法企及的。苏东坡感慨:"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我们又终于明白,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是要我们亲临的、去一探究竟的任何他法都流于肤浅,少能激荡胸怀。 我们并不是艺术家,我们只是想求得一点心灵的抚慰,寻找一点美的享受,在生活中俗不可耐时,逃到大自然中打个山坡上的一头牛犊,在微风中撒一阵欢,跑到泉边喝几口水,再斜着身子到石头上蹭蹭痒。就是要在大自然中得到心境的转换、心灵的补给。泰山之雄可使懦夫顿生豪情,武夷之秀可使武夫顿生柔情,杨柳依依会叫你我神闲气定,一钩弯月会让人浮想连篇。 我们还都是普通人,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平淡不是平庸,平淡是把有价值的人生过到冲和,而平庸是把无价值的生活再过到无意义。 我喜欢三毛的一句话:“我来不及认真的年青,待明白过来过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