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往事

彭锦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  那个年代,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非春节莫属。在那令人翹首盼望的三天中,最热闹的地方又莫过于电影院。</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8px;"> </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 除了那一餐丰盛的年夜饭而外,最令人向往的事就是能看上一场电影了。</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 </i><i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曾保存过一百多张电影票,可惜几经迁徙已不知所踪。电影票一寸见方,纸张粗糙印刷简单。在每一张电影票的背面,我用钢笔注有每部电影的名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只要想起这些电影票,多少往事便如同电影镜头那样浮现在眼前……</span></p> <p>(贵阳河滨剧场)</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五十年代,贵阳最先只有贵州、贵阳、新华和群新共四家影院。这几家影院都云集在商气最旺的中山东路和富水中路一带。我可以在片刻间走遍所有影院,淘到一张时间合适又心仪的电影票。</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每次从家往返影院,沿途可领略狗不理、源盛和、冠生园、同济堂、亨德利和阿嘛等老字号的身姿。沿街骑楼底层,五交化工、钟表眼镜、棉布服装、钢笔文具和糕点小吃商店鳞次栉比,琳瑯满目。如改走背街小巷,可见石板小院、粉墙黛瓦、花圃鱼池、石榴花红……别有一番风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几家影院,都是流水作业,轮流倒片,双机放映。如遇运输不及,衔接有误,必定出现临时断片的情况。这时性急的观众就会鼓起掌来,发出阵阵口哨声。要是正巧“断"在剧情发展的关键档口,真会让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贵州电影院是唯一没有楼座的影院,后面约有15排座位呈阶梯式逐排开高。这样那怕你置身最末一排,也不必担心前排观众会遮挡你的视线。</span></p><p class="ql-block"><br></p> <p>(放映前检查电影胶片)</p> <p class="ql-block">新华电影院一度改为儿童电影院,楼上设有左、右单座厢位,使得观众席呈马蹄形状面对影幕。</p><p class="ql-block">贵阳电影院二楼辟有观众候场休息室,备有茶水零食出售。隔壁有一家水果店,兼营五分钱一杯的酸梅汤。看完电话后,品尝五分钱一杯的纯正酸梅汤,让人备感遐意。</p> <p>(贵阳百花影剧院)</p> <p class="ql-block">后来有了设施一新的云岩电影院。这家影院全是翻板座椅,弧形靠背,坐姿舒服。但因为离家太远,我一般不会从城南到城北去看电影。反正这几家影院都是同步上映同一部电影的。</p><p class="ql-block">再后来,又有北京路、合群路、新路口、南明、朝阳和百花等影剧院陆续现身。</p><p class="ql-block">在贵阳电影业最为红火的年代,川剧团、河浜剧场、人民会场、人民剧场、省政府礼堂、劳动人民文化宫和六广门体育场露天剧场也纷纷加入到电话放映行列。</p><p class="ql-block">我曾在六广门体育场露天剧场观看前苏联电影《夏伯阳》。夏伯阳身着披风,手挥战刀,骑马奔驰的身影甚是英武。时值寒冬,近两个小时坐在环形阶梯水泥座位上观影,冷得我牙齿直打颤。</p> <p>(贵阳人民剧场)</p> <p>(贵阳电影院)</p> <p>(贵州省人民政府大礼堂)</p> <p>(贵阳六广门体育场露天剧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个年代,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非春节莫属。在那让人翹首盼望的三天中,最热闹的地方又莫过于电影院。</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除了那一餐丰盛的年夜饭而外,最令人向往的事就是能看上一场电影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些天,你会看见家家电影院售票处都挂起了“满座"的告示。影院门口从早到晚总是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大人小孩人人穿戴一新,个个满面笑容。小贩们沿街摆摊设点,有卖冰糖葫芦的、糖沙板栗的;有卖葵花瓜子、凉粉凉面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伴随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天空中礼花竞相绽放,十足一幅欢天喜地的年俗图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时,几家影院门前道路都不通行公共汽车,更无私家轿车,只有急不可耐将铃铛揿得"叮当"响的自行车。影院门口正好成为观众聚集的广场。每当电影散场的时候,出场观众还未散尽,候场观众就急切往里挤。时常发生进场观众还没找到座位,影厅大门不及关闭,电影就开始放映起来的情况。特别是这几家影院地处大十字、小十字商圈,加之百货大楼、邮政局、冠生园和评剧团比邻而居,使得中山西路、富水北路和民生路一带更是显得热闹非凡。</span></p> <p>(贵阳市地标:贵阳百货大楼)</p> <p class="ql-block">童年时代,都是由父、母亲牵着手去看电影。因为代沟的缘故,《一江春水向东流》、《秋翁遇仙记》和《流浪者》自然不适合我的口味。所以往往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p><p class="ql-block">上小学时,大多是由学校组织去看战斗故事片。每到整队出发的时候,同学们高兴得如同过节。从学校一直到影院,一路上洒下我们的笑语欢歌。</p><p class="ql-block">待年龄稍大,我便开始"独立作战,自己购儿童票看电影了。</p><p class="ql-block">看电影成为我课余时间的至爱。</p> <p class="ql-block">1962年,周恩来提议评选全国电影明星。随着中国电影第一届《百花奖》揭晓,新中国的电影明星问世。</p> <p><span style="font-size: 18px;">赵丹、白杨、张瑞芳、上官云珠、孙道临、秦怡、王丹凤、谢添、崔嵬、陈强、张平、于蓝、于洋、、谢芳、李亚林、张圆、庞学勤、金迪、田华、王心刚、王晓棠和祝希娟,这22大电影明星一个个光彩夺目,星光灿烂。电影成就了他们人生中的流金岁月。</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段时日,不管去哪家影院观影,我都会提前半小时到达。我挤在粉丝堆中留连忘返,一睹偶像风采。</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种氛围之下,谁人不想当个光彩耀目的电影演员?!但人各有志,我只想当《羊城暗哨》、《古刹钟声》里怀揣手枪的那个公安侦查人员。</span></p> <p class="ql-block">不久,贵州黔剧《秦娘美》和舞剧《蔓萝花》搬上了银幕。此前,越剧《红楼梦》、评剧《刘巧儿》和黄梅戏《天仙配》已相继摄成电影。如今贵州的戏剧和歌舞也能登上银幕,实属贵州、贵阳文艺界一大盛事。</p><p class="ql-block">一时间,这两部电影的主演一一刘玉珍和罗星芳成为人们津津乐道,啧啧称赞的本土明星人物。</p> <p class="ql-block">就读贵阳一中之后,我成了劳动人民文化宫学生电影专场的常客。当时,这家影院经常上映香港和国产老电影。</p><p class="ql-block">我观看了《野玫瑰》、《十字街头》和坊间传闻吓死过人的《夜半歌声》。</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回想那天看完《夜半歌声》之后,行走在河滨公园幽静林荫道时,我浑身总有一股阴森恐怖,背脊发凉的感觉。</span></p> <p class="ql-block">在传媒单调的那段时日,电影也像现在的央视那样可以播放新闻联播。那就是各家影院在放映正片之前加映的一段新闻简报。这类简报由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制。内容主要是反映各地工、农业生产成就、时政文化新闻和科普知识等。</p><p class="ql-block">我先后观看过《刘少奇主席访问印度尼西亚》、<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和《毛主席接见红卫兵》</span>等纪录影片。</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类短片让我知识倍增,眼界大开。</span></p> <p class="ql-block">贵阳物价向来与工资水平紧密挂钩。在"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尚未普及的低工资年代,贵阳电影票价三十年一贯制:甲座票0.2元,乙座票0.15元,学生票0.10元,儿童票0.05元。</p><p class="ql-block">除了经营性电影院以外,还有很多机关单位定期放映露天电影。我曾经常编造各种身份混进省劳改局、市公安局去"麻电影看"。</p><p class="ql-block">在贵阳电影院看意大利电影《警察与小偷,让我经历一波三折。第一天是嫌座位太偏就退了票。第二天是不巧遇上电影院停电。直到第三天才总算顺利将电影看完。</p><p class="ql-block">文革结束,影坛开禁。日本电影《追捕》公映之时,引得贵阳影迷蜂拥而至,对发生在日本海彼岸的传奇故事只求一睹为快。二手票价涨到2元钱一张仍然一票难求。</p><p class="ql-block">在人民剧场,我曾在一天之内连续两场观看南斯拉夫电影《桥》。当看到德寇在沼泽地里层层缩小包围圈,游击队员毅然用手雷将负伤战友炸死的时候,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久久喘不过气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电影处理情节。</p> <p>看广场电影</p> <p class="ql-block">贵阳北京路上有一家贵州省电影发行放映公司。这个公司每月发行一期《电影介绍》,主要刊登电影剧情、剧照剧评、月份排片和拍摄花絮等内容。此外,在雪涯路有一家贵州电影制片厂(专门摄制纪录片)。在湘雅村还有一所贵州省电影放映学校。</p><p class="ql-block">正是这一司一厂一校一书再加上几家电影院,形成了当年贵阳电影产业的基本构架。</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63年,我还是贵阳一中初二年级一名学生。暑假期间,我参加了共青团贵阳市委组织的团干培训班。在中曹公社,我们白天参加"三秋"农业生产,晚上吃过忆苦饭后,就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苦大仇深的贫、雇农民作忆苦思甜报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根据这次培训过程中的所见所闻,培训结束后我给《电影介绍》投寄了《不忘阶级苦 牢记血泪仇一一电影&lt;白毛女&gt;观后感》和《学习英雄儿女 做革命接班人一一观电影&lt;英雄儿女&gt;有感》两篇文章。不久,这两篇文章先后发表在这本刋物上,共得稿费七块五角钱。记得其中一期的封面是电影《红日》中沈军长的头像。另一期的封面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古兰丹姆的头像。</span></p><p class="ql-block"> </p> <p>(下图:贵阳市电影发行放映公司1979年总第28期《电影介绍》,定价0.10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两篇"豆腐干"习作算是我的处女作了。看见自己的作文散发着油墨香味、用铅字刋登在《电影介绍》上,这让我异常兴奋。那段时间我每天手不释书,不知要翻开来从头到尾细读多少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从此,深受鼓舞的我开始向贵州日报等报刋杂志写作投稿。</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64年,在全国57个大、中城市中曾有组织地放映《早春二月》、《舞台姐妹》、《不夜城》、《五朵金花》等"毒草"电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为此向《电影介绍》编辑部写了一封信,述说"在全国公开上映这些批判电影,是否有扩散毒素“的忧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编辑部以"读者来信"的方式刋发了这封来信并增加了《编者按》。编者按在引用了毛主席“无产阶级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资产阶级也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在这一方面,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这段教导之后说,"现在在全国公开放映这些影片,就是为了增强人民群众的免疫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时移事易,岁月沧桑,乌云终究遮挡不住太阳的光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年因“宣扬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人道主义,宣扬资产阶级人性、人情和阶级斗争调和论”而遭口诛笔伐、炮轰火烧的《早春二月》,在1989年葡萄牙第12届国际电影节荣获评委奖,在1995年中国电影世纪奖中荣获十佳影片、十佳导演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而《舞台姐妹》1980年在第24届伦敦国际电影节荣获英国电影学会年度奖。1981年在第1届马尼拉国际电影节荣获金鹰奖。1983节在第12届菲格拉达福兹国际电影节荣获评委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两部电影无论在影片主题还是表现手法上,都堪称国产电影中之经典。</span></p> <p class="ql-block">尽管已时隔半个多世纪,每当听见《让我们荡起双桨》这熟悉的歌声,我便会想起欢乐的童年。</p><p class="ql-block">得益于电影,我学会了很多脍炙人口的电影歌曲。比如《洪湖水浪打浪》、《英雄赞歌》、《我的祖国》和《红珊瑚》这些经典歌曲,让我一唱就是几十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记得有两次为看电影而长途跋涉,累得口干舌燥,腿疼肚饥。这算是我终身难忘的观影经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71年,我在贵州省兴义糖厂工作。当时驻厂军宣队正在组织厂宣传队排练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为了保证演出质量,也为了培养队员们的革命意志的,军宣队员带领我们全体队员从巴结到兴义来回徒步拉练70多公里,到兴义电影院去观看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返程途中,又到省文化系统"五七干校"兴义分校去拜师取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78年,我在贞丰县毛安糖厂工作。记得是在酷夏一个日子里,我来回步行35公里,只为去县城观看日本电影《追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与国产片此较而言,我更喜欢外国片。这缘于外国片尽显异域风情,异邦情调,是我真实认识世界的一个窗口。外国片注重构思,悬念,情节和刺激,加之影片语言精炼,节奏紧湊,动作简炼,场面逼真,很是引人入胜。特别是通过丁建华、乔榛、邱岳峰、毕克、富润生等配音演员惟妙惟肖的同声翻译,让我们尽享声音艺术的魅力,情不自禁与影片主人翁一起同喜同怒同哀同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所谓译制片,就是将原版片中的人物对白进行消音处理,然后按音调、口形及时长等因素将外语先翻译成中文,再由配音演员根据译文进行同声配音,最后合成新的电影拷贝。这样,银幕上的人物全都在说中国话,消除了观众既急于看画面又忙于盯字幕的烦恼。</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70年代,上海电影译制厂配音演员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上海电影译制片厂著名配音演员丁建华,曾先后在近二百部译制片中担任主要配音及导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主要配音译制片有:《追捕》、《廊桥遗梦》、《茜茜公主》、《古墓丽影》、《深闺疑云》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上海电影译制片厂著名配音演员童自荣,在其职业生涯中为译制片配音超过二百部。他以优雅、华丽、颇具贵族气质的声音为佐罗配音而名扬天下,堪称经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其主要配音译制片有:《佐罗》、《黑郁金香》、《伦敦上空的鹰》、《水晶鞋与黑玫瑰》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多年痴迷观影,我似乎发现了一个幕后秘密一一电影成了反映国际关系的寒暑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我们信奉"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的时候,大街小巷里回荡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我们经常会看到《保尔.柯察金》、《夏伯阳》之类的电影海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我们在歌颂与朝鲜"用鲜血凝成的革命友谊"的时候,各家影院都在放映《看不见的战线》,《卖花姑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我们盛赞阿尔巴尼亚是一盏欧洲社会主义明灯的时候,就会有《海岸风雷》、《宁死不屈》等影片在中国轮番公映。</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新中国电影演员一一秦怡首次登上1950年第四期《大众电影》封面。</p> <p class="ql-block">1950年第10期《大众电影》刋登《人民的巨掌》海报,此部反特片由私营崑仓厂摄制出品。</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895年,电影之父一一卢米埃尔兄弟在法国巴黎放映了一场电影,这标志着电影在世界问世,至今已有125年历史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05年,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在北京首映,标志着电影在中国出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贵阳第一次出现电影竟然会发生在我的母校一一贵阳一中。那是在1923年,贵阳南明中学(后改名为贵阳一中)为庆祝建校10周年,在大礼堂放映了一部动物电影纪录片。也不足为怪,春江水暖鸭先知嘛,对"西风东渐"带来的新技术、新潮流,贵阳文化教育届的精英自当先知先觉。</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25 年,在中华南路达德学校附近,贵阳刘源春商号开始营业性放映电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26年,贵阳首家正规影院一一明星电影院紧邻刘源春商号开业。此后,又先后有群新、金筑、中华、民众、大同、贵州、贵阳和大华电影院开张营业。至贵阳解放前,仅剩群星、贵州、贵阳和大华四家影院在坚持惨淡经营。</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电影首次亮相贵阳的地方,母校贵阳一中大礼堂)</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62年,我与一中管弦乐队的同学在大礼堂边拉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照片中,礼堂灰墙、黛瓦和木窗清晰可见。步出礼堂后门,便是绿意盎然的花圃,青石板铺砌幽深小径。再前行数步便可看见缓缓流淌的南明河水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短短几十年间,我见证了电影由胶片电影到激光电影,由黑白电影到彩色电影,由单声道电影到立体声电影,由窄银幕、宽银幕电影到环银幕电影,由球场、广场电影到影宫、影城电影的嬗变。</span></p><p class="ql-block"> </p> <p><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些年间,我国有中央新闻、北京、长春、上海 、天马、海燕、峨眉、上海电影译制等国营电影制片厂,每年源源不断生产全国人民喜闻乐见的精神食粮。</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因为观看电影太多,我对每家电影厂的片头及开始曲都十分熟悉。特别是当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响起,银幕上八一军徽闪闪发光的时候,我便知道即将放映的这部影片是八一厂出品的影片了。</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18px;">感恩电影,让我结识了《赵一曼》、《叶塞尼亚》、《英雄儿女》和《安娜.卡列尼娜》;游历过《少林寺》、《上甘岭》、《巴黎圣母院》和《静静的顿河》;倾听过《青春之歌》、《古刹钟声》、《东进序曲》和《永不消失的电波》;还目睹《英雄虎胆》的《羊城暗哨》在《早春二月》一举破获《尼罗河上的惨案》。</span></p><p>电影让我充实了生活,开拓了视野,丰富了阅历,涵养了情智。</p><p><span style="font-size: 18px;">电影于我,俨然一座精神家园,一处文化故乡。</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18px;">拥挤的电影院,纯白色的幕布,长长的木座椅,狹窄的放映窗……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老去别离,也让我得以回望令人怀念的往昔。</span></p> <p class="ql-block">曾几何时,不知是电影远离了我还是我冷落了电影,我与电影已渐行渐远。说来令人难以置信,我至今尚未光顾贵阳世纪影城、银座和星空这几大影城呢。</p><p class="ql-block">残存的,是深深的记忆和眷念……</p> <p class="ql-block">注:本文刊登在2012年第1期《贵阳文史》上。</p>